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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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動全球》總決賽的完滿落幕,並沒有減少輿論的熱議,除了風光無限,一夜爆紅的前三名,駱丘白也成了眾人的焦點。
雖然其中不乏質疑他在炒作的言論,但是他有一部打破票房紀錄的《殘陽歌》傍身,又接連接拍了幾步大紅大紫的電視劇,甚至代言的幾個產品各個大受歡迎,這為他積攢了很好的觀眾緣,再加上“深夜攜幼子就醫”的新聞,無形中幫他樹立了好爸爸的形象,有好作品又顧家癡情的男人,最受粉絲歡迎,一時間“炒作”兩個字也不過是小水花,很快就被大部分的正麵言論所淹沒。
也正因為如此,他公開示愛的對象到底是誰,也成了眾人茶餘飯後討論的談資。
“又看了一遍回放,丘白的話明顯是說那個‘她’就在比賽現場,捶地!到底是哪個女人這麽好命,如果我男朋友這樣跟我表白,我一定會感動哭死。”
“駱丘白隻是說“ta很害羞,你們不要起哄”,又沒說是她還是他,沒準是個男人呢,他跟祁家大少爺的緋聞才傳了幾天,就突然公開表白,明顯是意有所指嘛。”
“那孩子怎麽解釋?如果當場跟個男人表白,就不怕孩子的親媽背後捅刀子?”
“可以領養啊,不過……弱弱的說一句,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那個小朋友長得跟祁家大少很像嗎……”
“臥槽!給樓上跪了!”
“給跪了+1,男男生子,為了真愛替他養孩子也在所不惜什麽的,我已經停不下來……”
……
網上的八卦帖子越傳越離譜,記者們挖空心思也找不到第二個人選,之後沒幾天就有人爆料,自稱在比賽結束當晚看到兩人相攜離開,一時間駱丘白和祁灃的緋聞就跟點了火的野草一樣,火速蔓延。
“嘩啦”一聲,報紙被狠狠地甩到一邊。
“荒唐!”
祁老爺子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倚在沙發上臉色非常糟糕。
管家端來一杯熱茶和桂花酥,低聲說,“老爺,先喝點下午茶吧,這是從雲南剛運來的普洱,您嚐嚐看。”
祁老爺子沒說話,管家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報紙。
“放著別動,我還沒有看完。”
他睜開眼睛,沉聲開口,旁邊的管家無奈的歎了口氣,“您看了還生氣,何必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我是要看看他們兩個還能鬧的多離譜。”
祁老爺子咳嗽一聲,冷哼道,“祁家從商多年,就沒有這麽丟人現眼過。我看他倆簡直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當同性戀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恨不得搞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提到這個我就一肚子氣,之前我讓你辦的那件事怎麽樣了?”
“我正要跟您匯報這件事情。”管家半弓著身子,恭敬道,“王助理來了,現在正在門外等候,我看您正在休息就讓他多等了一會兒,現在要叫他進來嗎?”
“怎麽早不通報?讓他進來。”祁老爺子坐直了身子,把報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裏。
房門打開,王助理快步進來行禮。
祁老爺子擺了擺手,沉聲問道,“有結果了嗎?”
“是的老爺,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跟人民醫院的院長打過招呼,拿著那個孩子和大少爺的dna送去化驗,現在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
說著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那個孩子跟大少爺的確是親生父子。”
祁老爺子的手掌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既像震驚和狂喜,又像不悅和擔憂,總之讓人看不分明。
他沉了口氣,拿出報告,盯著上麵“配適度:99.9%”的結論,過了很久他才閉上眼睛。
“果然是這樣,孫道長說的一點也沒錯,成契的鎖鑰之契果然能……”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揮手打發走王助理,他捏著鑒定報告,繃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
旁邊的管家猜不透他的心思,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老爺,既然那孩子真的是小少爺,您……打算怎麽辦?”
