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曲父曲母的態度(二合一章 )
附大醫院的病房內,曲悅安靜的躺在那兒,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麵色蒼白憔悴,看到洛葉進來,曲父和曲母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兒子對這女孩兒的心思,他們比誰都清楚,曾經,他們以為,兒子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就默許了兒子的行為。
後來,得知了夜洛兩家結親的消息,他們以為兒子會死心,便介紹了老朋友的女兒給兒子認識,可兒子卻告訴他們,這輩子,他不會喜歡別的女孩兒,但也答應他們,他會結婚的,但不是現在,請他們給他時間,讓他等到不能再待在她身邊的時候,自會娶一個他們中意的兒媳婦兒。
開始,他們對她是有怨言的,明明不喜歡,卻拖著兒子越陷越深,可是了解了真相後,兩口子也很無奈,她從來都隻當兒子是朋友,是合作夥伴,甚至兒子在人前,也裝出一副和她隻是朋友是合作夥伴的假相,騙過了所有的人,可是哪能騙得過自己的心?
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他中意的,自然就是他們中意的,他想做的,自然也是他們想做的,於是,發展到後來,他們和夜家和溫家合作,和他們結成利益聯盟。
必須承認,這樣的合作,曲家是占便宜的。
若是可以選擇,他們並不想要占這樣的便宜,他們寧願,兒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過上正常人應有的幸福生活。
可惜這種事兒,沒有假設。
在這種無望的等待中,曲家內部起了爭鬥,好在,曲老爺子堅持了原本的決定,曲家的掌舵人,仍是他們這一房。
借著這個機會。他們要求兒子回歸曲氏。
出乎意料的,兒子竟然答應了。這讓兩口子喜出往外,以為兒子終於走出來了,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的歡喜,太早了些,兒子接手曲氏,並不是真的放下了那段無望的感情,而是在良友已經走上正軌的情況下。不想他們太過操勞,想著替他們分擔一些。
不管怎麽說,兒子能這樣想。也是好的,時間和距離是最好的良藥,相信總有一天,兒子會走出來,過屬於自己的生活。為了把兒子更多的拴在曲氏,他們放手把一切交給了兒子。
兒子把曲氏打理的井井有條,原本和兒子爭奪曲氏掌權者的侄子曲鑫,從最初的不服氣,發展到現在的言聽計從,更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哪知道,突然的,就出了這樣的事兒。已經三天了,兒子就這麽靜靜的躺在這兒,象睡著了一般,天知道他們內心有多麽害怕兒子就此一睡不起!
或者潛意識裏對這女孩子的排斥,他們沒有通知她。
沒想到。她還是這麽快就來了。
洛葉和曲父曲母見過幾麵,說不上熟稔。但也不算陌生,禮貌的和他們打過招呼後,她便上前抓起曲悅的手腕試了試脈搏。
知道洛葉是戰老等人的徒弟,曲父曲母也未加阻攔,不過,卻並不抱任何希望,洛葉的年齡擺那兒,而且在他們看來,終歸還是西醫靠譜一些。
“主治醫生說,有瘀血壓迫神經,位置太危險不能手術,隻能等。”待洛葉放下曲悅手腕,曲母簡單的向洛葉做了解釋。
洛葉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她並非神醫,雖然她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內力,但曲悅傷的位置太危險,她不敢亂試。
三個師父當中,對這種傷最專長的應該是戰老,想了想,她便退出房間給戰老打電話,結果,戰老竟然出國了,更巧的是,鍾老和馮老也和他在一起。
也就是說,三個人就算是馬上趕回來,也要兩天以後了。
“師父,你們怎麽一起出去了?”對於三個人一起出國,洛葉實在是納悶。
電話那端的戰老幽幽的歎一聲:“我們一起來看一個老朋友,或者,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洛葉問道。
“沒有。”戰老再歎一聲,“葉兒,你說的傷勢我已經知道,象這種情況,暫時不會有危險,關鍵還是要靠病人的意誌。”
洛葉點點頭:“師父,我明白了,麻煩您代我向兩位師父問好,辦完事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們。”
“好。”
掛斷電話,洛葉忍不住深深歎一聲,禍不單行,大概就是這樣吧。
她從戰老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來,他們看望的那位老朋友,大概是時日不多了,若是他們現在離開,可能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不過,能讓三個人都這樣掛著的,會是什麽人呢?
