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達成收攬
這邊喬雲剛剛應下了會為吳倩一家討個公道,還來不及讓吳倩先離開呢。那邊慧萍就再次得了太後的命令,忐忑的來了郡主府,一進‘門’就道:“郡主,老奴回來了。太後娘娘聽了老奴為您轉述的話之後,還是想看看紅飄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太後娘娘還特意讓老奴給您安心,您如果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派個人跟著入宮。”見喬雲‘露’出意動的神‘色’,連忙又道:“不過太後娘娘擔心您的身體,您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走不開,左不過太後娘娘隻是想見紅飄姑娘一麵,等看完了之後,老奴保證親自給您送回來,您看可好?”
喬雲將慧萍的小心翼翼收入眼中,撇了嘴角顯得不怎麽高興,“我還以為慧萍姑姑隻是說說,怎麽還真的來了啊!”不等慧萍臉‘色’變得難看,她就對舒‘春’瞪眼道:“還愣著幹什麽呢,慧萍姑姑來回奔‘波’了這麽長時間,還不快點兒扶著她坐下!沏杯好茶過來,再給姑姑‘弄’些吃食,依我看姑姑肯定是餓了的。”
“是是是,都是奴婢愚鈍,慧萍姑姑快來坐,奴婢這就去給您沏茶。”舒‘春’上前將慧萍拉著坐在喬雲下首之後,不顧她的阻攔就加快腳步走了出去。徒留慧萍活了好幾十年再次手足無措。
不過慧萍好歹也是久浸於後宮的,不過片刻就緩過了神,細細琢磨著剛才喬雲的那一番話,有些不確定她這是婉拒了還是已經要鬆口了。眼珠一轉,覷見了自得知慧萍來了後就起身站到丫鬟之間的吳倩,頓覺眼生的不說,吳倩還眼眶紅紅一看就是哭過的。見人沒有被郡主打發出去,想來也不是需要遮著掩著的,便問道:“這位是?”
“哦,是個來伸冤的民‘婦’而已。”喬雲瞄了吳倩一眼,心念一轉道:“既然皇祖母想要見見紅飄。那見見就見見也沒什麽的。不過,我倒是想跟著入宮看看,就擔心給皇祖母過了病氣。”
慧萍聽到喬雲要跟著入宮略微有些驚訝,但想著太後本也沒有打算立即就對紅飄動手。可問題是她還在養傷期間呢,遂道:“郡主若是入宮了太後娘娘自然是歡喜的。郡主說過了病氣什麽的是嚴重了,但老奴還是擔心您的身子虛弱,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萬一坐著馬車入宮這麽一遭,恐怕是要讓您身體不適的。要是您信得過老奴的話,讓老奴帶著紅飄姑娘入宮即可。等她給太後娘娘請過安之後啊,老奴保證讓紅飄姑娘一根頭發絲都不少的回
來。您瞧瞧,說了這麽久也沒看到本人呢,不知道紅飄姑娘現在哪兒呢?”