祁老爺子不說話,盯著垃圾桶裏的幾份報紙,半響之後才拄著拐杖站起來說,“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外麵的緋聞傳的熱火朝天,但是卻沒有影響到駱丘白和祁灃的生活。
兩個人該上班上班,該拍戲拍戲,一開始記者還對他們圍追堵截,後來祁灃用了點手段給各大媒體施壓,就再也沒有記者敢出現,於是世界瞬間安靜了許多。
這一天,祁灃去見一個銀行行長,談完生意之後坐在回公司的車子上給駱丘白打電話。
結束了連軸轉的工作,駱丘白有三天短暫的假期,正好在家裏陪團團玩。
小家夥眼看著就滿一歲了,嘴裏已經能夠零星蹦出幾個有明確意思的字,這會兒聽到電話傳來祁灃的聲音,高興的“唔啊”一聲,接著聽筒裏傳來“砰砰”的響聲。
“小兔崽子這幹什麽呢?”祁灃蹙眉問道。
電話那頭的駱丘白失笑,“小家夥能認出你的聲音了,現在正拍著手機跟你打招呼呢。”
“喂喂,小兔崽子你別搶了,跟著我念——爸爸,說對了就給你手機玩。”
“唔?啊……”小家夥張了張嘴發出意味不明的聲調,這時候灃灃跳上來,跟他一起好奇的研究手機,“喵喵”的叫個不停。
駱丘白被兩個小家夥團團圍住,來不及跟電話那頭的祁灃說話,笑著捏小貓的肚子,“灃灃,你要是會說爸爸這兩個字,我以後就不扣你的貓糧了怎麽樣?”
“喵嗚——”灃灃不滿的撩爪子,露出圓滾滾的肚皮。
“啪……啪啪……”
團團嘴裏突然發出一個音,駱丘白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小家夥咯咯一笑,又發出一聲“啪……啪”。
這次連祁灃都聽到了,“小兔崽子這……這是會叫爸爸了?!”
駱丘白也驚喜的不行,捏著兒子的臉蛋笑著說,“團團再喊一遍,你剛才叫我說什麽?”
小家夥被兩個爸爸陡然拔高的聲音驚得睜大了眼睛,“咿呀”一聲,笑的眼睛都沒了“啪……啪唔,啪啪”
祁灃的嘴角不斷地翹起,被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叫的心口怦怦的跳,強壓住一本正經的說,“那是你媽,你爸在這兒呢,快點喊一聲。”
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麽了,駱丘白讓他叫的時候他一直重複,換成祁灃他就知道傻笑,四腳朝天的在**來回扭,咿咿呀呀一大推就是不再喊一聲。
駱丘白刮了刮小家夥的鼻子,哈哈大笑,“兒子還沒學會媽媽兩個字呢,怎麽喊你?你倒是心急。”
一句話讓祁灃的臉黑了,兒子這麽蠢簡直沒救了!
駱丘白一看他不說話就知道他吃醋了,那電話那頭跟團團一起笑的更歡了,祁灃撂下一句“我為什麽要心急,莫名其妙”,接著哢嚓一聲扣了電話。
前麵同行的司機這時候忍不住笑著開口,“祁先生,我真羨慕您呢。”
祁灃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毛。
司機看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閑聊道,“剛才聽您的意思,小少爺會叫爸爸了?真好,會叫爸爸說明他跟您親近,小孩子都這樣,心裏最親近誰就先學會喊誰,就像我小時候跟爺爺一起長大,所以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喊的第一個人就是爺爺呢。”
“……爺爺。”祁灃重複了一遍,緊緊地抿住了嘴唇,眼睛垂下來看不清瞳孔裏的神色。
司機見他的神色沉了下來,以為他嫌自己聒噪,識趣的沒有再開口。
這時遇上了紅燈,車子停在了街邊。
車子裏異常安靜,祁灃把目光投到車外,看到了熟悉的那家花卉市場。
這個市場裏有很多市麵上不常見的品種,他知道老爺子喜歡擺弄花草,所以以前經常來這裏買蘭花,甚至現在老爺子桌子上那盆最珍貴的蓮瓣蘭,還是他送給壽辰禮物。
這裏的店主曾經一度跟他很熟悉,有幾次他還帶著老爺子來親自挑選過。
往事突然浮上心頭,祁灃的心裏不是滋味。
“掉頭吧,我去那裏看看。”
車子調轉方向,停在了花卉市場門口,祁灃熟門熟路的往前走,司機在後麵跟著他。
這裏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有幾個店主還主動給祁灃打招呼,走到最經常光顧的那家店麵,他一眼就看到了一盆名貴的紅色春劍。
他記得老爺子很偏愛這個品種,當年因為傭人失誤弄死了一盆紅色春劍,他心疼了很久,一直念叨著要再買一盆,可是紅色的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像眼前這一盆養的這麽好的,更是難得的珍品。
“祁先生,您喜歡蘭花?”司機問他。
祁灃沒說話,過了半天才開口,“不喜歡。”
但是因為每年都給老爺子買,這麽多年已經成了習慣。
叫來店主詢問價格,春劍的價格著實不便宜,單位直接上萬,祁灃沒有還價的習慣,直接開支票買了下來。
旁邊的司機看到直抽氣,“祁先生……您不是不喜歡嗎?那買這麽貴的東西幹什麽,難道要送人?”
