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壓之下,風羽總是又回歸了點對點的作息時間,留在京城的假日休閑是徹底沒了,每日都是鑽在兵書和武學之中。雖然說不感於槍,但對武功還是有些興趣地,久而久之,對這奪命十三槍還是了解了不少,不說多會多精通,但還是能耍出個樣子地。

風羽這一天下午,在院子裏來回擺弄著長槍,也不求多霸氣,不過總算能一連串地把招式使完。

秦毅走過來,正好看見了他,“澤兒,你的武學天賦還是真地讓人心動啊,如果不是那層關係,我倒是想要收你為徒了。雖說有形無神,但終歸是因為時間太短,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風羽緩緩收回長槍,把它靠在了牆邊,“二爺爺,您怎麽下午過來了?堂哥不在,他剛剛練完,去後邊池塘洗澡去了。”

“嗯,我看見了,你覺得這槍法如何?”

風羽活動了一下手腳,回想著自己一遍遍練槍地感覺,“槍法遊龍,招式相互牽製又層出不窮,不僅適用於多人沙場,單獨對敵也是極好。對比那四海山莊金槍王,怕是也不遑多讓。”

秦毅傲氣地冷哼了一聲,臉色有些冷淡,眼神更是不屑一顧,“哼,不遑多讓?他徐勝,還沒這個資格和本王相提並論!他地槍法也不過僅僅和這十三槍對比幾番而已。”

風羽倒是聽出了別的意思,有些詫異,“二爺爺,您的意思是,這奪命十三槍並非您的最強絕學?”

“當然不是,這是我早年結合秦氏槍法所創,你也看出來了,在萬人沙場上,它所向披靡,雖然對敵單數也是霸氣,但相比之下還是相形見絀了,這一點本王不得不承認,他徐勝還是有些本事的。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本王可不是個安逸享樂的王爺!細細研究之下,又有七氏槍法躍然於世。”

風羽也是眼前一亮,“二爺爺,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讓我開開眼界?”

“哼,此七招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其間殺性太重,尤其是需要以強大真氣配合使出,豈能輕易用出施展,你和無量還是安心學習這奪命十三槍吧。”

風羽也是無奈摸了摸腦袋,“好吧,那二爺爺慢走啊。”看著秦毅轉身的背影,風羽也不失望,本來就是隨便問問的,不指望能看見這絕技。當年師傅親自傳授橫掃千軍和長虹貫日的時候,那氣勢可是震驚了百裏之地,的確可怕。

突然,神情一動,風羽說了一聲,“出來吧,別躲著了。”

訣明從樹上飄然落地,“喲,竟然被你發現了,看樣子沒白練啊。”

風羽白了他一眼,走到了那石桌旁坐下喝茶水,也給訣明到了一碗,“訣明叔,我都能發現,你猜二爺爺發現了沒?”

“他發現了又能怎樣,怎麽,我還不能來這兒找你了?他要是不許,那就打一架好了。”

“他可是洞玄境,你確定?”

訣明挑了挑眉,“那倒也是,這老家夥,倒是挺敢冒險的,這洞玄境說衝就衝的,沒幾率的事也幹,難怪那個時候別人都叫他拚命六郎。”

“什麽玩意兒?你說的什麽?”

“我說他,你二爺爺,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比我差,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趕上我的顏值了,就是從軍的時候太拚命了,啥都敢試。你還不知道呢,這武院很多兵書的原稿,都是他寫的,他對其他各國來說,一人便比得上千軍萬馬,多少人因為他馬蹄頓步不前呐。”

風羽緩緩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那他承受的也不輕啊,能夠以一人之力讓唐國國力到這個地步,他付出的心血也是無人可及啊。聽說二十幾年前皇位可是搶的火熱,他能護主又護國,倒是血性十足啊!”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想任何一個能顛覆這盛世的事情發生,要不是當年因為這個,你爹不可能放過他,不過還好,雙方都留有餘地。”

“留什麽餘地?你今天是來跟我說故事的)”

訣明大笑出來,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你不會真的以為夏家人都死絕了吧,等你真正到了北府兵甲和青州,自然就會知道。當年這位並肩王可是有著惻隱之心的,否則你以為就憑你一個繈褓孩子,他憑什麽一開始對你虎視眈眈,不就因為你背後有人嘛。”

“可是,我上次去青州,好像~”

“你上次隻是路過,在你沒有正式接管北府兵甲的時候,他們不會見你的,王脩年紀輕輕,已經是青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又不打仗,你真以為這升官之路這麽好走啊,沒點人脈憑什麽。你說對吧,老王爺?”

