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將軍是拿我枯木當傻子嗎?司徒曰何等戰力,能讓他跟隨的,幾乎可以確定就是琉璃郡主的所在了,必然是眾多高手所在,我對上他們,你們傷亡控製到最小,真是好算盤啊!”

“道人哪裏地話,這裏也隻有你能對付得了那司徒曰吧,沒想到他時隔幾年再出手,竟已是入道境強者,實在出乎意料啊。”

“哼,那條路不過能過十幾個人而已,需要將軍整個影子小隊其上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倘若他們來個釜底抽薪,司徒曰與琉璃郡主分開而行,那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啊。”

“將軍手底下地人可不容小覷啊,如若司徒曰不在,即便是他們裏麵最強的十個人一起,也綽綽有餘了吧,還是留些人手幫我們地好。”這句話說出口,已帶著一絲絲威脅地韻味甚是不快。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聽道人地,祝我們馬到成功!”

此番隨行隊伍可不簡單,高手眾多,單憑一個影子小隊,還真沒把握拿得下,此刻還不能和這一群殺手組織翻臉衝突,以免一時痛快誤了大事。隻希望那邊的人也能盡快趕來吧。

軍營裏的風羽正在主營內和項立、使團商量著,之前的不愉快雖在,但任務更重要,姑且先放在一邊。

“那依殿下的意思,明日需要有人走那條小路,拋磚引玉?”

風羽點了點頭,“不錯,郡主動身之前,需要有人吸引一定的注意力,他們那邊雙方聯合,不可硬拚。”

“剛剛我也派人去勘察了,那條小路僅能通過十來人,很難勾起他們的欲望。”

“這場膠著戰的重心不在我們,而在敵人,想要成功,他們必須完成任務,這個結果便是殺了郡主,所以對於他們的心理,不會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即便十個人,也能分擔一點風險,我們的釜底抽薪,他們還賭不起。”

伍加邢將軍不同一起,但也在營帳裏一同商討著。

“不錯,懷王殿下言之有理,從軍事戰術上看,硬拚是個下策,而且把握敵軍心理的本領,殿下琢磨的很好,不愧是老王爺教導、武院出來的,如果沒有那個選擇,或許真的能繼承老王爺的衣缽也尚未可知啊。”

使團的人一直都聽著,沒有說話,他們對這裏很不熟悉,也隻能相信唐人。

百裏玉珺聽見他們說完了,也就插了一嘴,畢竟關乎自身安全。

“所以說,我需要走水路,可是他們的目標是我,視線未必會離開我身上片刻,哪怕是一秒鍾。”

“所以說,在此之前,還需要郡主忍耐一下。”

“忍耐什麽?”

“偷梁換柱。”

看著風羽明閃閃的眼睛,百裏玉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需要兩個人假扮我,一個跟著師傅,一個走小路,而真的我從水裏遊過去。”

“不錯,明鏡司的衣服品味也不差,郡主隻能忍一忍了,不會太落了你琉璃郡主的臉麵的。”

“哼,身外之物,本郡主從來不在意這些。”

“這也是我們的一個優勢所在,郡主離開楚國,一直都是帶著鬥笠麵紗,不曾以真麵目示人,他們也決計分不清楚。”

她和司徒曰對望了一眼,看出了師傅眼中的讚同,“好,就按你說的辦。”

說著,纖細的小手一伸,直直地看著風羽。

“這個,你看著我還伸手,這是要做什麽?”

“廢話,當然是衣服了,不是說換上明鏡司的衣服嗎?快點。”

“那你應該找項大人啊,看我又沒用,我又沒有。”

說完,風羽第一個帶頭出去了,接著,大家也都出來了,留下了空間給需要換衣服的幾個人。

“郡主,我們都是你的侍女護衛,明日我們假扮郡主負責引開敵人。”

“不行,太危險了。”

“可是,總得是個女人才能騙得過他們,難不成還能隨便找個人嗎,那計劃很容易就被識破了,您待我們如同姐妹,我們身高體型也都超不多,最合適不過了。”

“明鏡司的隊伍裏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嗎?看樣子和那個懷王還有點交情。”

“之前他們可是吵架了的,郡主,她會同意嗎?”

“喂,誰要假扮我的身份去騙過他們?”

簾子外的風羽聽的一清二楚這聲喊叫,眉頭一皺,“當然是你的侍女了,難道還想讓本王去男扮女裝不成!”

“為什麽一定是我的人?那位蘇大人不可以嗎?”

風羽出聲一笑,“嗬,原來郡主在打這個主意啊,怎麽,舍不得自己的好姐妹,就拿別人來代替?”

