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司空南山身後的警察們一時說不出話來,如果要是仔細追究,薑飛與徐姣姣的話裏真地是漏洞百出,可是偏偏薑飛不要求立案,你就不能主動地去查,常規詢問地話,兩人有太多的理由搪塞。一個個都望著司空南山,天塌下來個子大地頂著,司空南山地位置最高,隻能是他表態。
沉默不到一分鍾,司空南山出乎意料地說:“薑飛,我總是感覺有些難做,徐姣姣既然報了案,有些程序總是要走地。這樣,我和你一起去慶典現場,要是遇到徐姣姣,把這件事說開。”
司空南山是在找理由,看薑飛後麵怎麽辦,反正有徐姣姣的報案,警察介入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薑飛如果隱瞞了某個環節,警方就可以要求薑飛澄清,要是薑飛指控徐姣姣犯了盜竊罪,那就更好了。司空南山希望事態按他的意願走,但是薑飛不願意,我買的東西,憑什麽無緣無故地折騰,薑飛嘴角露出冷笑說:“對不起,我有點沒聽懂,我可以配合警方,但是我不認為我需要和徐姣姣說什麽。”
司空南山嘿嘿一笑說:“你們不是朋友,總不希望徐姣姣變成報假案?”
阿梅搖頭說:“司空警官,這件事與我們沒有關係,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徐姣姣,把情況向她說明,如果你心中有疑問,就請她解答。我們去慶典現場,是為了給衛氏捧場,不想成為眾人注視的目光,假如警方對我們有懷疑,明天我們可以和律師一起去警局,把這件事弄清楚。”
話說到這個份上,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薑飛他們已經不願意多說一個字,很客氣地希望司空南山讓路;司空南山抬起頭,眼光透露出沉痛的神情說:“薑總,如果你是這個態度,我們隻能你到哪,我們到哪兒。你找回了手表,不能什麽都說不知道,徐姣姣會一聲不響嗎?你還會有煩惱的。”
薑飛麵無表情地說了聲借光,直接走了;實際上,對於司空南山來說,薑飛這種不在乎的舉動已經成了他的重大負擔,意味著一切都打官司解決。薑飛手下的律師並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司空南山身後的一名警察替司空南山解圍說:“薑總如果誠心想要幫助警方的話,我想不會在意把發票這些交給警方保管吧,我們需要驗明真偽。”
“不可能。”薑飛雖然可能不在乎這些,但他也不願意成為冤大頭,現在這種技術,要是有模板,三D打印能打印出比真的還真的仿製品;淵文笙把手機遞給司空南山說:“警官,這是這家店的後台,我請當地的警方提供的,買主就是薑飛;如果警方發現新的問題,可以和我們聯係。”
司空南山沒有辦法,隻好按照淵文笙提供的程序,自己用手機進入那家店的資料庫,可以在當地的稅務係統裏,清楚地查到發票是開給薑飛。淵文笙的眼神飄向了司空南山,這讓司空南山有些尷尬,條件反射般的叫屈說:“淵偵探,這件事與警方無關,當時徐姣姣和他的律師是寫了責任書的,說發票掉了。”
司空南山的話似乎有些氣短,這也要成為理由,在薑飛麵前確實有些說不過去;身後的警察都在眼珠子滴流亂轉,淵文笙歎氣說:“我們理解,現在講開了,你們有事可以直接去找徐姣姣,一切與我們沒有關係。”
司空南山可沒有恍惚,根據多年的經驗,薑飛早不拿出來遲不拿出來,偏偏在這時候拿出來,一定是在慶典上有想法。按照薑飛的品性,應該不是去羞辱徐姣姣,這就是讓司空南山緊張的根源;不叫的狗才咬人,薑飛看上去不起眼,就像一根爬山虎,借著馬丁教授留下的這堵牆,一不留神就做了牆的主人,這才多久的時間啊!
