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回套房的一路上,薑飛總感到今天有些不對,但他卻不知哪裏不對,穿越而生是人生的幸事,更何況現在搞定了唐泰斯地事情,今晚是值得高興地。可薑飛心裏就是有點煩,牛仔南與慕翠彤的會麵過程,其實與薑飛薑飛等人做地預演幾乎沒有差別,計書婭牽扯在裏麵,就像一顆雷,隨著都會因為唐泰斯或什麽人而引爆,問題應該沒有真正得到解決。

另外薑飛發現苔絲地情緒一直不高,苔絲雖然表現得精神飽滿,但一談到具體問題就能看到絲絲擔憂,薑飛最後感覺自己想多了,計書婭畢竟是苔絲地閨蜜,她們之間有很多溝通的方式,不需要自己費心費力;況且布洛克那個家夥不是善男信女,計書婭要泄密也是布洛克的事情居多,就像古人說得那樣,天塌下來,有大個子頂著。

薑飛站在玻璃窗前,觀看著俱樂部東南角的海灣,漫天的燈光閃爍中,依舊可以看見海麵上的遊艇在翻騰的海浪上遊弋;酒店的每間客房都有窗戶能看見海灣,薑飛已經憑窗眺望過很多次,似乎已經成了他觀看的一個風景點。看了大約十多分鍾,薑飛收回了目光,苔絲還在洗澡,薑飛靠在沙發上,沒有一絲困意,難得地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苔絲調好的備用頻道正在播報股市即時行情,還有半個小時,股市交易就要結束了。

薑飛沒有注意電視上的聲音,他被畫麵中插播的一個小新聞吸引住了,微林電氣終於把司卡會計公司告了;作為微林電氣這樣的大公司,在自己被對方揭露了黑幕以後,沒有證據是不會出手的,薑飛立即上網查看了新聞,大量司卡會計公司暗箱操作的把柄和見不得光的協議,薑飛相信這些東西肯定經得起推敲,一旦司卡會計公司完蛋,對微林電氣的指責就是一個笑話。

海倫頂替了猛爾斯的位置,薑飛忍不住笑了起來,海倫能在這樣微妙的時刻脫穎而出,司卡會計公司的事應該是海倫的手筆;這個女人雖然長袖善舞,但是在以往的情況下,薑飛還沒有見識到海倫有這般能力,要不然湯姆也不會在微林電氣被趕出來,最後慘死。苔絲甩著秀發從浴室裏出來,穿著一身休閑的服裝,讓薑飛的眼神一亮,不過考慮到監控,薑飛沒有和苔絲單獨交談,隻是說自己有些不踏實,需要打一個電話。

薑飛打電話給海倫,電話一響海倫就接了,在那頭笑著說:“薑總,這麽閑?”

“恭喜。”薑飛沒有多說,隻是熟人一樣祝賀:“需不需要我寄一個花籃過來?”

海倫沒有給薑飛貧嘴的機會:“別,說說正事,現在元望市的形勢是很不錯,聽說炫匯和磐雲的公司重組已經完成,業務重心已經調整,現金流也很寬裕,你是他們原來的老板,說說看,全年的銷售額應該可以達到預期?”

薑飛能感覺到海倫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顯得有些隱隱的焦慮,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誌得意滿;海倫話裏似乎有一種欲言又止,讓薑飛捉摸不透。薑飛扭頭看了眼客廳牆上的鍾,輕輕歎了口氣說:“海倫,我不想被木婉妙和傅蓉敏找上門來吵架,真的,我現在對兩家公司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

海倫低聲哦了一聲,和薑飛說了兩句客氣話,就掛了機;薑飛忽然有些擔憂,祈禱著海倫還是以前的海倫,苔絲在薑飛身邊坐下,在薑飛耳邊輕聲地問:“你是擔心微林電氣,還是擔心火九基金,要知道你是唯一一個持有兩家股票,卻沒有在兩家公司任職的股東,有人說,你現在賣哪一家股票,就能做空。”

做空機製本來是市場的自淨機製,利用做空報告引起銀行高度重視,通過審計調查了解企業生產經營、資金鏈等方麵風險點,有利於控製貸款風險,製衡單邊交易,糾正過高估值;但是現實中,一些空方為了達到盈利目的,也會發布虛假信息,導致恐慌滋生或蔓延。薑飛笑了笑說:“我的實力不過,是不是有人想做一把?”

青石財團,本就是股市的一條大鱷,就在薑飛等著苔絲開口的時候,苔絲的手機鈴聲突然尖利地響了起來;薑飛被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出事了,苔絲很少這麽晚接到電話,出乎薑飛的意料,苔絲接聽以後,就把手機打到免提交給了薑飛,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薑總!總算找到你了!我出事了!”