秦毅站在門口,也不進來,就是這麽冷漠地看著訣明,“你說對那不就對了,在你的眼裏,還有不對的事兒嗎?當年那個鎮子的人不就是說了你不對嗎?”

訣明狠狠地一拍桌子,臉色突然就晴轉陰,“你別太過分了!”

“貌似是你先揣測過度的吧?”

“哼,秦毅,你別以為真的到了洞玄境,我就不敢動手,你自己也該清楚,你這洞玄境是怎麽上來的,真打起來,你未必穩贏我!”

“那又怎樣,九成勝,和十成勝,有何區別呢?”

“區別大了,一個是無所謂,一個是在賭,你確定嗎?”

風羽見兩人才剛一開口就快冒火星子了,急忙打斷了兩人,“哎哎哎,差不多行了,訣明叔,你來這兒是有什麽消息嗎?”

訣明不再看門口的他,朝著風羽麵無表情地說道:“七殺的人已經離開鬼門了,不過,他們似乎有了些別的動作,東海那邊活動比較頻繁,秦霄那邊派人來說,最近鬼門和孤羽樓之間的消息往來要減少一些,防止被他們發現。”

“東海?東洋人又有興趣了?趁虛而入也不是這麽個趁法啊,我們還什麽都沒做呢,怎麽,他想當這個出頭鳥?”

秦毅大踏步走了進來,“東海來人必然和東洋人脫不了幹係,但未必就會主動出擊,他們不會傻到給晉夏兩國當炮灰,更有可能是和七殺達成了某個交易。”

七殺?交易?

“七殺是北燕的人,與天魔門和背後的天目關係密切,東洋人和他們有何交易?分我江南,可是這分贓可不好分,北燕不會任由他們拿走的,畢竟都不是傻子。”

“如果他們謀取的不是瓜分唐國土地呢?想想看,七殺去鬼門,想要的是什麽?”

風羽突然一驚,“蓬萊?東洋人莫非也是在找蓬萊?”

秦毅也是不看訣明,直接坐了下來,“本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思前想後,有一種可能。東海來人未必就是為了東洋島國,和蓬萊作對的,可是還有一個不曾見過的飛仙島。”

“這麽說來,這很有可能是飛仙島和天目聯手試圖共犯蓬萊。”

秦毅目不轉睛地看著風羽,“你的任務是鎮守西境,蓬萊之事,與你無關。”

風羽這就有些不樂意了,當場站了起來,和秦毅的眼神直接交鋒在一起,“與我無關?別忘了,我親生父母可就在蓬萊島上,兩大頂級勢力要對他們不利,這與我無關?”

“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麽?”

“我~”

風羽也是停住了,是的,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連天目和飛仙島在哪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聚集了什麽勢力,有多少人馬,目的和手段是什麽,一無所知,這怎麽管?

“江湖也是戰場,隻是比起那一夜血流成河的景象要藏的更深一些,隻有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麽快就把兵書上學到的東西忘了?”

“二爺爺說的是,是我一時情急了,訣明叔,就按盛王叔的意思辦,在摸清敵人套路之前,不要打草驚蛇,鬼門的情報可以向西延伸,但對東海是一片空白,留存力量,後麵交給王叔去做吧。”

“那就這樣吧,我沒話說了,就先回去了,不然看見某個老家夥總是手癢癢。”

訣明施展輕功,直接離開了武院,也不拖遝。

“二爺爺,那江南那邊?”

“急也沒用,反而會自亂陣腳,越是這種時刻越要冷靜下來。他們四大神秘門派既然互相不知道地址所在,蓬萊在島上,那短時間內就不會發現。你要做的就是,不去管這些,相信你的朋友和爹娘,他們難道會半點準備都沒有嗎?你的職責是在青州,一旦發生某些風險,青州那裏隻怕也會提前動手,你們得盡快趕過去了。”

正巧秦無量洗完澡走了過來,“趕去哪兒?青州嗎?這麽快?”

“事情有變,早作準備,畢竟澤兒過去也需要時間去熟悉。還有,你們夏家老一輩的人已經退下來了,在軍中你是找不到他們的,但我相信他們會來找你的。”

“二爺爺,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不必了,倒也不用這麽急,按照原計劃進行,避開敵探的視線,去往青州的路上,等一切路障被清楚之後,你們再帶著人往青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