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嵪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薑飛正在給剛剛跑來地唐泰斯談自己地設想,一個隨口編寫的故事,唐南風當年實驗室發生地一切都不是意外,或許那些助手抬帶著計算機逃跑地時候,各自有接應地人,後麵便是不同的故事,黑龍、馬丁、警局等等,那些幕後的故事都是不可按照常理推測。
唐泰斯沒有反駁,畢竟薑飛預先說了是一個故事,而故事的框架有著一定的合理性,就像探索一個案子,在沒有得到真相之前,所有的假設都是可以暫時接受的。薑飛聽到手機的震動聲,接了電話,聽於嵪一說,頓時苦了臉:“於警官,你中獎的概率不會這麽大吧,去了才半天不到,就迎來了網絡攻擊。”
“薑總,是你中獎的概率大。”於嵪微笑著說:“隻要你足跡到達的地方,隻能計算機就會跟著到來,不管在什麽領域都是這樣。薑總,不胡謅了,你帶著認為可以幫忙的人趕快過來,我不知道我這裏能否堅持住,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事。”
“好的。”薑飛明白,出於自己的位置,就算什麽都做不了,也必須趕到現場;薑飛喊上淵文笙、唐泰斯和阿梅就前往遊戲的辦公室,都在德瑪城,不就是上下電梯,散個步的時間就到了。薑飛一行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就聽見輕微的“卡,嗒嗒……”的聲音,偌大的辦公室裏氣氛有些沉悶。
張延海等幾雙靈巧的手飛舞著操縱著鍵盤和鼠標,一個個臉色嚴肅,這不是遊戲,長時間的搏殺,最後隻不過在漫天的光華中看著對手或者自己在屏幕中倒下去,滿足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是實實在在的一場戰鬥,沒有硝煙,但是更加凶險,假如失敗,薑飛和很多人付出的將是痛不欲生的代價。
於嵪聽見房門被人推開,抬頭看看薑飛等人,勉強地笑了笑,又把頭對準了電腦屏幕;唐泰斯討好地遞過一根香煙問:“於警官,需不需要休息?”
房間裏的煙霧警報器早已經關掉,黑不三和古利特嘴裏叼著的香煙就說明了一切,煙絲在燃燒,發出縷縷的煙霧,黑不三的香煙不錯,煙灰已經有了半厘米長還沒有掉調;黑不三頭上淌著汗珠,雙手揮舞著鼠標敲打著鍵盤,根本沒看身邊來了哪些人。唐泰斯替於嵪點著了香煙,沒有再說話,該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於嵪是否同樣讓給自己,唐泰斯隻有等待。
古利特是唯一一個還能說上幾句話的人,隻是表達的方式過於簡單:“薑總,來了?”淵文笙低頭看那台杜洛檢測儀,小小的屏幕上正在顯示著各種入侵的數據,這些數據似
乎每一秒鍾都在變化,讓人擔心運算的速度是否能跟上形勢的變化。薑飛看沒人給自己介紹情況,倒也無所謂,找了個椅子坐下,掏出手機看起小說來;阿梅碰了薑飛一記說:“你也不問問情況。”
薑飛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低聲說:“於嵪需要我來,就是需要一個出事後背黑鍋的人,我來了,這個環節就確定了,其他的事情他們根本不指望我,和我說就是浪費時間,我知道,他們也知道。”
阿梅沒有反駁,薑飛對於這些在辛苦工作的人來說,作用真的是不大;如果想要過問一件事,就需要有事先的溝通,詳盡的資料,要不然薑飛根本插不上話。唐泰斯等了幾分鍾,看於嵪沒有回音,大大咧咧地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於嵪的身邊,眼睛死死地盯住於嵪麵前的屏幕,對另一邊的虎妞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無視了。
正在動手的人中,張延海無疑就是那個領頭的人,不時蹦出兩句指令;和入侵的對手鏖戰了半個多小時,張延海還沒有失去這座辦公室的防守主動權,讓於嵪刮目相看,同時隻能在心裏羨慕薑飛的運氣好,幾乎每一個領域遇到的人都是高手。唐泰斯突然發出聲音,指導於嵪打出一連串的特殊指令,讓於嵪感受到了唐泰斯的實力。
警方的關注已經使這間辦公室變成了關注的焦點,隻是辦公室裏的人並不沒有反應過來,薑飛看了十幾個章節,換了新聞欄目才發現,自己走過來的動靜已經被人偷拍上網,甚至於嵪與警局的聯係,也被不知名的人報道了。薑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警方有內鬼,隨即想到假黑龍說過的警方中有潛伏的智能計算機,或許是警方把對自己人的監控與電腦相連,才造成了消息的外泄。
薑飛的手指條件反射的動了動,薑飛曉得這是自己心理素質不夠硬的表現,激動的時候有反應;薑飛抬頭看看靠在側麵辦公桌前的阿梅,真的是一臉滿不在乎,隻是目光銳利,再也沒有平時那種的放鬆和浪漫眼神,滿滿的是逼迫。薑飛站起來,順著阿梅的視線看過去,他駭然地發現,黑不三的手在纏鬥。
這對一個遊戲高手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薑飛可是聽張延海說過,一個打遊戲的人如果手開始顫抖,那就是他應該退休的時刻了。阿梅發現了薑飛的舉動,忽然直視著薑飛問:“你猜到了對方的用意嗎?”
