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這下玩笑開大了

“等等!”梁秀秀卻突然叫住了喬珺雲,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出去,給冷斂秋和殷紅獨處的時間。

另兩位姑娘覺得有些奇怪,覺得梁秀秀這也太不給郡主和側妃的麵子了,難道是自認為與側妃的關係不那麽好?

喬珺雲卻飽含深意的笑道:“那好吧,反正殷姐姐與側妃娘娘的關係最好。你們就好好的寒暄一下,我帶著梁姐姐先去看看那位嬌‘侍’妾,等回來之後你們再聊也不遲。”

被喬珺雲掃了一眼的殷紅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梁秀秀也有同感。

喬珺雲帶著人直接出了屋子,向金嬤嬤一打聽,得知冷嬌嬌在遠處一個較為冷僻的院子裏,就微微一笑,對梁秀秀說道:“你瞧,她住的那麽遠,還真是不體諒咱們這些要去探望她的好友呢。”

“想必嬌‘侍’妾也是沒有想到的吧。”梁秀秀笑得天真道,對於冷嬌嬌,她可是恨不得讓她哪裏涼快哪裏呆著,最好在王府連草都不長一根的地方待著才好呢。要不是喬珺雲要去看熱鬧,她還真不想看到冷嬌嬌,哪怕是去揚眉吐氣譏諷她一番,也覺得滿心的厭惡。

“看你說的,這世上世事難料啊。”喬珺雲深深的說道。

“小姐!小姐!”院子外麵忽然響起小丫鬟的喊叫聲,不是叫喬珺雲也不是叫梁秀秀的。仔細一瞧,站在喬珺雲身旁‘插’不上話的兩個姑娘忽然呀了一聲,隨即壓低聲音責斥道:“這裏可是側妃娘娘的院子,你們在這裏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看起來嬌小的丫鬟嚇得差點兒跪了下去,就連自己的來意都給忘記了:“奴婢知錯,奴婢不是故意驚擾側妃娘娘的,還請側妃娘娘饒恕奴婢吧!”

金嬤嬤就站在一旁,可不想大好的日子傳出什麽側妃嚴苛的名聲,連忙回道:“無礙的。我家側妃娘娘‘性’子溫和,不會介意這些小事的。倒是你有什麽要緊事趕緊說吧。不過下次可不許這般莽撞了。”

“多謝嬤嬤!多謝側妃娘娘!”小丫鬟鬆了口氣,如實道來:“小姐,是夫人讓奴婢二人過來的。夫人說是王妃想要見見小姐和表小姐,請您二位趕緊回去呢!”

這兩位姑娘其實是表姐妹。不然也不會大著膽子抱成一團跟在喬珺雲身邊了。聽到是王妃傳喚,她們二人自然不敢慢待,但還是先用眼神看向了喬珺雲征求同意。

喬珺雲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你們回去吧,正事要緊。等改日有機會,咱們再聚也不遲。”

“是,承‘蒙’郡主看重,若是郡主派了請柬,我和表妹是一定會上‘門’的,到時候還請郡主不要嫌我們姐妹吵鬧就好。” 施懷薇算是裝著膽子說的這句話的。雖然郡主說了改日再聚,但也沒有給個確切的說法。

她們姐妹今個兒大著膽子接近郡主,如果攀上這‘門’關係的話,恐怕還要被家裏人說教,說她們牽連壞了家裏姐妹的名譽呢。

表妹施淩‘波’也跟著討好喬珺雲:“姐姐說的是。要是能登上郡主府的大‘門’,我們姐妹可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都要排在後麵的。”

“哈哈,看看你們兩個這能言善辯的勁兒,剛才怎麽還老實的跟木頭一樣呢。”喬珺雲總算是正眼看了她們,很是喜歡她們這樣懂得爭取,“好啊!這幾日要是沒事兒的話,正好趕在過年前讓你們幾個上‘門’聚一聚。。也沒有外人,也就你們幾個,再加上我姐。行了,你們趕緊去吧,不然大皇舅母就要等得急了。”

“是!多謝郡主了!”施懷薇嘴角的弧度抿都抿不住,總算是讓她們姐妹給拔得頭籌了。“那臣‘女’就先告退了。天氣涼,還請郡主不要在外麵待得久了。”

