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飛接過鑰匙,記下地址,在五分鍾內離開了洗衣店,走進了下一家水果店,買了兩斤蘋果,然後一家家逛到結束,都沒有再買東西。淵文笙與兩名警員早就到了,由於淵文笙的預先通報,多芬一早就帶著一個行動小組來了壩下街,並隨時與淵文笙保持聯係;聽說右漁村出了狀況,多芬讓巡街的兩名巡警配合淵文笙,保護薑飛,自己親自去右漁村檢查。

即使不到現場,就是根據警局地通知,右漁村周圍地天眼一下子全部出了故障,也說明薑飛反映的情況是真實地。多芬有些佩服虞孟力這些人地折騰勁,每一次出手都能惹出事來,因此特地叮囑兩名巡警,不要幹涉薑飛地行動,按照薑飛現在的身份,絕對不會沒有目的地活動,有淵文笙在,薑飛發現的事情警方最後肯定能知道。

因此兩名巡警雖然對薑飛還在逛街充滿懷疑,但是注意力全部在右漁村的方向;淵文笙三人隻是守在上海路的兩側,等待著警方的增援與右漁村的檢查結果。反倒是最後到的柴一楠,一頭衝進了上海路,在一個炒貨店裏攔到了薑飛,薑飛隨手買了一斤碧根果,跟在柴一楠後麵走出來。

“你也算得上是一位奇葩了。”柴一楠沒有拿碧根果,而是拿了一個紅紅的大蘋果說:“我的老師曾經對我說,男人都是理性動物。可說來奇怪,你的舉動過於隨心所欲,但是事後總能發現,暗地裏有名堂,你在商場發現了什麽,查到這條街上。”

薑飛微笑了一下,好像自己的掩飾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望著淵文笙的方向說:“傑克摩斯的朋友不一定可靠,我和傑克摩斯不想把雞蛋全部放在一個籃子裏,隻好我出來消磨時光,最起碼我萬一出了事,通過天眼與商店的監控,多少可以收到一點回報。”

“他們不是朋友嗎?”柴一楠也知道明士離,似乎了解傑克摩斯與明士離的關係。

“我不知道。”薑飛必須堅持自己的看法,讓自己出來本來就是傑克摩斯的主意,架得住事後對證:“我不清楚兩人的關係,如果另一側的右漁村真是機器人的一個居住點,明士離會一點都不知道,與他們沒有關係。”

柴一楠無話可說,如果右漁村真是機器人的一個點,明士離這樣的地頭蛇肯定一清二楚,兩邊能相安無事,不是機器人給了明士離好處,就是明士離自己知道實力不如對方,所以臥榻之下,隻能讓他人酣睡。很顯然,傑克摩斯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明士離不是簡單的人物,薑飛就這麽出來,明士離沒有阻攔,也沒有派人跟蹤。

柴一楠頓時明白了淵文笙為什麽守在街口,肯定是發現了跟蹤薑飛的人,淵文笙不動,跟蹤的人就不敢輕易地露麵;淵文笙等兩人走過來,輕鬆地笑笑說:“多芬剛才說謝謝我們,那條街上已經是空無一人,對照原先留在警局的視頻,街上的小型發電機全部沒有了。一個成功而詭異的案例,不是一般人女人你改輕易做的。不過多芬希望我們回去,說這裏是危險區域,後麵的事情交給警方。”

薑飛頷首說:“那就打電話,叫傑克摩斯出來。”

傑克摩斯的手機關機,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薑飛和淵文笙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這個時代的手機不存在沒電的說法,所有的手機都自帶充電頭,隻要有插座就可以充電。傑克摩斯手機的關機,也可能是明士離在款待傑克摩斯,不想被人打擾;也可能是明士離有了想法,不想讓傑克摩斯與外界有聯係。這種事情在道上不算稀奇,所謂的朋友都是有利害關係在裏麵,架不住推敲。

薑飛問淵文笙:“那邊的兩名警察你熟悉嗎?”

淵文笙立即懂了薑飛的意思,看服裝就知道是巡警,既然是巡警,肯定對這一帶很熟悉,

不存在不認識明士離,他們上門,哪怕明士離還是不讓傑克摩斯離開,但是最起碼,明士離後麵不敢亂來。淵文笙立即給多芬打了電話,很快兩名巡警就走了過來,問清楚情況,巡警就去了森林浴室。

薑飛三人就在街口看著,很快兩名巡警就出來告訴三人,傑克摩斯酒喝多了,讓三人先回去;淵文笙笑著對巡警說:“打電話給明士離,讓他來把話說明白,你們可以給他一個暗示,你們和他的關係不是那麽密切。”

淵文笙話裏有話,巡警一臉的不高興,惱怒地問:“我們?和明士離有關係,你是從哪兒看出來這一點的?”

