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兄,慢慢說,說清楚些,是鬼冥穀有麻煩了,還是我有麻煩了?”

安逸南看著風羽絲毫不慌的樣子,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知怎的,剛剛對話之後,對他更多出了幾分信任。

“你有麻煩和鬼冥穀有麻煩不是一樣地事嗎,難不成你出了事,我們這兒還能留下去不成?”

看著那白眼翻地,風羽不多廢話,“姓崔的人找麻煩了?”

“還能有誰?那崔家父子人都跑到你住地院子裏撒野去了,還動起手來了。”

旁邊老太太一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明明他挑釁在先,還有臉找別人麻煩,更何況小羽還是我們點名地貴客,你爹呢!他還管不管了!這個穀主怎麽當地!”

安逸南看著突然生氣的外婆,有些納悶兒,不過也見怪不怪了,提到他爹,外婆外公經常生氣,大家都習慣了,就連自家父母都懶得當回事兒了。

“我爹他的意思,好像是讓羽兄自己處理,他可以後手準備。”

“真是越來越不管事兒了!一派之主怎麽能當到這個地步!這個岷山也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麽幺蛾子都出!”

他們倆娘親倒是有些驚訝,“他真的這麽說?”

見到安逸南點頭,那婦人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風羽,這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他到底有何魅力,能讓一直修心養性多年的丈夫這般對待?

小羽,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能讓素哥這般上心?

“他們怎麽找麻煩了?掀桌子?還是打人了?”

“想打人,隻不過被打了而已。那崔勝被你手下一巴掌拍出去了,崔健見色起意,想對江姑娘動手,差點兒沒被一劍封喉了,真是自作孽啊!”

風羽也是跟著他笑了一下,“嘖嘖,怎麽就差了一點兒呢,可惜啊。走吧,回去看看,不行再補他一劍好了。”

“幾位,晚輩有些瑣事處理,就先告辭了。”

幾人點了點頭,風羽獨自離開。

安逸南正要跟上去,被他娘叫住了。

“南兒,你實話跟娘說,他到底什麽人?”

安逸南看出娘已有所懷疑,可又不好明說,這畢竟可不是小事。

“這個,這,他,總之,娘,他是個很不一般的人就對了,隻能說他們家還是比較有勢力的。”

“算了,你去吧,別闖出大禍來。”

安逸南答應著,趕緊跟了上去,風羽這家夥有時候真摸不清,要是真的做的跟說的一樣,那就糟了。那裏可是還有一個入道境的太上長老在呢!

小院兒裏,烏七八糟的東西亂了一地,門口還站著兩個人,一個小的瑟瑟發抖,一個老的也在害怕著。

從來沒聽說過的一個小子,竟然還帶著這麽厲害的護衛,難道是哪個世家的大少爺嗎?

“喲,挺熱鬧啊,我才離開這麽一會兒,就成這樣了,你們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吧,這可是別人家。”

“公子,我老李雖然性子急,可這點做人的規矩還是懂的,可不是我幹的。”

風羽大踏步走了進來,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了,除了穀裏的弟子,估計還有不少岷山別的地方的人。

“真不是你弄的?”

老李雙手一攤,白了一眼,“真不是我弄的,喏,罪魁在這兒呢,門口這麽多人都看著呢,這總不能大家都眼神兒不好吧。”

風羽回頭看了一眼,看向看戲的那些人,“是嗎?你們都看見誰搞得這麽烏煙瘴氣的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

肖全站了出來,他怕崔健報複,就一直跟在不遠處,他們父子二人進來的時候便跟了進來。

“風公子,我在場看得分明,是崔長老做的,他一進來就破口大罵,還到處砸東西,甚至崔健還意圖對您侍女圖謀不軌,您的護衛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教訓他們的,也沒多狠,就給了一耳光而已。”

風羽睜大眼睛,裝著很不可思議地盯著崔健。

“真的假的!崔長老,你可是堂堂鬼冥穀長老啊,被人打了就這麽捂臉看著都不還手的嗎?你這脾氣未免也太好了吧,要是我我肯定要衝上去動手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頓,這年頭,真是什麽膽大妄為的人都有!”

崔健聽著他那指桑罵槐的話,氣得嘴皮子都忍不住跳起來了。

“你,你別太猖狂,先在穀口動手打我兒子,現在又縱容手下打我,實在不把我鬼冥穀放在眼裏!”

