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山腰上的大平川,藥王穀便在隨河流而入的峽穀深處,不過,入口處煙瘴彌漫,且還有野獸阻攔。但也就是因為如此,人跡罕至,所以景色尤為壯麗,一副大自然地美感。
“嗯~,哥,這裏地空氣好香啊!”
風羽也是微笑著看著她,自己背著包袱站在邊上,輕搖著折扇,“香吧,一向如此,不過,行走江湖要記住一點,越好看的東西往往越是危險,香也不表示它就是好地兆頭。”
“什麽意思啊?”
江星晚突然皺了眉眼,“有毒。”
秦君悅急忙用雙手捂住口鼻,大氣都不敢喘。
“哥,你怎麽都不說地啊,還賣關子,萬一我們被毒死了怎麽辦?”
風羽收著扇子,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敲,“你哥我會讓你被毒死嗎?”
伸手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小地小藥瓶,“一人一顆服下,這裏的毒不會對你們有什麽影響的。”
“有解藥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一場。”
兩人倒出藥丸就立即吞了下去,深呼吸一大口氣。
“哎,好像真的沒什麽感覺哎。”
風羽欣賞著四周的綠色,呼吸著大自然的氣息。
“依我看,這裏的環境可是比師門還要好上一些,最主要的是,沒有刀削斧鑿的刻板,更顯清新優雅之美,絕對是個養老的不二之選。”
江星晚也是明眸心動,也在竹筏上看著周圍慢慢移近又遠去的場景,秦君悅常年處在深宮,哪裏有機會見得這樣的名川,早就樂得不亦樂乎了。
風羽欣賞著,不過也不忘提醒著,前麵會經過瘴氣區,也不算大,就是厚厚的一層霧,目光不可視,解藥已經吃了,等著竹筏漂過去就行了。
其實,天地間的力量就是這麽可怕,有些事情不需要人為,但鬼斧神工已然讓人分辨不出。藥王穀的毒瘴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為什麽,始終就是那一塊兒區域,那白霧也不擴散也不遊動,靜靜地蟄伏在那兒。
秦君悅雖然嘴上說著不怕,但還是緊緊地抱住了風羽的胳膊,不敢鬆手。
“放心,馬上就過去了。”
穿過白霧,依舊是一段水路,不過,相比旁邊伸手不見五指的叢林,這可是一條最安全的路了,水中漸漸開始有了魚兒在遊動著,多了一些生機。
“哥,有魚哎,怎麽之前沒看見呢?”
“之前那段有毒霧,一般生物很難存活,再往前我們下水的地方屬於上遊,魚少很正常,這裏有魚就說明進入村民的活動地帶了。”
江星晚問道:“村民?莫非藥王穀的前麵還要經過一個村莊?”
風羽想了想,“嗯~,也可以這樣說,不過,更為確切地說,我們已經進入了藥王穀中了,隻是雲爺爺他們住的地方還在山穀的深處,外圍是個不小的村莊,大家都是熟客,知道藥王穀是什麽地方的,都當成了自己的家。”
“這樣的門派倒是別有風情。”
風羽也不補充了一句:“也很有生活的韻味。”
水域變得寬闊,形成了一個大水庫,河道與水庫的接口處被一個大大的鐵柵欄給斷開了,隻有魚兒和水能過去。
“我們到了。”
風羽抱著秦君悅的腰,直接摟住了她,“抱緊我,別放手。”
內力湧動,輕功向上飛去,帶著懷裏的丫頭借著鐵柵欄的力道直接越過了柵欄,輕飄飄地落到了旁邊的一處小木頭平台上,江星晚緊隨其後。
風羽左張右望地找了半天,才看見水庫麵上有條小船在慢悠悠地晃**著,連忙手舉過頭頂,大幅擺動著。
那撐船的老伯遠遠地瞧見這裏有人,也就掉頭撐船回去了。
秦君悅趕緊拉住風羽的手,很著急地問著:“哥,哥,哥,那人怎麽掉頭走了啊?這可怎麽辦?”
