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137家主之權
“是嗎？”夜軒反問一句，視線轉向夜健，“是！真的，大哥，我媽昨晚就和我說大嫂回來了了，想到以前的事兒，實在不好意思見大嫂，就沒回來。”夜健趕緊道。
“不好意思見我？”洛葉一臉的好笑，“最近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和你大哥的事兒？”
“沒有沒有。”夜健連連擺手，“真的沒有。”
“那為什麽不好意思見我？上次不都談開了嗎？”洛葉淡淡瞄著他，“你也保證過，不管喬小婉在你心裏是什麽位置，都不會再受她的影響，做傷害家人的事情。
而這個家人，包括我和你大哥，這可都是你的原話，現在，你突然就不好意思見我了，到底是為了個什麽？”
司月迅速接話：“葉兒，小健那是為了護著我，我......我沒說你回來了，我是不想讓他回來看到你，二伯母知道你的好，可是，看到自己的兒女對你討好，二伯母心裏還是酸。
二伯母承認自己心眼兒小，善妒，也一直想改，讓自己大度，可是，大概是更年期的原因，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葉兒，小健是被我連累了，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剛才我那樣說了，他不好拆我的台，你別生他的氣，要氣，就氣二伯母，好不好？”
“好好的過點兒安生日子不行？”夜老太太無奈的搖搖頭，“司月，是不是這個家真的裝不下你了，或者說，是不是你對這個家真的沒感情了？”
“媽，沒有，我真的沒有。”司月急的臉紅脖子粗的，“媽。我二十出頭就嫁進來，在這個家三十多年了，我哪能對這個家沒感情？雖然我不姓夜，可是，我對夜家的感情絕對超過對司家的感情，這個，我可以發誓！”
“奶奶，這個我可以作證，前段時間回姥姥家，姥姥和姥爺都讓媽幫著給小舅安排份好工作。我媽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她說不能因為護著娘家而讓別人說夜家的壞話。”夜健趕緊為司月作證。
這對母子，感情倒是比以前好了。冷眼瞄著互相攬責的母子。洛葉很是感慨，經了這麽些事兒，怎麽還是想不開呢？
如果說，司月沒有私心，打死她都不信。
顯然。今天的事兒，娘倆是心知肚明的。
司月短信讓夜健回來，為的就是讓夜健摻合付默和唐洛的親事兒，如果能拆散了，母子倆皆大歡喜，就算拆不算。唐洛和付默之間也會產生隔閡，當然，這是司月和夜健的想法兒。
夜健上次的妥協。未必是完全想通了，隻不過情勢所迫，不得不低頭罷了，牢獄的生活，絕對不是他喜歡的。
再次麵對感情的時候。他不可能真的大度起來，從上次他對喬小婉的事兒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有著偏激性格的人。
當再次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絕對會不擇手段的想要把對方據為已有。但是礙於唐洛的背景，他不敢做過火的事情，心裏，卻一定是打定主意要把她追到手的。
之前他肯定也知道唐洛和付默的事兒，但他，還是選擇了繼續自己的追妻之旅，或者，他沒有想到的是，付默和唐洛這麽早便把結婚的事兒提上了日程。
以夜健和司月間的默契，有些事情，哪怕不用詳細溝通，單從一個表情，一句話，也是大致能猜到對方的想法兒的。
人的性格，的確是沒那麽容易發生改變。如果有好的引導者，或者真的會一點點的往好的方向發展，例如夜清蓮。
夜二伯和司月的感情一直不好，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整天和這樣的媽在一起，夜健不可能不受她的影響。
沒有哪個男人，天生願意仰視別人，能俯視，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她和夜軒在一起，有沒有牽涉家族利益，絕對不是他們說，別人就信的。
司月要的，就是夜健也找一個門戶相當的女子，不求與夜軒看齊，但求夜家重新重視起他們一家，重新擁有話語權。
和以前比起來，她的確是變了很多，但骨子裏，她還是沒有變的，尤其看著蘇莎在這個家裏的身份大逆轉，她要是真的舒服了才怪呢。
有那麽一段時間，她應該是真的感激洛葉不追究夜健的所做所為，但是，經過一段時間後，那種感覺便越來越淡了，想要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了。
這是人的劣根性。
就象一對戀人，如果其中一個對一個好，開始，會很感動，可是，久了，便成了理所應當，再久了，便麻木。
直到有一天，爆發，爭吵，然後再回到最初，漸漸的，再演變到理所應當和麻木，如此周爾複始，漸漸的把感情磨沒，也就到了決裂的時候。
雖說這樣比較，有點兒欠妥，但司月對這個家，對洛葉，對蘇莎，包括對其他人，就是這麽一種心態，她太習慣了別人都讓著她，對她好，便成了理所應當。
她忘了，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單方麵的付出，總有累的時候，除非，是那種愛到極致又不得的愛情。
可是這種愛情，又有幾個？
想這些，也不過心思電轉間，但不得不說，洛葉對這母子倆真的是看的透透的。
可她孫媳，有些話，不方便說，便將視線轉向了夜軒：“我先出去。”
“好。”要是連這點兒默契都沒有，那也就妄稱夫妻了，夜軒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將東西遞給付默，“幫著送到車上去。”
“我也去。”唐洛搶過洛葉手裏的行李箱，“我送你到機場。”
洛葉點點頭：“行，走吧，正好路上和我說說話。”
幾人都出去後，夜軒看向司月和夜健的眼神，帶上了一股冷意：“二伯母，夜健。有些事不需要我說的太明白，相信你們應該都清楚。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你們還整這些有的沒的，別怪我不講情麵，這個家的家主，現在是我。”
結婚後，夜老爺子的家主之位已經轉給了夜軒，還未舉行儀式，但。整個夜家人都已經知道這事兒，這個時候，用家主之位來壓這對母子。意思不言而喻。
“小軒......”司月的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你......你打算怎麽做？”
“夜家的家法二伯母可能是忘了......”夜軒不帶任何感情的瞄著她，“離間親人感情者，逐出夜家家門。”
“你不能......”
