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嵪一聽,也不再客氣,說了句:“就這樣。”
不過菜肴還是看得出是經過精心安排的,中間是一個清湯大火鍋,裏麵擺的都是海鮮一類地東西,海魚、貝類、海蟹肉、爬蝦、 海螺、文蛤、蟶子等等,都是新鮮地;於嵪介紹說:“海鮮火鍋講究的就是原汁原味、清淡和營養,先將火鍋煮沸,再將鍋底放入,最後倒入海鮮,香湯中沐浴過地海鮮,鮮甜滑口,涮起來別有風味。並且多吃海鮮對愛美地女性光潔皮膚有著一定地作用,吃了不上火,是一種**的美食。”
外麵是一圈杭幫菜,東坡肉、木樨肉、老鴨煲、龍井蝦仁、八寶豆腐、砂鍋魚頭豆腐、糟燴鞭筍、糖醋排骨、油爆河蝦、油燜春筍、杭三鮮、紅燒獅子頭、紅燒雞翅、爆炒田螺;酒於嵪沒有勸,指了指酒櫃,紅酒、黃酒、白酒、啤酒都有,讓個人隨意。隻是於嵪沒放過錢傑克:“錢經理,你今天是主客,我專門陪你,你是什麽?”
“黃酒,”錢傑克沒客氣,在這種公司聚會上要是做出一副替老板省錢的樣子,未必是一件好事:“要不然我們就喝那一小壇,意思意思?”
“痛快。”於嵪直接端過三斤的壇子,對薑飛說:“你們自己拿。”
虞孟力擺著手說:“別別,平時咖啡我喝得夠多的了,今日還是喝酒,薑飛,你怎樣,紅酒?”
薑飛沒好氣地說:“有吃杭幫菜和火鍋,喝紅酒的嗎?我啤酒。”
眾人大笑起來,肖瑪麗從外麵走進來,問清楚緣由,豪氣地說:“主隨客便,那我就陪虞總喝白酒,一人一瓶。”
肖瑪麗屬於耐看的那一種,說話又放得開,米璐直接對服務員說:“給我也拿一瓶白酒。現在還在過年的時候,是該放鬆放鬆。”
衛英覽有些猶豫,他不是不能喝,但是他覺得現在是中午,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場麵,尤其於嵪、虞孟力、米璐,在平時都是極為克製的人,難道真的是需要放縱一下?唐泰斯和柴一楠從外麵走進來,薑飛站起來說:“來來,坐我這兒,好長時間沒見麵了,現在都在忙什麽,聽說過年都沒放假?”
唐泰斯立刻回擊:“薑總,還是你想得開,竟然讓幾個公司度假過年,還偷偷在法國商議訂婚的事,小日子過的是滋潤。”
兩個人彼此揶揄,互不相讓地打著嘴仗,但唐泰斯的不滿是明顯的,看柴一楠坐到苔絲身邊,唐泰斯坐下說:“你這家夥還是這樣,今天可是你的大買賣,別指望沒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說說吧,你和衛恩普在打什麽啞謎。”
薑飛給唐泰斯倒了一杯啤酒說:“你現在就在衛氏集團,也就別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在我麵前抱怨了,是你們的衛氏變化大呀,我到現在都是雲山霧罩,隻是這是馬丁教授的心血,我不能不顧,哪怕無法更上一層樓,保持個老樣子吧。”
唐泰斯剛張嘴要反駁,薑飛做了個等等的手勢,悠悠地說:“我自己覺得日子過得不錯,是因為我不在乎成就感,換種可怕的說法,就是沒有夢想,這種感覺有時候會讓人絕望,所以成家會讓我不去想怎樣瘋狂。在我的眼裏,你對自己最滿意的就是折騰,對很多事到現在還不死心。”
唐泰斯放下了酒杯,薑飛的話直擊自己的痛處,但是唐泰斯明白,自己和薑飛完全是兩種人,薑飛過於謹慎,是因為他平白無故地被放到了C位,不得不為企業和其他人負責,過早把擔子跳起來,所以絕望;而自己,有著理想,就是找到爺爺唐南風的實驗室當時出事的真相,所謂的財富,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需求。
於嵪在那邊清了清喉嚨說:“有時候我也想,年年都一樣,真挺沒意思的,一點兒刺激都沒有;但是當我接到案子,就感覺生活有意思多了,充實。”
原本準備會心一笑的人都愣住了,虞孟力故意說:“於sir,瞧你說的,人生很多時候都是看機會看緣分,有緣無份太淒美,有份無緣太悲哀。”
米璐笑了笑說:“我是想找個人訂婚,但是遇到一個渣男,隻能說自己命不好,薑總,今天聚餐算是給我餞行,都不是外人,把你的打算說說。”
薑飛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我認為S州工業區是一個機會,我看過你的分析報告,我準備把無人機和機器人的工廠放在哪裏。但是我沒想做什麽高端,隻是想做網上買的那種,接地氣就行,不知道配不配得上你的目標和方向。”
肖瑪麗開始倒白酒,看著薑飛和米璐笑笑,兩人都是聰明人,曉得於嵪這些外人是有原因的,索性放開來說:衛英覽和唐泰斯的臉色嚴肅起來,他們是知道薑飛在那裏弄了個二期,沒想到是為了自己開廠,衛英覽突然明白衛恩普為什麽要退出實驗室,是因為猜到了薑飛的做法,找不到馬丁教授的那些高端資料,實驗室就是一個雞肋。
米璐笑了,故意不理睬其他人的目光說:“木婉妙這個人,不能順著她,越順著她她反而越矯情,薑總,或許還有我們沒想到的,但是商場就是這樣,看起來波瀾不興,其實可能深不見底,說句公道話的,你們都沒有錯,我去了以後,就把二期的地單獨申請立項。”
謎底很簡單,如果這樣,木婉妙把一期置換過去,肯定不會滿意,薑飛才索性停止置換;衛英覽有些不太高興地說:“哎,薑飛,你應該早一點在董事會說。”
薑飛搖著頭說:“早說就沒機會了,再說,這是炫匯的事情,用得著在實驗室的董事會上說嗎?”