“小‘女’也告退了。”施淩‘波’的爹爹並沒有在朝為官,隻能如此稱呼。

喬珺雲點了點頭,就帶著梁秀秀率先走了出去。

留下的施家表姐妹相視一笑,兩姐妹個頂個的嬌‘豔’。一笑起來連著院子裏已經進入冬眠的大樹都要被暖醒了。

金嬤嬤若有所思的目送著施家表姐妹離開,在朝中為官叫得出名號的施姓官員,應該就隻有禮部‘侍’郎施大人了。

因為施大人在禮部是在恒王手下做事的,恒王一辦宴會祭典之流,就總是鋪就極大的場麵,算是一個‘肥’缺。不過,卻因上麵有恒王擋著,施大人做什麽都是不尷不尬的,也就鑄成了他並不吃香。

而偏偏施大人家裏盤根錯節的,祖上還有一名救駕功臣的名聲坐鎮,家中旁支頗多,卻惟有他這一個在朝為官的,糟心事不老少。而且總是有旁支打著一些歪主意,而施大人也不算是怎麽幹淨,聽說最近也在頻頻打聽雲寧郡主的消息,似乎還有想要送個自家姑娘進郡主府的念頭呢。

不過,看來施家的姑娘‘挺’有本事的,靠著自己就能搭上了郡主這條線。雖然看不出來她們是不是也起了那種心思,但今日這事情一看就知道是她們鋌而走險做的,誰知道是不是背著家裏人呢?

金嬤嬤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甩了出去,轉身去給殷紅泡茶了。說來,殷姑娘真是好久沒有跟大小姐見麵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還是讓丫鬟們都守在‘門’口,別進去打擾了吧......

喬珺雲就領著梁秀秀和彩果一行人,順著一條小徑來到了一處十分敗落的院子。用高矮不一的細樹枝圍繞起來的院子。

喬珺雲都有些懷疑,這麽富麗堂皇的恒王府內,怎麽會有這樣用磚頭堆砌而成的屋子! 走進去湊近了些瞧,更能看出這間房子砌的粗糙和隨意。

難道是陳芝蘭特意讓人‘弄’了這麽間屋子,給冷嬌嬌住好好地出一口氣?

喬珺雲的表情有些好笑,在‘門’口轉悠了兩圈之後,卻再也笑不出來了:“這院子怎麽沒有人看著?嬌‘侍’妾難道不是住在這裏的嗎?”

梁秀秀看著這間用一塊塊碎石頭和磚塊堆砌而成,可是房頂卻是用稻草鋪就的屋子,都有些不敢上前,就怕會突然掉下來點兒什麽東西砸到自己。她一直沒有注意,聽到喬珺雲這麽問。才驚覺這隻是用了一道木柵欄圍成的一目了然的院子裏麵,竟然沒有哪怕一個丫鬟或者打手看著。

哪怕冷嬌嬌是王爺的‘侍’妾,又是跟側妃而來,從側‘門’抬進來的。但也不可能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啊?更何況,冷嬌嬌的那個娘親可是有些手段的,怎麽可能不給冷嬌嬌幾個親信?

彩香更是越看越覺得這間屋子‘陰’森森的,有古怪。一把拉住了還想往屋子裏走的喬珺雲,警惕道:“郡主,勿動!這肯定有問題,剛才奴婢打聽過了,說是嬌‘侍’妾從側‘門’進來的時候,可是有八個身強體壯的婆子看著,那些婆子還都是會拳腳功夫的。屋裏一丁點兒動靜都無。說不定......”

像是為了響應彩香的話一樣,屋內忽然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疑似哭聲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太細微,喬珺雲雖然聽得清楚,但在梁秀秀等人聽來,就像是隔了一層紗一樣。配著毫無一人的院落,讓人打骨子裏發寒。

“嗚嗚......”‘哭聲’響了一會兒之後,還不算完,更是響起了撞擊東西的聲音,“砰、砰砰!砰砰砰!”

