一切回到正軌,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狀態,那些人也都沒什麽動靜了。
“喂,老池,我們哥倆要帶些人去去泉州總舵一趟,臨海這邊交給你了,一定要配合那些人的動作,不然,咱們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明白,兩位舵主慢走。”
“對了,告訴一下小羽那小子,等我們回來,準備一桌大餐,說不定趕明兒咱們這些人就能飛黃騰達了,提前慶祝慶祝!”
“駕~,駕~”
“我一定把話帶到。”
廚房門外:
“小羽,出來,所有人一起。”
“哎,來了,池爺,有什麽吩咐?”
“兩位舵主已經前往總舵商議大事,等他們回來我會提前通知你們,你們幾個一定要做好一頓大大地慶功宴,知道了嗎?”
“好嘞,包在我們哥幾個身上。”
“嗯,一定要做好,我走了。”
“池爺慢走。”
風羽已經感覺到了閔州地天空泛著黑光,即將烏雲蔽日。但幕後之手顯然已經沒時間去找了,避免戰亂四起,禍害百姓,對於鹽幫,還是應該早早地鏟除,這種助紂為虐的幫派,不要也罷。
風羽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偷摸出了門。
買了一匹快馬,即刻便往城門奔去。
軍務處地大門口,哨兵們正兢兢業業地站在那兒,眼神中比平日裏多了一份審視。
看見一匹快馬朝著自己這兒奔來,幾人大驚,
“快,警戒!”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風羽緊急停下,騎在馬背上,手上還抓著韁繩。
“誰是管事兒地,叫他出來見我!快!”
那軍爺早就聽見了馬蹄聲,從屋內小跑了出來,正好聽見有人叫自己。
“你是何人?”
“本王名喚秦君澤!還有什麽要問地嗎?”
所有人大驚,“你,你,你是懷王殿下!”
“本王沒什麽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在身上,不過,前幾日的深夜送過來一封信,還記得吧。”
“記得。”
“既然當初信了,今日不如再信本王一回,如何?”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屬下願聽從懷王殿下吩咐!”
“不隻是你們,通知臨海所有官府、唐軍,全部聽從派遣,從現在開始,全城戒嚴,所有可疑人和任何書信一律不許出城,你們調查的所有東洋人的蹤跡全部封鎖,盯死他們,衙門的人找所有能找到的理由看著鹽幫的人,絕對不能讓鹽幫和東洋人接觸,以防敵人改變計劃!等我回來,一舉拿下,必要時刻,可以先斬後奏。即刻執行,不得有誤!”
“是,殿下。那殿下,您現在是要?”
“鹽幫的人出了城,前往泉州,我擔心他們的計劃一經商議,馬上就會行動,我要去擋住臨海出去的那幫人,至少泉州那邊察覺到了缺一路人馬,會有所顧慮。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封信,你派人把它火速送往京城。”
“是。”
“本王先走一步,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殿下放心,除非我們所有唐軍都死絕了,否則斷不會讓東洋人在我臨海城作亂!”
“駕~”
“弟兄們,按照懷王殿下的吩咐,行動起來,快!”
風羽騎著馬飛速地走著山路,他要在半路的樹林中截住他們。
周邊草木橫生,最適合伏擊和掩藏蹤跡,雖然敵人在官路上,但誘敵深入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臨海到泉州的路,風羽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此路快但險,最險的就是那著名的一線天。
貫穿兩座大山,交通很是便捷,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風羽一個極好的天時地利。亂世砸下,連個人都過不去,更別說騎著馬和小跑著嘍羅們的他們了。
其實,風羽也考慮過,帶上臨海守軍,亂箭之中,一線天絕對是個殲敵的好地方,隻是,這群人終究隻是個涼菜,臨海城內的起事者才是大盤,重心還是應該放在城內。
那群東洋人,尤其是葉雲,到底充當了什麽角色,風羽始終猜不透,但絕不是合作者這麽簡單,此人心機頗深,且七殺組織未必不會有其他的高手在閔州。
亂石堆砌,山頂上一側的山石樹木全都混亂不堪,偽造成天成的跡象。林子裏,簡易的幾個陷阱連環交替,隻等著獵物上鉤。
一行人來到了一線天。
看著前方堵住的去路,“上個月走還是好好的,怎麽會被堵住呢?舵主,現在怎麽辦?”