薑飛搖搖頭,自己又不是神仙,怎麽敢有那種想法;這一瞬間,薑飛覺得自己仿佛矮了阿梅一頭,自己不知道,可是人家知道。阿梅卻是像在擔心什麽,遲疑了幾秒鍾,才鼓起氣勢說:“對方似乎並不是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麽,好像在找我們陪練。”
陪練,於嵪聽得真真切切,手一抖,急忙站起來示意唐泰斯接手,自己走到薑飛和阿梅的麵前說:“談談你們知道的東西,哪怕是你們覺得沒有用的笑話,也說出來。”
薑飛反問了一句:“你是怎麽看的?”
於嵪斟酌著說:“我的猜想,對方似乎是要顯示自己的力量,讓我們不要再進一步地去打探平台的秘密,從格局上來說,對方擔憂我們的企圖;在技術層麵上來說,阿梅說的陪練是很有道理的,對方要的是實戰效果,並不看重能否入侵成功。”
“不錯,有道理。”薑飛表麵上的行情如火如荼,實際上小心翼翼地在藏匿著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最能體會那種說不出的擔憂。自己研究這個遊戲,遊戲公司肯定是不滿意的,但是不能確定的就是,遊戲平台和遊戲公司的實際控製權是不是同一個人;假如遊戲裏真有秘密,藏著一座金山,薑飛的行為就是擋人財路。哪怕薑飛實力強橫,對方也肯定要找機會試試。
薑飛露出一絲坦然的笑容說:“每個人都需要好的環境存活下去,哪怕活著的時候洪水滔天,對方是這樣,我們也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公司的前景是好是壞,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遊戲公司那邊的股東也應該是不再考慮如何賺取利益,而是找機會生存下去;我明白了,不一定是我們一家進行了這種試探,有的人恐怕已經顯示出強大的力量,隻是我們,徒有其表。”
阿梅無聲地拍拍手,薑飛越來越成熟了,阿梅知道薑飛一直有一個很致命的缺陷,就是他的來曆,對於薑飛來說,那段以前的歲月是一個不會與任何人分享的秘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有猜測的欲望。
“唐泰斯,好樣的。”虎妞大喊一聲,薑飛三人朝最近的電腦屏幕望去,分析入侵的軟件正在顯示,入侵者開始後退了;唐泰斯的一係列操作,讓防禦係統變成了一圈鐵箍,對方的攻擊變得不管用,隻能迅速地撤退。唐泰斯悠閑地說:“對方未盡全力,不知道會不會發動更加猛烈的進攻。”
黑不三用紙巾擦著額頭說:“唐先生,你這套操作我很熟悉,像是當年黑白熊貓軟件的變異,那種軟件沒占據一個局域網或者一台電腦,就會把那裏變得密不透風,就像《圍城》裏說的那樣,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現在外麵的入侵是不行了,但是我們的這些電腦會不會被你的軟件控製?”
別看黑不三外表平庸,看上去就像一個電梯的維修工,但是黑不三能帶出張延海這樣的徒弟,本身的水平決差不到哪裏去,幾十年在江湖遊走,閱曆見識都是超人一等。圍城的比喻用的形象,就看唐泰斯怎麽解釋了;要知道黑白熊貓軟件當年曾造成網絡動**,是警方禁止的軟件之一。
唐泰斯沒有回答,因為這種事隻要有懷疑,說什麽都沒用,可以讓人相信的就是警方檢測的結果,剩下的就是彼此的信任程度。很顯然,唐泰斯把判斷權交給了警方,交給了於嵪。於嵪沒有推辭,這本身就是警方的責任,要是真有一款黑白熊貓軟件的變異出現,對警方來說就是巨大的挑戰。
當年於嵪參加過那場行動,曆時一年零五個月,受到波及的計算機一百七十六萬四千二百八十六台,造成損失高達四千億M國幣,經曆那場風波的人至今談起都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