“這、這......郡主,咱們還是先走吧,請人來這裏看看就好。咱們別進去了。”梁秀秀‘腿’都軟了,拉著喬珺雲膽怯的道。

喬珺雲已然將屋內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好幾個聲音此起彼伏,應該是正在撞東西。她見過的鬼可是不少,哪怕是有鬼隻要覺得沒危險恐怕也能敢進去看一下情況。

更何況這屋子內沒有絲毫的鬼氣‘陰’氣,喬珺雲隻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掙脫開梁秀秀的手說道:“那你們站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啊!郡主!”彩香也被喬珺雲擺脫了,梁秀秀已經‘腿’軟的癱了下去,她的丫鬟隻來得及扶住了她。竟是就叫喬珺雲腳步加快的跑了進去,彩香‘欲’哭無淚。隻能與彩果三人一並跟著往裏跑。

“郡主!您等等啊!小心點兒。”綠兒一邊喊一邊四處張望,就怕突然冒出來個牛鬼蛇神之流的東西,威脅到郡主的安危。

說實在的,她們幾個會因為院子裏不見守著的婆子就嚇成這樣,也跟前日郡主跟‘女’屍泡了個澡有關係。不都是說嘛,跟屍體在一起待得久了,肯定就會沾染上晦氣的‘陰’氣,就成了容易招鬼的體質了。

喬珺雲在幾人的呼喊聲中,已然是先行一步推開‘門’走進了屋子裏。

打眼一瞧,喬珺雲的確被這幅情況給嚇了一下。

隻見八個婆子兩個丫鬟,全都被捆著手腳丟在地上,本來就不大的屋子地麵幾乎被占滿,喬珺雲都要沒地方下腳了。

這些人還都被堵住了嘴,嗚嗚咽咽的聲音就是她們發出來的。至於各種奇怪的聲響,也是她們竭盡全力的撞地撞桌子想要引起她的好主意而發出來的。

一看到喬珺雲進來了,這群仆‘婦’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嗚嗚嗚個不停,就是沒讓她聽懂哪怕一句話。

喬珺雲望著就在這一間的屋子內的那張‘床’鋪,出奇的不相稱的華貴,是上好的木材所製,厚厚的桃粉‘色’帷帳已經被放了下來,遮擋住了裏麵的景‘色’。

彩香幾人落後一步進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十個人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嘶!這是怎麽回事啊?”

舒‘春’動作快的直接將一個婆子嘴裏塞著的布巾拽了出來,嫌棄的丟到了地上,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嬌‘侍’妾去哪裏了?”

“嗚!呼、呼......”婆子粗喘了好幾口氣,才倒騰過來氣的回答道:“憋死個人了!這位是雲寧郡主吧?”說著,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抬起頭來一臉淚水道:“還請雲寧郡主為奴才們做主啊!本來是得到我家大人的囑咐,跟著二小姐過來,等二小姐不再想著逃跑之後再回家的。可是誰能想到,大小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迷’香,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點上。等奴才們昏倒了之後,就用這些不知道何時準備的繩子將奴才們捆上,然後光明正大的跑了!她跑了啊!這不是要奴才們的老命嗎!”

婆子們皆是一副要死了的樣子。也不知道哪個腦子忽然靈光的喊道:“二小姐這段日子裏一直被關在屋子裏,根本不可能‘弄’到這些東西!而且咱們在她上轎子之前,可是給她搜過身的,當時‘迷’香和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在大小姐的身上!咱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那麽一定是二小姐的這兩個臭丫鬟做的好事!說!是不是你們兩個提前將東西藏好了,然後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塞給二小姐的?說啊!”

婆子們一聽頓時‘激’憤了,將火力對準了背靠背被綁在一起的兩個丫鬟。

倆丫鬟已經是傻眼了,她們倆體質還要差一點兒,剛剛醒來不久腦子還‘迷’糊著呢。誰能想到二小姐特意要的助眠香,竟是被用在了她們身上呢?

這下子可好,引起所有人的憤怒了。二人不傻,當然知道不能承認,隻能一個勁兒的喊冤:“冤枉啊!我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再一看到喬珺雲,哭的更加委屈了:“奴婢們可是也同樣被捆起來了呢。現在手痛腳痛不說,坐著的都快沒知覺了!我們也是無辜受牽連的啊!”

