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現在都是下午了,再過一會兒,就該吃晚飯了,天都黑了,你要趕我走?就這麽怕被牽連?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怕?我怕什麽?任憑她找你麻煩,難道還敢對我動手不成?我隻是不想看見前輩你罷了。”

“哈哈哈,小子,別以為我猜不到,你是擔心我又像上一次一樣,突然試你伸手吧,你有傷在身,這裏又不方便施展,怕是會被我壓得很難看噢。”

風羽走到了他的邊上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所以說,想要你快點走啊,我累了,不想再生枝節。”

訣明貼著他地耳邊,用秘法傳音,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真正地原因應該是對我不放心吧,畢竟我的性格你也領教過,怕我對你知道地太多,你地處境就越危險嗎?這點你可以放心,我訣明做事雖然全憑好惡,喜歡由心而起,但答應過地事我從來就不會失約。”

“如此甚好,還得謝過了。”風羽舉杯相敬。

“話雖如此,不過你的提議很好,我確實該離開了,你們的目標不是我的,那裏可不適合我,還是這偌大的江湖更令人舒服。”

風羽看了看不遠處的項立等人,心頭也掠過一絲無奈。

“我也很期待自己有這麽一天。”

“好了,走了,希望下次再見可以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你。”

“不送,前輩慢走。”

訣明除了風羽,也沒對別人打招呼,或許他們對他來說確實可有可無吧。背上古琴,瀟灑地朝著不遠處的岸邊飛去,腳尖輕輕點水,便又是一次騰空而起,寬闊的江麵任他來去,沒有一點能束縛住他。

漸漸的,人影越來越小,最終慢慢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之中。這樣的獨行俠,隻有這天地之間才有資格留住他吧。

蘇辭伸手點了點看著身影遠去發呆的風羽,“懷王殿下,人已經消失了,還說不熟,能讓你這麽目送的人,這世上可不多見。”

風羽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麽,隻是一種羨慕罷了,或許內心深處想要的注定遙不可及吧,回去睡一會兒,吃晚飯叫我。”

剛出來不一會兒的風羽就這麽又回去了,多了一層悲傷的感覺。

兩天兩夜的時間,過的飛快,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河套平原的右邊界。

“從這裏一直往東就能到京城了,總歸是不遠了,看樣子確實沒有人跟著我們。”

“黃河之水曆來凶險,這可不適合長途水路跋涉。”

“殿下說笑了,當然不是水路,否則我們也不用下船了,祖宗大業承自中部,西邊的長安自古便是淵源之地、古都所在,相去京城,都是平坦寬闊的大道,速度上也會快很多。”

風羽看向長安所在的方向,似乎能夠穿過千裏,破碎時空,看見那盛世繁華。

“項大人有心了,明鏡司不愧是明鏡司,本王佩服,看來日在在京城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殿下言重了,明鏡司的本分所在。”

幾十匹快馬在官路上飛奔著,直奔京城而走。

此刻的武院,並肩王的書房內,一個人正在向他匯報著。

“已經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了?”

“王爺,尚不能完全確定,但那為首的幾人均出現在天山的武林大會上,領軍的是那枯木道人,想必就是七殺組織。另一方勢力是晉國影子小隊,此番帶隊將軍是歐之婪。”

“歐之婪?就是南楚歐陽家叛逃的那個家夥?”

“正是,楚國歐陽家的人向來重顏麵且護短,曾經和歐之婪交好的幾個人想必不會草草了之。”

“正因為重顏麵,歐陽家不會隨意追殺他們,隻要小心那一脈的幾個人即可。還有呢?”

“這,王爺,目前的消息就這麽多,沒了。”

秦毅在宣紙上書寫著大字的手停了下來,“沒了?他們一行人現在何處?七殺的人失敗後又在何處?還有,他是怎麽殺了歐之婪的?這些難道都不需要去查嗎?”

“回王爺,懷王殿下他們可能是怕有七殺的人跟蹤暗殺,甩開了他們,走了水路,不過,我們的人也被甩開了,現在何處,確實未知。七殺的人原本可以在離開荊州城後再次伏擊,但不知何緣故,好像消失了一般,沒有半點消息,而且派去的探子自此也沒了蹤跡。至於殿下是如何擊殺歐之婪的,實地戰場已經被處理過,大火焚燒,一片焦土,無法得知。隻知道,殿下回到荊州城驛館的時候,身受重傷,臉色很不好看,且隻有他一人,跟著去的手下沒有一個回來。”

“既然能跟著繼續上路,他的傷應該不礙事了吧。”

“是的,據消息,就在殿下進入驛館的第二天,就突破到了九品境界修為。”

“哼,這小子終於壓製不住了,倒是會選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自己還受了重傷,膽子倒是大!”