眾人都笑了起來,唯獨柴一楠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漠,包括苔絲在內都明白,柴一楠和薑飛互相幫助過,要說兩人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純粹是胡說;柴一楠被柴重逼得離開實驗室,而薑飛要是與阿梅訂婚,柴一楠會感覺好過許多,但是苔絲太突然了,就連網上都是表示驚訝和不解的多,就連讚同的人都用了一個忽然醒悟的說法。
柴一楠另一側的牛仔南說:“小柴,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
柴一楠笑著回了一句:“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們說。”
可是柴一楠冰冷的笑容讓一直在觀察柴一楠的苔絲心裏一驚,端起啤酒杯說:“一楠,我們碰一個,你說吧,什麽事?”
柴一楠喝完啤酒卻又沉默了,唐泰斯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說:“我知道一點點,一楠想應聘回實驗室,或者炫匯公司。”
柴重讓柴一楠來,說的是這件事,不帶這麽玩的;唐泰斯說完,眼光就鎖在薑飛身上,薑飛很冷靜地說:“我歡迎……就是不知道看中的是什麽職位……不過沒關係,後麵公司會有一連串的人事變動,招聘的崗位都可以看到。”
肖瑪麗有點同情地看著薑飛,她明白,薑飛隻能這麽說,柴一楠的目的和苔絲等人的看法,都是薑飛不得不小心翼翼避開的雷區。於嵪突然說了一句:“有一天,柴重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在跟蹤他們……”
柴一楠打斷於嵪的話說:“於sir,那是衛氏集團的慣例,我正是因為不習慣,才想離開那裏,薑飛,我是想盡快地安定下來,隻是原先的公司熟悉一點,真不行,我可以去其他公司上班。”
薑飛低聲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從我的角度看,你需要冷靜一下,我會和人事部門說,錄用你以後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休假調整,把在衛氏集團的事都忘掉。”
“那可不行,”衛英覽居然抗起議來:“如果柴一楠到實驗室工作,很多工作必定會與在衛氏集團的工作有重疊,會被衛氏集團的律師盯上,那可是一幫吸血鬼,多少從衛氏跳槽走的人,最後都被逼得走投無路。”
虞孟力建議說:“要不然就不要那麽麻煩,讓柴一楠做阿梅的助理,隻要薑飛爭取阿梅同意,最起碼流程直接免了。”
虞孟力的影響力真不是蓋的,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薑飛也沒有再討論什麽,直接給阿梅打了一個電話,說明自己現在的想法,阿梅很專業地問了薑飛一個問題:“對於柴一楠,你是心中不忍,還是絕對信任,或者幻想證明什麽?”
一瞬間,薑飛深深陷在無力和蒼茫中,阿梅顯然清楚薑飛的混亂,繼續說:“你不是想單獨成立實驗室嗎?繼續你的計劃,讓馬丁實驗室隻保留原來的業務,或者是和衛氏集團的業務,可以讓柴一楠做這個實驗室的一個負責人。我們和衛氏本來就是個小圈子,裏麵的人來來往往很正常,哪怕你拿回股權,也必定會受到種種條例的限製,我認為,柴一楠的底子不錯,不會擔心會有什麽私下交易。”
薑飛露出笑容說:“我欠你一餐飯。”
“一餐飯就打發了,你欠我的太多。”阿梅調侃著說:“什麽時候我有空,會約你。”
苔絲一邊聽得清清楚楚,無奈地搖頭,一物降一物,阿梅吃定薑飛看樣子是沒法逆轉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