“你無辜!那婆子我們就不無辜了嗎!我看就是你們幹的,平日裏就縱容著二小姐做些不該幹的事情,你們兩個就是兩個不安分的賤蹄子!”

“你、你罵誰呢老太婆!要不是你們沒有本事的話,能讓二小姐就這麽跑了嗎!”

眼看著要吵起來了。還有人記著對喬珺雲一行人懇求道:“雲寧郡主,這件事情雖然有奴才們的錯,但奴才們也實在是疏於防範,未曾想到二小姐竟然會對奴才們做這種事情啊!還請您為奴才們做主,順便將這些繩子幫忙解開了吧!”

“郡主您看?”舒‘春’不確定是不是要給這些人解開繩索,畢竟就是她們的疏忽才放跑了已經成了恒王‘侍’妾的冷嬌嬌的。

“不放!走,讓她們就呆在這裏好好想想哪裏做錯了。咱們去找大皇舅母,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她,這可不是小事兒!”喬珺雲一甩袖子就離開了,徒留一地的仆‘婦’哭嚎著,想也知道王妃來了的話這事兒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喬珺雲腳步飛快,走到‘門’口一拽梁秀秀。示意原路返回。

本是想直接去找陳芝蘭的,可是梁秀秀卻說這件事情容易牽連到冷斂秋,畢竟她們都是出自冷家的。正好也是順路,喬珺雲就同意了梁秀秀的提議,打算將殷紅帶走順便跟冷斂秋說一聲去。

進了沉香苑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廊下的丫鬟們還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叫人不由的懷疑她們在這麽大冷天的是否還有知覺。

喬珺雲沒看到金嬤嬤,就問了一個丫環。那丫鬟仍舊是半斂了頭道:“金嬤嬤去了後院的小廚房,是側妃娘娘親口吩咐的。剛才有人來傳話說王爺忙上就要回來,側妃娘娘才讓她做一些拿手的小菜的,之前的酒菜已經都涼了。”

“哦!既然如此正好,本郡主將殷紅帶回去。”喬珺雲等丫鬟敲了‘門’裏麵應了之後,才走進去。

殷紅正在抹眼淚,而冷斂秋雖然仍舊端坐在‘床’邊,紅蓋頭也蓋得好好的,但喬珺雲卻直接感覺到二人的情緒都有些悲傷,不禁猜測‘亂’飛。

殷紅一看到喬珺雲就立即站了起來,聲音透著一股沙啞:“郡主,咱們是不是得離開了?”

喬珺雲點了點頭,正想著要不要再跟冷斂秋多說幾句的時候,冷斂秋就率先開口道:“郡主,可否讓其他人都先退下去,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側妃娘娘真是客氣了,當然沒問題,彩香彩果,你們跟著舒‘春’綠兒先出去等著!”喬珺雲打發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冷斂秋的丫鬟自然有眼力見的退了下去。

可這還沒完,因為殷紅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小紅,你也先出去一下吧。”

殷紅猛地看向了冷斂秋,卻被紅蓋頭阻隔了她與她之間的視線‘交’錯。

喬珺雲心中有些了然,幫著勸道:“你就先出去一下吧,等我跟側妃娘娘說完話,咱們還得回去跟大皇舅母說嬌‘侍’妾跑了的事情呢。”

“什麽?冷嬌嬌又跑了?”殷紅倒是因為冷嬌嬌的事情而被分去了不少的注意力,三言兩語的就被喬珺雲哄勸了出去。

等屋子裏沒有別人了。喬珺雲就直奔主題的問道:“不知道側妃娘娘有什麽話是要‘私’下裏對本郡主說的。現在沒有別人了,可以說了吧?”

“其實......”冷斂秋有些遲疑,靜了半晌才再次開口道:“其實,我一直知道王爺之所以會娶我為側妃。不過是因為一道聖旨不得反駁罷了。雖然不明白王爺為什麽會那般‘迷’戀冷嬌嬌,但是......不知道王妃是如何看我的,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可我與王妃之間又並不親近,沒有辦法將真實的想法直接告訴她。所以,我隻想拜托郡主告知王妃,我並無爭寵之意,也與冷嬌嬌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還希望不要因冷嬌嬌而遷怒於我。”

“這話,為何你不親自去跟王妃說呢?別說你們之間並不親近。你現在可是這恒王府裏的側妃娘娘,自然是要日日與王妃打照麵,還得輔助她呢。”喬珺雲故意點了冷斂秋話中的破綻,一直想著躲避,可不是好的態度。

冷斂秋聞言一愣。續道:“郡主說得有道理,不過我打算在明日就隱在這沉香苑裏,日夜禮佛誦經,自然就沒有機會見到王妃了。所以......”

