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酒樓的早茶還是原來的哪幾個品種,但是似乎不是原來地滋味,衛英覽提出來,大堂經理說不出個所以然,心裏以為衛英覽幾個人在挑刺,就把大廚找了出來;大廚一聽,嗬嗬笑道:“哦,是這樣,你們說地一點都不錯,眾口難調,現在早點做得明顯整齊規範,一切都是自動化,沒辦法管個人的口味,看地是營業額上不上升。”
大廚一五一十地地說出了原因,最後丟一句信不信由你給大堂經理,就轉身回了後廚;大堂經理長籲一口氣,不出事就好,薑飛笑了,衝衛英覽說:“衛總,看來你是富貴中人,嘴就是叼。”
衛傑景幾個人都大聲笑了起來,衛英覽無奈地衝薑飛撇了一下嘴,瞪了薑飛一眼;包廂門口一陣嘈雜聲,一個二十多歲地女記者衝了進來,一邊殷勤地笑著,一邊不停地按快門拍照。薑飛招招手,喊過女記者,對她說:“你呀,給我們拍照,不知道水平怎麽樣,拍就要拍得好看點,衛總可是經常上雜誌封麵的,我擔心你這麽不專業,會砸了你自己的牌子。”
女記者短頭發,穿著名牌的衣服,顯得精明能幹,她從衛英覽的眼神裏看出衛英覽並沒有生氣,就不睬薑飛,繼續自己的工作,沒想到薑飛盯著她胸前的牌子說:“墨點網的,周靜,好名字。”
門再次被推開,又進來四名記者,兩人在門口隻停了片刻,見裏麵的人沒有象被采訪的意思,就很有禮貌地退出去;剩下兩個男人和周靜一樣,很拚,根本不管薑飛等人的態度,拍著照提著問題。薑飛衝他們客氣地問了一句:“今天要這個掙飯錢?”
薑飛的不痛快清晰可見,周靜三人互相看看,正要回答,外麵就有人在喊:“周靜,快出來,你被人登上專欄了,就在這個包廂裏。”
房間裏突然沉寂了下來,衛英覽幾個人都愣住了,周靜更是驚訝地轉過臉看著薑飛,笑了起來說:“我都忘了,薑總的出版社也是我們同行,誰幹的?”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是啊,你在看風景的同時人家也在看你,傑克摩斯優雅地舉了舉手,他多次經曆過這種場麵,無論心態還是動作都可以應對自如。上午的客人不多,好運酒樓還是放起了緩緩的音樂,從開著的房門口傳了進來,來喝早茶是一種情調,現在已經是**然無存,隻不過已經點了東西,再性急也要吃完了再走,免得再被套上一頂浪費的帽子。
兩個男記者有些不放心地看看薑飛和傑克摩斯,主動向外麵走出去,叮囑周靜要小心;克洛依含笑看著周靜,微笑著說:“周小姐,要是不著急的話,一起坐下來喝杯茶。你放心,薑總和衛總都沒有想隱瞞什麽的想法,再為難的事從他們嘴裏說出來,也是冠冕堂皇的。”
好運酒樓今天看起來很熱鬧,才上午的時候就開始人滿為患;走廊裏有人在高聲談論著,衛英覽幹脆讓服務員把門開著。薑飛等人基本上沒有在說話,一個個低著頭吃東西,似乎很趕時間,周靜還想尋找采訪的機會,薑飛做了一個希望安靜的手勢;衛傑景吃完麵前的一個蝦餃,滿意地說:“好久沒有在這樣的環境裏喝茶了,歲月不饒人啊,我倒是有些累了,你們隨意,我就不再堅持了,看看新聞。”
薑飛看了衛英覽一眼,對衛傑景說:“衛老,你自便,等會要是還想起什麽節目,我繼續奉陪。”
衛英覽笑著說:“我今天什麽事都沒有,就想約個人去玩,要不然中午換一個酒店?”