祁灃抿著嘴角沒回答他,直接把蘭花遞給他說,“找一家像樣的郵遞公司,把這個東西寄到祁家老宅,記得別弄壞了。”
這話等於默認要送禮了,司機愣了一下,接著張大了嘴巴,“您買這盆蘭花是送給祁老爺子的?您不是跟他老人家已經……”
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
既然已經離開了祁家,又跟祁老爺子鬧成那樣的境地,又為什麽還要送這個東西?
祁灃的目光深沉,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沒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釋這個問題,更何況有些話也解釋不清楚。
心裏長歎一口氣,他垂下眸子觸了觸春劍嬌=嫩的花瓣。
他一點也不後悔當日的決定,就算是現在,他也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他太了解老爺子的為人,在他心裏祁家的臉麵和香火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他對自己的好隻限於自己是祁家的長子,這個長子隻能按照他所規定的樣子去做事,如果一旦超出他的控製,他就會心狠手辣的打壓,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救命恩人。
可是即便如此,哪怕他離開了祁家,不再與老爺子有任何牽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割舍的。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拿去郵寄。”祁灃看了司機一眼,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司機沒敢再多說什麽,點了點頭應下,把蘭花拿給店主封箱。
這時候花店的大門打開了,走進來四五個人,店主一看來人當即熱情的迎上去,“原來是祁老先生,您今天怎麽親自來了?”
聽到這話,祁灃的瞳孔一縮,當即繃緊了下巴。
“咳……我聽說你這裏新進了一盆紅春劍,咳咳……所以特意來瞧瞧。”
“這……”店主猶豫了下,當即犯了難,“祁老先生這……這個,您來晚了一步,那盆春劍剛賣掉,這不買家還在那邊坐著,等著我們給包裝封箱呢。”
這話落地的時候,司機正好搬著箱子從內間走出來,祁灃站了起來,爺孫倆瞬間四目相對。
祁灃對祁老爺子恭敬地點了點頭,對旁邊已經傻眼的司機揮了揮手,“既然祁老先生在這裏,就把東西直接給了吧。”
老爺子身後跟著保鏢和下屬,看了祁灃一眼,又看了看那盆蘭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難得你還有這份孝心。”
這樣的見麵是祁灃始料未及的,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隻是買來裝飾屋子罷了,君子不奪人之美,既然您喜歡就送給您,反正我也不懂這些。”
說著他恭敬的鞠了一躬,“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祝您身體安康。”
對司機做了個手勢,他轉身就走,眸子沉下來掩蓋住瞳孔裏的神色。
祁老爺子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
可是當祁灃剛走出花店沒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就是一片混亂,“老爺!?老爺您怎麽了!?”
祁灃瞳孔陡然一縮,掉頭就往回跑,這時花店裏已經亂成一團,祁老爺子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咳嗽的非常厲害,旁邊的助理幫他拍胸口喂藥,一邊的店主都嚇的手足無措了。
祁灃一把搶過助理手裏的藥,扶著老爺子情急的問,“爺爺,爺爺?您怎麽了?”
老爺子咳嗽的很厲害,也不說話,隻是捂著胸口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樣子。
祁灃緊緊繃著臉,一邊幫他順氣,一邊對旁邊愣住的管家喊,“楞這幹什麽,還不叫救護車!?”
幾個下屬這才回過身來,祁老爺子睜開眼睛虛弱的擺了擺手,“……咳……不許去!咳咳……扶我去車裏躺一會兒就……就好了。”
說著他就要掙開祁灃站起來。
祁灃眉頭緊緊地皺著,臉色都白了幾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背起老爺子就往外走,對旁邊早就愣住的人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車子在哪帶路啊!”
直到把老爺子放進車裏,他仍然不見好轉,咳嗽的神智都不清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病的這麽厲害了?”