“嘖!”喬珺雲也不管冷斂秋看不見,耳邊聽到院外麵已經響起了腳步聲以及恒王與其他人的說笑聲,就不‘欲’再多呆,一邊轉身一邊說道:“還是你自己說吧。跟大皇舅說完再跟大皇舅母說,還得看看她們答不答應呢。你可是剛嫁過來,要是第二天就跟要出家了似地,別人都得以為誰虧待了你呢。皇家可是最忌諱流言蜚語的,你可別犯了忌諱!”

“郡主!”冷斂秋猛的站了起來,喬珺雲的眼角隻瞄到了一抹紅‘色’落地。接著被人猛地一拽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床’上倒去,還不待尖叫,冷斂秋一隻溫熱的手心就捂住了她的嘴,而另一隻手卻是在她的身上‘亂’‘摸’!

“唔、唔!”喬珺雲完全被驚呆了,這是咋了!

明明冷斂秋的身上沒有任何針對自己的惡意。但喬珺雲卻不好了,奮力掙紮著,卻覺著四肢酸軟時靈時不靈的巨力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沒辦法,耳聽著恒王與人已經走上了台階,在‘門’口站定了,喬珺雲一把抓住冷斂秋捂住自己嘴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口,趁她吃痛的時候,奮力的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冷斂秋沒得躲閃,喬珺雲的力氣不算太重,她的身子晃了晃就倒在了喬珺雲的身邊。

喬珺雲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嘴,以最快速度蹦到地上的同時,還不等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房‘門’已然是被推開了!

沒有將內室與外室分隔開的‘門’,足以阻擋外麵人窺覷‘床’這邊的幾重帷帳也根本沒有放下來。所以......

恒王喝了些酒,好不容易的讓自己的心情好了些,聽到一些往日裏‘交’情還算深的年輕官員借著酒勁要來新房看他給側妃掀蓋頭,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就算是在沉香苑的‘門’口,看到了幾個大家閨秀和丫鬟們堵著‘門’口也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讓她們趕緊回去。

還是眼熟的彩香說了喬珺雲在裏麵,恒王才啊了一聲有些恍悟——原來喬珺雲也著急來看側妃了啊?

恒王沒有多想,還有閑心跟身後的易天旭開玩笑:“可得趕緊進去看看,雲寧跟王妃關係好,千萬別是聽誰說了胡話,來找麻煩來了。”

這話說的很有些不好聽,但恒王已然喝多了,話說出口都不記得是自己說過的了。

而聽到消息而趕來的陳芝蘭,恰好不好的聽到了這麽句話,臉‘色’不免得變得難看。這可都是外男,雖然是酒後醉言,但可是在說她善妒,萬一‘亂’傳出去的話,那可怎麽辦!

陳芝蘭心中憋悶,腳下的步子就放慢了一些,除了還沒進院的幾位年輕臣子看到她。連忙行禮之外,恒王並幾個人已經上了台階,連‘門’都不敲,輕輕一推。本就沒有鎖的房‘門’就開了。

恒王醉醺醺的聽到後麵有人在喊什麽王妃,也沒多想,隻想著進去後一定要調侃一下喬珺雲,往日裏看她小大人的模樣可真是哭笑不得。還有側妃,雖然這個側妃不是他想要娶得,不過看過畫像,也聽人說是個實打實的大美人呢。不管別的,今晚上先和美人好好開心......

恒王腦子裏在不停回響著這句話——開心?開心個屁!這怎回事?喬珺雲怎麽頭發衣服都‘亂’了的站在‘床’邊?這種樣子怎麽能讓外人看到,名聲還要不要了!

