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飄著咖啡香氣的36c外帶袋子在眼前晃了晃,看著那隻修長瑩白的手把奶茶杯擠進jayne那一堆玲琅滿目的瓶瓶罐罐裏,夏唯抬眼透過鏡子對著身側的男人露出一抹笑意:“謝了。
即便想要靠近想的發瘋,包睿也始終與夏唯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總算成功的消除了夏唯的戒心,初步建立起了一種近乎於君子之交淡如水般的情誼。
兩個人似乎形成了某種默契,明麵上還是你追我趕,私下裏的相處卻越來越像朋友。
夏唯不再肆無忌憚地隨時調戲包睿,包睿的心思也越來越隱晦,謹慎地從未做出任何會引起夏唯提防的出格舉動,僅是尋覓著各種名正言順的機會、不動聲色地吃上幾口豆腐解饞。
比如,拍戲的時候故意滑倒摟一把腰,坐在車上的時候故意借著往窗外看的幌子近距離嗅一嗅那充滿**的古龍水味,公共場合需要秀恩愛的時候,趁機握一會兒那雙似乎一年四季都略顯微涼的手,或是如現在這般……
看著夏唯不方便動彈,包睿不緊不慢地把吸管插/進奶茶杯裏,轉身倚在桌子邊緣,低頭不動聲色地俯視著夏唯,把奶茶杯送到夏唯嘴邊,極力克製著某種衝動,平靜地道:“喝幾口,暖和暖和。”
十一月底,北方的風已經開始紮骨頭了。
今天這場戲又是外景,不光有風,還有漫天的積雪。
夏小少爺不怕冷,可周博怕,這種怕隨著靈魂一直持續到如今,進入冬天以後,即便身體不像以前那樣凍得一哆嗦一哆嗦的,可心裏總覺得冷,看見窗上的窗花覺得冷,看見滿街的銀白覺得冷,聽見風打玻璃的聲音也覺得冷。
就在他被外邊呼嘯的風給凍得想要打個寒顫的時候,包睿適時給他送來了一杯暖暖的奶茶。
咬著吸管嘬了兩口,瞬間從胃裏暖到了四肢百骸,甚至連帶著平複了先前的緊張。
不可否認,越接觸越覺得這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男人體貼、溫柔。
對於得以進入他心靈領地的人,夏唯向來是會得寸進尺的:“我不喜歡奶味。”
“嗯,”包睿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這些他早就知道,但是如果他真的體貼到每一個細節都讓夏唯滿意的話,恐怕這個心思敏感又多疑的男人得立馬把他從那個好不容易擠進去半拉身子的地方丟出來,並豎起一層更加嚴密的殼,
所以,他不得不掐好這個度,分明是討好也不能讓夏唯覺出他在討好獻殷勤來,“順帶腳捎給你的東西,就別挑了。”
“嗯哼。”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夏唯懶洋洋地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包睿,揶揄,“看來我這是跟著丹妮美女沾光了啊。”
宋丹妮在司牧那碰了釘子,便把目光盯到了包睿身上,最近時不時的就含羞帶笑地在包睿跟前兒晃一晃,獻獻殷勤,拋個媚眼兒。
知道夏唯這隻是出於朋友角度的一種調侃,跟吃醋沾不上丁點兒的邊兒,包睿心底生不出半分欣喜來。
佯裝著沒聽見夏唯說了些什麽,故作漫不經心地幫夏唯把下巴底下的絲帶結扣扶正,趁機若即若離地蹭了幾下夏唯那光潔的下巴,在引起夏唯反感之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揚起下巴示意他那個話嘮助理把一件厚實的軍大衣披在夏唯肩上:“不緊張了就出去吧,早拍完早了。”
哼笑了一聲,夏唯想反駁包睿那聲“緊張”,卻又覺得矯情,索性裹緊軍大衣,撇下蛔蟲精似的男人,出了休息間。
休息間設在山頂的道觀裏,地勢優勢,出門便是迎麵而來的西北風,刀子似的吹得人難受。
夏唯裹著軍大衣使勁兒縮了縮脖子,一直把下巴都藏進了毛領子裏,這才悶聲悶氣嘟囔:“我說古導,神仙住的地方不是都有陣法,都四季如春的麽?”
“怎麽說我演的也是個有權勢有靈石的官二代,洞府寒磣不說,連死都得死在這麽個破地兒,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我也沒見哪個仙二代是你這身打扮的,不想被西北風吹成人幹就別廢話了……”古昱皺眉盯了一眼夏唯那瑟瑟縮縮的樣子,眼底透出些許不屑,“趕緊上威亞,爭取一遍過。”
“嘖!”夏唯輕嘖了一聲沒再言語,他知道古昱看不中他,或者可以說偌大的圈子裏除了周博沒誰能入得了古昱的眼。
而且,平日裏說笑歸說笑,但他也沒有之前那份兒重新結交的心思了,隻要贏稷一天不給他準確消息,他的心底就一天放不下對古昱的芥蒂。
扒了還沒捂熱乎的軍大衣丟給包睿的小助理,夏唯搓著手哈著氣,抖著聲音:“爺豁出去了,來吧!”
