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晚也跟著說話,緊接著插了一嘴,“我也去吧,惠心方丈和師門也算有淵源,來此還是該拜訪一下的, 我不說話就是。”
風羽考慮了一下,朝著秦君悅看看,“悅兒,你就別去了,留在這兒好了。”
秦君悅一臉的不高興,“為什麽啊?怎麽我就不能去了?這裏我又不熟,我想跟著你。”
“悅兒,我和星晚姐去能快去快回,如果他們二位前輩願意地話,晚上你也就能見到了,要是我們三個去地話,估計得很晚了,總不能讓人家等到半夜吧。而且,你身份特殊,與他們又不認識,怕是人多時會引來非議。乖,聽話。”
秦君悅撐著腦袋,不情願地回了一句:“好吧。”
“楚伯伯,那我就即刻去普法寺了,我這妹妹就勞煩照顧一下了。”
“沒事沒事,我不會虧待她的,畢竟我也沒那膽子啊,你們放心去吧,今夜也能熱鬧熱鬧。”
兩人對視一眼,就往外走去。
望明山上,一左一右兩位青年人不住地向上攀援,崎嶇地山路上卻能飛簷走壁般。
“要是帶著她,估計隻能走大路了,七繞八繞地不知何時才能上來了。”
“你這個哥哥當地真是一言難盡啊。”
兩人聊著走到了普法寺的大門口,人流依舊絡繹不絕,一位年幼的小和尚看見二人便走了過來,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氣息綿長,不知來此是上香禱告還是尋份機緣?”
這小和尚年齡不大,看樣子尚未成年,不過看人的本事倒也不差,身上應該有點實力傍身。
風羽也上前走了個佛禮,“這位小師父,請問惠心方丈和惠安大師在寺裏嗎?”
那小和尚知道二人不是普通香客,留了個心眼,眼睛來回在兩人身上轉悠。
“你們二位是?”
“奧,我叫風羽,還請小師父通報一聲,就說故人來訪,希望能見上一麵。”
小和尚知道自己做不了主,讓兩人進來稍等片刻,自己趕忙去後院找師傅去了。
大榆樹下,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和尚坐在那兒,單手握著一串佛珠,口中小聲地呢喃些什麽,旁邊還坐著好些年輕一點的和尚,閉著眼,誦著經。如果有知情人便會知曉,這裏的僧人都不是平凡之輩,修為皆是不俗。
小和尚來到惠心方丈麵前,鞠了一躬,“方丈,寺裏來了兩個人說是故人,那位男施主自稱風羽,不知可否見他。”
那手中的佛珠串頓了一下,等到誦完整個經書之後,才睜開雙眼,看著那小和尚。
“定遠,請他們進來吧,定文,去竹林請你師叔一並過來。”
“是,方丈。”
等了許久,不過風羽並沒有覺得不妥,僧人的規矩他是知道一些的,除卻武僧,平日裏的功課還是不少的,小和尚既然去了,那必然會回來給個結果。
“二位施主,方丈有請。”
“有勞了。”
風羽來到後院,慧心方丈還是坐在了大榆樹下,沒有移動過,隻是旁邊的小僧們離去了,隻剩他一人。
“小子見過方丈大師。”
“見過大師。”
惠心方丈滿臉慈祥,“小友又來到我普法寺中,緣分也,多日不見,這身修為令人驚羨啊。”
風羽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內心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實力一眼便被看破,這方丈的實力恐怕比自己曾經想象的還要高。
“方丈謬讚了,小子剛好路過,順道來拜訪一下,畢竟有著救命之恩。”
惠心方丈的水準早已越過了江湖性氣,不悲不喜,能夠牽動他的人或事,天下間已沒有多少。
“佛曰,緣也,當日之事乃因果循環之理,小友不必掛懷便是。”
風羽倒是不解了,他總覺得方丈話中有話,如若是果,那因從何來?
“方丈大師,小子有一問,您救我為果,因在何處,或者說,在何人身上?我想,應該不是我師傅吧。”
惠心絲毫不亂,根本看不出半點破綻,也不顯一絲為難,隻覺得人間百味之感罷了,對他來說,那件事早已歸了煙塵,他並不懼,也不想。
“萬物皆有其緣,這是他人贈予小友的緣,何必深究呢?”
“也罷,不問了,受楚家相邀,想請方丈和惠安大師一同去幽州小聚,不知可否?”
