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在這邊找什麽?”

穿著正裝的管家躬身的站在一邊,看著被保鏢推著過來的白衡瑾,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白衡瑾坐在輪椅上,腿上的傷被一起過來的家庭醫生重新包紮了一遍,腿上蓋著一個灰色的羊毛毯子。

儒雅的外表帶著蒼白,但是卻沒有多少病弱的氣息,眼睛仔細的掃過最後一個帳篷,對上幾雙好奇的視線,目光裏閃過一片的失望。

怎麽會沒有找到?

“少爺,您說一下,我們幫著一起找,也快些!”

白衡瑾抬頭看著一臉焦急的管家,最後搖搖頭,“回去吧!”

管家聽到這句話,立刻對著後麵的保鏢擺擺手,兩個保鏢平穩的架起了輪椅,大步的離開。

“聯係孫助理的家人了嗎?”

“回少爺,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虧待了孫助理的家人!”

白衡瑾點頭,心裏歎了口氣,天災總比人禍來的可怕,他看著瞬間幾乎被夷為平地的地方,也能想象出剛發生事故的時候會是多麽混亂的景象。

如果不是遇到一個好心的小姑娘,他肯定也等不到家人過來了,怪不得哭的那麽厲害,肯定被嚇到了吧!

…………

“你要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顏川緊緊的抱著安初,說話的聲音裏還帶著輕顫。

安初縮在顏川的懷裏,就算是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已經安全了,但心裏還是忍不住的帶著餘驚。

生活在太平盛世裏,雖然以前跟著劇組也到過有危險性的地方,但是作為劇組裏的女性都被照顧保護的很好。

哪裏有過這樣的親身體驗,感覺自己都像是重新輪回了一次,運氣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很虛無縹緲,不是生就是死,至於半死不活的狀態……

安初不敢想,對於她這樣的家庭環境,還不如死了!

顏川低著頭不停的撫著安初纖細的後背,“怎麽又瘦了這麽多?”

抱在懷裏都輕飄飄的感覺,顏川甚至都感覺不到安初的重量,他心裏很慌。

直升機停下,顏川又抱著安初直接上了車,也不回劇組,而是去醫院。

小張已經掛了號,在醫院裏等著。

“我沒事!”安初抬頭看著已經回到了正常秩序的環境裏,下車的時候還是掙紮著要一個人走。

“顏哥,你這樣沒事……”

“你還有工夫關心這個!”顏川帶好了口罩,露出來的眼睛狠狠的瞪了安初一下。

安初不敢對上顏川的眼睛,低著頭被顏川半抱在懷裏給拖了進去。

醫院不大,因為這邊有熟人,顏川靜靜的坐在一邊低著頭,等著安初檢查好。

安初出來就看著顏川手上多了幾個袋子,在附近找了酒店,小張也跟著緊張,如果這個節骨眼上弄出來了娛樂新聞,不管是誰肯定都是要招黑的。

還好一路出奇的順利,進了房間,安初就被顏川拉著進了洗浴室。

“我……我自己擦一下就好……”安初看著顏川小聲的說了一句,後麵的托詞就在顏川有點嚇人的目光裏消音了。

“你後背有傷,你能看到擦嗎?”顏川問了一句,也不管安初什麽反應,就把人給轉了過去。

站在泥土的衣服被會接扔在了地板上,安初渾身上下被顏川剝了個幹淨。

安初從鏡子裏能看到灰頭土臉的自己,忍不住的抬手想遮擋兩下。

“你身上我哪裏沒有看過?”

安初:“……”

安初低著頭最後認命的坐在了浴缸的邊沿上,像是隻禿毛鳥一樣的垂頭喪氣。

從後背到腰上,兩塊比較嚴重的擦傷,還有大片的淤青,顏川全程皺著眉頭,拿著一邊的酒精棉擦拭。

安初顫了兩下,有點想躲。

“別動!”

安初咬著牙不動,雖然沒有出身普通,但是這幾年跟在顏川的身邊,也很自然的養出了一身嬌生慣養的皮肉,一點疼都受不了了。

等到把傷口都清理消毒了,安初才怯生生的回頭看了顏川一眼。

“可以了嗎?”

顏川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看著滿身傷痕的安初,心裏感覺一直墜墜的疼,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我……我想穿衣服。”安初看著不說話的顏川繼續說了一句,雖然兩個人早就坦誠相對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但是麵對著顏川,安初還是會感覺到羞澀和手足無措。

顏川轉身出去,再回來,手上就拿了一件很寬鬆的襯衫。

“先穿這個。”

…………

顏川坐在酒店的**回信息,聽到浴室裏的抽水聲就立刻起身又走了進去,安初看著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

“好了嗎?”

安初把馬桶蓋放下,看著顏川又猶豫的說了一句,“我想洗頭。”

顏川默然了一會兒,然後出門把放在床頭的長凳子給拖了進來,“你腰背上都有傷,你趴在這個上麵,我幫你洗!”

“啊?”安初看著這樣的顏川格外的不習慣。

“啊什麽啊?過來!”

安初最後趴著,雙手墊在眼睛下麵,長長的頭發在垂在浴缸裏,能聽到耳邊有花灑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是溫熱的水淋在了頭發上。

“先……先用護發素。”

“我知道怎麽洗頭,你別說話!”

安初立刻閉上嘴巴,沒有過一會兒就感覺了某人很是僵硬的動作,口口聲聲說著會洗頭的大明星,直接把安初的長發當做衣服似的給搓洗了兩下。

安初:“……”洗頭真心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安初也不敢再說什麽,用毛巾包裹著頭發站起來,然後就被顏川給拉著站在了一邊,吹風機開到最大的一下子吹過來,被頭發擋住視線的安初,差點吃了一嘴巴自己的頭發。

整個吹頭發的過程,安初就感覺顏川像是在揉一隻長毛獅子狗。

最後吹幹的頭發,比沒有打理過的還亂!中間不包括被扯疼的幾下,應該掉了不少的頭發。

關掉吹風機的那一刻,安初甚至好像聽到了顏川鬆了口氣的聲音。

也不知道她想簡單的洗個頭,到底是在懲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