安逸南推開其他人,從人群裏走了進來。

“崔長老,不要亂說,人家要是不把我鬼冥穀當回事兒,幹嘛還要過來拜訪呢?”

“他這是故意前來挑釁!”

“可是,除了你們父子,其他人都在幫他說話啊,不會是你們借著我們家由頭狐假虎威吧。”

“少穀主,你莫要冤枉人,這件事我會稟報太上長老和穀主,讓他們決斷,我們走!”

還沒動腳步,一道聲音擋住了他。

“等等,既然有人作證是你來我這兒尋事的,還調戲我的人,是不是該給個解釋啊?不然傳出去我以後還怎麽混啊。”

崔勝握緊了拳頭,語氣陰森地說道:“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你跑到我房間門口找我麻煩,現在告訴我是我欺人太甚,這個理兒怎麽也說不過去吧,你說呢,崔長老。原本我還想好好考慮考慮和鬼冥穀的生意來往,現在看來,這裏可不養人那,還得回去斟酌一下。”

一聽到生意往來,這崔勝有些急了。這要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身上,影響到了穀裏的日常,父親那一塊兒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你是哪裏的人?我鬼冥穀怎麽會和你有生意往來!”

風羽站在那兒好笑地看著他,“你是穀主嗎?怎麽好像什麽事都要向你匯報一樣?一個末位長老,你好像做不了任何決定吧,哦,對了,末位長老貌似按規矩隻能傳武,您怎麽還就自己一個人跑到我這兒來了,其他長老界定過了嗎?”

“你!”

風羽說到了他的痛處,這也是他總是將他父親掛在嘴邊的原因,他自己是沒有什麽權力的,就連這個長老位置還是靠手段得到的。

“既然如此,你說我隻是個傳武的,那就不講那些虛的,你我打一場,比武來決定,我輸了,就給你道歉,你輸了,那就當眾跪下給我道歉!”

“嗬嗬,崔長老,既然是打賭,好歹有點水準啊,這好像不太公平啊,你也該輸了就當眾跪下道歉才對。”

崔勝見風羽沒有拒絕自己的提議,趕緊壓住,“好,那就這麽說了。茶會過後的共飲上,曆年來都有切磋的機會,你我一較高低,不摻雜任何別的東西,如何?”

“那就這麽定了,稍後見。”

“哼,我們走!”

安逸南小聲地說著話,“羽兄,他擺明了是怕你真的是穀裏的大貴客,不敢得罪,才要撇開這層關係的,你怎麽就答應了,那麽多人看著可不能讓他們出手啊。”

風羽拍了拍他的胸膛,“安心吧,適才他和老李對招時我看了,不過一個武道混子而已,估計不比你強多少,初入通脈境,卻連身體根基都不曾打磨,還不知道用什麽手段的了,更別說正常通脈境的淬煉筋骨了。”

“喂,我好心幫你著想,你這麽貶低我,什麽叫不比我強多少,你的意思是說我菜嘍。”

“哪裏,你還是很強的。來,強者,幫我收拾一下屋子,反正是你家。”

“你,真是能算人哈!肖全,你們幾個也過來幫忙!”

茶會過後的共飲,不過是類似晚宴的場合,大家吃吃喝喝,商討商討而已,也常有人看別人不爽或者有什麽算計的,就上來切磋一下,有的時候實力才決定資源的多少。

風羽沒有坐到安素那一桌,那一桌都是自家人,安逸南安逸北,安素夫婦和親人們。

旁邊另有一桌,坐著的都是鬼冥穀的長老,崔勝也在其中,隻不過臉蛋還是有點兒紅腫。

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說著自己的建議,有的想往別的山頭跑,都提了出來,也都被討論著,風羽聽不懂也懶得聽,很是無聊,隻能吃著菜補充肚子。

終於消停了下來,安素笑著站起身,短期一杯酒,“諸位岷山的朋友們,還有一些外來的朋友,這幾年我岷山的內部看上去似乎安定了許多,減免了不少不必要的衝突,為此,我敬大家一杯!”

雖然大家都是一口悶了,但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嘲笑他。

“就他那樣?還衝突少了,無非是不給他麵子,提前用拳頭解決了唄,還以為真的安定啊!”

“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到手的才是真的!”

“以前還看在那些老家夥的實力份兒上消停點兒,讓他們定奪,現在,前任穀主閉關好幾年了,安素一直都是聞道境的修為,而且聽說,他連自家的兒子都得打半天才能贏,現在誰還在乎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