“阿彌陀佛,老衲不理世事,不受恩惠,楚家與師弟為緣,自己便不參與了。”
話說的很明白,也很了解自己的那個師弟,他是肯定會去的。
“那就不打擾了,小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再去一趟您恩師的靈位前,我想上柱香。”
“這~”
“怎麽了,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倒也無妨,請。”
江星晚一直沒有說話,她隻是看一眼,其他的是風羽的往事,她不好說話,也不想說話。
三人來到了那處寂靜的地方,風羽點燃了三柱香,雙膝下跪,拜了幾拜。看了那處許久,仿佛在哀悼前輩,久久沒能言語。
他慢慢站起身來,轉身離去,走到小院子裏等待著惠安大師的到來。
方丈已然離開,隻剩下他們二人。
江星晚比較了解風羽,一眼就看出此刻的他並不像臉上那般平靜。
“怎麽了嗎?”
“剛才我總覺得不對勁,這個普法寺看樣子也不普通啊,三次上山,竟然沒能發現半點不對。”
“我也在,我的感覺中,一切正常。”
風羽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一切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剛剛方丈稍有停頓,顯然是沒想到我會提出那個請求,但偏偏還思考了一下,如果真有不同還能說得過去,哪怕是靈前的布置變了都能說的過去,奈何卻無半點動靜。”
“我不懂這些,我聽你的,需要去查探嗎?”
風羽拉著站在一旁的江星晚的手,讓她也坐下,無奈地看著她,“雖然我早已猜到你是師傅他老人家故意安插在我身邊的死士,可又沒危險,也不用非要把自己當成護衛,你可是我師姐啊,今天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你也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江星晚被抓著手,臉上突如其來的紅了一下,也沒掙紮,也不說話。
一會兒,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哈哈哈哈,小友,又見麵了,聽說又請我喝酒啊!”
“惠安大師,小子有禮了,是楚家請,我隻是個傳話的,可不是我請,您要是想,我可以下次單獨宴請。”
“哎,玩笑而已,走吧走吧,下山喝酒去!”
“方丈他真的不去嗎?”
“我師兄就這樣,沒事找他他動都不會動的,咱們去就行了。喲,這丫頭可以啊,第一眼還沒瞧出來,你哪兒拐來的?”
風羽要不是打不過,真的想堵住他的嘴。
“這位是我師姐,也是我的貼身侍衛,此行專程保護我的,前輩能不能說話注意點,我堂堂王爺,還用得著拐騙嗎?”
“嗯,丫頭可以,回頭咱倆切磋切磋,好久沒動手了。”
“隨便。”江星晚一如既往地對陌生人高冷,字都蹦不了幾個。
三人回到楚家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了柳梢頭,一些人家燈火都點起來了,偶爾能見到幾顆亮一點兒的星星閃著。
楚雲山早就等候著了,“大師請。”
“好,都進去吧,你小子也不錯,有長進。”
剛進門,一個小丫頭就蹦到了風羽身上,他趕緊伸出手去抱住,怕她沒抱穩掉了下來。
“哥,你總算回來了,我都無聊死了。”
“快下來,成何體統!大師,這事我妹妹,見笑了,比較粘人,怕生。”
惠安大師驚訝了一下,“你妹妹,那不就是當朝公主嗎?你們這是微服私訪啊?”
“哪裏,隻是要去金陵王叔那兒走一趟,有些事要處理罷了,途經幽州。”
“京城到金陵,應該可以不走幽州的吧,你繞路啦?”
“不是,先去的藥王穀,之後才去金陵城。”
惠安剛剛落座,突然又站了起來,尷尬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有些忌憚地看著風羽。
“黔州那地兒你去了?我才剛想起來,你這位懷王殿下倒是夠狠啊,人家藥王穀可是救過你的命,這一次好像玩的有點大啊,聽說好些產業都被查封了。敢情你還親自去了趟,不會是算賬吧。”
風羽雖然相熟,但京城裏的那些勾心鬥角怎麽會告訴無關的人呢?
隨手夾了兩口菜,沒有表情,讓人根本看不出喜怒哀樂,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心思都藏的好深。
“派人毒殺我,前輩以為,難道不該給個教訓嗎?”
楚家的人也都是大驚失色,竟然會有人毒殺風羽 他可是皇子啊!
“我還是覺得不太對,藥王穀和你的關係應該還在在場的各位之上,沒有理由殺你才對。”
“無論是何緣由,現已查明,此毒確出自藥王穀,或有可能是有人背著他們行事,但總該給我給天下人一個解釋吧,難不成我毫不作為,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