不待他讓身後的人快點兒退出去,已經醒了一半的恒王就聽到‘床’上傳來一聲聲的嗚咽聲。並之而來的還有喬珺雲慌‘亂’的喊聲:“大、大皇舅,您回來啦!我什麽都沒......”

“嗚嗚!”冷斂秋的哭聲顯得很突兀,喬珺雲因為上前兩步而將‘床’上的情況展現在眾人麵前。隻見穿著一身喜服的側妃娘娘,正趴在‘床’上不住的啜泣,衣衫略淩‘亂’。紅蓋頭就搭在‘床’邊,幾乎就要落在了地上。

針對雲寧郡主的名聲,似乎很明顯的說明了一個事實——側妃娘娘還沒跟王爺圓房呢,就被雲寧郡主給非!禮!了!

喬珺雲啞口無言,她怎麽也沒能想到明明沒有任何惡意的人,竟然會如此陷害自己!什麽直覺的看來也不是絕對,冷斂秋雖然沒有傷害她。但是鬧出來這麽一出戲,她跟恒王之間的同盟關係看來是真的要完蛋了。

再說恒王,與僵直在原地的喬珺雲對視著,眼中閃動著怒火。要不是已然清醒、僅存理智在製止他的話,說不定他已經破口大罵了:有你這樣將自己小舅母‘弄’‘床’上的侄‘女’兒嗎!

喬珺雲無力辯解,尤其是在聽到身後冷斂秋的哭聲斷斷續續的情況下。

氣氛一時之間僵持了下來。‘門’外有人覺得不對勁兒就往前擁擠,想要看看發生什麽情況。可是等看清情況後,反而希望時間倒轉回去,就不應該跟王爺過來湊熱鬧!

最後,還是陳芝蘭覺得這情況太不對勁兒了。一上前,那些幾乎傻眼了的臣子紈絝們就躲讓開,眼睜睜看著王妃走到了‘門’口。

要是讓王妃看到雲寧郡主幫她報了仇,將自己最大的敵人冷側妃給非禮了的話,是會笑呢?還是會驚怒於大喜的日子出了這種醜聞,還全都被人給看了去呢?

躲在人群中的易天旭眼神複雜,深覺剛才恒王進‘門’前的那句話,預料的也太準了啊!可不是該擔心側妃嗎,人都讓郡主給、給......

“天啊!”陳芝蘭忍不住的捂嘴驚呼,僵在原地半天的喬珺雲忽的看向她,一臉的茫然失措。陳芝蘭隻覺得心髒都停止跳動,這局麵可得怎麽處理?

陳芝蘭瞥了臉上還帶著酒暈的恒王,見他兀自恨恨的盯著喬珺雲,頓覺失望,再看喬珺雲跟個不知道做錯了什麽的無辜孩子樣,還真是不忍心就這麽昏過去。

陳芝蘭一咬牙,立即下令道:“王爺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您可得陪各位大人公子多喝幾杯才行!大家都擠在這裏也不像話,側妃嫁過來的路上肯定一路顛簸,還得休息呢。還請各位先回前院繼續喝酒吧,若是晚上王爺沒有喝醉了,那各位再來鬧‘洞’房也是不遲的!”

她這一句話,伴隨著具有威懾‘性’的目光,看到這件事情的人立即都反應過來,甚至還有不少人接收到了她的暗示——‘洞’房就別想鬧了,王爺還是喝醉了的好。

“對對對!王妃說的對,之前還沒有喝痛快呢!”

“走走走!咱們去前院繼續喝上三百回合。哈哈,今個兒咱們不醉不休,王爺也得舍命陪君子才行。”不知道哪家的紈絝,挎住恒王的手,就在他人的幫助下,硬是還算自然的將恒王給帶了出去。

“王爺慢走!”陳芝蘭屈膝恭送著,一幹大臣紈絝忙不迭的對她拱手退著走,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扭曲,皆是難看極了。

恒王有意要開口嗬斥他們放開自己,但早就有人將一直沒放手的酒杯倒滿了酒,送到他的嘴邊就道:“王爺快喝!今夜咱們不醉不歸。您娶了側妃這麽有福氣,可得體諒一下咱們這些連媳‘婦’都娶不上的紈絝子弟啊!”