正琢磨間,電話又響了起來,她順手接起來,是馮老。
“葉兒,老戰和我們說了小曲的情況,我再叮囑你一句,那個位置太危險了,千萬不要亂動,小曲的年紀擺那兒,靠他自身的吸收和意誌力,比別的都強,知道吧?”
洛葉趕緊道:“師父,您放心,我不會拿這種事兒冒險的。”
“不是我們不重視小曲......”馮老幽幽歎一聲,“我們來看的這個老朋友,是最近才剛剛聯係上,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要見我們一麵。
他的醫術,在我們三個之上,為人,也是我們佩服的,要不是那個年代受到了太大的傷害,不至於把身子垮到這個程度。葉兒,希望你不要怪我們。”
“師父,我剛才就想到了,您放心吧,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就給那邊夜氏的負責人打電話,一會我把電話給您發過去。”
“葉兒,還真有個事需要你幫忙,小夜家的那個情報機構不是很厲害嘛,你讓他們幫忙找個人,就是這老朋友的孫女秦芷。今年二十三歲,是中美混血兒,老秦隻有她這麽一個親人了,前段時間爺孫倆鬧了點矛盾,秦芷就離家出走了。
老秦原本身體就到了油盡燈枯,被她這麽一氣一著急,就損耗的更厲害了,這幾天我們三個輪流給他找補,也就是能延長他半個月左右的壽命。
他嘴上不說,但心裏應該一直惦著那女孩子。要是找不到她,估計他死都不會瞑目的,葉兒。你能不能讓夜家的人來我這兒取她的照片和資料,幫忙找一找?”
“師父,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洛葉說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馬上撥通夜軒電話。將事情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剩下的事兒,便由他安排了。
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她下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這會兒忙完了,便又再上樓。返回到曲悅病房,病房裏多了一名二十多歲的秀麗女孩兒,看到她進來。曲母介紹道:“小洛,這是雲秀秀,是我朋友的女兒,這幾天,都是她在幫著照顧小悅。”說著又衝女孩兒介紹道。“秀秀,這是洛葉。小悅的好朋友。”
這介紹,等於對洛葉下了逐客令。
洛葉暗自苦笑,她明白曲父曲母對她的不喜,合作,隻是為了順從曲悅的意見,他們是極端寵愛兒子的父母,所以,兒子提出來的一切要求,他們都會盡力滿足,也正因為這樣,他們對她,才更應該不喜。
如果不是遇到她,或者曲悅現在已經娶妻生子,就算沒有娶妻生子,應該也會像正常人一樣在戀愛中,以他的條件,是不可能到現在還單著的。
自己耽誤了人家抱孫子,甚至,有可能會耽誤一輩子,人家能不討厭她嗎?
但是這個時候,明知道人家討厭她,她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尤其是知道這次的事故,或者存在一定問題以後,她就更不能那樣做了。
“洛葉,你好。”雲秀秀對她的態度倒是很客氣,打過招呼後,就過去取了個棉棒,沾點水,往曲悅的唇上濕潤了濕潤。
洛葉歉意的看向雲秀秀:“秀秀,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小會兒?”
“洛葉,你憑什麽這樣做?”不待雲秀秀回答,曲母先憤怒了,在她看來,洛葉這根本就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兒子都被她害成這樣了,她還想怎麽著?
“阿姨,您誤會了。”洛葉苦笑,她不是不想和曲父曲母去別處單獨談談,但是,她不敢,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曲悅被人動了手腳怎麽辦?
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她在剛才突然想通的這一環,對方針對曲悅的根本目的既然是為了針對她,那麽,現在看到她過來了,還會老老實實的嗎?
