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飛其實還一直有個擔心,就是汪伽憲當時出事的時候,是因為在KM港要見一個人,拿一個U盤,但是那個人沒出現,汪伽憲被發現,隨後就死了。薑飛清楚,李兀知道那個人,汪伽憲的死與李兀是有著直接地關係,但是隨著打進曹寶乙地圈子,與李兀接觸過幾次,薑飛的感覺,李兀不是一個特別厲害地角色,論才華論手段,都遠遠趕不上曹寶乙,那麽李兀最大地作用就是聽話與沒有野心。
薑飛與虞孟力談論過這些問題,虞孟力讚成薑飛地想法,可惜老鬼聶嘯林也不知道KM港的那個人是誰,但是今天薑飛發現郭支武的公司在KM港,又和汪伽憲認識,心中有些起疑,能如此湊巧的事實在是不多。但是郭支武不管相貌眼神都是堂堂正正,在薑飛心裏評價比自己一點也不猥瑣,實在是不敢做這種決定。
但是到了辦公室,薑飛向虞孟力單獨提起,虞孟力補充了一個有力證據:“郭支武沒問題,不代表研究所的計算機與機器人沒問題,如果郭支武有留電子文檔的習慣,哪怕再加密,隻要上網,對黑龍那樣的計算機也沒有。”
薑飛無話可說,這一點才是關鍵,黑龍那類計算機能夠呼風喚雨,靠的就是遠程鎖定,利用數據共享來探測秘密;虞孟力抽了一根煙以後,在網上搗鼓了半天說:“李兀最近一直在元望市,可是沒有在公共場合出現,天眼最後一天看到他,就是楚迪文逃跑的那一天,你說,有沒有可能,李兀是離黑龍最近的一個人,這幾天忙著處理楚迪文留下的爛攤子,無法離開黑龍。”
虞孟力有七分相信自己的推斷,還是要問薑飛一聲,不僅僅是同伴之間的尊重,而是認為薑飛的第六感有時候正確得出奇。薑飛忍受著二手煙,淡淡地說:“如果這樣,李兀與楚迪文就應該見過麵。我有個設想,把六十六階魔方測試一下,看馬丁教授在咖啡館留下的那個公式,到底是信手塗鴉,還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虞孟力沉思片刻說:“也好,有因就有果,如果隻是馬丁教授隨手寫的,我們可以改變方案,如果是特地留給你的,那就是一種驚喜。我來喊阿梅進來,不過,老鬼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
薑飛點頭說:“我明白,就怕這女人太聰明,瞞不住。”
“盡力吧。”虞孟力也不敢把話說滿,出去喊了阿梅進來問:“薑飛給你的公式可看懂了。”
“有什麽看不懂的。”阿梅嘴裏表示不屑一顧,其實從看到公式的時候就知道其中的分量,淺笑著問:“是不是準備啟動了?”
虞孟力微微一笑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薑飛有什麽交易嗎?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虞孟力打開自己那台不上網的筆記本,插上六十六階魔方的優盤,啟動了程序,隨後自己就走了出去;阿梅好奇地看著虞孟力,虞孟力低聲說:“我怕受不了這個**,保守了幾個月的秘密,現在應該是你們來煩這個神。”
薑飛和阿梅明白,虞孟力是去外麵加強警戒了,薑飛順手從虞孟力丟下的煙盒裏取出一根香煙,自顧自地點了起來;看著程序的變換,出現魔方的圖形後,阿梅立即醒悟在俱樂部,薑飛為什麽對龜胄的變形那麽著迷,原來是要用這個公式,來試一下六十六階魔方。阿梅順手拍拍薑飛的肩膀,這個年輕男人確實在心裏埋藏著無數的秘密,阿梅清楚,虞孟力與薑飛肯定還有事情瞞著自己跟其他人,主要是不想別人承擔他們的壓力。
阿梅開始將公式輸入六十六階魔方的程序中,就在阿梅最後一個確認鍵敲下的時候,程序產生了變化,不知道隱藏在那裏的一個小程序啟動了,猶如密碼,讓原來的程序立即變得不可認識,與苔絲的軟件一樣,虛擬的變形與原來的魔方毫無相似之處。阿梅放出一聲驚叫聲,虞孟力等人立刻衝了進來。
顯示器的屏幕猶如在下流星雨,一串串字符閃過光芒,一逝而過,經過十分鍾的巨變,終於平穩,出現了一個方框,顯示出需要填寫用戶名、登錄密碼、驗證碼;奇怪的是和所有網站一樣,驗證碼在後麵的方框裏自動顯示著,特別簡單,**99。阿梅帶著玩味的笑容轉過頭,望著薑飛,示意薑飛一個人坐到對麵去登陸;其他人的目光同樣意味深長,帶著一絲希冀。
薑飛既然能拿出公式,同樣薑飛就能拿出用戶名與密碼,一個做文物出身的高手,記憶力是不容懷疑。薑飛想了五分鍾,默讀了馬丁教授的那張書籍目錄,九十九編號的書是一本管理方麵的流行書《Kaibab》。薑飛伸手在鍵盤上敲下Kaibab,用戶名不對;薑飛想想敲下鬼吹燈三個漢字,正確。
薑飛在密碼一覽再次敲下Kaibab,密碼錯誤;柴一楠提議用解碼軟件,張延海不同意說:“我不知道這個軟件出自誰的手,但是要是我,肯定會在程序中設立加鎖或毀滅裝置,要是用解碼軟件,那就是攻擊程序,毀了程序也要阻止。梅姐,那個人的水平比我高嗎?”