“哦......這個就是紅飄。”喬雲扯了扯一直杵在自己身旁的紅飄的袖子,換來慧萍一個了然的眼神。想來是一進‘門’就注意到這個陌生卻略年長的‘丫鬟’了。見慧萍並沒有‘露’出審視的眼神,喬雲才滿意的笑了笑道:“本郡主雖然還有不適,但這次入宮除卻給皇祖母請安並陪陪紅飄之外,還是有一件要緊事的。這個民‘婦’是上‘門’來伸冤的,本郡主沒有本事做主。自然要與皇祖母說說,看看她老人家有什麽意見了。這件事情牽連甚廣,怕是連皇舅都要驚動的呢。”
聞言,慧萍連悄悄打量紅飄都沒什麽心思了,除了心不在焉的讚了一句‘紅飄姑娘果然是姿‘色’出眾,瞧這通身的氣質,真真是個大美人兒呢。’接著狐疑的視線在吳倩的身上留滯著。輕聲道:“這......看她身穿布衣家境不算是好,如果真的有什麽冤情,也是應該去報衙‘門’而不是來找郡主啊。”
很明顯,慧萍這是開始懷疑吳倩的來曆了。
喬雲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哆嗦著‘腿’就要跪下的吳倩,道:“姑姑放心,等會兒我會讓她先回家裏等著。等我先將事情一一如實稟告給皇祖母之後再派人去接她。她也不是貿然找上‘門’來的,我府裏不是有個小紅這月就要成親了嗎。她就是給小紅做嫁衣的繡娘,這次特意送嫁衣過來就是想著能讓我幫忙做主而已。據她所說也是不相信官府,無處述說冤情才會借著機會求我的。”
“哦?既然郡主決定了,那老奴也不多勸了。時辰不早。如果郡主覺得可以的話,就趕緊隨著老奴入宮去吧!”慧萍見吳倩不跟著入宮這才放心了不少,自覺耽誤的時間太久就催促了起來。
“好吧,那本郡主也不換衣服了,咱們快去快回,時間長的話我肯定支持不住的。”說完這番話,喬雲也不去看麵‘露’出擔憂的慧萍,對著舒‘春’彩果四人囑咐了一番之後,誰也不多帶,僅僅帶著小丫鬟九兒和紅飄就跟著慧萍一起出‘門’了。上了馬車之後,紅飄麵‘露’忐忑之意,可是一旁的九兒卻是興奮得不行,擠在喬雲身邊嘰嘰喳喳道:“郡主,奴婢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入宮呢!光看著皇宮外麵就知道好輝煌了,要是走了進去奴婢豈不是要看‘花’了眼?嘿嘿,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跟其他姐妹好好說說,她們送您出‘門’的時候,可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奴婢呢!”
“瞧給你開心的,要是喜歡的話以後也有機會帶著你!”喬雲輕笑著道,跟九兒絮叨了幾句沒聽到紅飄的身子,就向她看去,卻發現她心神不寧的揪著衣角,很是不安。想是還沒從之前與喬雲的對話中回過神來,正糾結著是不是真要順著喬雲的安排做呢。這次的事情算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就能得到郡主的信任、太後的委任乃至於期盼已久的寧靜生活,難免心癢癢的。
喬雲握住了紅飄的手,‘露’出了一個讓外人容易浮想聯翩的安撫笑容,拉著紅飄貼近了自己一些,溫柔道:“別怕的,皇祖母一向寬厚,你又是這般出眾,皇祖母肯定是會喜歡你的。”
哪怕是慧萍坐在前麵的馬車裏,這輛馬車上麵也隻有喬雲與九兒而已,紅飄還是覺得心裏顫悠悠的,暗道:小祖宗這幅樣子顯然是不能拒絕了。若是拒絕了沒命,還不如真的試一試......
如此,等馬車駛入皇宮,喬雲換乘公主輦。跟著的九兒和紅飄見證了皇宮中的古樸奢華之後,就真真的打定了主意。原本還能看出緊張的紅飄運用這麽些年來被教導處的經驗,變得‘波’瀾不驚,倒是讓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她的慧萍好是一番驚奇,覺著此‘女’心境果然不差,如此快速的就能不‘露’怯‘色’,看來還真是不能讓她久留了。
總算是到了養‘性’殿,喬雲神情懨懨的坐在公主輦上,一路上迎了無數的目光以及請安,早就覺得疲乏了。見養‘性’殿的匾額近在咫尺了。不光是她恢複了些‘精’神,就連慧萍也是狠狠的鬆了口氣。她還真是有些後悔輕易讓郡主跟著入宮了,萬一等會兒讓太後見到了神情萎靡的郡主,說不定就要罰她不知分寸,又沒本事的帶了紅飄入宮還讓郡主跟著了。
“雲寧郡主到!”傳報聲一響起。正與溫儒明商議的太後就住了嘴。與溫儒明對視了一眼之後,目帶審視的向著‘門’口看去,臉上卻掛著可親又關心的笑容。
喬雲穿著一身常服踏進了‘門’檻,對著溫儒明和太後深深一屈膝道:“給皇祖母請安!雲兒久病未愈一直無法親自入宮感謝您的關照,來得遲了還請您恕罪。外加來得匆忙穿的簡單了些。”
“無礙無礙,雲兒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瞅瞅,這麽些日子不見到你啊。一想起你正在家裏受苦養病,哀家這心裏就難受得很。”太後倒是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招了喬雲到身邊好一頓的打量,看著喬雲慘白的臉‘色’和愈發消瘦的身形,長籲短歎道
:“那些個天殺的,竟是敢害了你。好在你......唉,你放心,皇祖母和你皇舅肯定會給你討個公道的,那起子‘混’蛋沒有活頭了!”