利益驅使下,會讓一些人走上極端,顯然,那些人現在就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尤其是在武澤天那邊的事情失手後,曲悅這條線,成了他們最後的瘋狂。
或者到了現在,他們明知逃不過,心思已經轉變為,既然要死,何不拉個墊背的這種想法兒。
她剛才已經打電話給夜軒,讓夜家暗中派人來保護曲悅,而她,就在明處,反正這一次,她一定要把這些明著的暗著的大棋子小棋子統統的拔除掉。
這種惡心人的舉動,她真的是受夠了。
但這事兒,她又不好當著雲秀秀的麵說,是以,才會想著讓她稍稍回避一會兒,由她把事情的因由向曲父曲母解釋清楚。
沒想到,倒是引得曲母憤怒了,她留意了一下雲秀秀的神情,看向她的眼神,明顯是鄙視的,顯然,在雲秀秀眼中,她也是那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
哎!重重歎一聲,洛葉看向曲父曲母:“叔叔阿姨,你們對我的觀感我非常清楚,曲阿姨剛才話裏的意思我也明白。
對於我和曲悅間的關係,我不想為自己做過多的辯解,但我希望你們能相信,我希望曲悅幸福的心情,和你們一樣。
如果這位雲小姐能和曲悅走到一起,那是我再開心不過的事兒,現在我讓她出去一會兒,並非你們想的那樣,而是,針對曲悅這次的車禍。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說話間,洛葉拿起放在床頭的一個鐵杯子,兩手用力往中間擠,然後,那堅硬的家夥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癟進去,“這就是我要留在這兒和你們說的原因。”
曲父曲母都是見慣大場麵的人,又是腦子活絡的人,洛葉這麽一說,當即理清了其中的關係。哪還會再糾結在兒子和她的感情上。
曲母看向雲秀秀:“秀秀,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雲秀秀淺淺一笑,“晚上吃的少。有點兒餓了,正好去買些宵夜,洛小姐,你喜歡吃什麽?”
洛葉衝她笑笑:“謝謝了,什麽都行。”
待她出去。洛葉關上房門,並在門上貼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才回轉身,壓低了聲音對曲父曲母道:“叔叔阿姨,抱歉的話我不想多說了。
經了這次的事以後,叔叔阿姨要是不想和夜家溫家合作。我會幫忙把你們的股份抽離出來,屬於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這個我可以保證。
樹大招風這種事兒,不是我能控製的,也不是我姥爺家和我婆婆家能解決的,所以,因此給叔叔阿姨帶來的麻煩。我隻能說,我們會盡一切力量去彌補。
對於曲悅和我之間的關係。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跟你們說什麽才好,從認識他,我就當他是最好的朋友,或者是我的態度有問題,讓他誤會。
或者是,我習慣了有他這個朋友在身邊,一切成了理所當然,才會讓他越陷越深,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
所以,在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我會把良友的管理權全權交給他,不再幹涉良友的經營和收益,請原諒我不能退出來,個中原因,相信叔叔阿姨也清楚。
大概,這輩子我和曲大少之間,都無法徹底斷了聯係,是從良友成立開始,就已經決定了這個結果,我沒法保證什麽,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大少回到正軌上去。”
曲母的眉頭皺著:“你的意思是,離了你,小悅就無法安全?”
“不!”洛葉搖頭,“沒有我在這兒,多派幾個人也是一樣的,但,我不能如此的不負責任,他的這些劫難是因為而起,我當然要替他解決。”
“我倒是覺著,現在你什麽都不管才是最好的辦法,這樣,等他醒來的時候,才會對你失望,才會放下,你覺得呢?”
“他是您的兒子,您覺得有這種可能嗎?”洛葉輕輕歎一聲,“他不是個極端的人,就算我真的這樣走了,他也會給我找一堆的理由,甚至,會覺得是你們逼我的。
最終的結果是,他不但不會離我遠一些,反而會更加的覺得愧對我,不對等的感情就是這樣,明明是我欠他,但,隻要看到我受一點委屈,他就會覺得是他欠我。”
“聽小洛的吧。”曲父拍了拍曲母的肩膀,“其實這些年,兒子的事咱們一直盯著,怨不得小洛,都是兒子自己鑽了牛角尖。”
“好吧。”曲母歎一聲,看向洛葉,“對不起,我也不是要針對你,我也知道不能怪你,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我是您,我也會這樣的,甚至,我會比您的態度更惡劣,不管是不是我有意的,因為我,曲大少受到了傷害,這是事實。
做為母親,當然要護著自己的兒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所以,您沒有任何錯處,相反,您是個特別大度的母親,謝謝曲阿姨這些年對我的寬容。”
“算了。”曲母擺擺手,“你也是個好孩子,這錯處一個勁的往身上攬,其實,哪能怪你?我都明白的,做生意嘛,合作是正常的,誰讓這死小子就認準了不回頭。
他自己也說過,你拒絕了他不止一次了,也找他談過,讓他好好的戀愛,不要讓父母操心,其實,我和他爸挺感激你的,隻是......”掃一眼**靜靜躺著的曲悅,曲母淚水不自覺的落下來,“隻是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氣就忍不住往你身上發。”
“放心吧,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大少是那麽堅強的人,不會一直躺在這兒的。還有......”頓一頓,洛葉道,“我要求留下來陪護,也是希望通過和他的對話,激起他努力醒過來的動力。
當然,叔叔阿姨盡可以放心,我和他聊的,肯定都是鼓勵他,又能讓他接受,卻又不至於覺得我對他有什麽情分的話。或者,通過這次,真的能讓他走出來也說不定。”
“但願吧。”曲母重重歎一聲。“說真的,我們也知道,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把你給忘了,但,我們還是希望他能過上正常的日子。”
“說再多都沒用。叔叔阿姨,如果你們相信我是為了他好,就讓我和你們一起,陪他渡過這個難關,讓他的生活,拐個彎。走上正軌,好不好?”