“接近那台假黑龍的水平。”阿梅沒有說謊,薑飛這個對計算機幾乎不懂的人,在馬丁教授的安排下,把智能計算機與一群計算機高手玩得團團轉,馬丁教授本人的水平絕對不在那台假的黑龍之下。張延海很識相地閉上嘴,抬抬手,示意薑飛繼續;薑飛敲下了自己與馬丁教授認識的日期、見麵的日期,與Kaibab做了幾種組合,都不是正確的密碼。
薑飛靠在椅背上,隻感覺自己口幹舌燥,大腦供血不足,呼吸上不來;當東西垂手可得的時候,薑飛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耐心。阿梅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虞孟力,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橙汁遞給薑飛。當冰涼的橙汁灌進口中,薑飛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思維上換了一個角度;馬丁教授既然安排了這一切,寄希望於一個認識了才幾天的陌生人,說明馬丁教授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那麽他有沒有可能知道自己死亡的那一天。
薑飛把橙汁喝完,順手將玻璃瓶放在桌上,點進了馬丁教授死去的日期,經過四次組合,界麵打開了;馬丁教授的聲音在房間裏悠然響起:“薑飛,恭喜你,答對了。你能聽到我現在的聲音,就說明你同意接受我的委托,另外三個人的繼承權就將自動取消。”
薑飛看了半天,站起來把筆記本轉給了阿梅說:“找一台可以上網的電腦,按照要求登陸,完成驗證手續,看是不是馬丁教授的遺產清單,你和皮魯斯審核所有的法律文件。對不起,大家,我像一個竊賊,小心地守著秘密,一步步到現在,原以為解開了科學之謎,沒想到還是回到了複雜的人際關係。”
“沒關係。”虞孟力掃了一眼屏幕安慰說:“薑飛,你已經很棒了,就算遺產清單裏什麽都沒有,你也算不負馬丁教授所托。六十六階魔方畢竟是一個誰都沒見過的東西,但是馬丁教授實驗室的那麽多成果是實實在在的專利。”
薑飛拿起桌上的煙盒,不顧帶點激動的同事,靜靜去一個人去廚房抽煙,張延海納悶地問為什麽?柴一楠低聲解釋,薑飛一度以為馬丁教授是拿他作伐,推在公眾的前麵,為其他的人打掩護,所以磐雲公司的跌宕起伏才那麽轟動。現在看,馬丁教授沒有完全騙薑飛,很可能把薑飛定為四個備選的繼承人之一,先前的那些,不過是故布疑雲的小小考驗;薑飛認識到這一點,肯定會為誤會馬丁教授而感傷,三五根的時間應該就好了。
不過兩根煙的時間,阿梅已經拿到了電子文件,不是磐雲公司,是馬丁教授實驗室的授權,皮魯斯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虞孟力微笑著走到廚房,拍拍還在沉思的薑飛說:“去看看,文件還需要你最後確認與人像識別。”
薑飛掐斷了手中煙頭說:“我在想,另外的三個人是誰,康贇、朱萬闕、龔蔻?”
虞孟力攬過薑飛的肩膀說:“不論是誰,隻要你簽下文件,馬丁實驗室就是你的,我看過了,三個股東,你百分之五十五,康贇百分之三十五,龔蔻百分之十;朱萬闕與實驗室簽訂了三十年合同,毀約是很大的一筆錢,你可以交給微林電氣決定。不過朱萬闕是我們的遺漏,我會安排人來調查,我保證,很快,一個星期內就會有結果;我現在想的是,當這個消息公布出去的時候,微林電氣會有一個小時的手忙腳亂,多少人會後悔莫及。”
薑飛相信虞孟力的判斷,皮魯斯在律師屆的影響力相當過勁,打聽一個同行的底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到微林電氣董事會麵對意外的尷尬,薑飛露出一絲笑容,跟著虞孟力回到辦公室,在弄清楚了所有的文件,薑飛在網上通過了人臉識別。不過五分鍾後,公證處就打來電話確認,朱萬闕隨後打來電話祝賀:“薑飛,我就是感覺我倆有緣分,我約了康贇和龔蔻一個小時後碰麵,半個小時我到你德瑪城的辦公室。”
朱萬闕果然不凡,竟然知道薑飛在德瑪城,阿梅鬥誌昂揚地說:“一個很有趣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