萬仞山峰,皚皚白雪。
積雪猶如一件抹胸長裙,齊胸裹住了那曼妙的蒼翠身姿。
夏唯懸在半空,俯瞰著這難得一見的冬日山景,長長的籲了口氣。
吊威亞的感覺有點像穿成人尿不濕,區別僅在於尿不濕穿身上不疼,吊威亞的時候會疼,會酸,會難受。
不過這不並不影響夏唯入戲,不管怎麽說,雖然身體嬌嫩了,靈魂總還是影帝的。
所以,在司牧一襲黑衣,孤傲冷凝地懸於他對麵那個瞬間,夏唯便斂起了被西北風吹出來的瑟縮,搖身變成了戲裏那個據柯正說是以夏唯為原型塑造出來的那個張揚肆意的仙二代。
錦衣玉帶的公子哥手背在身後,悠然地懸於洞府上空,寬衣廣袖隨著風飄揚翻飛,端的是仙味盎然。
劍眉斜飛入鬢,桃花眼底流光婉轉,眉心一點似玉非玉、似是長在肉裏的朱紅色額飾,彰顯貴氣的紫色華服,無一不散發著說不盡的風流姿彩。
夏唯微微揚起下巴,腔調裏帶著高高在上的漫不經心,眼底醞釀地卻是矛盾的嫉妒與神往:“你就是顧絕城?”
司牧從鼻子裏嗯了一聲,算是作答。
夏唯兀然哼笑了幾聲,笑聲裏夾雜著失望:“都說你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
司牧這次沒有作答,僅是用麵部神情表達了他的不屑一顧。
與別人對戲興許還能留一絲清明在戲外,但是,跟司牧對戲,夏唯情不自禁地投入了全部心神,仿若他就是戲中人一般,隨性發揮著:“在修真界裏行走,常聽人讚歎,說年輕一代裏無論論修行還是論人品,無人能出你之右……”
“出劍吧,讓我見識見識天劍宗的劍修到底有多厲害。”
“在下不是來跟閣下動手的。”
“我知道……”夏唯揚手,仿若當真祭出了他的仙器混元鏡,給司牧展示著被他囚禁在仙器裏的男主女主一般,惡意地笑著,“但是,你若不動手,我便立馬煉了他們的元神。”
震怒,決絕,司牧出其不意地祭出了本命劍,夏唯招手做了一個隔空取物的動作,狀若一擋,旋即飄逸靈動地往左一飄。
鬥法,演員無需進行激烈的對打,隻需擺出姿勢,調動好麵部表情即可,精彩畫麵自然有後期製作。
但,如此卻更加考驗演員的功力。
兩位影帝大人,被細細地鋼絲懸於半空,猶如心有靈一般,默契地輾轉騰挪,勾畫著他們腦海裏那副精彩的畫麵,看得人心曠神怡。
突然,司牧去了試探,以化身為劍的姿勢直刺向夏唯的胸口。
如按劇本裏的設定,夏唯必將要反抗,與司牧真正的大戰一場的,誰知在司牧持劍刺過來的瞬間,夏唯眼底的嫉妒與熱血兀然變成了化不開仰慕,掐訣撤去防護,仿若真被劍貫穿了身體一般,身體隨著衝擊的力道後仰,手邊緩緩滑落下垂,以一種腰往上拱起的姿態落進了厚厚的積雪裏。
在成片的潔白上,畫下了一筆揮之不去的紫色悲傷。
古昱兀然起身,雙手死死地攥著拳,直至夏唯眼角的淚順利地滑落,滴入雪地裏,才咬著牙喊了一聲:“cut!”
“好!一下子從招人煩的紈絝炮灰變成癡情傻男人……”柯正眨眨眼,“咦?古導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夏總發揮的不錯啊。”
“夏唯可以去卸妝了,司牧再補一下最後一幕的表情,不需要震驚,你應該冷漠甚至是鬆一口氣……”古昱說完,在等著司牧就位的空當,閉目平複了下心情,突然問包睿,“包睿,你說夏唯有沒有可能是……”
包睿垂著眼,漫不經心地轉著手裏的熱寶:“是什麽?”
餘光掃了一眼雷右手邊雷打不動的柯正,古昱隱晦地道:“能用演技壓住司牧的,隻有周博。”
“抱歉,我對演技這東西隻通了九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包睿不緊不慢地停住手裏的動作,“不過我以前倒是拿周博當過擋箭牌,說不準夏唯那個偏執狂私下裏沒少研究周博的演技。”
“這需要天賦和經驗,不是一個新……”
“古導,如果他是的話,他為什麽不認你?就算不認,應該也會嚐試著重新跟古導做朋友吧?畢竟你們的事兒我知道的不多,話也僅能說道這種程度……”打斷古昱的話,包睿慢條斯理地起身,對著重新裹上軍大衣的夏唯揚了揚手裏的熱寶,“夏總,要不要熱寶?”
“必須要……”夏唯小跑著跑到包睿身邊,頂著古昱的審視,皺著眉嘶了一口涼氣,“那勞什子的威亞是什麽玩意兒啊,疼死爺了,這絕對是最後一回!我說古導,我得請假,包睿我帶走了啊。”
“……”周博對演戲不會是這種態度。
古昱失望地收回目光,“嗯,補完司牧的鏡頭就收工了,你們走吧。”
青石階,直通山底。
夏唯妝也沒卸,直接裹著軍大衣不緊不慢地往下挪著,包睿在後邊看不過眼,緊走了兩步,搭住夏唯的肩膀,麵無表情的問:“都要凍成冰棍了還走這麽慢,裝逼給猴子看麽?”
“……”越接觸越發現麵癱嚴肅隻是假象,夏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爺腰酸,腿疼,大腿根沒準兒都磨破了好麽。”
“那要不……”垂眼凝視著被凍的微微發白的唇,克製著低頭幫對方暖熱了的衝動,包睿微微收緊手臂,平靜地建議,“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