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的日夜兼程,風羽跟隨雲問、藺江仙二人終於回到了藥王穀。

距離上一次離開這兒不到三年的時間,風羽對這裏還是印象深刻地,單從景色上來說,這裏也是獨一無二地隱居聖地。

“少穀主,夫人”‘”少穀主,夫人“

坐在馬車裏,聽到看到周圍路過的人都跟他們打著招呼。雖說是自由散漫之地,但禮儀廉法還是深入人心地,也是一個門派所必須有地,毫無規矩是無法撐起一片天地地。

那片雲夢湖映入眼簾,與離去時並無變化,旁邊幾個二層小竹樓升著炊煙,看樣子藥王穀穀主一家子是該準備吃飯了。

長廊邊,雲問讓人駕著馬車遠去,回頭朝著風羽說道:”阿澤啊,我和你仙姨先去找父親談事情,你自己先去廳堂裏等著吧,應該還認得路吧?“

”嗯,好的。“

風羽本想跟著一起去長廊中心的小亭子裏打聲招呼的,問叔都這樣說了,自然也就算了。

獨自一人向著冒著炊煙的廚房走去,廳堂和廚房連在一起的,方便上菜吃飯。這裏也是風羽當年每餐都要跑步前進的目標,早已輕車熟路。

走到廚房外,眼前是一個正在東奔西走的女孩兒,雖然穿著依舊簡樸,不過出落得甚是水靈,果然是雲家人啊,骨子裏傳下來的胚子。

估計是為了燒菜方便,頭發被紮成丸子頭,幾根遺漏的碎發粘在臉頰上,瞪著大大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個鍋,一會兒盯著那個爐,要不是知道她古靈精怪的性子,還真以為是個單純的村丫頭呢。

雲夕早就聽到了腳步聲,隻不過以為是爺爺釣魚回來了,原以為爺爺會把魚放在案台上,怎麽半天沒反應。放下鍋蓋,回頭看了一眼,”爺爺,你怎麽站這不動啊?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發現是一個俊俏小哥站在門口,穿著不是本地人,頓時翹著嘴巴,一臉嫌棄地說:“你是誰?你怎麽來到這兒的?別以為長得好看就能在我藥王穀為所欲為!”

其實她心裏清楚,爺爺就在亭中釣魚,以爺爺入道境巔峰的實力,隻怕是允許此人進來的,不然沒有人能到此地,但傲嬌大小姐畢竟是從小傲嬌到大的,這性子怎麽會改掉。

風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雲夕姑娘,是我,秦君澤。”

雲夕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你,你,你不是病怏怏的嗎,瘦的像竹竿一樣,怎麽變化這麽大啊!”

風羽不知道該怎麽說,“額,應該是吃得好睡得好的緣故吧。”

雲夕走到他身前,繞著他看了兩三圈,點了點頭,“挺有型啊,感覺跟我哥有得一比哎。”

“對了,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受了傷,是來求醫的。“

雲夕嗤了嗤鼻子,”本事不大,心倒不小,又受傷。傷哪兒了,本小姐看看,說不定不需要我爺爺出手呢。“

風羽早就領教過她的傲嬌,不然恐怕也有點忍不住。

”不勞煩雲夕姑娘了。“

雲夕右手拿著鍋鏟指著風羽鼻子,“秦君澤,你小瞧我!”

風羽無奈雙手平攤一下,“我哪敢啊,我是跟問叔和仙姨一起回來的,他們也沒辦法,師傅早就讓我來藥王穀找雲前輩了。”

這才放下鍋鏟,“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出醜了。等等,問叔,仙姨,我爹和我娘?”

“嗯,對啊。”

雲夕不敢相信,“第一次見麵才幾天啊,你們都這麽熟啦!”

風羽也不想解釋了,怕越說越麻煩,“雲夕姑娘,再聊下去,你的菜快糊了。”

“哦,對對對,我的黃燜竹鼠。”

風羽就站在門口看著,也沒主動問需不需要幫忙的,畢竟確實不會做菜,怕自己幫倒忙,隻能看著雲夕又東奔西走起來。

竹樓外,雲崇和雲問、藺江仙三人回來了,“夕兒,飯菜好了沒?”