江星晚回頭看了一眼還留在鐵柵欄外麵的木筏,“我們可以把木筏帶過來,沒有必要求他們幫忙。”
看著二人不悅的神情,風羽笑著解釋:“你以為藥王穀是什麽地方?你想進就進?那老伯應該是穀裏的漁翁,他會向最近的弟子報信兒的,我們要是硬闖,那便是不速之客,恐怕連這個水庫都出不去,在某種程度上,藥王穀可不是個好走的地兒,別亂想了,等著就是。”
不一會兒,又有一艘船直奔他們而來,這船很明顯比那漁翁的要大,還有個小篷子,船頭站著三個人正看著他們。
他們手上都拿著兵器,腰間佩戴著一個小布囊,整齊的青衣服裝。
“你們是誰?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風羽上前一步,“三位,我是風羽,這位是天機樓的弟子,這是我妹妹風悅,來找老穀主的。”
“老穀主向來不見生客,這是規矩。”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還請告知雲爺爺,就說一個故人晚輩前來拜見,上次從這兒我離開,也有幾年光陰了。”
從這兒離開,難怪能毫發無傷地盡力,還知道走河道,聽語氣和老穀主是舊相識了,旁邊還有個天機樓的弟子。
為首一人使了眼色,旁邊的人立即寫下了幾句話,一個煙花彈就帶著信飛了出去,沒有在空中炸開,而是火光和嘶鳴聲之後,又落向了某處。
再緊接著,又是一個藍色的焰火上天,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圓弧。這樣的方式風羽也是第一次見到,上一次可沒遇到有人進穀的。
“三位,你們可以進穀了,請隨我來。”
風羽三人上了船,跟著他們慢慢往山穀深處駛去。走的是另一條岔路,沒有經過村莊,這倒是讓風羽意外了一下,自己一直還以為村莊是必經之路呢,難怪之前都沒見過多少藥王穀的弟子,敢情自己一直都在藥王穀的畫地為牢裏啊,果真別有洞天。
風羽上岸的不是那雲夢湖和小二樓了,是一個很大的平原所在,靠著山壁,山壁上還有彎彎繞繞的雲梯,就連那狹深的山腳縫中也有著不少屋舍。
“這裏就是藥王穀啊,看上去挺大氣啊。”
江星晚對比了一下,言簡意賅:“白雲深處有人家。”
風羽也是驚喜地給自己扇著風往前走著,打量著這無可比擬的醫毒大學所在。
走著走著,兩個人站在了前麵的台階上擋住了去路。
前麵領路的三名弟子俯身行禮,“少穀主,夫人。”
“你們下去吧,他們交給我來就好。”
“是,少穀主。”
三人即刻離開,沒有半點拖拉,也不曾再抬頭看風羽一眼,好像就是個普通的任務。
風羽看著前麵的兩個人,臉上都是興奮的笑容,趕緊打著招呼。
“問叔,仙姨,好久不見啊,兩位越發年輕了。”
來人正是雲問和藺江仙。
“哼,我當是誰要闖我藥王穀呢,原來是懷王殿下,真是可以啊!”
風羽苦笑著擺了擺手,“問叔,我也沒闖啊,這不是在那兒站著呐嗎?對您對藥王穀我哪敢有半點不敬的心思啊,對吧,仙姨。”
雲問目光掃向他,“少跟我打馬虎眼,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最近幾日我藥王穀的生意可是處處被朝廷壓製,甚至外界都有傳言,我藥王穀要走到盡頭了!這可都是拜殿下所賜啊。”
風羽站在那兒,也沒往前走,“哪兒有的事?隻是一時的風向罷了,等藥王穀的聲譽恢複了,加上朝廷的補償,自然更勝以往,不是嗎?這段時間,問叔,您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唄。”
藺江仙拉著雲問,不滿地說著:“行了行了,發發牢騷就得了,再這麽沒完沒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羽,你不用管他,爹不管了,把事兒都交給他了,整日處理穀裏的事,心煩,正巧遇到你的事兒,牢騷幾句而已。這兩位是?”
風羽拍了拍腦袋,“害,看到問叔和仙姨太激動了,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妹妹,風悅,這次強不過她,非要跟著出京城看看。”風羽特意強調了京城二字,雲問和藺江仙也就明了她的身份了。
“這是江星晚,我師姐,也是雲笑大哥在天機樓的唯一對手。”
“江星晚見過少穀主,夫人。”
“見過少穀主,夫人。”秦君悅也是皇室禮儀出身,這晚輩見長輩的規矩還是懂的,沒有公主架子,倒像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跟天天拉著風羽去逛街的完全兩樣。
不過,風羽早就見怪不怪了,皇宮裏出來的人,有幾個沒兩麵性呢?
“嗯,你們好,晚上跟著小羽,一起吃飯,仙姨親自下廚。”
風羽一臉吃貨的表情,裝的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仙姨親自下廚,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人間美味啊,剛來就有口福了!”
“你小子空著手來蹭飯,還要不要臉,想吃飯,先說清楚了再說,老爺子等著你呢,跟我來。”
“你非要這麽急嗎?就不能邊吃飯邊說?”
風羽打斷了話,“仙姨,如此甚好,能讓問叔和雲爺爺著急的事,想必也真是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