另外,根據薑飛當時的情況,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買這樣一塊手表,司空南山清楚地記得薑飛的全部材料,當時薑飛與於薇的關係都沒有進一步,還沒有到一個合租屋簷下。按照薑飛當時的狀況,最有可能幫薑飛買這塊表的人,不外乎是汪伽憲、馬丁、青瓷三個人;但是按照司空南山的推測,馬丁教授的可能性最大,興許就是某一個信物。
“汪伽憲。”司空南山耳邊傳來顧指火清晰的提醒聲,顧指火能看到聽到現場的對話,緊張地做著分析,讓司空南山吃驚的是,顧指火分析出來的結論與他的設想並不一致。但是作為下屬,司空南山還是忠實地執行上級的意思:“薑飛,這塊表應該是汪伽憲出的錢,能不能告訴我你買這塊表的原因。”
薑飛失笑說:“你是怕我帶著阿梅跑掉嗎?一個警察,八卦心這麽重幹什麽,你想,我有這麽傻嗎?把自己的隱私告訴你。”
阿梅使命的搖了搖頭,薑飛才不是傻子,就算薑飛想說這段故事,肯定也是給傑克摩斯和牛仔南去忽悠粉絲,況且汪伽憲已經死了,想編成什麽樣的故事,還不是薑飛一句話的事情。司空南山表現出了修養,微微一笑說:“我以為你真的想要過原來的生活,隻是現在你在不知不覺中走得比較遠,根本回不了頭。”
薑飛讚同地點頭說:“任何人都回不了頭,至少在這一刻,我沒有後悔,也用不著憤憤然的不滿,最起碼想要給人購物,我付得起賬單,沒有讓身邊的女士太過失落。”
薑飛明明說著低調的話,卻是一種不低調的言辭,讓人忍俊不禁;司空南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薑飛說:“今天,很多地方都在示威遊行,不僅僅是對衛氏,有的時候,人會希望時間在他們身上哪怕多停留一秒鍾,但是時間就是那麽無情,你多保重。”
警方讓開了路,薑飛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昂然地走進了各自的轎車裏;從顯示器上可以看到,司空南山沒有誇大其詞,城市裏很混亂;就是在S酒店的采訪記者發出的照片,也可以看到兩支示威遊行的隊伍,堵在了酒店的前後門,完全是靠著警方與保安的力量,才維持住酒店前後的通道。
薑飛看到了劉玲娜,特地聽了一段,劉玲娜的提問尖銳而有技巧,試圖讓衛二公子在政治和道德上做一個表態,衛自亮很有經驗,每一個回答都是中規中矩,看上去沒有什麽獨特的立場,但是相關的人聽了很安心。劉玲娜幾次煽動的提問,都被衛自亮用某種樂觀證明欠妥。
阿梅出於對同性的排斥,有些不高興地說:“薑飛,你的口味不會那麽重吧,這個女人都多大年紀了。”
薑飛看著轎車開起來,低聲說:“這是另一個李兀。”
淵文笙和阿梅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不安,另一個李兀,薑飛不會瞎說,兩人沒有聽錯,那麽黑龍出現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兩人能體會到薑飛幾個月來承受的巨大壓力,沒有被這些秘密壓死,說明薑飛有一顆大心髒;淵文笙把目光投向前麵行事的方向,把背留給薑飛問:“什麽時候選定的我?”
“拿到實驗室股權的時候。”薑飛靠在了椅背上,盡量讓身體舒服一點說:“越接近目標,越容易出事,我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活到那一天,所以我需要安排合適的人,在我失敗以後繼續,抱歉,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選中了你們倆。除了我們的人,隻有於嵪能猜到,所以他把阿梅做了取走芯片的手術。”
二十分鍾以後,薑飛的這段談話被一個陌生的外來者,闖過了警方的防禦網,發在了警方的監控室裏的顯示器上;顧指火看了麵色鐵青,吩咐身邊的警員馬上把於嵪找來。從薑飛那邊問不出什麽內幕,自己家的警官總能猜上一猜吧。於嵪笑著跑了進來,想必去通知的警員預先泄露了內容,於嵪沒有絲毫的驚慌,見到顧指火的第一句話就是:“青瓷沒有說錯,我們警局有一台臥底的計算機,可以與黑龍那種計算機互相勾結,淵文笙的車裏做了防竊聽處理,但是還是沒逃過魔爪。”
顧指火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於嵪:“你為什麽不考慮是說話的三個人故意發出來的消息,淵文笙、阿梅,甚至薑飛,都是心懷鬼胎。你告訴我,薑飛準備做什麽,我不需要證據,我隻想聽的猜測。”
顧指火直接把於嵪的路堵上,於嵪收起笑容說:“我知道你想聽,可是有的計算機也想聽,我認為,你現在不應該聽我說聊齋,而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搜尋警局的這台計算機。至於薑飛想做什麽,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是個特殊的家夥,不會給我們猜中的機會;如果你不放心,我倒有個主意,你可以讓司空南山和米卡奇、多芬作為負責協調安全官員進入慶典會場,把這段錄音傳過去,衛家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