“我怎麽記得懷王殿下也看他很不順眼呢?讓她去冒冒險應該也合你意吧。”

風羽轉頭一想,“這倒也是,那行吧,你們出一個,我們出一個,蘇辭明日跟著本王走小路,司徒公要帶著誰,就你們自己決定了。本王累了,先告辭了,免的有人待會兒汙蔑本王說對她那身無二兩肉的身材圖謀不軌。”

“你,你個混蛋!給我等著!”

風羽來到了蘇辭麵前,看著那冷冰冰的樣子,心裏覺得一陣好笑,“蘇大人,這麽晚不睡,還有心情在這兒看星星啊。”

“懷王殿下,似乎您還沒有此時此刻對我調遣的權力吧,怎麽,連看星星都打攪到殿下您休息了嗎?孤男寡女,殿下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畢竟身份層次擺在這兒了。”

風羽搖了搖頭,懶得說別的,說了一句,“明天天亮跟我走,琉璃郡主不願意最危險的地方讓她自己人去,故而選了你。”

“嗬,果然啊,越居高位的人,越這麽自私。”那語氣,怎麽聽都是在**裸地嘲諷。

“人家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那幾個都是從小陪她到大的,親如姐妹,還一起練功,就連他們王府裏的人都對她們很客氣,想要盡可能保護她們也正常,況且我本來就沒指望你走水路。”

蘇辭抬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殿下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早就想讓我去死了,死在敵人手上也省了你的麻煩,是嗎?”

風羽捏了捏鼻梁,很是無奈,但也不想丟下她,這裏也就她算個朋友了,而且那消息還得靠她帶回去。

“我說,能不能簡單點,本王想要算計你,還需要這麽費勁嗎?就你那武功,十個又能怎麽樣?我之所以晚上罵你,本來就是要裝作討厭你的樣子,好讓自己有理由明天帶著你走,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蘇辭撐著腦袋,第一次有了一點小女兒的表情,“其實我也猜到了,就是覺得心裏不太舒服,而且我還猜到,你並不想投靠魏王,對吧?”

“猜到了啊?這麽聰明,猜到了還這麽多廢話,睡覺去,女人事兒真多,浪費我口水!”

風羽甩甩袖子掉頭就走,理都不再理她一下。

蘇辭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想,這懷王殿下究竟有何目的,不願綁縛魏王,卻也要得罪太子,於他有何好處?可是,明麵上他還是偏向魏王的,陛下仍要派他來,到底在想些什麽,朝堂之上,水也太深了。這個人,很明顯有著自己的打算,更是個謎團。

天蒙蒙亮,早早準備好的各位都已經位於自己的戰場了。

“司徒前輩,等下你們就帶著大隊人馬先走,我們假裝四處觀察一會兒,伍將軍率軍南下芝士,再往小路那兒跑,爭取多留一點時間給郡主她們,到時候荊州城內匯合。”

“懷王殿下,自己小心了。”

“前輩保重。”

二人互相行了一個江湖禮,算是拜別了江湖中人。司徒公對於他,還是有些納才之心的,可惜這絕好的苗子,卻是唐人,與他無緣了。

馬群的嘶叫聲想起,明鏡司和使團的人先一步出發,良馬跑得飛快,連馬車都省了,隻追求速度和時間。

對麵林子裏的一行人看見這麽多人離開了眼前,也是按照商量好的計劃來,枯木道人隻幾個呼吸之間,便消失了。影子小隊和七殺組織的大多數人,也跟了上去,隻剩下不到三十人,不過都是好手。

“將軍,那裏還有幾個人在四處察看,尚未離開。”

“我們也很有耐心,再等等,叫暗中的兄弟們先撤回來,別被察覺了,去盯著那條小路就好,別的能走的都被我們堵上了,也就剩那是他們唯一的路了。”

“是,將軍。”

“木柵欄再次拉起,這次出來的人更多了,領頭的便是伍加邢將軍,風羽他們也喬裝打扮,混進了軍隊裏。”

“將軍,他們應該是有所察覺,很是謹慎,跟著大軍走,我們還是按原計劃伏擊嗎?”

“慌什麽!伍加邢去的和他們不在一個方向,中途必會分開,我們隻要跟緊就不怕沒有機會,除非他們絲毫不管前線軍士的死活。”

這邊的伍加邢走著走著,也對風羽說道:“懷王殿下,前麵就不能一起了,分開之後萬事小心,誘餌雖是危險,但也有生機,保住自己即可,危險來臨,便往山下跑,留給你們的都是好馬,下山說不定能甩開他們,不過繞的遠點兒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