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雲沒好氣地笑了:“本王深夜救你也就……”
“王爺,抽屜裏有毒藥。”林知晚指向梳妝台的抽屜,轉頭看他。
低下頭,便是林知晚那雙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眼中分明是倔強和純粹,但為什麽……
江慕雲低頭笑了笑,“真是欠你的……”
林知晚正專注地看著那些蛇,沒聽清:“王爺你說什麽……”
“站在這裏別動。”江慕雲拉著她站在窗台的角落,便施展輕功飛過去,猶如探囊取物般,將抽屜裏那個小布袋拿了回來。
“小心!”見江慕雲快把那小布袋倒出來,林知晚趕緊伸手去接,抓住布袋的開口。
她四處張望著,衣裳和布料都很遠。
她抿了抿嘴唇,把江慕雲給她披上的那件薄衫扯下來,撕成兩半,全給了江慕雲。
她沒看到,江慕雲怔了一下。
“王爺,你捂好口鼻,也幫我捂住口鼻。”
眼看著小蛇都快跳上來了,林知晚顧不得其他,趕緊解開小布袋。
與此同時,江慕雲也反應迅速,捂好自己的口鼻,站在她身後,用另一塊布將她的口鼻也捂好。
唰!
林知晚解開布袋,將裏麵的粉末在半空中揮灑著。
嘶嘶嘶嘶……
就像是燒紅的鐵燙在肉上那種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此起彼伏地響著,聽著詭異又瘮人。
在近處,江慕雲瞧見那些小蛇身上像是有瘡慢慢潰爛著,卷曲扭動著。
這是什麽厲害的毒藥?
沒等怎麽樣,江慕雲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正慢慢擴散開來。
林知晚把小布袋扔掉,拍了拍手,低聲道:“王爺,氣味也有毒,咱們先出去。”
江慕雲摟緊林知晚的腰,一翻身便從窗戶飛了出去。
屋簷下,江慕雲雙手負在身後,仰望著漫天星辰,轉頭看去,不禁笑了。
林知晚雙手趴在牆上,靜止了一會兒,這便大口喘著氣,看著雙腿都軟了,手指也在發抖。
“本王差點要以為,你是男扮女裝的冒牌貨,嗬……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林知晚瞥了他一眼,沒力氣跟他較真。
正睡著覺突然出現那麽多蛇,能不怕嗎?
稍微緩過來點,林知晚將窗戶和房門都打開,好讓氣味都散出來。
做完這些,她無力地坐在屋簷下的台階上,有氣無力道:“謝謝王爺了,不能請王爺進去坐了,得散散味道。”
看樣子,她是真的嚇著了。
隻不過有些人表現害怕的程度不同,她大概是最能藏著情緒的那種。
“起來。”
林知晚抬頭:“怎麽?”
江慕雲揶揄道:“隔著一堵牆,就是被你毒死的小蛇們的冤魂,你又不怕了?”
說罷,江慕雲輕巧地拉著她肩膀起身,帶著她直接飛上了屋頂。
坐在屋頂上,林知晚雙手環抱在胸前,凍得瑟瑟發抖,一邊低著頭,用江慕雲看不到的眼神,時不時地瞪他一眼。
不知道她真的很恐高嗎?
不知道夜風冷,她穿的少嗎?
“冷嗎?”江慕雲側臉,支著腦袋問她。
……這是廢話吧!
林知晚嘴巴閉得緊緊的,也不看他。
但是,因為恐高而出了一身冷汗,夜風吹過來,讓她感覺更冷了……
她真不知道該感謝江慕雲的出現,還是該說見到他就會倒黴……
“嘴巴這麽硬,怎麽配做個女人?”
隨著江慕雲的嘲笑,一件溫暖的外衫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慕雲手臂一收緊,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感受到溫暖的同時,林知晚微微蹙眉。
她正要掙紮,隻聽頭頂那個聲音悠悠道:”我不敢保證,一鬆手你會不會掉下去。”
……懷中的女人老實下來,江慕雲剛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就聽她舊話重提。
“王爺,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出現在我房間外?”
看來這個女人不好騙,江慕雲說著:“忘記拿藥了。”
兩個月過去了,那些藥也該吃完了,這個理由可還合理?
雖說就是這麽個道理,但是林知晚總覺得這個敗類說話不可信。
“不太像。”她笑,微微側臉:“不管怎麽樣,謝謝王爺。”
無論是江慕雲是出於什麽原因深夜來丞相府,總歸他救了自己,說句感謝也是應該的。
一刻鍾後,兩人飛下屋頂。
“味道應該散了。”
林知晚想了想,還是不要叫采蝶起來,她也累了,這便自己進去,準備收拾了。
她才剛踏進房門,卻聽到身後的江慕雲使出輕功騰空躍起,徑直飛向院門的角落。
她回頭看去,江慕雲從角落處抓出一個男人來,拎著他的衣領扔到了院子裏。
“哎呦!大小姐饒命!”
林知晚走出來細看,這是丞相府裏的護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今晚的事是你做的吧?”江慕雲都懶得掀開眼皮看他,抬起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
護衛壓低聲音,喊著饒命,卻沒說其他。
看這個樣子,林知晚忽然猜到些什麽。
“毒蛇是你放的?”
“大小姐饒命,是小人一時糊塗……”
如果今晚她沒有醒來,江慕雲也沒有過來,那麽有可能出人命。
一個下人怎麽敢做這種事?
林知晚冷聲發問:“誰派你來的?”
護衛沒有多說話,隻是哎呀哎呀地喊疼。
江慕雲唇角上彎,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嘴還挺嚴!”
緊接著,江慕雲闊步走開,護衛正瞪大眼睛看他要做什麽,下一瞬,護衛就很後悔他來這一趟遇見了這個閻王。
一團髒抹布塞到了護衛的嘴裏,雙手被綁到頭頂,雙腳也被捆綁起來。
江慕雲半蹲下來,手裏晃動著那根樹枝,“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嚴!”
說罷,那根樹枝就探到了護衛的腋窩下,晃動個不停。
“唔,唔……”護衛癢得不行,渾身在地上蹭啊蹭,五官都扭曲了,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最可怕的是,江慕雲還堵住了護衛的嘴,讓他想笑都笑不出來聲音,硬是要憋他個內傷。
撓了一會兒,江慕雲覺得很沒意思,便轉移到了他的腳底板。
“臭氣熏天,能讓本王親自動手,算你前世修了八輩子的福氣!”江慕雲嫌棄的不行,手裏樹枝就撓的越狠。
護衛快要癢得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