薑飛想都沒想就隨口說:“省省吧,你要是有這個想法,還不如再點了烤鴨三吃,炒兩個菜,繼續消磨時間。”
有那麽短暫的一刹那,周靜差點笑了出來,薑飛和衛英覽兩個人太無聊了,除了玩就是吃,這樣的好素材簡直是自動送上門來了。剛才周靜還有點感覺坐下來在浪費時間,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也不顧外麵的同伴在喊趕快出去,接過了服務員遞過來的筷子,撿起一個麵前小蒸籠裏的燒賣。
薑飛和衛英覽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還在浪費生命,房間裏似乎沒有什麽好隱瞞,也沒有什麽好采訪,看傑克摩斯和克洛依走出去點菜,服務員跟著離開突然關上了房門,周靜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這時,周靜開始回想剛才的情況,一種中了圈套的感覺正緩緩地在腦海裏蔓延,可是她已經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清楚。衛英覽把房間的光線調亮,一個掌上電腦已經跺在桌子上,這是現場直播的架勢,周靜明白自己失去了最好的離開機會,這時候要走,那就是在宣告自己的記者生涯結束。
衛英覽敲擊了一下畫麵,微笑著說:“我認識你,昨天你就出現在我的房門外走廊上,早上衛自亮離開的時候,你們還通了話。抱歉,我二哥比較懶,有時候為了不讓他躲著我們,集團在他手機上裝有強製接聽的軟件,很不行,他用了另一部手機,我打通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說你的名字,然後就討論把我的視頻放在哪一家網站合適。”
衛自亮走進燈光昏暗的房間,房門自動在他身後關上,門庭的左邊站著一個機器人,一動不動,似乎在仔細聆聽房門外的動靜;沙發上柴重在大笑,指著牆壁上的顯示器在笑。衛自亮一步步走到沙發旁,他已經看到視頻裏的兩個主角,周靜和衛英覽,一個笑魘如花,一個風度翩翩。
但是兩人議論的話題,讓衛自亮有一種要殺了兩人的衝動,他對待衛英覽總浮現出居高臨下的意念,對於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靜來說更是如此。視頻裏衛英覽在問周靜,衛自亮為什麽會有拍攝自己和劉玲娜的念頭,是為了幫助周靜,提高她在墨點網的地位?周靜的臉色明顯變得好差,笑容也有些僵硬。
“別再想了!”柴重把衛自亮的思緒拉回了現實:“衛英覽不會怎樣的,他隻是氣不過,想拿這個叫周靜的小女子祭刀。”
“怎麽?……”就在衛自亮想發問的那一刹那,視頻裏周靜忽然掏出一隻槍,對著薑飛就是一槍,衛英覽的動作慢了一點,跟在後麵開了一槍,打穿了周靜的胸膛。周靜立刻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扭曲,縮成一團;衛英覽往前跨出一步,蹲下來,用槍口抵住周靜的腦袋問:“今天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周靜的臉都變形了,喘息著說:“隻有我一個,我不是為了錢,我是自願的。”
衛英覽竟然沒有抓緊時間問是為什麽,也沒想起來急救,一臉痛惜地說:“不值得,我和薑飛都是小人物,不值得你用一條命來換,喜歡聽什麽歌,要是幸運的話,我唱給你聽。”
衛三少的話讓多少觀眾牙疼,周靜的臉色變得煞白,搖了搖頭倒在了衛英覽的麵前;房門被撞開,記者們瞬間擠滿了房間,原本一個個準備跑向不同的目標,可是薑飛的手勾上了桌麵,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著薑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衛英覽驚訝地說:“你沒中彈?”
“廢話,中彈我不就死了嗎。”薑飛略帶得意地說:“長期的訓練確實有效果,我看見槍就往桌子下麵鑽。”
直播的視頻對著一個方向,薑飛倒下去的地方就是一個拍攝的死角,除了屋內的衛傑景和衛英覽,沒有人看見薑飛的動作。柴重歎息著說:“自亮,你有危險了?”
“我?”衛自亮壓根不相信:“就算我讓周靜去公布視頻,那隻不過是個玩笑。”
柴重理解地說:“我知道,但是周靜死了,你還活著。衛氏會向所有人打聽……找遍周靜的所有關係,但是你怎麽證明你不是幕後的那個人,恐怕連最欣賞你的衛恩普都不會相信。”
衛自亮試探著說:“我從來沒有要周靜去殺人。”
柴重的目光中閃爍著光芒說:“也許根本沒有人需要聽你說,他們隻會把所有的碎片拚湊起來,沒有人想對你繩之以法,薑飛和衛英覽也不會公開指責你一句話,但是你要是和衛英覽換一換,你站在他的角度,你會相信嗎?”
衛自亮咽了一口口水,臉色緊繃著說:“難怪……難怪衛英覽不問話,隻是在拖延時間,實際上他已經認定是我安排的。”
“你終於明白了,”柴重冷冷地說:“你找的人不但是三流貨色,而且很熱心,幫助對手思索,我馬上會安排對你全天候的無線電跟蹤,安排五個人隨時在你身邊十米的地方。不要想著拒絕,你恐怕沒有選擇的餘地。”
衛自亮又好氣又好笑:“柴重,你?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柴重虎著臉說:“不要感覺委屈,衛恩普現在恐怕已經在頭疼了,當著衛傑景老爺子的麵做這些事,就是準備徹底翻臉的節奏,如果衛傑景認為這一切是衛恩普默許你幹的,衛恩普恐怕就要把你交出去,給方方麵麵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