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還是去房間看了一下,在祁淵手下服務了這麽多年的管家,做出來的安排是絕對讓人挑不出來毛病的。
張靜轉身看了兩眼,看著暖色係的大床,看著柔和的燈光和床頭櫃上的安神小香爐。
隻看這一點就是和多年前她住在祁家老宅的布置是一模一樣的,就是床頭沒有了祁銘曾經送給她的棕熊布偶。
張靜移開視線跟著管家道謝,隨後管家就帶著往三樓去了,正層二百多坪的空間是打通的,不過被一排排的書架給隔開了。
高高的書架直接觸及房頂,按照明確的分類的擺放著,古今中外的什麽都有。
祁家的女兒是標準的富養,學的基本上都是琴棋書畫,個個出來都是最有教養的淑女,男孩子就要嚴厲的多,學的也隻有個書法靜心和語言交流溝通。
祁淵學什麽都快,就是傳說中的小神童,小時候學到的東西就是別人一生都無法解除到的程度了。
所以他在祁家絕對的得天獨厚,長得也好看,說話也機靈,所有人都喜歡他。
隻有張靜怕他躲他,或者可以說排斥他,但是最後又必須依附他。
張靜最裏麵走,暑假最後麵是個U型的超大書桌,擺了兩台電腦,聽著裏麵傳過來的地道英倫腔,張靜就知道祁淵在工作。
但是環視左右連張多餘的椅子都沒有。
張靜就站在一邊等著,好在祁淵結束的很快,隨後管家也搬了一張椅子走了進來,放在了張靜的身後。
“說說你這麽多年在外麵都做了什麽?”
祁淵似乎對張靜離開祁家這些年的生活挺好奇的,其實他想知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既然人都已經回來了,他就讓本人自己說。
“沒做什麽,就是給人照相的,然後能養活自己。”
“養活自己?你小姑姑沒給過你生活費?”祁淵淺笑著問了一句,但是這笑意根本都一點都不達眼底。
“小姑姑……”
“你最好不要騙我,也不好夢棱兩可的糊弄我!”
張靜歎了口氣,她離開祁家不久就被一個學長介紹去做助理了,後麵陰差陽差的進入了娛樂圈,那個時候確實有個自稱小姑姑的人來找過她。
聽說是房地產商人,家裏也挺有錢的,要資助她去國外讀書。
但是張靜一點都不想出國,就拒絕了,而且她也不想接受陌生人的錢,畢竟根本就不認識,後來小姑姑確實又找過她兩次,要給她買房買車的。
莫名其妙的好總是讓人心存警惕,張靜自然也拒絕了,而且那時候正好有個去帝都進修的名額,她就離開了這邊。
其實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再聯係了。
“聯係了幾次,後來就不聯係了。”
“真好,真的是越往下去就越不聽話,一點敬畏感都沒有可真不好。”
祁淵開口說了一句,然後就直接打了個電話,“就是騏達地產,全國都在壓房價,他們還在背後哄抬,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不聽話給換人吧。”
張靜坐在一邊聽著,她現在是知道當年那位小姑姑為什麽會對她那麽熱情了。
“你想知道你父親母親的消息嗎?”祁淵把玩著手機看著張靜又問了一句。
張靜默默搖頭,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她是真的沒有想著去了解接近了。
“爺爺去世的時候,說張家對祁家有恩,以後要多忙著一點。”
“你母親曾經找來過,父親也找來過,不過母親為了挾恩,父親是為了找你,不過我想找你的目的也是因為你身上流著張家的血吧。”
張靜低著頭聽著,心裏說不上什麽羞愧,就像是在聽別人的事情,張靜並不關心,如果說話的人不是祁淵,她會開口打斷立刻讓人閉嘴。
“不說這些了,過來說說你找我是為了什麽吧。”
張靜聽到這裏才抬頭看了祁淵一眼,抿了抿幹燥的唇開口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嗬,我猜也是,如果你沒有遇到難事,怎麽會想起我呢?”
張靜聽到這句耳根一片紅,不過來這邊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真的是沒有人可以找了。
如果是在瓊海市或者帝都那邊,張靜還有把握找找人,但是這邊她除了祁家再也沒有什麽了。
“說吧,讓我聽聽隔了這麽多年讓你願意回頭的難事是什麽?”
祁淵說著就放鬆了身體,靠在紅色的扶手椅上,翹起了腿等待著張靜的下文。
“渝州市南區的一個拆遷,沒有征得原住民的全部同意……有人過來鬧事驅趕也沒人管,我……我的一個朋友被打的住院了,還有人過來威脅……”
“不同意的原因肯定是價格沒談好吧,這年頭窮山惡水出刁民,渝州市那邊可是個窮地方,國內標注的十大貧困縣,渝州市可以下就占了兩下。”
“這年頭都是要做成績給上麵看的,這些人貪得無厭亂要錢,堵了別人的路自然是要得教訓的,你來找我有什麽用?”
張靜繼續抿著唇,祁淵也跟著不說話。
“我……我朋友家裏還有生病的長輩,需要……需要……”
“需要多少?”
“那些人還經常過來騷擾,還改了他的檔案。”
這個才是最要命的,以後出行都要受到限製了,張靜如果真的有辦法也不會回來找祁淵了。
祁淵又跟著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就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你朋友可是真有能耐,被人這樣給教訓了。”
“男的?和你隻是朋友,沒有別的關係了?”
張靜抬頭看著祁淵,有點不明白為什麽這樣問,不過張靜還是如實的開口解釋。
“嗯,她是我認識很久的同學,以前在大學裏幫過我,我很感激。”
“就隻有感激?你對他就沒有其他想法了?”
“他因為幫我當年被大學勸退了,我欠他的,想要盡量還。”
祁淵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的複雜,快的讓人看不清。
“你欠他的?盡量還?以身相許嗎?”
張靜咬著唇,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