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薑飛特地到機場給米璐送行,兩人站在機場大廳的登機通道口,薑飛看著米璐淡然的樣子,笑著說:“我承認,這次安排得不好,但也沒有必要風蕭蕭兮易水寒,米總,就當一次輕鬆安逸地休閑遊。”
米璐回過神來,忙笑著回答:“挺好地,隻是我一個單身女人到S州,沒點豪情做不了事,薑總,要是想我快樂一點,多安排我回來開幾次會。”
遠遠地,薑飛已經看見虎妞在向自己揮手,笑著揚了下手,轉頭說:“什麽時候想回來就回來,雖然我希望你在S州組建一個團隊,但你真要是一點都不需要我們,我恐怕會有失落感。”
米璐故意歎了口氣,說:“所以下邊人才難啊,不過薑總,你放心,我是你的人。”
米璐是故意留個病句,薑飛體諒著說:“是公司地人,我可不想給苔絲找到打我地機會,不過回來地時候,我們喝喝茶聊聊天,給我說說那邊的稀罕事。招商的事優先,投產的事情不著急,我們有的是加工單位。”
薑飛說的是真心實意,米璐換個話題說:“什麽時候光臨S州指導工作啊?我可是會翹首以待啊。”
薑飛收起笑容,認真地說:“談得上指導,爭取愚人節過去吧,如果事情太多,推遲一兩天,清明,怎麽樣?”
薑飛剛說完,手機就響了,米璐推了薑飛肩膀一把,說:“有人著急了,我就先進去了。”
薑飛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既不是虎妞,也不是苔絲,而是唐泰斯;薑飛伸出手和米璐握手告別,一直看到米璐走進去,才回過頭來走向虎妞,把電話打回去說:“泰斯,我在送人,剛才沒聽見,有什麽事嗎?你請說。”
電話那端的唐泰斯客氣地說:“我沒什麽事,幾天沒聯係了,想看看你什麽時間有空,找個咖啡館坐坐,聊聊天。”
薑飛清楚唐泰斯的用意,這兩天衛氏集團終於敲定了轉讓股份,在昨天下午簽訂協議完成了法律手續,隻是要薑飛等馬丁實驗室的三個股東做出承諾,如果以後三個人的公司找到鉗元素或者六十六階魔方,必須與衛氏集團重新組建公司,承諾協議連股份都敲定了,薑飛百分之四十五,淵文笙、衛英覽百分之十,衛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五。
唐泰斯想問的不外乎是承諾協議是不是真的會有奇跡,薑飛現在也想見唐泰斯,問一問柴一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立刻說:“好啊,等會我把公司的事得先處理一下,咱們下午三點在十葉樹見麵如何?”
“行啊,那你先忙,到時候見。”唐泰斯心裏暗笑,他對薑飛的心思了如指掌;唐泰斯掛斷電話,正好走到努瓦咖啡館的門口;咖啡館的客人不多,武珍麗正在烤麵包,一邊在看電腦,一邊在計算著時間。從玻璃門看唐泰斯走到門口,武珍麗站起來,笑得像一朵花似地迎上去,抓住唐泰斯的左胳膊問:“大白天怎麽有空過來?”
唐泰斯有點認真地說:“我是來給你匯報一下情況的。”
武珍麗會意,把唐泰斯帶到自己隔出來的臥室,店裏的客人大半是熟客,都知道兩人的關係,其中一個笑著大聲說:“別把門關的太緊了,到時候我們喊都聽不見。”
武珍麗笑著回嘴說:“沒事,你們自己拿,我出來再結賬。”
進了臥室,唐泰斯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細小的膠卷說:“你需要的資料都在裏麵,照相機已經毀了,跟上麵說說,我們結婚吧。”
武珍麗一怔:“薑飛訂婚刺激到你了?可是你知道,我們和他不一樣。”
“一樣。”唐泰斯堅定地說:“薑飛、苔絲難道不是情報界的人士,他們倆還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呢?”
武珍麗無語,薑飛是靈馬出版社名義上的老板,自從薑飛走到前麵後,靈馬出版社的排名已經上升了二十位;苔絲更是布洛克的一隻手,真的,自己要是出去說這兩人比自己正常,估計笑掉牙的人能擠滿電影城。武珍麗無奈地笑笑,伸手擋住準備撲上來與自己親吻的唐泰斯,告饒道:“大白天,別別,我向上麵申請。”
唐泰斯達到了目的,停止了張牙舞爪的動作,站正了說:“我最後一次與柴一楠見麵的時候 ,柴一楠隱隱約約提到了在柴重眼皮子底下備受騷擾。我一直在想,柴重為什麽不管,那幾個渣男並沒有背景?”