“王爺,那懷王殿下帶去的人要不要查一查他們的身份?”

秦毅緩了片刻,才開口說道:“罷了,既然已經戰死,就不用管了,畢竟是王爺,暗中招攬一些高手也很正常,他一向自主性強,估計也是老大和老四他們兩人看得太緊了,很是不滿。”

“那,沒別的事,屬下告退了。”

“去吧,順便查一下跟著七殺組織的人為何會無故失蹤,他的命不在了,但那種情況之下,不會是七殺的人做的,查查背後還有沒有別的勢力介入。”

那人抱劍行禮退下,隻留下老王爺一人在書房中繼續寫字。

又是四五天的時間過去了,風羽等人終於又回到了京城。

“籲~!就在此分別吧,我得先回趟王府,眾位明鏡司的大人,告辭。”

“殿下慢走。”

風羽騎著快馬,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懷王府門口。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嗯,這段時間,府上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回殿下,並沒有,不過,東宮倒是在您離開沒幾天發生了一件不算小的事,有人夜襲,好在太子殿下沒事。”

夜襲?看來四哥是抓住一點機會都不肯輕易放過啊!

風羽走過前院,朝著偏廳走去。

“小蘭?”

小蘭聽到了自家主子的聲音,臉上喜形於色,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殿下,您回來啦。”

“嗯,天管家呢?”

“在練武場呢,天爺爺每天都堅持親自訓練那批侍衛,有時候都忙到很晚才休息。”

風羽沒想到他會這麽拚命,看樣子是想把我這兒打造成銅牆鐵壁啊。

“天管家訓練他們的事有別人知道嗎?”

“殿下,沒有,按您的吩咐,對外他隻是一個管家身份,打理雜事的,別的都不知道。殿下找他有事嗎?我這就叫天爺爺去!”

“不用了,你忙吧,今天晚飯做的豐盛些,這些日子在外麵經常沒有客棧飯館兒,隻能啃幹糧,嘴都啃膩了。”

“好,殿下,我和小菊馬上就去再買些菜回來。”

風羽回房間換了件外衫,就往練武場走去。

“殿下。”

“殿下。”

夏天河轉身過來正好對上風羽走來的眼神。

“殿下,您可終於回來了。”

風羽點了點頭,跟他們打過招呼,拉過夏天河走到了一邊。

“天爺爺,延叔他們怎麽樣了,有消息傳來嗎?”

“殿下對手下人還真是上心啊,放心好了,他們沒事,夏延傷的重些,多養養就好了,而且他和殿下您一樣,此戰受益匪淺,已經隱隱有了突破到聞道境的趨勢了。”

風羽這才放心下來,“人沒事就好,對了,通知他們,不要再回京城了,京城裏人多眼雜,他們對外已經是我戰死的護衛了,免得惹人非議。”

“殿下放心,我和花姑娘已經在信中商議過了,不會有事的。殿下這一路風塵仆仆,不去洗一洗嗎?”

風羽雖然換了外衫,但仔細貼著鼻子聞一聞還是能聞到一點不愉快的味道。

“也是,還是先去洗個澡吧。”

剛準備走,突然想到了什麽。

“對了,天爺爺,東宮夜襲是怎麽回事?嚴重嗎?”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估計是魏王的人,殿下出城帶的人馬,我派人發出話去,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高手,這次也跟著殿下一同負責郡主的安全,確保萬無一失。於是,沒兩天,就發生了夜襲的事。”

“太子呢?”

“太子好得很,東宮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身邊豈會沒有強者,況且,陛下好像還把洪四公公給派到了東宮,想必是早有預料。”

風羽不禁笑了一下,“太子派來幫我的人?難怪四哥忍不了啊,派人再去傳點消息給他,就說他們全都死於非命了。不,我親自去一趟。來人,背馬!”

剛剛還打算洗個澡的風羽,又騎著馬離開了王府,直奔魏王府上。

“殿下,晚餐還回來吃嗎?做了您喜歡吃的菜。”正巧大門口遇到買菜回來的小蘭小菊,他們見殿下剛進門又要出去,趕緊問道。

“回來吃,順便幫我準備好洗澡水,等回來先泡個澡。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