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嵪從東街拐上了黃金大道,一路向沿著碼頭奔跑,快到香榭五號店的時候,突然左拐,兜了一圈才來到S酒店,後麵的拖車始終緊追不放;於嵪能感覺到追擊自己地人壓根不在乎驚世駭俗,但是於嵪不得不考慮對方是有後台支援地可能,將沿途的天眼全部關閉,這樣就減緩了警方發現地時間。
於嵪打通了,慕翠彤地電話,向慕翠彤說明了自己地情況,慕翠彤隨即告訴於嵪,她已經接到消息了,就在S酒店不遠處有安排。於嵪心情稍定,轎車圍著S酒店繞了半個圈子,看見慕翠彤發來的坐標,立刻毫不猶豫地拐進製定的巷子。就在拖車到達巷子口停車的時候,警方的口袋突然紮緊,伏擊的人員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
隻是對方連拖車在內七個機器人,立即變身成一個戰鬥小組,目標依舊是於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對於警方來說,這樣的戰鬥反而更容易控製,不到五分鍾槍戰就結束了,七個機器人全部被擊斃,警方損失了三個機器人和一架無人機,兩名警員負傷。
於嵪第一次沒有回到現場的想法,在S酒店氣派的大廳裏,於嵪找了一處沙發坐下,掃視著四周的景象,於嵪感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倒黴鬼,對方竟然能算到自己從那條路走,這是何等驚人的算力。朱佳音走進大堂,直接朝於嵪走過來,指了指酒店外麵激戰的方向說:“是跟著你來的嗎?”
於嵪站起來笑笑說:“我不知道衝撞了哪路神仙,對方擺下這麽大一個排場,真的是嚇死我了,好在現在沒事了,我們就在這裏談?”
“怎麽可能。”朱佳音看著於嵪誇張的表情笑著說,輕車熟路地把於嵪帶到十樓的一個套間,裏麵是一個辦公室,三男一女正在工作,看見於嵪笑著點點頭,朱佳音帶著於嵪走進會議室,一排三台電腦正擺在會議桌上。朱佳音請於嵪坐下,認真地說:“那是總公司派來增援我的人,還有兩個在醫院裏陪著司空南山,謝謝你幫忙,薑飛什麽態度?”
“你先別謝我,坦白講希望不大,薑飛對合作沒有什麽興趣,你最好有思想準備。”於嵪不在乎自己的麵子沒用,剛才的場麵太過驚險,讓他意識到恐怕有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內情,後麵自己會不會繼續遭遇這樣的場麵都不知道。於嵪提醒朱佳音說:“或許你的設想激怒了某一方的人,連我都是殃及池魚。”
朱佳音沒理睬於嵪話裏的暗示,會議室裏有錄音,上麵的事情更是自己做不了主的;朱佳音而是繼續問道:“於sir,你對追蹤你的機器人有什麽看法?”
於嵪一愣,朱佳音確實成長了,曉得事情有主次之分,於嵪笑道:“那種發電機機器人追過薑飛和傑克摩斯,衛氏集團的人今天也在跟蹤我。要說私人看法,我是案件當事人,不方便向你透露。”
朱佳音不由得笑了,揶揄說:“於sir,真的是炙手可熱,既然這樣的機器人先前對付過薑飛,難道有人害怕靈馬和流星合作?”
於嵪讚同地點點頭,又滿臉困惑地問:“是不是你們背後的雇主不一樣?”
“我不知道,那個不歸我管。”朱佳音很肯定地說:“薑飛接受的應該是火九基金的業務,現在火九基金跟瘋了一樣,畢竟原來木婉妙負責很多機密項目,有的資料據說隻有木婉妙一個人知道。現在密鑰和項目找不到,那可都是錢,據說連保安部的經理和協助公司都被換了。薑飛那邊正常嗎?”
於嵪想著看到的情景說:“正常,攝影組馬上就要出發了,看上去這部電影的前景很樂觀。”
朱佳音沉吟著點點頭,坦誠地說:“我現在心裏有些沒底,司空南山回來之前,恐怕也隻能這樣,既然有人冒出來了,我幫你查他們?”
事實肯定不是這樣的,司空南山進了醫院,流星就派來了協助的小組,說明上麵的人一直關注著元望這邊的局麵,不會輕易掉鏈子;朱佳音說得謙虛,隻是為了降低自己的關注度。於嵪笑了起來:“這是你指的誠意?不需要,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薑飛在房間裏看到了S酒店的新聞,打了一個電話給托馬斯,托馬斯很快就確定是於嵪的車被跟蹤了,托馬斯在郵件中用了一個遊戲開始的說法;薑飛笑了笑,不客氣地回複說:“於嵪是來見我回去被盯上的,對方的功課做得到家,但是這種舉動有點蠢,我們需要營造一些良好的氣氛。”
傑克摩斯在幾分鍾後快步走進了薑飛的辦公室:“薑飛,你仔細看看那些機器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在壩下街遇到的那群機器人。你還記得嗎?我曾經建議過,靈馬也都做了安排,但是後來沒找到這些機器人,實際上他們沒有離開元望市,隻是躲在了某個地方,現在又出現了,這說明在元望市他們有藏身之地。”
薑飛這微微一笑說:“你是在告訴我,風向變了,機器人還是會對付我們的?”