“皇祖母息怒,您別因為雲兒的事情而生氣了。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咳咳。”喬雲用帕子掩嘴輕咳了兩聲,不出意外竟是又咳出了一口鮮血,稱在帕子上好是讓人見之心驚。
喬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要將帕子收回去,卻被眼尖的溫儒明看到,心下一驚道:“雲兒怎的還在咳血?既然身子還未好,等養好身子之後再入宮請安也不遲啊。快快坐下,看你身子不適,先歇著一會兒,朕就讓人送你回府吧。對了,去將孫院首請來為雲寧郡主把脈,趕緊去!”溫儒明指揮著劉硯快去請禦醫,卻沒注意到劉硯往外走的步子十分輕快,似乎心情極好。
等劉硯走了出去,喬雲掩在帕子下的嘴角微微翹起隨即收斂,氣虛道:“多謝皇祖母與皇舅關懷。這已經是好上許多了,不然雲兒也不敢撐著病軀入宮來。不是說皇祖母想要見見紅飄嗎,人被我帶了進來,等母後看好之後,我就帶著人出宮了。咳咳,她是個穩重的,在我身邊能有諸多幫襯,就連舒‘春’她們有時候也要靠邊站呢。這不,昨夜身子不適還是她安撫我歇下的。”
紅飄站在喬雲身後隻覺得頭皮發麻,那兩位主的視線是不是從她的身上掃過,簡直像是要將她的骨頭都看個一清二楚似地,忒是滲人。而且,這跟郡主說的情況也不一樣啊,皇上也在這兒呢,哪怕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太後說那些話.......
不過很快的,喬雲就幫忙解了困局,收斂了笑意看向溫儒明,“皇舅,雲兒入宮之前有一個為府上即將成親丫鬟做嫁衣的繡娘上‘門’伸冤,說是她家曾是蓮‘花’縣一頗負盛名的茶葉商。後來卻因倒‘插’‘門’的‘女’婿心思狠毒,非但陷害她毒害庶子與未納為妾的通房,更是借此‘逼’迫其爹娘將萬貫家財拱手讓出,一家三口顛簸流離的被攆出了蓮‘花’縣,還被派人追殺。皇舅,此事中牽連到了兩位朝廷官員,本來雲兒是‘女’眷不應‘插’嘴,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人心中氣憤,不說出來難以平息怒氣。”
“蓮‘花’縣?”溫儒明想起那連家人的家鄉便是蓮‘花’縣,思及說不定還能抓出些秘密,再加上喬雲神情凝重顯然此事與朝廷官員牽連甚廣,絕對不方便在這養‘性’殿與太後麵前說。故此,破例道:“既然如此,那雲兒便隨著朕一起去趟養心殿吧。將這事情一一
說來,若是查清楚了。朕自然會為其平冤的。走。”
“哎!”喬雲的神情有些小‘激’動,討好的跟太後說了幾句話之後,又囑咐紅飄道:“皇祖母最是和善,你不懂宮裏的規矩切記不要‘亂’說話。不然若是惹惱了皇祖母,我可是會處罰你的。”
這話聽著像是誡告,但喬雲笑意冉冉的模樣,反而像是在太後麵前跟紅飄耍親近。‘弄’得原本因喬雲要離開而能好好問紅飄話的太後,眼神微微暗沉了下來。
紅飄強撐著笑臉應下了,目送喬雲離開之後還不等細想自己該怎麽做呢,太後就冷下聲音開口道:“除了慧萍慧心你們都先退下去吧,哀家有些話要與紅飄說,你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聞言,紅飄隻得挪動著僵硬的身子向太後靠近了些。到了能讓太後看清自己麵容的距離之後,這才停下了腳步重重的跪了下去,開口就是:“奴身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唔,看起來倒是個懂事的。”不等紅飄鬆一口氣。太後忽而語氣一轉冷聲嗬斥道:“要是你真的懂事的話,又怎麽敢爬雲兒的‘床’?哀家可是清清楚楚的,往日裏除了彩香和彩果之外,哪怕是舒‘春’和綠兒也不是經常會陪著雲兒一起睡的。而且你還是自己爬上去的吧?別說什麽不過是關心主子而已,像你這樣樂坊裏出來的舞姬,莫不過是想著保住雲兒的大‘腿’好過活,就動用了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不過雲兒可不是你能隨意擺‘弄’的。她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家,你既然敢‘誘’她,就應該知道你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了!”
