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絲聽懂了金奇雄的意思,知道金奇雄曉得自己現在的境況,才會使用出這一招,苔絲咳嗽一聲說:“金總,你放心,我家薑飛是最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地,以後肯定會多照顧你地生意。”

薑飛看服務生端著檸檬水進來,趕緊接過茶壺給苔絲倒檸檬水說:“苔絲,你別把金總嚇住了,哪有女人希望自家男人去帝豪那個地方,除非是準備去吃霸王餐的,來,喝口水,看看是什麽禮物。”

苔絲讓服務生把箱子打開,還是原始地密碼,差不多就是沒有設置,箱子裏麵是八瓶法國紅酒,每兩瓶另有一個精致地木箱包裝。苔絲給計書婭打了一個電話,說笑著看著薑飛和服務員把酒放進了櫃子裏;苔絲把行李箱拖進自己臥室地時候,計書婭已經走出辦公室所在的別墅,坐進了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地朝俱樂部門口駛去。

計書婭開著自動駕駛程序,把目的地定位在海峽銀行,一邊檢查隨身攜帶的武器,一邊考慮著剛才苔絲在話裏的暗示,這是金奇雄出事的暗語,苔絲希望自己能夠幫上金奇雄,可是自己對金奇雄在那邊要做什麽都不知道。

海峽銀行門口的路上比去年更加繁華,陽光不算毒辣,暖暖地照在柏油路上,很多美女已經打起了太陽傘,在沿街店鋪的玻璃閃耀下繽紛璀燦,形成另一道風景。金奇雄坐在奧迪車裏沒有下來,他一路上沒有發現跟蹤自己的車輛,在停車場十分鍾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不過,金奇雄仍然很固執地認為,哪裏有點不對勁。

金奇雄明白,現在跟蹤的不僅僅是人和車輛,飛行器、天眼等等防不勝防,所以他不打算再次嚐試一下,去檢測自己是否安全;那麽做的話,一旦落入有心人的眼裏,反而讓自己顯得做賊心虛。

海峽銀行的門口擺放著一個立體的大花籃,出出進進的人很多,兩個精神不錯的男人正站在銀行門口談論什麽,隻是一個熱情,一個看上去毫無反應;金奇雄看出來,兩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總在朝街角看著,似乎像是在等待什麽人。金奇雄隔著玻璃,順著兩個人的視線望過去,掃過了六七輛駛過的車輛,終於有了發現。

一個賣花的小姑娘和一個正靠在電線杆上看報紙的男人,老派的做法才說明毫無顧忌,金奇雄暗暗地緊張起來,曉得自己如果要硬來,麻煩就大了;對方明顯不是一個人,或許附近路口布滿了人,金奇雄暗暗詛咒了一句,難怪布洛克和錢傑克那麽慎重,還要自己預先與苔絲聯係。

怎麽辦?金奇雄審時度勢,鋌而走險是毫無作用的,自己身手雖然不錯,但隨便冒出一個機器人來,自己就要歇菜;況且在銀行辦理業務也不是一兩分鍾的事情,哪怕進入貴賓室,審核資料印章幾分鍾都是要的。目擊就不要說,自己恐怕脫身都不行,金奇雄足足考慮了半個小時,直到看見計書婭的轎車進了停車場;那是苔絲的車子,金奇雄一眼就認得。

車上下來的是一身白色套裝的計書婭,金奇雄鬆了口氣,他知道計書婭是苔絲的助理,同樣是布洛克的人;金奇雄就在計書婭走進銀行以後,拎著一隻寶藍色的密碼箱下了車,微笑著一路走進銀行。進到銀行大廳,金奇雄就更加確認,有人在等著某個人進入貴賓室,因為在貴賓通道不遠處的兩個不同的座位上都有一個人在關注著貴賓通道。

坐在等號座位上的那個年輕人還在裝模作樣看著銀行的宣傳單,而坐在商談圓桌前的那一位,肆無忌憚地注視著來往的人,要是在酒吧、夜總會那些地方很正常,是在看美女,但這時候的銀行,美女差不多都在一間間獨立的辦公室裏麵。看計書婭坐在一排長椅中在等號,金奇雄步伐穩健地走進貴賓室。

值班的經理看上去又是一夜未眠,滿臉憔悴,不遠處的餐盒裏東西隻吃了一半,桌子上放著一杯剛泡的濃茶;金奇雄抱歉地笑笑,遞上自己的電子鑰匙,經理驗證過以後,對視了一下金奇雄,確認與電腦裏出現的頭像無誤,微笑著站起來說:“金先生,請跟我來。”

金奇雄要去的不是一般的客戶保險櫃庫,而是某些金融機構專用的庫房,所有的流程都必須在銀行的監護之下;兩人走在狹長的通道裏,經理有意無意瞄了一眼金奇雄,說了句:“先生您好像是第一次來。”