“當然啊,大白天鬧市區動手,一點顧忌都沒有了,我們不是於嵪,他們要是對我們這樣做,我們隻能看能不能逃脫。”傑克摩斯在薑飛對麵坐下,絲毫沒在意虎妞跟進來聽到了談話內容,石敢當來上班,就等於雙方短時間的暫時結盟,有些事不露痕跡地讓虎妞知道不是壞事。
虎妞把一杯水放在傑克摩斯麵前說:“我感覺不是顧忌,而是這些機器人被設定了程序,我看現場的人發出的一個視頻,機器人隻在乎於sir,沒考慮自己的生死,好在於sir的車是防彈的。”
傑克摩斯敲擊著桌麵說:“這才是關鍵所在,於sir又不是機器人,沒有鋼鐵的外殼安排一個狙擊手不是更容易得手,我的感覺,是對方抱著無所謂的心態,最要命的是想點爆一種情緒。我不是調侃,我覺得不可兒戲,薑飛,你需要和虞孟力拿出一個方案,苔絲和牛仔南離開,俱樂部的防禦能力差了一大截。”
薑飛等傑克摩斯說完,點頭說:“於嵪身份敏感,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我們會很被動,我和你一起過去,把托馬斯叫上,我先來約一下兩人,老虞說了,半個小時以後見麵,正好我們調整一下狀態。”
傑克摩斯端起玻璃杯,裝模作樣地嘬了一口水,說道:“薑飛,正好趁這個機會,說說馬上要推出的遊戲大賽。”
薑飛理解傑克摩斯話中含意,他料定傑克摩斯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做了一個請繼續的動作說:“題目別太難了,張延海和虎妞還是小孩子,需要你這這樣的老手提點。”
“明白。”傑克摩斯長歎了一口氣,道:“你放心,我現在自己盯著這件事,比賽安排得不錯,但由於現場直播,如果在遊戲中出現變故怎麽辦?遊戲是買來的,我們查不清楚其中的要點,也沒辦法進行安全防禦。在前麵十年,全球性的大賽出現過四次這樣的危機,無一例外地是公司倒閉。”
薑飛明白,傑克摩斯看到了遊戲公司那邊的薄弱處,可是薑飛的攤子鋪得太快,薑飛自己大部分時間都在琢磨老鬼的事情,隻能放任張延海自由發揮。虎妞和張延海的交情最深,現在石敢當又參與進去,虎妞想知道傑克摩斯是未雨綢繆,還是已經有所發現,輕聲一笑說:“要是真不行,正式比賽還沒有開始,來得及改動。”
傑克摩斯點頭說:“黑不三,既然有懷疑,就應該把黑不三拿下,換一個人負責,興許現在都遲了,我擔心我們時間來測試整個有些的安全性。張延海是顧惜和黑不三的感情,但是公司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薑飛,這件事隻有你開口。”
薑飛的腦海裏跳躍出黑不三和寂寞花一直延伸到龔蔻的一條線,曉得傑克莫斯說得沒錯,薑飛點頭說:“有的事雖然無情,但我作為老板義無反顧,下班前我通知張延海,他必須咬緊牙關堅挺過去。至於黑不三,反正是為了錢,後麵即便黑不三被換下,該給黑不三的錢照常給。”
虎妞明顯感覺自己聽了不舒服,但是實在提不出什麽反對的理由,幹脆笑著說:“要不然就讓張延海親自負責吧,否則換了一個其他人,有些問題恐怕無法強求觀點一致。”
“嗯?”薑飛似乎沒有反對,傑克摩斯製止道:“不急,反正薑飛是下班前通知,我們有的是時間。”
虎妞曉得兩人去見虞孟力的時候恐怕也會講到這件事,柔順地點點頭;薑飛和傑克摩斯到虞孟力辦公室的時候,托馬斯已經坐在桌前在看資料,虞孟力示意傑克摩斯關門以後說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和托馬斯現在理出一點頭緒,現在請大家在陳述中找出那個線頭。”
托馬斯將一台電腦的內容投影在牆上說:“其實我們每天都有收獲,今天也不例外,為了抓住重點,我逐一講解,你們看,這是給薑飛提供過無人機的米蟲五,從他走過的路線看,米蟲五是進了這個快餐店。不過快餐店的監控沒有聯網,我們調取不到數據,無法知道他是進去吃了一頓飯,還是見了某一個人。”
薑飛看著快餐店門口的視頻,忽然看見了明士離,喊了一聲停,看了一下托馬斯說:“那個人我認識,是傑克摩斯的朋友,叫明士離。”
托馬斯看了眼傑克摩斯,傑克摩斯目不斜視地說:“這是個意外,我們等會再說。”
托馬斯看了一圈室內說:“好,薑飛認出明士離是個意外,但是黑不三和寂寞花連上就不是意外了,老虞買到一份資料,關於龔蔻的日常生活,她現在沒有以淚洗麵,和於薇差不多每天都在逛街。米蟲五當初送給了薑飛無人機這些東西,會不會米蟲五就是龔蔻安排的一個托。”
托馬斯踱步到薑飛眼前,情緒有些激動:“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他們的秘密!”