太後越罵聲音越狠戾,要不是紅飄跪的還有些距離,她甚至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再抓著紅飄的頭發撞在桌子角上見見血。方能平複心中的怒氣。見紅飄接連磕頭不斷,她也懶得聽她的辯解,惡言相向道:“你別以為雲兒親自陪你入宮就是看上你了,不過是個下賤的舞姬而已,她最是喜愛新鮮。等哀家轉手送她兩個舞姬保準要將你忘在腦袋後頭。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實在是不能留了。帶壞了雲兒不說,萬一傳到了外麵更是敗落了雲兒的名聲!瞧你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就知道是上不得台麵的。要是你還知道點兒分寸,回去之後什麽都別說,那樣哀家說不定還能給你安排一條後路。不然的話,現在直接讓‘侍’衛們進來打殺了你,雲兒也頂多傷心難過一會兒,決計是不會跟哀家計較的。嗬,還哭!煩不煩人,想死了是不是!”
紅飄是真的被嚇到了,原本假哭思索著該如何開口呢,聽出太後已經動了殺意,反而心下一定立即抬起頭來道:“奴身知曉錯了!可奴婢也是一時糊塗而已,想雲寧郡主身份尊貴,可奴身不過是一介舞姬,根本無法與彩香姑娘她們相提並論。若是郡主不宣召的話,就隻能躲在自己的小院子裏打發時間。奴身是被豬油‘蒙’了心,愚鈍的想著有太後娘娘與皇上庇佑,日後郡主的親事一定是非富即貴。以奴身卑賤的身份,決計是無法陪嫁過去的。為了、為了能以後也跟著郡主享福.......嗚嗚,奴身真的知道錯了,本以為郡主被奴身帶的通曉人事,成親之後說不定會提拔奴身做個姨娘當當,就.......”
眼見著太後表情一滯,紅飄心知這番話可能是起到了效用,連忙再接再厲的懺悔道:“奴身真是癡傻,不過還請太後娘娘明鑒。奴身隻是剛剛動了這麽個心思,昨夜爬上了郡主的‘床’後,也隻不過是褪了外衫與郡主.......不、不,奴身隻是抱著郡主躺了一夜而已,要知道奴身哪怕是從樂坊出來的,但奴身也是清白之身,自然沒有敢動雲寧郡主分分毫毫的。太後娘娘若是不相信的話,但可以讓兩位嬤嬤給奴身驗身,以正奴身的清白!奴身真的是什麽都沒做啊,還請太後娘娘看在奴身對郡主一片忠心的份上,就饒恕奴身吧。奴身一定會記著您的大恩大德,您有什麽囑咐盡管說,奴身保證不會有絲毫推辭,做牛做馬在所不辭啊!奴身自然也不希望因為我而傷了太後娘娘與郡主的祖孫之情,若是您能饒得奴身一條賤命的話。奴身一定會在郡主麵前說您的好話,讓郡主知道誰才是最關心她的人的!”一口一個奴身,紅飄這番作態簡直是把自己貶到了塵土之中。
但從太後目光深沉卻沒有搭理紅飄來看,她說到了點子上。‘性’命暫時無憂了。而太後隻是輕輕瞄了慧萍一眼,慧萍就上前一步低聲道:“郡主今日在老奴第一次的時候,就對這消息您為何知道而感到困‘惑’,甚至於......有一些不高興。平日裏郡主對老奴那是親近的很,偏偏今日卻咬死了不鬆口,遣了老奴給您回話之後再一次去,才鬆了口。而且,並不完全像是跟紅飄有關。”
這話聽著像是挑撥,但完全是這段時日浸於極易發怒的太後身邊養成的習慣但凡匯報事情一定要如實說,別管難聽好聽。萬一讓太後打聽到這番話是修飾過得,處罰必然是少不了的。