“好了好了,爺爺。”

“我來幫你端菜吧。”

“先端爐子邊上那盤水煮魚。”

不一會兒,廳堂裏的桌子上擺滿了飯菜,不得不說,雲夕的手藝比之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就這色香就已經勾出饞蟲了,別說味了。

“爺爺,爹,娘,你們坐,我去拿酒。”說完,急衝衝地跑向了酒窖。

雲崇伸手搭上風羽的脈搏,“還行,等會兒吃完飯跟我來。”

“嗯,好的。”

一頓美食並沒有什麽奇聞軼事,隻有雲夕一直吵著雲問夫妻二人下次出穀一定要把她帶上,說是很久都沒有出去過了。

跟著雲崇來到以前住的那間屋子,“我昨日已準備好藥材,你的情況與想象中相差無異,這是今天上午熬製的藥湯,秦小子,你先泡上一個時辰,之後我再給你醫治,兩三天就好了。”

“好的,雲前輩。”

“誒,叫我爺爺就好,你師傅可是把你當親孫子看的。叫我一聲爺爺不虧。”

“雲爺爺。”

“去泡吧,就當旅途漫長,到達終點後泡個澡。對了,桶邊那個藥丸等下泡的時候把它吃了。”

看著浴桶裏不知道怎麽形容的顏色,風羽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畢竟幹過一回的人了。

脫光衣物,徑直跨進了桶裏,水溫較熱,全身舒暢,閉上眼差點就忘了吃藥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裏一扔,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覺,剩下的事醒了再說。

突然,四人正在亭中間喝茶,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從風羽的房中發出,準確來說是痛苦的呻吟,但這力度比呻吟要強太多太多了,嚇得連雲夕手中的花生都掉了。

“爺爺,這麽痛的嗎?一個大男人竟然叫成這樣。”

雲崇摸著胡須,偷笑一聲,“嘿嘿,夕兒啊,你不懂,爺爺我可沒告訴他會痛。”

“那也應該有所準備啊。”

雲問幹咳一聲,解釋道:“這就好像有人捅了你一刀,然後拿著刀在你的體內瘋狂地絞著那種感覺。爹的意思,而且是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背後偷偷地來,讓你一點準備都沒有。”

“哇,爺爺,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哎,我還以為隨便捉弄他一下呢。”

藺江仙不解地問:“爹,這孩子沒惹到您吧。”

雲夕搶著回答:”我知道,上次爺爺和風爺爺打賭,結果賭輸了,想出氣而已。這家夥算他倒黴唄。“

雲問和藺江仙兩人無奈地看了一眼風羽的方向,也不再說什麽,老爺子的事他們可插不了手。

天快黑了,雲崇和風羽二人才從房裏出來,雲崇略顯疲憊,風羽更是渾身虛脫。

”來來來,先吃飯。“

”這小子還不錯,扛過來了。明後兩天不用施針了,泡兩天就能痊愈了。“

風羽有氣無力地行禮,“多謝雲爺爺。”

“別說其他的了,吃飯吃飯,再不吃點東西,他就要倒了。哈哈。”

接下來的兩天裏,風羽終於忍住沒再叫了,不過總覺得自己又長高了,那些青筋往外蹦,骨頭摩擦著,汗珠子豆大。

這兩天就像是身處地獄一般,就連晚上睡覺都感覺身體裏還在起著風暴。風羽除了吃喝拉撒,壓根就不想動彈,出去了見到其他四個人也不想說話,或者是牙齒咬習慣了。

四人看到他好死不活的樣子,眼睛裏都沒了精氣神,也沒與他多說話,給他自己努力熬過去。

終於,最後一個晚上,風羽從桶裏費了半天勁兒才勉強爬出來,臉上終於鬆動了些許,露出了一絲笑容,眼前好像被黎明曙光照亮了一樣。

吃過夜宵,獨自一人坐在亭子裏看月亮,渾身軟綿綿的,總感覺這月亮能夠與太陽比肩,格外舒服。

忽然,脖子後被人重重一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暈了過去。雲崇在他身後扶著,右手拿出一顆不一樣的藥丸塞在他嘴裏,沒給水也沒順氣,捏著嘴巴就給他灌下去了。回頭喊著,“雲問,你,把他背回去。”

雲問正在和夫人和女兒聊天兒呢,不知道怎麽了,就被叫了過去幹苦力活兒。看著暈過去的小子,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比他更懵的那位還在睡夢中回憶剛剛怎麽就被打暈了,好不容易不那麽痛苦了,自己又沒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