兩人對視一眼,又攀至半山腰,仔細檢查了一下兩邊的山頂構造。
“應該是山頂塌了,不是人為,兩邊都沒有埋伏的痕跡,甚至連草頭都是好好的,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跡,咱們的運氣太不好了,看樣子要繞過去了。”
繞路,便給了風羽設計陷阱和截殺他們的機會,還好並沒有準備弓箭手,否則必然第一眼就被看穿,這兩位舵主倒是不傻,見識過大風大浪的。
其實,這也是一種心理戰術,若是他們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山頂上的草太新了,根本不是原生的,這是風羽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偽造的。
《晉書》上記載過:“堅與苻融登城而望王師,見部陣齊整,將士精銳;又北望八公山上草森皆類人形,顧謂融曰:‘此亦勁敵也,何謂少乎?’憮然有懼色。”
後人據此提煉出成語“草木皆兵”,風羽反其道而行之,不給敵人留下一絲疑慮。
茂密的樹林中,陷阱是最不易發現的。
“舵主,你看,前麵有個牌子。”
“你,去看看。”
一個嘍囉走近一瞧,大喊道:“舵主,這上麵寫著,野獸捕獵陷阱於前,小心。前麵還真有一個大洞!”
“哈哈,這草都有半個人高了,還有人現在進山打獵的,真是窮瘋了!”
“算了,大哥,趕路要緊,我們繞過去就行,你們幾個等下給他拆了,看著心煩。”
“是,二舵主。”
一行人越走越往叢林裏走,旁邊的大樹足有三四丈高,看著怪嚇人的。
幾個留後的在拆著牌子,風羽把這牌子一掌拍下去很深,沒兩三個人使勁兒拽是出不來的。不過,當它出來的時候,也就是這幾個人命喪黃泉的時候了。
牌子底下壓著一根繩子,繩子一鬆,三人反應過來都來不及了,後麵一根大圓木像是擺錘一樣砸了過來,幾人喊都沒喊出來就掉了洞裏,被竹竿尖頭洞穿。
“他大爺的,這山路究竟是多久沒人走過了,真是晦氣!”
二舵主倒是耳邊一動,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他們三個拆個陷阱怎麽這麽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眾人一聽這話,紛紛緊張起來,畢竟這林子太密了,又沒來過,如今還少了人。
唉,又是草木皆兵的典故啊。
“唉呀!”
一個人不知道踩中了什麽東西,給絆了一跤,痛叫聲吸引了所有人。他伸手朝腳上摸了一把,摸出一根樹藤來。
“什麽東西這是?”
兩位舵主大喊一聲:“不好!”
隻見那樹藤一拉,兩邊的大樹上又是落下兩個竹柵欄,尖的一端相對著撞在了一起。當然,站在中間的人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旁邊莫名地又是幾根大木頭飛出來,直接砸向他們。兩位舵主大刀一揮,木頭從中間分成了兩半,沒有這等功力的也就隻能躲在樹後。
“什麽人在那邊?給老子出來!”
“鬼鬼祟祟的,敢給老子搞偷襲,你大爺的,我要活剮了你!”
時間有限,風羽隻做了三個陷阱,剛剛那木頭還是他自己扔出去的。
風羽聽著他們二人的叫罵聲,縱身上了樹枝,在遠處看著他們幾個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時,所有人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不禁大驚:小羽!
“沒想到,竟然是你,你藏了半個月,夠深啊!”
“本來還想再藏幾天的,沒想到你們鹽幫的動作這麽快,我隻能提前先解決掉你們了。”
“哼,好大口氣,就憑這幾個陷阱,癡人說夢。大家上,殺了他,重重有賞!”
一群嘍羅們,那裏能看得出實力差異,隻要聽見有賞,便一股腦地衝了上來。
風羽站在樹上,微微一笑,右手拉了拉身邊的樹藤,又是幾根竹竿從兩邊飛射出來,排成了一縱隊,跑在前麵的,連躲得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
“兩位舵主,就這麽看著你的弟兄去送死?鹽幫這點倒是真的不如青陽幫啊,雖然幫派沒了,但**裸的義氣還是值得人敬佩的。”
兩人也猜到沒有陷阱了,舉起大刀就飛身上來。
“去死吧你!”
風羽麵對兩個八品中,同樣的境界,腰間雲水劍寒光一閃,已拿在手中,氣息也暴露出來。
“八品中,原來是你。我說洪烈怎麽可能殺了老牛呢,是你在搞鬼!”
“別急,我送你們去見他。”
他字字音剛落,風羽的眼神變了,那是殺氣,毫不掩蓋的殺氣。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衝向兩人。
兵戎相見的聲音是那麽刺耳,半人高的草地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沒多少茂盛的綠草了,大多都沒了腦袋。
劍氣橫掃之間,剩下的嘍囉也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