“我是不能，可是。我會向二伯提一下建議，至於二伯會不會采納，相信二伯母應該非常清楚。”夜軒深呼一口氣，“我是晚輩，可是沒辦法，如果我再視而不見。有一天這個家分崩離析了，太爺爺會揍死我！”
“爸，媽.......”司月視線轉向了夜老爺子和夜老太太。兩位老人不約而同的，將腦袋轉向了一邊兒。
“爸，媽.......”司月再喚一聲，帶了哽咽，這次。就這麽妥協，她不甘心。在這個家成為邊緣人，她更加的不甘心。
“哎！”夜老爺子就重重歎一聲，“司月，家主是小軒，他說的，就是我們的意見。”
這等於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夜軒的話，在夜家是說一不二的，可是，她做什麽了？她把兒子喊過來，有錯嗎？兒子說的那些，不是事實嗎？憑什麽，就把一切錯都怪到他們母子頭上？
付默先前的三心二意，他們可以原諒。
唐洛先前的任性妄為，他們可以原諒。
為什麽夜健的執著，他們就不可以原諒？
男未婚女未嫁，兒子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錯嗎？
如此想著，她不自覺的便把這些喊了出來。
夜華芳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司月的臉上：“二嫂，我這一巴掌，是為我兒子和媳婦打的，我兒子什麽時候三心二意了？我媳婦什麽時候任性妄為了？
談戀愛的時候，總要磨合，總會產生矛盾，倆孩子當時覺得走不下去了，才會去各自尋找自己的幸福，可是兜兜轉轉，倆人又意識到對方的好，費了好大的力氣再重新在一起，本來，他們心裏就會有些障礙，為什麽，你一定要這樣去破壞？
你是長輩，小默受了多少苦你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這樣落井下石對付他，你心裏沒有愧嗎？你不怕小默的父親來找你算帳？”
不自覺的，司月就打了個哆嗦，原本被扇的怒氣，也隨著這哆嗦消失的一幹二淨。
二妹夫有多重視付默她是清楚的，想到他去世時對付默的牽掛和不舍，如果她影響到付默的幸福，他還真有可能找她算賬。
她偏生是個迷信的，夜華芳這話，恰恰就抓住了她的弱點。
一直沉默不語的夜健看到母親吃了癟，倔強的梗著脖子看向夜軒：“沒錯，你是家主，可是，我現在懷疑的是，在你的領導下，這個家，最後會是姓洛還是姓夜？
什麽事兒，都聽洛葉的，什麽事兒，都以洛家為首，你剛才的怒氣，真的是因為付默是二姑的孩子嗎？難道不是因為唐洛是洛葉的朋友？
夜軒，不要擺出家主的樣子嚇唬我，你從出生就占了先機，一步步走過來，取得今天的位置，有你努力的因素，可最大的原因，還是夜家給了你最鼎力的支持。
我呢，我有什麽？從小什麽事兒都不被關注，你的要求隻要提出來，立馬就會得到滿足，而我的要求呢？有誰聽過？
沒錯，在喬小婉的事兒上，我是錯了，可如果不是為了要讓著你，會到那一步嗎?如果我早一些向她表明心意，讓她明白誰才是最愛她的，結果真的會是那樣嗎？
我為什麽不說？因為你是大哥，是長輩們的掌中寶，我不能搶你的東西，我不敢得罪你，為了能做到你吃肉我喝湯，我必須做到，事事以你為先。
然而，我心中的寶貝，在你那兒卻是一文不值，說實話，我挺理解喬小婉的心情的，三嬸給了她足夠的底氣，卻不能替她做主。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是板上釘釘的夜家媳婦，結果，卻分分鍾的落了空，你讓她如何淡定？換句話說，你現在把自己標榜的這麽好，那麽我問你，如果你和洛葉這，最後得到洛葉的是鳳天至，你會怎麽樣？
淡定的祝他們幸福？一點兒都不爭取？如果真的是那樣，隻能說明你不夠愛，感情是自私的，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
隻不過，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都是得到的，執著的，都是沒得到的，如果讓我說，最值得佩服的，不是得到的，而是沒得到的那種執著......”
聽著夜健繞口令般的一番解說，夜軒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觀念的差異吧？
這事兒，他不可能一下子說服了夜健，隻能說，夜家在對孩子的教育上，的確是做的不夠完善，太爺爺說的對，爺爺的心總是太軟，有些時候，顧慮多了些，結果，就造成了今天的這種局麵。
“說完了是吧？”夜軒視線轉向司月，“二伯母應該是讚同夜健的說法吧？”
“當然！”司月想也不想的便點頭表示肯定。
“爺爺，奶奶，你們覺得這件事兒應該怎麽處理？”夜軒視線轉向夜老爺子和夜老太太，“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小軒，你是家主你說了算。”
“小軒，奶奶聽你的。”
夜老爺子和夜老太太幾乎同聲道。
夜杆就無奈的搖頭，老兩口這略帶點兒和稀泥的性格，還真是讓他頭疼，那些年，要不是他強行的撐著，發展到今天，夜家會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是沒法兒說。
“好，我說了算。”夜軒看向司月，“把鬆水路的那套房子，退回去，把你帳上的八千萬，還回去，兩天內，我要看到結果。”
司月嘴巴張的老大，想要辯駁，卻是什麽聲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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