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尋籽兒,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巨響,我好擔心。”
秦氏身上的繩索剛被雲墉鏈解開,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去尋找雲辛籽。
“光一個沒啥用的楚蕭禦我不放心,你和阿陵涵絮都去,我可以自保的。”
秦氏猛吸一口氣,腿軟的她也不知打哪兒的力氣拿起賊人的一把大刀,放在胸前。
不遠處,幾個賊人雙目睜大,已然沒了氣息了。
方才其中一個賊人抓住楚蕭禦之際,他趁其不備突然發難,一擊斃命,與雲墉鏈父子一道,將看守的幾個賊人盡數殺死了,楚蕭禦也趁亂離開了。
可沒多久,外頭就傳來一陣爆裂聲,秦氏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愈發擔心雲辛籽。
“可是,你和他們一道……”
雲墉鏈等三人行動自然會方便些,但是若是留下那些個牆頭草與秦氏一道,他是萬萬不能放心的。
“這有何難?”
周涵絮扯了扯嘴角,隨手抽出賊人的一把刀,朝雲家一個牆頭草族人的手臂砍去,那手臂就瞬間被砍了下來,砍下來時,那手指甚至還在動彈。
未免這人大叫引來人,周涵絮直接用刀背將人打暈了過去。
“誰敢起歪心思動了不該動的人,你們的下場可不是砍胳膊了,脖子上的那顆裝了屎的腦袋那是別想要了。”
眾人望見那人堪稱整齊的刀口,甚至還能清楚地瞧見中間被砍斷的骨關節,血瞬間流滿了小半處地界。
那些人見了血,下意識想叫。
“激動什麽,引來人怎麽辦?”
周涵絮又砍了另一人的手掌,這威懾的效果極好,那些人想要驚叫的聲音頓時就斷了。
周涵絮也不是胡亂砍人的,殺雞儆猴的都是此前害得雲辛籽被抓之人,他們雖然不像之前那幾個族兄那般直接動手,可在背後沒少煽風點火,既然一張嘴就不幹人事不說人話,不如直接砍了。
說話間,雲頌陵也配合著周涵絮,砍掉另一個人的手掌。
雲家幾人的手從未沾染過族人的血腥,今日此舉,直接令眾人們嚇個半死,有些膽小的,或暈了過去,或股間流出液漬來,諸如廖氏李氏等與雲家幾人有過齟齬的,更是怕被報複,被這一遭嚇得白了臉,哪有素日伶俐的嘴啊,這會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自然也有人看向解差們,期望解差能說幾句,誰知,那些解差們根本不在意周涵絮的動作,明擺著是要偏幫他們。
“雲侯爺和世子且去,有老子在,他們掀不起風浪來!”
陳差頭掙紮起身,撕了裏衣的一截布料,勉強將傷口裹住。
雲墉鏈父子瞧見陳差頭那沒了手掌的斷手,有些唏噓。
陳差頭此遭,再回去京城,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侯爺和世子不用擔心,我還有一隻手,就算我沒了一雙手,也還有一雙腿腳,總能護好雲夫人,至於日後……”陳差頭露出一個灑脫的笑意,“我就舔著臉給侯爺當個管家,也能養活一家子了,屆時還望侯爺不要嫌棄。”
陳差頭躬身行禮,神色虔誠。
雲墉鏈急急將人扶了起來,一時失了言語。
“什麽管家,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敢情好,算我占了便宜了。”
“我們也要成為一家人,我們也要去救雲姐姐!”
雲宿雲桓幾人之前被打暈了,這邊正好清醒了過來,低聲嚷著要去救人,幾人或拿刀,或拿著石頭,一臉嚴肅,做出攻擊的模樣。
“那我們也去,讓其餘解差都守在這裏。”王解差傷勢不算重,起身悲戚道,“折了這麽多兄弟,我總得親眼看著那賊人死了才安心。”
大部分解差也紛紛附和著要去救出雲辛籽,殺了賊首。
眾人一看,解差們都與他們一個鼻孔出去,頓時縮進殼裏了,叫喚都不敢叫喚了。
環姐兒銀牙暗咬,眼中閃過陰沉。
此前在大車店,她無意間聽到陳氏說要派賊人教訓雲辛籽,原本還樂得看好戲,想著順便能逃出生天,誰知現下雲家那幾人竟能擺脫賊人,若是真被他們救出雲辛籽,豈不是錯失了此次大好的機會,她決不允許。
“阿陵,她不能這樣放著,籽兒叮囑過要小心,將她綁了。”
環姐兒還在思索間,就聽到雲墉鏈吐出一句話來。
該死,竟還想對付她!
“嗚嗚,環兒會乖,你們不要傷害環兒。”
環姐兒麵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蜷著身子匍匐來到洞口,假意被賊人絆倒,撞在了一個石頭上,倒在了一個賊人身邊,將手中一個小蟲子慢悠悠地放了出去。
那蟲子爬出她的掌心,來到角落一個無人在意的賊人手心,很快便刺破了他掌心的皮膚,爬了進去,不多會,那人的手指就微微動了動,竟這般活了過來。
但是,並無人在意。
雲頌陵將環姐兒蒙頭蓋臉地綁在了一處單獨的石柱上,並沒有察覺到她驟然上揚的嘴角和角落處那驟然失蹤的角落的一具屍首。
一行人浩浩****衝出去救人之際,雲辛籽和楚蕭禦已經將整個落山崖山寨炸得麵目全非了。
雲辛籽火彈的威力遠不如戰場上對敵那些,可耐不住數量多啊,她和楚蕭禦兩人行動迅速,一人每次幾個地扔,直接將好好的山寨炸成了一片廢墟,霎時間烏煙瘴氣的,那些賊人們看不清道路,三三兩兩地撞在一起,分辨不出方向。
“誰,誰敢撞老子!不要命了!”
“撞你怎麽了,在老子麵前你算什麽小蝦米,竟敢自稱老子。”
“啊啊啊!我砍了你!”
那些賊人竟開始自相殘殺起來,看不清楚就開始揮刀亂砍,根本沒有多少工夫,空氣中就漫出濃厚的血腥味來。
雲辛籽和楚蕭禦冷眼看著那些賊人砍成一團,也不再浪費火彈,任由他們殺在一起。
“賊首應該在這裏。”
雲辛籽將那布局圖展開,點了點其中一個打圈的地方。
她略想了想,借著衣襟取出那匣子。
“這個應該讓你知道,我在這裏的庫房發現的。”
楚蕭禦瞧見匣子上的龍紋之時,不禁也駭了一跳。
他打開匣子,裏頭那塊除卻中間字體不同,其餘別無二致的玉佩,震驚地睜大雙眼。
“怎麽會?是……那皇兄……勝明帝知道……”
楚蕭禦臉色比方才還白,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或慚愧,或震驚,或氣怒。
“一切還不可知,去問問賊首吧,他興許知道些。”
兩人快速朝賊首休憩的山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