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夫人和二小姐連禮物都沒能放下來,被請出來了。”錢嬤嬤說的還算客氣,線人說的是:鎮國公府簡直是連打帶罵把她們趕出來的。

聞言,老夫人連連拍桌子:“真是自討沒趣!這不是丟咱們家的人嗎?”

林愈也氣憤道:“張氏這個沒腦子的!”

大家就聽這母子倆罵著,也不敢多嘴。

正在這時,張如棠和林知弦灰溜溜地進門了,正打算揚起笑臉打招呼,老夫人就已經開口大罵了。

“你們母女還有臉回來?這麽想巴結張家,怎麽不住在那兒算了?還回來幹什麽?”

好一頓痛罵,把張如棠和林知弦罵的抬不起頭來。

老夫人罵的解氣了,這才道:“晚飯都收了吧!”

說罷,老夫人便氣呼呼地走了。

老夫人說那話的意思是,晚上不許給她們母女吃飯!

下人不敢違背,哼哧哼哧地收拾桌子,張如棠和林知弦站在那裏,麵如土灰。

林知晚抿嘴一笑,這便離開了,卻沒注意到,林知綺深深地望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

夜晚,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母女倆湊在一起,又氣又餓。

“都怪你,非要聽林知晚說的那些鬼話,要不然咱們也不至於去鎮國公府碰一鼻子灰!”張如棠埋怨著。

是林知弦告訴她,林知晚這麽說肯定是想幫林知綺的,她們得捷足先登才對。

她們打聽過了,皇後和四皇子正好回鎮國公府,她們可以當做這是一場偶遇。

想象的很美好,然而一登門,就被鎮國公指著鼻子罵,說張如棠養的女兒絕對不是善茬兒。

這麽一說,皇後的心中自然有了數,把張如棠另一個女兒也從兒媳婦的備選答案中排除出去了。

回到家,還被老夫人痛罵,這一趟出門,真是得不償失。

若不是林知弦說,這是她偷聽到的,否則她們真的要以為,這是林知晚設計好的什麽陷阱呢!

張家那邊的關係是搞臭了,丞相府老夫人這邊……張如棠歎了口氣,時間還長,慢慢哄吧!

……

把張如棠這邊捅破了一個缺口,林知晚便著手她的計劃了。

當林知晚將藥雙手送上時,江慕雲可是賊得很,捏著她的下巴,笑得恣意:“無事獻殷勤,你又有什麽事想來求我?”

“王爺真是神機妙算!”

林知晚也不扭捏,稍微往後撤了一步避開他的手,這便笑著說道:“這次是我的家事,想請王爺幫一個小忙。”

“能幫不能幫還兩說,你先說說什麽事?”江慕雲後退兩步,倚在書桌上,隨手拿起一支毛筆在手中把玩著。

林知晚微微頷首:“王爺認識戶部侍郎柳大人嗎?王爺能否以張家人的名義,為難一下柳大人?”

“若我沒有聽錯,你這招叫做嫁禍吧?”江慕雲饒有興致地睨著她。

林知晚笑了一聲:“別說得那麽難聽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過程是什麽樣的,其實不重要的。”

然而,江慕雲實際上是有些不屑的,“就你們宅子裏的那些女人,用得著費這麽大的勁兒,還專門來欠我一個人情?”

一聽還不明白?

林知晚會意一笑:“算我欠王爺一個人情,這麽看來,王爺是能幫了?”

江慕雲倒也沒有多生為難,“小意思!”

林知晚道謝之後,這便道:“多謝王爺了,那我就先走了。”

當林知晚走到門檻處時,江慕雲的一雙手掌在身後握住了她的肩膀,呼吸噴薄在她耳後,輕輕,癢癢。

“別動。”

林知晚沒敢動,忽的看到有一個墜子在自己的餘光中晃動著,低頭一看,她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小墜子。

那是木頭雕刻而成的,一個小狐狸麵具。

林知晚摸著麵具墜子上的紋路,轉身看向江慕雲,略有驚訝:“這是,那天我戴的麵具?”

中秋夜時,他們隨手買的麵具,她是小狐狸的。

“我的在這兒。”

江慕雲抬起左手腕,一個狼麵具的小吊墜在他腕下晃**著。

一狼一狐狸,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林知晚有些吃驚,臉上甚至有驚喜的神色,“王爺,謝謝……”

看到林知晚這幅表情,江慕雲冷哼一聲,懶懶道:“前幾天雕著玩玩,雕的多了,就送你一個。”

……哦,是這樣嗎?

“無論怎麽樣,謝謝王爺。”林知晚自然是欣然接受了,這個中秋月夜她的心情很美好,的確值得用這個小狐狸麵具來紀念一下。

這樣說,江慕雲忽然心情也很好,笑得很得意。

臨走前,江慕雲還壓低了聲音,滿滿的威脅:“要是敢取下來,小心你腦袋也會掉下來!”

“不敢不敢……”

然而,回了家之後,林知晚第一件事就是把這狐狸吊墜取下來,反複檢查這個墜子上是否有毒。

“沒毒啊……”林知晚喃喃道。

那江慕雲費這麽大勁兒做這個幹什麽?

“神經病……”林知晚念叨著,又將吊墜戴回脖子上,對著銅鏡看了看,很是喜歡。

別說,這個敗類王爺的手工活,還真是不錯!

要說江慕雲的辦事效率真是高,戶部侍郎很快就被人發難,這幾天全家人都在發愁。

消息已經傳遞到柳青青這裏,讓她看看能不能在林愈這裏說和說和,看能不能幫忙解圍。

柳侍郎是被張氏一族的人為難的,柳青青也知道,這事就算找了林愈也沒用。

林愈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最近是因為林知綺的緣故,這才跟張氏一族的人保持一些距離,在這種敏感時刻,他更不會去主動招惹張家人,惹上是非。

因此,柳青青隻能想到一個人可以求助。

“夫人,看在妾身這些年都安分守己的份上,您幫幫柳家吧!”柳青青跪在了張如棠麵前,求她去向張家的人說說情。

事情不大,但張家的人一直咬著柳尚書不鬆口。

前幾天她才剛被鎮國公罵出來,鎮國公是張家的頭頭,這個時候讓她怎麽去和張家人求情?

張如棠自己的爛攤子還收拾不完,又怎麽肯為了討厭的柳青青去向張家說情?

“柳氏,你也看到我自身難保了,你讓我再去向張家低頭,豈不是教我在老夫人和老爺麵前更沒臉嗎?你是什麽居心!”關起門來,張如棠便卸下麵具,跟柳青青橫聲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