武珍麗藏好膠卷,琢磨了一分鍾,問唐泰斯:“會不會柴重的目的就是要柴一楠走人,可以說在元望,除了柴重,柴一楠最相信的人就是薑飛,會不會柴重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兩人一瞬間明白過來,隻要柴一楠回到薑飛這邊,柴重肯定還有後手;正在興奮之間,武珍麗身上的報時器一響,武珍麗急忙開門衝到廚房,可是還是晚了幾秒,麵包的顏色似乎有點焦。望著跟過來的唐泰斯,武珍麗沒好氣地說:“唐總,麻煩你烤兩份麵包。”
薑飛也認為自己對於唐泰斯的感覺是對的,回到辦公室,特地讓虎妞把柴一楠找來談了一下;柴一楠這兩天感覺到了一點異常,靈馬出版社的人都是情報行業的人,一個個麵如常色,但是實驗室的技術人員就無法很好地坐到這一點,尤其是原來馬丁教授團隊裏的老人。不管他們在柴一楠麵前如何遮掩,柴一楠依舊看到了不信任。
柴一楠希望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否則以後查德教授的團隊換了地方,薑瓦登的團隊過來,很容易產生矛盾,這種心裏預期是沒辦法否認的,因為它就在每個人的心裏。薑飛靜靜聽完柴一楠的講述,斟酌著說:“這種情況需要的是理性,否則很容易被人利用,薑瓦登的團隊你比我熟悉,他們就是來做替罪羊的,所以他們不在乎任何東西,除了最終的目的。”
柴一楠感到威脅已經撲麵而來,她馬上咽了一口口水,又恢複了正常呼吸,在不到一分鍾作出了決定,大聲說,“我可以的。”
薑飛搖搖頭,看了看手表,強行咽下想要問的話,他情願那段柴一楠不想講的經曆,在柴一楠的記憶中變成空白,隻要柴一楠能忘了那個噩夢,有的事他可以去承擔。他必須要給柴一楠一個微小的美妙希望,哪怕最終隨著時光的消逝,變成什麽都沒有。薑飛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後麵有什麽難事,盡管來找我解決。”
柴一楠笑了笑說:“你這樣我還真是不大熟悉,還沒有訂婚了,不需要時刻告誡自己。”
薑飛深深吸了口氣,表示自己會改,他必須避免戲劇性的做作;柴一楠起身堅強地走了,薑飛看了一眼攝像頭,拿起耳麥說:“給個參考意見。”
虞孟力在那頭笑著說:“做的不錯,我原以為你會擁抱她,或者借半個肩膀給她。你還是準備下一場吧,最好提前到咖啡館去。我認為,你能接觸到的人,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實情,包括柴一楠自己。隻有一個可能,柴重在配合衛恩普,尋紮一個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的目標,所以要有前奏來作掩護。”
“真正的嘉賓還沒有到場?”薑飛有些讚同,順手拿起炫雲公司新選的工藝品圖樣看,圖樣是如此熟悉,讓薑飛想起那個昏暗和狂風大作的下午,還是學生的自己跟著荊千裏在一個古墓中一步步前進;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薑飛晃了晃腦袋,驅散這些影像說:“你是不是有專門的歡迎方式。”
“還沒有,但足以使我發生興趣,我會注視著局勢,看是新加入遊戲的人,還是過去的朋友;你是不是有些疲憊?”虞孟力看得見薑飛的動作;薑飛笑了笑說:“沒問題,是阿梅選擇的畫稿太詭異了,讓我的感覺就是在做文物生意,說真的,如果是實物,我也分不出真假。”
虞孟力輕聲笑道:“凡是阿梅能想到的,她都做了方案,她的一舉一動好象什麽也沒發生過,其實是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苔絲的叔叔這兩天查賬查的怎麽樣,找沒找到老鼠?”
薑飛自然曉得虞孟力問的不是財務的賬目,而是錢傑克對火九基金和機器人的調查,淡淡地說:“不急,有一兩筆賬不對,會計都解釋過了。實際上,我擔心的是虛構的情節,所以和苔絲打了招呼,一定要有根據。還有,訂婚的日子確定了,你把紅包先準備好。”
“訂婚是西方的節奏,西方有紅包嗎?”虞孟力反駁著說,看見監控的電流和網路都出現了突然的變化,提醒薑飛說:“確定了會場時間告訴我,我們現在來顧客了,不在我們服務範圍的顧客。”
差不多同時,薑飛看到自己的網變成了局域網,隻有手機全球通的信號還是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