祁灃擰著眉問旁邊的人,管家也是一臉焦急,急急巴巴的說,“老爺的病是最近才加重的,之前犯過一次,休息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了,這次不知道怎麽就厲害了……”
祁灃的臉色非常糟糕,一邊給老爺子順氣,一邊端著管家遞來的參茶送到他嘴邊,“爺爺,先喝點水,我這就帶您去醫院。”
老爺子咳嗽的非常厲害,臉憋得通紅,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看著就要上不了氣了,祁灃對著外麵嗚嗚泱泱堵住車門的人沉聲道,“都閃開,別擋住方口。”
管家和助理都推開了,司機也站在遠處,車窗全部打開,空氣對流,老爺子喝了幾口參茶總算是緩過一口氣,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祁灃,咳嗽一聲,“……是小灃啊。”
這一句話讓祁灃的嘴唇都抖了抖,他實在不願意看到老爺子這個樣子,沉聲“嗯”了一聲,“我在呢。”
老爺子顯然是病發的太突然,再加上受了刺激,眼睛都迷迷瞪瞪的,半躺在車後座上,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是不是做夢啊……竟然看見你回來了。”
說著摩挲著抓住祁灃的手,“爺爺很想你。”
祁灃閉上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尖輕微的顫抖。
“爺爺,先別說話了,把參茶都喝了,我帶您去醫院看看。”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爺爺知道錯了,咳咳……小灃,爺爺也是為你好啊……”老爺子嘟嘟噥噥的念叨著,渾濁的瞳孔晃動。
祁灃聽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他隻是想要一個團圓的家,他的親人、愛人和孩子都能在身邊,如果這個願望無法達成,他也不願意讓任何一方難受,所以隻能選擇遠離,最大限度的保護他們,可是……
喝光了參茶,老爺子也漸漸的清醒了,等緩過一口氣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祁灃的車裏。
他甩開祁灃,顫顫巍巍的坐起來,臉冷了下來,“……不用你貓哭耗子。”
祁灃不吭聲,隻是拿出藥遞過去,“難受就別說話了,先吃藥吧。”
“你不是不認我這個爺爺了嗎?還惺惺作態什麽?咳咳……咳咳……”老爺子一激動又開始咳嗽。
祁灃幫他順了順氣,“您吃上藥我就走,不會多留。”
祁老爺子閉上眼睛,半天之後才把藥片吞了進去,之後就閉目養神不再看祁灃一眼。
祁灃繃著嘴角,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知道再留下去也無濟於事,因為兩個人堅持的東西都沒辦法讓步,他不可能愛上除駱丘白以外的任何人,就像老爺子不能接受駱丘白成為祁家人一樣。
打開車門,祁灃給管家和幾個下屬吩咐了幾句之後,回過頭恭敬地開口,“如果沒別的事,我就走了,那盆春劍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扔了吧。”
說著他轉身就走,老爺子卻突然叫住了他,“小灃。”
祁灃腳步一頓,最終還是回過頭來,老爺子長歎一口氣,也不跟他對視,沉聲開口,“明天就是十五號了。”
每個月的十五號,是祁家所有人團聚的日子,這是多少年來從沒有改變的老規矩。
祁灃抿住嘴唇,就聽老爺子咳嗽一聲說,“明天……叫上小駱還有那個孩子,回家吃個飯吧。”
瞳孔驟然一縮,祁灃猛地回過頭。
不是“駱丘白”,不是“那個男人”,也不是“那個爐鼎”,而是像以前盼著駱丘白能救他的命時那樣,叫他“小駱”。
“……以後既然是一家人了,總要見個麵。”老爺子又說了一句。
祁灃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我,跟你一起?”駱丘白像是沒理解意思,撐著床麵坐起來又重複了一遍。
祁灃從側臉環住他,沉聲“嗯”了一下,捏了捏駱丘白懷裏團團的臉蛋,“還有這個小兔崽子,我們三個一起。”
駱丘白仍然處在難以置信當中,“可是……為什麽?老爺子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他是這麽親口跟你說的?”
祁灃抿了抿嘴唇,把今天在花卉市場遇到老爺子又碰上他發病的事情說了。
他把下巴放在駱丘白的頸窩裏,兩條結實的胳膊收緊,閉著眼睛說,“我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想的,也許他是真的想通了,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但不管什麽原因,至少他鬆動了,這是一件好事,我想用這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哪怕談不攏,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丘白,沒人能從你手裏搶走團團,我保證。”
“如果老爺子用了什麽強硬手段,我也不是沒有殺手鐧。”
“那就不必了。”駱丘白笑著搖了搖頭,“老爺子再怎麽過分也是對我,他對你並沒做過什麽事情,更何況你們本來就是親人,你對他的態度本應該從一而終。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再這樣下去是誠心讓我愧疚。”
祁灃扳過他的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那你想去嗎?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沒人能強迫你。”
駱丘白抬手摸著他硬邦邦的短發,啄了一下他的額頭,淺笑著說,“去,當然要去。咱倆證都領了,我還沒有正大光明的跟你回過娘家,這太不像話了。”
祁灃緊緊摟住他,心口跳的有些快,低頭啃咬了駱丘白脖子幾下,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接著狠狠把駱丘白壓在**,暴躁的開口,“那是你婆家!”
