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迪文,一個以為已經死去多時的鬼魂,真的在自己身邊生活了幾個月,想想也讓人不寒而栗,而再看看警方和正式媒體地消息,一點也沒有透露,即使在網上已經沸沸揚揚地時候,依舊在用無可奉告來搪塞。靈馬出版社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如果說的是真地,楚迪文以杜龍地麵目出現,一大半地時間圍繞著薑飛的外圍在做文章。

為了弄清楚真相,薑飛幾個人給所有相關的人在打電話,海森哥的手機徹底歇菜了,不管張延海如何呼叫,一點回音也沒有;曹寶乙接了薑飛的電話,滿滿的苦澀味道,一再解釋自己壓根不知道,馬百強向自己推薦了杜龍,看看頭腦身手還可以,就用了這個人。曹寶乙說話的語速很快,他是直接和杜龍相處的人,要查的東西比薑飛多得多。

李兀、木婉妙都給薑飛打來了電話,話裏話外在替薑飛慶幸,同時和薑飛一起不解,楚迪文不甘於隱藏,到底為了什麽;薑飛對兩人的態度表示了理解,可是薑飛已經把實驗室的大權交給了衛氏,那麽最後一次襲擊是為了什麽?

薑飛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身上的價值都大到這個程度,那些機器人認為自己已經是重要人物,薑飛搖了搖頭,讓虎妞幫自己拿一瓶冰水來;薑飛猛喝了幾口,隻感覺一陣冰涼順著心髒和肺部擴散到全身。

阿梅心有靈犀的回過頭來說:“薑飛,會不會是因為你沒有繼承人,一旦你死了,你的所有東西都將交給政府處理,你的資產、資料都將公開,他們一直希望的就是在那些東西裏找到答案。你別笑,馬丁教授在磐雲、實驗室留給你的東西不少,還有青瓷、汪伽憲的那些東西,你敢保證,你對每一頁紙、每一個文件都看過了,都看懂了?”

薑飛無話可說,青瓷的東西張延海帶著一幫人研究了半年,都沒有把其中的很多秘密找出來;馬丁實驗室有太多的文件和資料沒有看過,薑飛和出版社的這些人壓根看不懂。薑飛突然有想喝酒的感覺,這叫什麽事,真要有什麽,衛傑景應該告訴自己;薑飛晃了晃腦袋,衛傑景在和衛氏集團周旋,自己又不是馬丁教授,真的會對自己百分之一百相信嗎?

記得有本書上說過,任何放任情緒的做法都是危險的,薑飛坐回了座位,讓阿梅帶著托馬斯去把整理出來的馬丁教授的那三個箱子拿來。三個箱子都是馬丁教授平時的筆記心得,還有馬丁教授整理出來的課題資料,個人開銷的一些單據和記事冊,跨度多達十年;在放進箱子之前,薑飛、虞孟力、阿梅、皮魯斯等人都看過,並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

東西都在托馬斯的庫裏,托馬斯一個人過去了,阿梅直接問薑飛:“你想看什麽?”

“所有和楚迪文有關係的東西。”薑飛斟酌著說:“楚迪文冒著生命危險轉過頭就來接觸我們,至少不是什麽大的科研題目,應該是一把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可能是一段數字,可能是一個鏈接,更可能是一段對話。我們當時有一個誤區,楚迪文死了,我們要盡快消除楚迪文的影響,所以對於與楚迪文有關的那些東西,沒有深挖其中的價值。”

相對於薑飛,虞孟力一點也不激動:“雖然楚迪文已經死了,但難保不會有其他的伏筆,不查清楚我們就等於時刻在別人的算計當中,假如楚迪文背後還有人,一旦逮住機會,他們重新布局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想想甄柏堅,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幾乎就是一夜之間,交出了所有籌碼,上了諾亞方舟。”

阿梅還是看著薑飛:“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薑飛微微一笑,截住阿梅的話頭:“哪怕沒有結果,我們做得煞有介事,其他人就會著急,有利於我們的確認……再和淵文笙聯係一下,看死的人到底是不是楚迪文。”

皮魯斯放下手機,靠在椅子上說:“沒錯,是楚迪文,人是在警局門口被謀殺的。”

薑飛忽然有一種搖搖擺擺的錯覺,楚迪文死在誰手裏並不重要,關鍵是在警局門口謀殺,幕後的人應該是很等的自信。薑飛心裏清楚,雖然這件事可能為自己省了很多麻煩,但元望市局勢的日益複雜讓他越發地不安,楚迪文後麵的人是怎樣的人,恐怕老江湖也拿捏不準。窗外夜色璀璨,立體的燈火輝煌背後,隱隱然有殺氣,牛仔南挑出一個監控畫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大樓門口,於嵪走下車來有意無意地朝攝像頭看了一眼,急匆匆就走進大樓。

薑飛的臉**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這麽晚,不會是來拜訪我的吧?”