而太後聽得此言,心中自然有一番思量。思及近來除卻給喬雲送了一些
賞賜,托下麵的奴才說幾句關心的話之外,的確是沒有太過多接觸。至於這莫名其妙的疏遠之意。該不會是覺著這次她生病了,可皇上卻沒有嚴懲罪魁禍首有關係吧?如此一想倒是通了,可當回憶起剛才喬雲一番親密的表現之後,又覺得有些糊塗。
不過先不管喬雲可能對自己生出了芥蒂,太後更關心的卻是紅飄先說的所謂喬雲未來的尊貴親事一直以來,太後和溫儒明都擔心喬雲出嫁會使得當年喬家沉寂下來的餘黨再次活躍起來。再加上喬雲這次受到巫蠱謀害之前,剛剛舉辦了一場姑娘家的宴會。讓人不安的是。喬雲的名望似乎在某些人的推動下愈加高、且隱隱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並非吃喝玩樂之流。
總而言之,太後一是不希望喬雲的聲望過高引起那些喬家餘黨的暗地擁簇,甚至說當年的真相因此而曝光。二則是她擔心喬雲因此找到了個位高權重的人家,畢竟在外人看來,喬雲雖然沒有親父母。但自己和皇上兩座大山還是足夠無數人上去爭娶得。太後憂慮外人不得而知,在常人來看她肯定是不希望跟喬雲外分的,那麽按理來說饒了紅飄,讓她在喬雲身邊幫忙籠絡順便打探一些消息的確是很合適的。畢竟,目前喬雲身邊隻有一個舒‘春’可以算得上是太後的人。可卻因為太過顯眼而不能真的傳消息惹得喬雲猜忌不滿。那些小丫鬟也派不上大用場。
再者說了,如果真留著紅飄的話,還算是一箭雙雕,不光光是能夠讓她代替自己在雲兒麵前維持感情,不會讓雲兒受他人挑撥而跟自己生分了。而且還能夠讓喬雲被一個舞姬‘迷’的神魂顛倒的消息流傳出去,一般有底蘊的家族聽到了這等並非流言的實情,肯定是不會再將雲兒當成兒媳人選的,就連普通的人家也會為了名聲而避之不及。隻是這樣對喬雲的名聲不太好......
“管他呢!”太後忽然嘟囔了一聲,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不希望喬雲嫁得好,與詆毀喬雲的名聲讓她根本就嫁不出去的區別,更是忽略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抹竊喜的慶幸。
太後一整神‘色’,斂了淩厲之‘色’笑著對紅飄道:“看你說的倒是衷心,不過你之前既然能爬上雲兒的‘床’,就知道是個貪圖富貴的。哀家怎麽能夠信你呢?”
紅飄心中咯噔一響,卻不是為了太後似真似假的懷疑,而是對於太後如此輕易地就被自己說服而感到震驚!難不成郡主說的是真的?可如果太後真的顧忌著郡
主是當年惠皇貴妃的孫‘女’,又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怎麽會做出這樣足以毀了雲寧郡主一輩子的決定呢?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其實郡主也是被隱瞞了,太後根本就不喜歡她?
心中百念翻轉,紅飄麵上卻是絲毫不顯,隻是‘露’出驚喜‘交’加的笑容,捂著‘胸’口道:“奴身雖說貪圖了富貴一些,但隻要是人又有誰不想著過得越來越好呢。哪怕是日後真的能當上郡主陪嫁過去的‘侍’妾或者姨娘,也不如能為太後娘娘做事!太後娘娘仁慈,奴身一片真心實意。定當為您效忠!”