薑飛和傑克摩斯陷入沉思,兩人考慮的不是成敗,而是這個動作的影響;虞孟力高不緊不慢地說:“有人比我們急,李兀去了一處房屋,我查過了,是馬丁教授和龔蔻租用的房子,李兀似乎從裏麵拿走了什麽。這件事怪我,龔蔻的行為太過完美,從一開始我就疏忽了,先入為主地認為武天銑把一切都查過了,誰知道這丫頭有點扮豬吃老虎的意思。米蟲五背後的人不好確定,可以放一放,先解決龔蔻這邊。”
薑飛好奇地看了兩眼傑克摩斯,因為傑克摩斯出奇地安靜,似乎還在思索著什麽,難道明士離真的讓傑克摩斯為難了?托馬斯補充說:“龔蔻具有極大的不可測性,我們不知道她和於薇的關係是不是像我們看起來的那樣,我們不能否認,於薇的工作開展是相當有成果的,很神奇。”
虞孟力三人都是老鬼小組的成員,自然曉得於薇身後的實力龐大,連老鬼都要去買消息,如果說神奇也未嚐不可。托馬斯望了一眼三人說:“但事實上,於薇和武天銑是有聯係的,甚至借助於武天銑的渠道秘密進入元望市,這在我以前給你們的資料裏都已經說明了,就不一一說了。”
薑飛聽到這話深深地望了一眼虞孟力,虞孟力的手不自覺地又在靠欄上打起了節奏,臉上逐漸泛起了久已不見的光彩:“武天銑現在失蹤了,脫離了很多人的視線,我問了幾天,都沒有人知道武天銑的真實下落。你們說,武天銑會不會就在博物館裏?”
這一席話引起薑飛三人的震驚,就是托馬斯也毫不掩飾自己原先的不知道;傑克摩斯搖頭說:“不會,武天銑要是插手博物館,大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我是在想明士離,他十有八九是米蟲五的同伴,查出米蟲五的背景,就相當於查出明士離的背景,所以我們不需要著急,可以一步步來。”
虞孟力知道自己必須有全盤的打算,望了一下傑克摩斯,平靜地說:“我還有一個猜測,就是那個同樣失蹤的佩思南,木婉妙在最後時刻能相信的人除了東鯉梁、金美琪,還有龔蔻,會不會做了一部分安排;龔蔻願意把炫匯折價出讓都不回來,會不會就是想不進入大眾的視線,在暗地裏操縱這一切?”
薑飛點頭說:“有這個可能,不過我還是懷疑龔蔻一個人有沒有能力來完成,從機器人逃離馬丁實驗室這件事可以看到,羅伯特二號對於馬丁教授的資源是有控製力的。”
虞孟力沉吟說:“我們需要進入博物館檢查,但是需要製定一個可行的計劃,我考慮過了,能進去的人其實應該是阿梅和薑飛,薑飛可以提前通知於嵪;至於步驟就比較簡單了,我們先報警,然後就跟著於嵪一起進去,薑飛畢竟是龔蔻在元望的朋友,可以熱情一些,做一次舔狗也沒有問題。”
傑克摩斯和托馬斯都笑了起來,傑克摩斯問道:“如果博物館有密室,怎麽辦?”
馬丁教授的那個博物館要不然就是什麽秘密都沒有,單純的收藏空間;假如有秘密,那麽密室的存在機率很大,超過百分之七十;虞孟力點頭說:“我們必須一擊奏效,薑飛可以請武珍麗去取得這方麵的資料,這件事不怕人多,就怕實力不夠。”
薑飛對虞孟力的認識更深一層,虞孟力之所以遲遲不表態,應該是反複推演了整個過程;托馬斯露出笑容,從電腦的文件夾裏換了一張照片,無人機在高空拍攝的照片,是龔蔻的住所,夜裏,透過陽光房的玻璃頂,可以看見有微弱的光,但是照片的日期表明,龔蔻已經去了微林鎮。
托馬斯隨後展示了十幾張白天的照片,從窗口和玻璃頂的角度看,房間裏有人在活動,托馬斯介紹說:“龔蔻安排了保潔工,每兩天去一次,室內有遠程監控,龔蔻和保潔工都沒有發現異常,隻有一個可能,那是一個機器人,可以隨時躲在某個暗處,逃過攝像頭的視角。我和老虞的意思,就是以這個報警,要求去檢查。”
薑飛接過鼠標,把照片全部重新看了一遍說:“不要照片,直接報警,就在保潔工到的早上,提前兩個小時,哪怕龔蔻不讓人進去,我可以帶著人以龔蔻朋友的身份先去住所拜訪。打草驚蛇,然後看蛇往哪裏跑。”
虞孟力點了點頭:“可以,至於佩思南,東鯉梁肯定有線索,在目前的情況下十有八九會提供給慕翠彤,我們最好不參與,不過我們該去綠孔雀路六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