“應該就是你。”牛仔南笑著說:“於嵪在這棟樓沒有什麽熟人,每次來都是到我們實驗室來,要是找其他人,肯定打電話提前講一聲,免得空跑一趟,隻有你,隻要定位在這裏,就肯定不會走。”

牛仔南還真的沒說錯,隻是畫麵上閃啊閃,好像是要下雨了;於嵪進了電梯,把電話打進來,果然是找薑飛的,傑克摩斯低聲笑道:“你們怎麽能證明,他就是真的於嵪。”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要是抱著這樣的疑慮,這日子就沒法過了,托馬斯用小車推來三個箱子,皮魯斯幫助搬了一個到桌上說:“薑飛,讓傑克摩斯和虎妞陪著你去見麵,我們開始尋找資料。”

薑飛見到於嵪的時候,發現於嵪的神情和往常不一樣,得知死的人確實是楚迪文,薑飛關心地問:“是不是這段時間太操勞了,臉色有些不好。”

於嵪在桌前坐下,淡淡地說:“這次我們確實犯了一個錯誤,怨不得別人。薑飛,我們都過於自信,低估了對手……楚迪文比我們想象中更難纏,還有那個揭露真相的人,每件事都做到前麵,看上去無所不能。如果你有什麽這方麵的秘密,恐怕也在這個人的監視中,這才是我們最根本的隱患,讓我們完全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裏。”

窗外的雨已經下得很大,薑飛遞給於嵪一包煙說:“你自己抽吧,你來是不是想告訴我,應該把秘密告訴警方?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秘密,肯定不能隨便的交出去。連警局門口都不安全,怎麽建立信任感。”

“我們就事論事,沒有信任感依舊可以把事情做下去,很多事要是放在杜龍身上,隻是一個撈錢的舉動,但是現在是楚迪文,一個怎麽說都富有的成功人士;從他回到元望市,就開始一步步地設計,不動聲色地遊走在事態的邊緣,那肯定有深刻的原因。來之前我去楚迪文藏身的地方看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簡單,除了楚迪文的電腦,沒有別的東西。”於嵪似乎有些遺憾:“電腦裏很幹淨,與我想象的不一樣。”

薑飛聽到了於嵪的言下之意,從楚迪文的電腦裏於嵪應該拿到了東西,很可能與自己有關;薑飛做了一個洗耳恭聽的姿態,於嵪慢慢地說出了一部分的消息,楚迪文怕有人監視,竟然有兩本手寫的記錄。

其中一份記錄裏提到了鉗元素潛在的巨大市場,楚迪文認為鉗元素將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這個世界;楚迪文在資料中寫明,那次鉗元素的搶劫,就是楚迪文自己安排的,沒有其他的原因,是一個叫B先生的人要求楚迪文去行動的,楚迪文是賣主,再安排搶劫,應該輕而易舉。

這是一個宏偉的計劃,B先生提供了人員和大規模的背景資料,但是結果令人失望,機器人得手後,切斷了與楚迪文的聯係,電子郵件提醒、傳真、電話都聯係不上。可是楚迪文無法證明這件事與自己無關,隨著B先生的步步緊逼,楚迪文無暇於正常生意,結果被薑飛鑽了空子,生意一落千丈。

楚迪文懷疑薑飛就是B先生的人,又找了一個來調查的小組,結果楚迪文被對方控製了,在手術中被對方在血管旁放了炸彈;於嵪點燃一根香煙說:“從楚迪文的資料看,B先生熟悉馬丁實驗室的事情,關於那個調查的小組,是我們推理出來的;不要擺手,你應該知道我們調查了你們實驗室所有的電腦和設備,我們不可能一點成果都沒有,結合楚迪文的資料,我們可以確定,實驗室裏有一台類似於黑龍的超智能計算機。”

薑飛苦笑道:“我倒希望真的有一台這樣的電腦,可以告訴我們答案,你們警方不是給所有的設備都編了號嗎?說吧,是那一台設備,我承受得住。”

於嵪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香煙說:“不在你這裏,在隔壁的馬丁項目室,兩個小時前,我通知了衛氏集團,他們在實驗室的工程師去看了那台電腦,少了兩塊主板;我們調出了以前拍的照片,那兩塊主板上有二十二塊芯片,馬丁項目室那邊,不確定什麽時候少了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