太後扇了扇手,笑意漸深:“你還真真的是個明白人兒,哀家從不虧待自己的人。哀家要你在雲兒身邊說哀家的好話,幫哀家維護與她的親情。以免她身邊有小賤蹄子挑撥哀家與她的關係。對了,你不但要裝成雲兒寵姬的樣子,還得幫哀家多多注意那郡主府上的一些動向,誰不學好的想要教壞雲兒,亦或者是有誰行蹤不對勁兒......你是個聰明的,應該懂得起中的分寸。”
“是,奴身定當不負太後娘娘的囑咐!”紅飄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連磕了三個響頭。
“嗯。”太後滿意的微微頜首,又道:“行了,哀家也不怕告訴你。雲兒的府裏大部分都是哀家的人,可除了彩香四個之外一個個都上不得台麵,沒法子探聽到雲兒真實的想法。哀家希望你機靈一些,你也不用擔心傳不出來。屆時,等你有話要傳給哀家。法子自然就到了你的眼前,入了你的腦子。隻要你辦好了差事,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了你。榮華富貴保證少不了你的。”
明白這是太後在敲打自己,那所謂郡主府大半的丫鬟都是太後的人讓紅飄若有所思,嘴上卻是反應快速的愈加恭謹道:“奴身省的,想必奴身也無需多做些什麽,就是不知與郡主之間.....”
“哀家不是說過了嗎。讓你裝成雲兒寵姬的樣子。”太後的眉‘毛’微微一挑,渾不在意道:“哪怕不是裝,就是真的也行。不過你得掌握好分寸,雲兒可是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
“奴身謹記太後娘娘囑咐,定不敢妄為。”紅飄顫顫巍巍的俯下了身子,額頭上滾落的汗水滴落在地麵上。得不到太後的回複緊繃著神經,很快地上就形成了一小灘汗水。
太後立了會兒威風,喝了半杯涼了的茶水,這才輕忽的開口道:“行了,趕緊起來吧。隻要你是個好的。也不需要你多為哀
家做些什麽,再加上雲兒給你的‘寵愛’,你在郡主府裏的日子還有的快活呢。你先隨著慧心下去,讓她跟你指點一下現如今皇都中的局勢,要是你與雲兒之間的關係被傳揚出去,你肯定也是少不了要與那些貴‘女’夫人們接觸的,不能一頭霧水。”
“多謝太後娘娘恩典!”紅飄對於如此輕鬆的就完成了喬雲吩咐的任務還有些不可思議,但在太後麵前卻是做好了謹小慎微的樣子,跟在慧心的身後就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太後的表情就沉凝了下來,也辨不清情緒的問:“慧萍,你說哀家這麽做對不對?畢竟雲兒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府上的那些小丫鬟就夠了,更何況還有舒‘春’幫忙看著呢?”
“這......”慧萍打量了一下太後的神情之後,略有些忐忑的道:“郡主現在這年紀,正是不好管教的時候,按理來說,一般人家的姑娘最少十歲左右就開始有自己的主意了,郡主這還是晚了呢。至於舒‘春’她雖然穩當,但肯定不如整天都膩歪在郡主身邊的彩香彩果親近。”越說越順溜,慧萍幫著分析道:“老奴倒不覺得郡主是被她們倆挑唆的,說不定就跟那個付竹墨沒有被處罰有關係呢。郡主正在病中正是心思敏/感的時候,未免她鑽了牛角尖,你收了紅飄可是再合適不過的打算。隻要她真能做了郡主的身邊人兒,您就永遠不用擔心與郡主遠了心去。”
太後一邊聽一邊點頭,待得慧萍話畢,她的眉頭都鬆快了不少,淡笑道:“沒錯。隻要不讓雲兒逃脫了哀家的手掌心,不管鬧出什麽都是可以的。隻是既然用了紅飄,日後你也得幫哀家多注意著點兒,外麵那群人‘精’可是一個比一個的會見縫‘插’針呢。要是讓他們知道雲兒被一個舞姬拐帶的好了‘女’‘色’,恐怕郡主府就不複往日寧靜了。到那時候,紅飄一定得保持著在雲兒麵前的地位,這樣才不會影響哀家的打算。如此一來,說不定還能發現一些人的馬腳,若是遞到皇上的跟前,說不定皇上也會很高興的。”