駱丘白哈哈大笑,“你反射弧好長啊。”
祁灃剛要發作,旁邊的團團“嗚啊”一聲,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了兩口子胸口,四爪朝天跟駱丘白用一個角度抬頭看上麵的大鳥怪,一雙眼睛驚奇的眨了眨,扭著身子要爸爸把他抱起來。
駱丘白被兒子蹭到了癢癢肉,趕緊把小家夥舉起來,團團整個球都撞進了祁灃的胸口。
祁灃身形一僵,還沒等反應過來,小家夥“呀”一聲一歪腦袋,張開嘴一口含住了祁灃身前褐色的ru=頭,使勁吸了幾下發現硬邦邦的不好吃,接著撇了撇嘴,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你……這小兔崽子!”祁灃一下子把他夾住,抬手要抽他的小屁股。
這時團團咯咯一笑,小肉爪子貼到了祁灃的臉上,奶聲奶氣的發出一聲,“啪……啪啪……”
祁灃整個人瞬間僵住,手掌頓在半空,硬是沒舍得落下來。
蠢兒子的撒嬌本事越來越厲害了,他覺得父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天還沒亮就已經下起了大雨。窗外的風卷著葉子刮的到處都是,玻璃上的水像潑灑一樣往下淌,下了整整一天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祁灃有幾個重要會議要開,不得已冒著大雨出了門,本來以為中午之前就能回來,結果客戶那邊因為大雨耽誤了行程,直到天黑他還沒有處理完公事。
“你趕得及回來嗎?雨太大了,別墅和老宅又是相反方向,咱倆分開走吧,你不用特意回來接我了。”
駱丘白看著窗外的大雨給祁灃打電話。
“剛開完會,我現在已經在車裏了,你等我一會兒。”祁灃不由分說的下了決定,駱丘白也沒什麽意見。
可是雨實在太大了,又趕上下班高峰,祁灃被堵在了路上,動彈不得,不得已隻能讓保鏢帶著駱丘白先去,還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不能讓保鏢離開視線。
駱丘白點頭應下,換了一身寶石藍的西裝,搭配月白色條紋領帶,一派正式的抱著小家夥就出了門。
小家夥第一次雨天出門,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兩個大眼睛在外麵,凍的直往爸爸懷裏鑽,好不容易到了祁家老宅,他似乎對這個地方仍然有印象,仍然怯怯的不敢動彈,全然沒有在家裏活潑的勁頭。
駱丘白對這個地方的印象也不怎麽好,但是既然老爺子放□段親口請他來,他就算不給他麵子,也不能讓祁灃為難,所以出於禮節還是準備了禮物。
傭人很顯然都認得他,但是完全不提上一次的針鋒相對,管家有禮的迎上來,“駱先生,外麵雨大,一路顛簸辛苦了,請跟我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駱丘白把禮物交給傭人,第三次踏進這棟房子,一路跟著管家走到休息室,他疑惑的問,“祁老爺子不在?至少應該先跟他問個好。”
“抱歉駱先生,老爺還在會見客人,請您稍等片刻。”
駱丘白覺得有點奇怪,既然老爺子早就讓他跟祁灃來吃飯,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見客人?
心裏雖然疑惑,但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要了一杯紅茶之後,抱著小家夥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旁邊是好幾個一言不發的保鏢,像門神一樣站在背後,大有一副誰也趕不走的架勢。
等了將近有半個多小時,在駱丘白都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他透過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祁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出來,旁邊跟著一個高挑漂亮的女人。
因為距離太遠,駱丘白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看到祁老爺子似乎非常高興的樣子,竟然親自送那女人上車,臨別時還不忘塞給她幾件禮物。
外麵的雨非常大,視線有些模糊,但是駱丘白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裏啊見過,但仔細想一想又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收回視線沒一會兒,管家就敲門請他下去,駱丘白走到客廳的時候,祁老爺子已經坐在了那裏。
駱丘白的心情有點複雜,上次老爺子在這裏搶團團的事情還記憶猶新,說實話,如果不是祁灃,他絕對不願意讓兒子再見他一次。
不過,作為晚輩他還是率先開口了,“祁老爺子,您好。”
老爺子看了他和他懷裏的團團一眼,咳嗽一聲,竟然像第一次見到他那樣,幾乎是慈祥的對他招了招手,“小駱,過來陪我說說話。”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