淵文笙不以為然地說“你們說的謊夠明顯的啦,警官先生。傑克摩斯既然酒喝多了,那裏還會做安排;如果不是不省人事,他隻是一個打工的,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應該自己過來和老板說。我明白你們的難處,你們隻需要打一個電話,後麵的事情,我們會自己應付,也不會向你們的上司去說什麽。”

兩名巡警是知道淵文笙與多芬的關係,不能拒絕得太明顯,沉默了三分鍾說:“我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們已經警告過明士離,讓他不要惹出是非,不過淵先生你是偵探,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執法人員,不能靠猜測來動作。”

淵文笙露出理解的笑容說:“我知道,這一次麻煩你們,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把人帶走。你們您明白的,有的事是不能再拖延。”

淵文笙說得有些嚴重,哪怕臉上有著笑容,話語裏那種逼人的煞氣連薑飛都能感受到;巡警懷疑地望著淵文笙,兩人到一邊低語了幾句話,一個人重新朝浴室走去,留下的一名巡警解釋說:“有些話,還是當麵說好一點。”

薑飛等人看出來,巡警與明士離肯定是熟人,所以清楚明士離的德性,這種做法一個是擔心通話的時候,明士離說出什麽危險或泄密的話,影響自己的前程;另外就是害怕真的有事,兩人一起去,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現在留一個人在外麵,隨時能請求警方的增援。

薑飛趁這功夫,用手機拍下了四周的建築物和森林浴場的大門,雖然知道淵文笙他們都能進入各種係統,在網上就能看到這些照片,但是薑飛忽然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自己親手做好一點,高空拍的照片與自己這個角度拍的照片應該有所不同。柴一楠不慌不忙地站在薑飛身邊,斯文地吃著蘋果,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傑克摩斯是和巡警一起出來的,兩人有說有笑,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走到薑飛麵前,傑克摩斯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在浴室睡著了,不小心把手機關了。要不是這位警官進來喊我,估計要睡到下午。”

那名巡警得意地笑笑說:“明士離來了客戶,所以我和他手下一說,就讓我自己進去喊人。”

薑飛根本不相信兩人說的,但是曉得傑克摩斯是個重情義的人,隻要明士離沒有真的做出傷感情的事,哪怕是囂張些,傑克摩斯都不會放在心上。薑飛點點頭說:“多謝二位警官,傑克摩斯,我們回去吧。”

到了廟街停車場,薑飛才知道淵文笙兩人的車子最後也停在這裏,柴一楠硬拉著薑飛上了自己的車子,讓薑飛和淵文笙頭直搖;薑飛和柴一楠坐在一排,柴一楠發動汽車後,望著前麵傑克摩斯的車子說:“明士離和傑克摩斯不僅是曾經的戰友,明士離還有一個妹妹叫明無瑕,和傑克摩斯談過戀愛,傑克摩斯之所以做狗仔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元望市,就是割不斷與明無瑕的感情。”

薑飛笑著說:“打聽得夠清楚的啊,我還以為。”

薑飛聰明地停住了話頭,柴一楠反倒無所謂地說:“你還以為什麽,以為我對你有意思,所以心甘情願地跟著你,哪怕有危險也不怕。不過你的感覺是對的,我比較看好你,雖然在我眼裏,你除了有些小聰明一無是處,但是人嗎,哪有十全十美的,再說,就剩兩個月時間了,我也沒有多少機會挑選,總不能一輩子不談戀愛吧。”

要不是有安全帶係著,薑飛估計自己現在已經象彈簧一樣地驚跳起來,臉上保持著微笑,薑飛側過臉,禮貌地看了看柴一楠說:“你說真的還是假的,要知道我也是這種想法,並且我失敗過一次,怕受不了再次被拋棄的場麵。”

“你也是這種想法。”柴一楠愉快地笑起來說:“阿梅姐要是知道,能打碎你的腦袋,抱歉,是我用詞不當,應該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個人在胡說什麽,我是要讓你們兩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轎車話筒裏傳來阿梅的聲音,薑飛這才發現柴一楠打開了監聽係統,很顯然,一切都是兩個女人預先算計好的,難怪阿梅能知道傑克摩斯的秘密,硬要自己上車。薑飛低聲下氣地說:”謝謝,其實我們沒有必要這麽小心。”

“這是虞主編的安排,你和他說去。”阿梅沒好氣地說:“薑飛,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下來了,你差我一頓燭光晚餐,要不然我就把錄音放到網上,讓你的粉絲看看,你是怎麽騷擾女員工的。”

薑飛現在滿滿地全是尷尬,停頓了一分鍾說:“我不騙你們,我對柴一楠真的漸漸有感覺,但是阿梅,我該怎麽說呢?”

“不會聊天就不要說。”阿梅直截了當地做了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