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佛畫
在醫院休養了大概有半個月,在醫院每天過著調戲護士飯來張口,連撒尿都有人服侍的生活,一猛地出院,反倒是不習慣。我大哥在我醒過來後也是趕去了雨林山下的那個叫宋寨的村子,交代我養好傷想過來的話就速度過來。
上次去過之後,這次倒是輕車熟路,不過等我坐著破舊的中巴車經過一路的顛簸之後,還是吐的連膽汁都快出來了。整個山區到處都是隔離條,那些衛兵盡忠職守的死活不讓我進去,我給我大哥打了個電話,山裏的信號相當的差,我對著話筒喂了半天終於讓他聽清楚我來了,半個小時之後,他跑出來接我。
走去營帳的路上,我問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他答道:猴子已經被圍剿的差不多了,隻是山上,難免會有死角,準備再排查一下。之後一路無話,想不到我們進墓會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整個墓穴裏的猴子出來,這個村子裏已經被那些猴子搞死幾個人了。當時的大水把整個山周圍的莊稼淹的一片狼藉,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最煩人的。
大水衝開了山周圍的墳場,裏麵的棺材全部空了。屍體不見了。這在村子裏已經引起相當大的恐慌,如果不是部隊的戒嚴,相信整個村子的人都會因為恐懼而逃離。
明白的人自然能想到屍體失蹤的原因。七星續命燈的燈油不可能在建墓之初放進去的棺材就夠用。所有的屍體,都應該被那個穿黑袍的黑衣人拿去做了燃料。可是,這才是最讓那些政府部門頭疼的地方,知道原因,可是怎麽去解釋?把這個解釋丟出去,引起來的關注絕對超過現在,那就完全亂套了。
我大哥領我去臨近的一個墳場看了下,不親眼所見,你無法去理解那是多麽一種詭異的景象,無數口棺材橫臥著,棺材裏陪葬的棉被什麽亂七八糟的糾結成一團。
可是,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之後我見到了我二哥,他整個人還是沒有變化,胡子刮的幹幹淨淨,衣服穿的也整齊如常,不跟我大哥一樣,完全變成一個野人。吃完飯,我跟大哥看著他,他卻自顧自的閉目養神。末了,歎息一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可是整件事情已經複雜到我不知道怎麽去解釋的地步,現在就連我,也已經摸不到事情的梗概,父親已經成了這樣一個情況,我們老趙家不能再有更多的人陷進去。
我冷笑,“不能有人陷進去?你感覺可能麽?難道你就不感覺奇怪,當時的那封求救信,無論是否是老爹寄過來的,可是我們兄弟三個,你知道的最多,最有必要寄給的,是你,其次是大哥,可是為什麽偏偏寄給了最沒用的我?我想置身事外,能麽?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現在退出來,還是會被人踢進來,真當我是傻子?”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對視了半天,他無奈的笑笑,歎氣道:你小子還真的長大了。等事情過一段落,我會告訴你,但是我也隻是接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父親一行人的目的,沒有人能說的清。
之後的談話中我知道,他們能住在軍營裏,不是因為張凱旋的關係,而是有人主動找上他們,這個人,竟然是娜娜的五叔。隻是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一直未見到他本人。
這天我正在帳篷裏睡覺,大哥叫我,三兒,走,有情況了。
我就問什麽情況,大哥也不清楚,但是好像是跟我們進墓之後壁畫裏那條幹涸了的流沙河有關。
等我們趕過去,外圍是村民,裏麵是官兵,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個水泄不通,我們好不容易擠進去。這時候我才看到那個仙風道骨的五叔。他跟我二哥站在一起,正對著一個麒麟的石雕指點著。五叔看到我過來,對我點了點頭,很是關切的問:身體養好了?
我點頭道,好了。之後問他,這是怎麽回事?他道:記得那個守墓人不?他說你們父親一行人進了雨林山墓之後,來到村子挖出來了這個。
我看著他們挖出來的石雕麒麟,問:這是什麽玩意兒?
我二哥回答我:鎮河印,我們進墓室開始在墓道裏看到的壁畫,上麵的流沙河裏的玩意兒。平頂山市新興的煤城,建市時候開掘了白龜山水庫,引幹了沙河水,裏麵的石雕被人運到了這裏。
這時候,有一個穿軍裝的走過來,對五叔道:“先生,你來看。”
我們跟著他,來到石雕麒麟的旁邊,軍裝男俯下身對著我們一指,這裏有個暗槽,這個東西就在這裏麵發現的,說完,五叔一紙卷。展開完之後,我們湊上去看。
是一個佛畫。
或者說,是一張佛畫的半邊臉。
五叔麵色一變,對著軍裝男說,既定位置的另外三尊鎮河印挖也要趕緊挖出來,我們先去住的地方,挖出來後直接送過來。
我看這軍裝男對五叔的態度很是恭敬,不由納悶,這五叔是什麽身份,就偷偷問了下我大哥。他從口袋裏掏出張名片,側著身子給我看了下:中國風水宗教協會理事。
這個協會,平常人肯定知之甚少,我也是因為曾有有一個這個協會的成員來到我家借閱祖上的那一本“風水玄書”。跟他的閑聊中才知道這個協會的存在,這不同於公檢法之類的政府機關,嚴格意義上來說,或許這隻是一個特殊的機構,有很多人猜測中國存在龍組之類的特異功能機構,其實是沒有的,武功高強的特種兵組織倒是有,風水宗教協會,就類似於傳說中的龍組。沒有任何實權,卻是因為神秘感,地位有官麵上很是超然。
中國是信封馬克思的唯物主義,明麵上是科學高於一切,但是說封建迷信這東西,中華五千年流傳下來的,誰敢一棒子打死?甚至那個當年破四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偉人,他從心理上,是偏執於風水之說,這其中還有一個不知真假坊間相傳的軼事,在外蒙搞分裂的時候,其實蘇聯在整個北方邊境對解放軍還是非常忌憚的。當時鐵血偉人隻要在這件事情上一如既往的強硬,當時四麵楚歌的蘇聯絕對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促使外蒙分裂,隻是當時偉人篤信一個高人,高人道:整個中國的版圖,如果割掉外蒙,就是一個雄雞裝,而如南海菲律賓日本等國,在整個世界地圖上就類似於蟲沙,中國雄雞昂頭而立,就能在地勢上對諸國形成壓製。偉人對此深信不疑,甚至在蔣公晚年,想與之攜手把外蒙收複,也遭到拒絕。導致現在成了一塊心病。而南海諸國也並沒有因為地勢上的壓製就不敢搗亂,結果如何,我想每個人都有數。
其他閑話暫且不表。因為軍隊駐紮在這裏,不可能都去擠到村子裏的小旅館,我們幾個都住在外麵的行軍帳篷裏,我們回來閑聊幾句的功夫,軍裝男已經回來了,軍人的辦事效率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又帶回來三副畫。跟第一幅拚湊到一起。
是一個用手臨摹的地藏王菩薩拈花笑眾生圖。本來佛家的菩薩是一片祥和之氣,不比道家的四大金剛等神話人物,不怒自威的。可是這一幅拚出來的畫卷,不知道是臨摹的粗糙還是畫畫的人技術差勁兒的原因。
我怎麽看,都像地藏王菩薩在盯著我冷笑。
這時候,我二哥問五叔:五叔,怎麽樣,看出來什麽沒?
五叔搖頭道,走,去見那個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