“太後娘娘英明,如此一舉多得的法子也隻有您才能想出來了。”慧萍腆著臉恭維著,最近她這張嘴可是快要比慧心還靈巧了。不過管他呢,太後現在可是最愛聽好話,總歸錯不了。
至於這件事情會不會毀了雲寧郡主的一輩子......慧萍還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想,哪怕是喬雲真的要因此毀了,她也隻需要伺候好眼前的太後這才是為保命而唯一重要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養心殿內。溫儒明目光‘陰’翳的端坐在龍椅上,念在身弱而被賜了座的喬雲正瑟瑟發抖,似乎有些無法承受當今聖上還未完全傾瀉而出的怒火。
溫儒明深呼吸了幾次,眼中的怒火稍稍被壓抑了下去,‘陰’沉著問:“你說的都是真的?罷了,你說的自然是你知道的真的,那個吳倩現在何處?朕要聽她親口所述。”
喬雲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膽怯道:“雲兒一開始本想著帶她入宮的,後來轉念一想不清楚她的真實底細,就派了兩個‘侍’衛護送她回家等著。若是皇舅要見她的話,雲兒這就派人去尋。”
“唔。”溫儒明略一沉‘吟’,瞧了眼臉‘色’發白幾乎隨時隨地都能昏過去的喬雲,溫和了些道:“這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讓雲兒你費心了。朕派幾個‘侍’衛送你出宮,然後問清楚了那吳倩的去處即可。這件事情就‘交’給朕了,如果那吳家的冤情是真的,朕絕對不會姑息那幾個貪官!你好好靜養身體,看你折騰著走了這麽遠,身子肯定困乏了。朕替你跟母後說一聲,等你修養好身體再入宮來吧。到時候隻要是你喜歡,哪怕是小住一段時日也是可以的。”
沒想到溫儒明在得知了如此糟心的事情之後,還能如此溫和的對待自己。喬雲低頭遮掩住眼中的驚詫與晦暗,暗道短短時日不見他又更加善於掩藏情緒了不少。嘴裏卻在用濡慕的語氣道:“多謝皇舅關心,就勞煩皇舅替雲兒向皇祖母告辭了。咳咳......”她抬手掩了掩嘴角,聲音愈加低弱:“皇舅是一代明君,那吳倩若所言所語皆是真實的,想必皇舅一定會為其平冤的。而且經過此事,想必百姓們也會知道皇舅有多麽的愛民如子了.......咳,雲兒多嘴了,皇舅且忙,雲兒告辭了。”
溫儒明緩緩點了點頭,因喬雲這番因語氣虛弱而並不顯得刻意的恭維話愉悅了不少。招呼了身邊的錢江道:“去送送雲兒,一定要讓親自送她到宮‘門’口才行。還有,那劉硯今個兒是怎麽了,讓他去請孫院首怎麽還耽擱了這麽久!罷了,你派個小太監去趟禦醫院,請孫院首隨著雲兒出宮診脈,等確定雲兒無礙的話再回來吧。”
錢江見溫儒明這是有些惱怒了劉硯,心中歡喜麵上卻在老實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將郡主送出宮‘門’再回來。劉硯想必是路上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奴才會派人去催催的。”
喬雲微微抬起
了頭,對著溫儒明屈膝感‘激’道:“皇舅的體貼關懷,雲兒真是無以為報了。待得雲兒身子康健了,一定會好好孝順您跟皇祖母的。”眼神輕瞥了錢江一眼,對於錢江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頗感佩服,那劉硯也就是喬俊彥絕對不是個省心的。之前在養‘性’殿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中的恨意險些沒壓住,可是再看看被搶了大半皇上信重 的錢江,卻是不得不感慨一山更有一山高,喬俊彥要是還敢蹦的話,不需要她出手,隻怕一個錢江就足夠將失了本事的喬俊彥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