“有問題嗎?”金奇雄的氣場絲毫不減,讓經理有些局促:“不是,您第一次來,如果需要,我可以向您多交代一些使用規則,還有銀行的業務優惠。”

“不必了,我是一個跑腿的,你們家的業務員應該和我們負責人說過了。”金奇雄坦然地說,可是在經理的眼裏,金奇雄的穿著和神態,實在不像一個跑腿的,隻好微笑著點點頭,通知保安室打開庫門,引領金奇雄走進去。

等金奇雄出來的時候,手中隻有一個密封的紙袋,已經看不見密碼箱了;經理一直送到了大廳,和金奇雄握手告別。計書婭在和身邊的一位中年女士聊天,兩人一起發出了現在來銀行辦事不方便的感慨,眼睜睜地看著金奇雄走出去,兩個男子跟著金奇雄過了馬路。

銀行裏還有人,計書婭清楚對方並沒有鎖定金奇雄,好奇地給苔絲發了短信,苔絲迅速地回了話,在暗語中告訴計書婭,是M國的人。計書婭低頭淺笑,在元望市這個自由港,M國的人是最隨心所欲的,連這種事都不加掩飾,那麽金奇雄那個箱子裏是什麽,M國又想得到什麽?

銀行的業務繁忙異常,計書婭總算辦好事出來,卻意外地看見金奇雄的轎車又開了回來;計書婭隻能裝作沒看見離開,這種反複出現的場景是不應該存在的,很容易把疑心變成確認。金奇雄再次走進銀行,這一次隻是去了普通的保險櫃庫,找到自己的保險櫃,把手中的皮紙袋放了進去離開。

跟蹤金奇雄的人也跟回來,不好走得太近,遠遠地和留在這裏的同事交流,通知銀行裏麵的人檢查;直到看見金奇雄上車遠去,這些人才確定金奇雄的個人編號,出示證件詢問貴賓室的經理,才知道那個紙袋是銀行給金奇雄的傭金,保險箱是一家基金公司委托金奇雄送來的。

詢問的人不確定是否鎖對了目標,問道:“是哪家基金公司?”

“一家小基金。”經理微微一笑說:“我隻能看到編碼與代號,你們可以去問行長。”

寬敞的辦公室裏,王袁象穿著一件很時髦的襯衫,在辦公桌上蓋私印,一名銀行女職員正在等候,側麵牆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名看報紙的人,那個人應該是客戶,已經把手裏的報紙折疊起來,似乎正在等王袁象手中的東西。

跟著經理進來的兩個人看見王袁象愣了一愣,王袁象抬頭看見隻說了一句:“等一分鍾。”

等王袁象蓋好印,說了兩句客套話,女職員就帶著客戶走了,王袁象讓經理也離開,隨後關上門,回過頭問:“科克、布羅迪,你們好,好久不見,魚咬鉤了?”

科克是個壯實的高個子,脖子上戴著一根金項鏈,壓低聲音說:“你就在這,卻提供那麽粗糙的線索,讓我們像一群傻瓜一樣到處奔波,痛快吧?”

“我也不知道魚在哪裏,所以才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隻要看著差不多,就要咬緊他,千萬別讓魚兒脫線。”王袁象想要確認,問了一句:“你們懷疑的人做了什麽?”

“一隻22型大小的保險箱,寶藍色,從你們的貴賓通道進去的,其他的無法確定。”布羅迪看上去就是一個樂天派,咧著嘴笑道:“這是熟人,沒有必要驚動他,帝豪酒吧的老板金奇雄。”

王袁象給兩人一人一瓶汽水,回到自己的座位看了五分鍾的錄像,又給經理打了一個電話確認後,放下電話說:“那個密碼箱是我們的一個客戶送過來的,金奇雄隻是負責送貨的人,你們也知道,客戶的事情我無法多問,如果你們有合法的手續,我可以把客戶的資料給你們。”

科克和布羅迪都明白了,什麽小基金,那一箱不是現金就是黃金之類的硬通貨,那個客戶的身份特殊,利用金奇雄的人脈送過來的;王袁象明知道是什麽生意,但是說得滴水不漏。對於這樣的事情,科克沒有興趣,作為自由港,銀行不問來曆,這樣的操作太常見;看布羅迪在搜索資料,科克換了一個話題:“王,你怎麽到了這裏?”

“生活,我需要錢。”王袁象笑得很坦然:“在這裏,我能多掙一份體麵的工資。”

布羅迪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抬頭說:“今天金奇雄還給苔絲送去一隻箱子,在警方的關注下打開的,不過箱子本身沒有檢查,兩個箱子都是朱萬闕送過去的,朱萬闕也是委托人,一個是委托物,一個是禮品,隻是沒想到金奇雄會把禮品送給苔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