“好。”曲父先點了點頭,“小洛。叔叔信你,說真的,叔叔從來沒怪過你,你是個能幹又善良的女孩子,偏生又長的這麽漂亮。小悅喜歡上你,也是正常的。
人嘛就是這樣。遇到了最好的,你讓他再找個差一點的,他肯定就不樂意,總不能讓你為了襯托別的女孩子,就把自己裝的又傻又笨。”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男人就是願意找個好看的。”曲母白一眼丈夫,“聽你這意思,要是遇上個長的好看的,是不是也就看不上我了?”
“你看你......”曲父無奈的搖頭,“一大把年紀了說些這個,也不怕小洛笑話你。”
“小洛,話說到這份上了,阿姨就再多說一些,秀秀是我老朋友的女兒,上次小悅答應回曲氏的時候,我已經他已經放下對你的感情,就想著介紹他和秀秀認識。
結果,他一口就給回絕了,不過,秀秀卻是挺喜歡他, 說是很佩服他能不靠家裏的力量,把良友做到那個程度,而關鍵的關鍵是,他能在慈善上下那麽大的本錢。
因為存了私心,我就沒把這些舉動中大部分是你的功勞的事告訴她,所以,在她心裏,一直覺得,小悅才是良友的大股東。
這次小悅出事,她一聽說就趕了過來,幫著我們一起照顧小悅,你也知道,以曲家的條件,找什麽樣的人伺候小悅都能找到,但是,為了給她創造機會,我們兩口子親自守在這兒,一個保姆都沒帶來,甚至,連吃飯,都是跟著食堂的一起吃。
秀秀是個好孩子,我們希望她能和小悅之間有點兒眉目,這件事兒,還希望小洛你能幫忙一二,如果他們倆真的成了,我們夫妻怎麽報答你都行。”
感情的事兒,是外人可以勉強的麽?
心裏這麽想, 嘴上當然不可以這麽說,洛葉便應了下來,然後,上前把門上那黑乎乎的東西取下來,衝曲父曲母笑笑:“叔叔阿姨這幾天應該都沒休息吧,現在,我來接班,你們回去睡一覺。”
“這是什麽東西?”曲母好奇的問道。
“感應器,咱們剛才說話的時候,要是有人故意靠近,它會有提示的。”洛葉笑笑,“小心無大錯嘛。”
“真神奇,想不到連這種東西都有。”曲母咂咂舌,看向曲父,“要不就先把這兒交給小洛和秀秀?”
曲父點點頭:“行,咱們咱洛小姐的,回去休息休息,要不,等兒子醒了,咱倆反倒躺下了,那可真就成笑話了。”
拉開房門,就見雲秀秀正在遠處提著個袋子來回踱步,刹那間,洛葉對她的評介就上了一個層次。
喜歡,卻不偏激,這樣的女孩子,是最好的妻子人選。
看到曲父曲母出來,雲秀秀幾步跑了過來,衝倆人笑笑,舉了舉手中的袋子:“我買了叔叔阿姨愛吃的手撕包。”
曲母衝她笑笑:“秀秀,今晚上就麻煩你和小洛了,我和你叔叔實在熬不住了,我們回去休息一會兒。”
“啊?”雲秀秀就一下子愣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