薑飛沒有辨別出對方是誰,問道:“我是薑飛,你是?”

電話裏的聲音很急促,:“我是計書婭啊!我出事了,我剛才給唐泰斯打電話,他關機了!”

薑飛暗暗責怪計書婭小題大做,唐泰斯既然與警方合作,被找去協助的時候關機很正常,忙問:“計書婭?你冷靜點,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剛到唐泰斯的住所,跟打劫過一樣,牆上還有刀痕和彈孔。”計書婭聲音並不驚慌,薑飛這一下子站起來:“報警,你沒事吧?”

計書婭似乎平靜了一些:“我人沒事,什麽事都沒有,保安來看過了,也報過警了。”

薑飛那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便說:“哦,人沒事就好,你可以問一問慕翠彤。另外注意安全,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去多想;一直要開著手機,保持與苔絲聯係。”

計書婭聲音又變高了:“我和慕翠彤聯係過了,他也不知道唐泰斯在哪,慕翠彤安排了一名警員保護唐泰斯,但是唐泰斯在路上把警員甩掉; 你說他怎麽這麽混,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

薑飛心裏話,唐泰斯不是渾,而是他去見某一個人,為了不被人發現,主動選擇了脫離警方視線的做法,不過薑飛懷疑,唐泰斯是否真的能成功擺脫警方;薑飛沉默了一分鍾說:“計書婭,你還是先回來吧。”

唐泰斯就在龍運酒店,離計書婭的位置不過兩條街,酒店不大但裝修檔次可以,仿照古羅馬的文物,大理石樓梯,精美的水晶燈,有點簡歐的風格,屬於唐泰斯比較喜歡的一類。酒店客房中等大小,橡木家具,皮質沙發,加上牆上的裝飾畫和鮮花,整體風格讓人感到柔和愉悅。

唐泰斯斜靠在沙發上,讓自己成放鬆狀態,首先想起的剛才和衛自亮的談話。

“衛總,現在你們大順機器人正是多事之秋,各種謠言傳得沸沸揚揚,真的和外麵合作,你們是有一定風險,何時能見效益是個說不準的事。”唐泰斯對整個市場有所了解,經過幾天的印證,有了自己明確的看法。衛自亮說話的表情平靜:“合作能給我們帶來訂單,這是我們目前沒有的,我的處境你也知道,我大姐一直在逼著我把工廠交出去,說完這些年來毫無建樹。”

“訂單這種事都是擊鼓傳花的遊戲,一個接一個。你們這樣做表麵看是解決了問題,但是無法在外麵建立自己的網絡,效益好的時候掙得少,沒有單的時候還是沒有單。薑飛之所以對建造廠沒有興趣,一旦建成,形勢可能更差,哪有現在賺錢輕鬆;並且你要考慮到,合作方有沒有這麽多單子還是一個問題。”在業務方麵,唐泰斯的實戰經驗和能力是衛自亮也不能比的,話裏話外就是懂行;衛自亮的眼裏露出明顯注重和欣賞的神情說:“那依你的看法,我應該如何?”

“你也要爭取時間,建立自己的體係,不能始終活在你大姐的影子下;你應該明白,除非你做出成績,否則結果都差不多。”唐泰斯拋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不用大順的名義,在其他地方建一個辦公室,招幾個人,不行再注冊一個公司。”衛自亮停頓了一下,“這次你到S州看得仔細一點,布洛克和青石財團能出那麽大價格,肯定有原因。”

“好的,我會注意的。”唐泰斯想要的就是這個目的,這樣出去自己就有了身份,做起事來方便;最後衛自亮關照了一句:“還有今天我們的談話對外麵不要講,以後我們這樣做就行了。”

唐泰斯其實猜衛自亮真正的原因是已經和許多人講了合作開廠的事,如果衛自亮找不到合作者,他個人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對以後在衛氏集團和行業內的發展會有很大的負麵影響。唐泰斯想不透的是衛自亮怎麽會正好在這個時候到找自己,兩人邊談邊抽煙,直到煙灰缸裏擺滿了煙頭,唐泰斯才發覺夜深了,該到自己回去的時候了。

而此刻,計書婭掛斷苔絲電話後,仍然堅持在唐泰斯的住所等待,每過十分鍾就撥打一次電話,唐泰斯始終沒開機,計書婭都快瘋了;坐在計書婭身邊的警員實在是看著心疼,勸慰計書婭說:“唐泰斯身上還有兩個跟蹤器,都被他自己下掉了,估計是他有事要辦,不會有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