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在金岸海洋俱樂部登了記,要過去和孫子一起吃晚飯。薑總,我的辦公室就在S酒店,2005房間。”傑爾杜立即推辭,笑著說:“我把機會留給於小姐,給她一個推翻你訂婚的機會。”

“傑爾杜先生……”薑飛表情疑惑,有點不悅地說:“為什麽要提這些?於薇和我就算在這裏喝咖啡,也不需要為擔心什麽。”

“如果我匆忙離開這裏,你們就要擔心了,記者是不會放過這個新聞,薑總,你要是一天之內被拍到兩次在外麵泡馬子,估計今夜就是八卦人物。”傑爾杜說走就走,沒有給薑飛兩人留下任何挽留地機會;薑飛耐人尋味地注視著傑爾杜地背影,召來服務員,添了一份烤玉米和一份芝麻餅幹。

於薇有些吃驚,薑飛沒有什麽虛假的行為,說明薑飛看透了傑爾杜地策略,應該是了解這方麵地真相;於薇微笑著說:“事情已經結束,怎麽啦,還是舍不得走?”

“沒什麽。”薑飛還以微笑:“隻是有點累,也許還有點好奇。”

“好奇,為什麽?等會別人就會以為你和前女友秘密見麵,不論可不可怕,可是我想你應該感到恐慌,苔絲就真地這麽縱容你,還是你們的訂婚就是一個交易,商業聯盟。”於薇往咖啡裏放了一塊糖;薑飛讚賞道:“新奇的吃法,可以在一杯咖啡中體驗不同的感受,我想我不需要解釋,我在咖啡廳發現了記者,要是慌慌張張走,會被別人寫成沒有擔當或者做賊心虛。”

“你發現了記者?”於薇還是想考一下薑飛:“幾個?”

服務員送來點心,薑飛拿起一塊餅幹說:“三個,一對情侶,小胖子和戴眼鏡的女孩,還有吧台旁的那個畫家。現在的狗仔隊已經與情報界沒什麽差別了,連裝備都是一模一樣的,高清晰的針孔攝像頭。”

“恭喜你,現在已經是半個行家了,還有兩個,是機器人,一個就是那個穿短裙的女孩,但是負責拍攝的是她放在桌上的那個八音盒;另外一個就是餐車,上麵有一個漂亮的孫悟空掛件,是由咖啡館外麵的人遙控的。”於薇叉過一小截玉米,淺淺地咬著說:“支援你的人已經到了,就是那兩個咖啡控,看樣子除了我,你和傑爾杜都在這裏安排了人手。”

薑飛吃完餅幹,笑著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死地求生,其實就是一句話,無奈的選擇。”

“砰”的一聲,吧台旁畫家那一桌打開了一瓶香檳酒,香氣四溢,驚動了整個咖啡館的人,畫家似乎好久沒有這麽好的心情,站起來說:“薑總,喝一杯再走,你看看我的畫,炫雲能幫助賣嗎?”

炫雲做的是藝術品買賣,畫自然也是藝術品,薑飛是絕對不能不看的,於薇好奇地站起來,落後薑飛三四步,跟著到了油畫麵前;畫的題材很特別,就是S酒店,一派摩天大廈的風光,但是有意思的是,畫上除了飛行器,還是不少機器人,充斥著時代的節奏。薑飛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杯,瞄著畫看了十幾分鍾才問:“你今天就畫了兩筆?”

畫家滿臉佩服地說:“薑總,果然是行家,給個評語。”

薑飛想了想說:“你這幅畫現實感太強,缺少了那種雅靜,但是大部分的藏家都喜歡精致雅靜的畫,放在客廳也行,放在地下室獨自欣賞也行;另外畫的尺寸是個問題,擺在客廳太小,擺在走廊上太大,唯一能放的地方就是書房。整幅畫的顏色和光線是亮點,空間層次表現出不錯的效果,就是今天的兩筆有點敗筆,原先的畫不是你畫的,還是當時你在興奮的時候。”

於薇笑而不語,薑飛在藝術品上的造詣不需要人擔心;畫家定睛看了看,無奈地說:“薑總好眼光,你看能出多少錢?”