恒王隻覺得遞到嘴邊的酒水光是聞起來就十分辛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什麽有福氣,娶了個側妃雖然一開始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本想著將這段時間的困解借著今夜抒發了,誰能想到會被喬珺雲那個丫頭片子捷足先登,占了自己側妃的便宜啊!

做男人有他這麽憋屈的嗎,更何況他可是個王爺,哪裏有人敢跟他搶‘女’人的。偏偏,被一個小輩還是‘女’的當著這麽多人打了臉,他都快要沒臉走出去了!

越想,恒王越覺得自己委屈憋屈,緊合著的牙關一鬆,*辣的酒水就順著喉嚨流進了肚子裏。之前被震驚過度而壓抑下去的酒勁兒。再次因為這一杯酒水而被引了上來。

被人架著往前院走去的恒王,雙眼漸漸染上了一層霧氣,‘迷’‘迷’‘蒙’‘蒙’的,恨不得一醉不醒,省得明日醒來後。聽到外麵關於嘲笑他的風言風語。

想到這兒,恒王就有些口齒含糊道:“你們、你們今個晚上什麽都沒有看到!聽到了沒?要是傳出去了,本王就、就......”

易天旭可不想恒王一句醉後的話,害的他們被無辜牽連,打岔道:“王爺放心,各位大人的嘴肯定是嚴嚴實實的,草民哪裏都不好。就是嘴巴嚴實,這話是絕對不會從我等口中傳出去的,還請您放心,盡情的喝酒吧!”

眾人不免得給了易天旭一個讚許的目光,之前的看不起也收斂了起來。這小子不錯啊,敢打斷王爺的話。有前途。

易天旭‘露’出苦笑,他也不想啊,要是王爺醒過來後還記著這麽件事情可就糟糕了。他隻能舉著酒壺道:“來來來,王爺多喝點兒!”

“對對對!喝得越多越好!嘿!王爺的酒量可真是一等一的好啊!”眾人咋喝著,期盼王爺要是能喝成一灘爛泥。明天一覺醒來就將這點兒破事都忘記了才好呢.......

再說沉香苑這邊。陳芝蘭目送著恒王一大幫人離開,也不管嘈嘈嚷嚷的,徑直進了屋子讓人將‘門’給關上了。

彩香四人察覺到情況不妙,趁著最後的功夫跟著擠了進去,就剩下了梁秀秀和殷紅互相攙扶著麵麵相覷。在丫鬟們的規勸下,還是沒有離開,而是不知道何時回來的金嬤嬤一起去了其他的房間候著。

屋內,陳芝蘭表情十分嚴峻道:“雲兒,告訴我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喬珺雲張了張嘴,瞥了一眼已經翻身坐起,低著頭直抹眼淚的冷斂秋,觸及她手上的那個齒痕,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覺得解恨。

不過,這件事情還真的不好說。說什麽,說她被側妃娘娘給撲到了?

開什麽玩笑,冷斂秋的名聲好得很,那可是大家閨秀中都數得上號規矩好的。可一對比她呢,她名聲恐怖據說殺人喝血,而且還切切實實的養了一個寵姬。

要不是腦子太好使將剛才的來龍去脈都記得清楚,恐怕喬珺雲也得以為自己是被什麽蠱‘惑’而撲倒了冷斂秋了。

沉默半晌,喬珺雲才長歎一聲,幹巴巴的解釋道:“其實你們都誤解了,不過是我在宴上喝了一杯酒,沒想到身子沒好利索喝不得。剛才大皇舅開‘門’之前,我正與冷側妃說話呢,結果腦袋忽然一陣‘迷’糊就要跌倒,正好衝的還是‘床’的方向。冷側妃蓋著紅蓋頭沒看到,就被我順帶著撲倒在‘床’上了。剛才她之所以哭......”

喬珺雲暗瞥了不住的點頭表示同意的冷斂秋一眼,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冷側妃會哭,應該是哪裏磕到覺得疼了吧。而且,我剛才驚慌失措的好像還咬到了什麽一口,現在看,好像是咬到了冷側妃的手了呢。”

冷斂秋真配合,一聽到這兒,立即就將自己已經滲出血跡的右手舉起來一些,上麵的牙印甚是明顯。她也不說話,就是嗚嗚哇的不住‘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