吧台的電話鈴聲響,服務員拿起話筒詢問道:“喂,是,是咖啡館,您找誰?於薇小姐,好,好的……”

於薇立馬走過來,眼睛注視著薑飛,一隻手接電話:“喂,傑爾杜先生,有事嗎?什麽?你改主意了,想請薑飛吃飯,好的,我來問問他。”

於薇故意提高了聲音,薑飛合十抖了抖手;於薇笑著對電話那頭說:“傑爾杜先生,不好意思,薑飛另有安排,啊,是這樣,我讓他來聽。”

薑飛走過來,從於薇手中接過電話,於薇笑著走到一邊,薑飛就聽到電話裏傑爾杜的

聲音有些急躁:“薑總,我需要在金岸海洋俱樂部有一個停靠遊艇的泊位,可是現在俱樂部說泊位都滿了,你能不能和苔絲小姐說一聲,她畢竟原來是那裏的經理,看能不能調劑出一個泊位來。”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薑飛故意打岔說:“苔絲隻是一個打工仔,人走茶涼,恐怕不能夠做什麽?傑爾杜先生,感謝你的盛情邀請,但是今晚我確實有事,改天我來請你吃飯。”

薑飛剛想要掛電話,隻聽傑爾杜在電話裏嚷嚷:“等等,等等,有話好商量,薑飛,帶苔絲來,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們,是關於你們的秘密。”

薑飛又重新接起電話:“嗯,傑爾杜先生,你想好了再說,如果到時候沒有什麽價值,我會很難做的……”

傑爾杜語速變得正常道:“薑總,不要獅子大開口啊。”

薑飛答應說:“那就晚上八點鍾在十葉樹咖啡館吧,我讓她們訂做一桌西餐,有什麽事當麵說。”

忽然,手機響起,是那種特定的八哥說話聲,武珍麗知道這是暗號,是在通知自己可以撤退了;武珍麗拎起裝著自己所有物品的皮箱,迅速走出房間,從電梯下去,走到九樓,打開908房間的房門,進門後立即反手反鎖好房門;打開擺在桌上的電腦,觀看著2206房間的動靜。

酒店的兩名服務員進來打掃房間,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旮旯,甚至朝每個窗戶外麵眺望,提取了滿屋的指紋,整個過程專業熟練;武珍麗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手心微微沁出細汗,對方的動作如此迅速果斷,武珍麗隻能暗暗慶幸整個計劃沒有露出破綻。

目前對方明顯已經控製了整個酒店的監控,但是武珍麗並不在乎,從九樓下去,不需要任何掩飾,地下車庫的車已經開走,自己一直使用的那輛紅色微型車,從早上就停在大門外的停車場。武珍麗長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站起身換了一套衣服後,現在網上把所有退房流程都走完,才帶著行李穩穩地走出房門,到下麵一樓的大廳退房。

S酒店的前台被記者們圍堵了個水泄不通,退房的顧客都被安排到休息區等待,一個一個辦理,在顧客的抱怨聲中,沒有人注意到隻是和服務員交換了一下鑰匙的武珍麗;武珍麗走到門口,就看見天色暗淡下來,一片烏雲襲來,瞬間大雨傾盆,鹽粒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海島的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

武珍麗接過門童遞過來的雨傘,說了聲謝謝,打著傘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在出口把雨傘交給保安的時候;就看見於嵪的車子開到酒店門口的臨時停車點,於嵪和段嫣從車子裏走出來,邊走邊說著什麽。段嫣換了一身旗袍,從頭到腳襯托出小家碧玉的玲瓏,和於嵪的儒雅相得益彰。

武珍麗明白,自己現在應該有多遠走多遠,第一時間趕回電影城等待薑飛等人的到來;至於酒店裏,接應薑飛另外有人,虞孟力不會真的敢拿薑飛開玩笑。武珍麗的轎車走遠,進入S酒店的段嫣已經看到了薑飛與於薇在樓上咖啡館的照片,遲疑地問於嵪:“於sir,薑飛會不會沒說實話,碼頭開車的那個女人是於薇。”

於嵪看了一遍所有的報道說:“薑飛真的有長進,那個女人不是於薇,你們注意到沒有,和他們見麵的人是傑爾杜,既然薑飛與於薇不在乎讓人知道他們與傑爾杜有關係,何不在碼頭直接光明正大地把人接走,壓根不需要多此一舉。於薇的房間也被機器人闖入,最大的可能是傑爾杜先到酒店,薑飛隨後到的,問一問慕警官,看見武珍麗沒有?”

慕翠彤很快給了答案:“武珍麗已經退房離開,908房間。”

於嵪微笑著說:“一個障眼法,兩個人進來,去了不同的房間,然後不同時間離開,就是我們也無法確定兩人的關係,走,我們直接去看看薑飛。”

兩人在咖啡廳門口與薑飛正好撞上,薑飛警覺地看了於嵪一眼,感覺有些奇怪,還是若無其事地迎上去,笑著問:“於sir,這麽巧,來喝咖啡?”

於嵪看看時間,指了指畫家說:“薑總今天的檔期排得很滿啊,金泰誠什麽時候變成你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