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麽意思,你休想在朝本官下毒,本官現在被高人鍛煉了體質,已經百毒不侵了。”
雲辛籽沒興趣聽他說些廢話,隻想引出那所謂高人。
“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這鬼樣子像是沒事嗎?印堂發黑,要倒大黴。”
“胡說!”
說實話,吳縣令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照鏡子了。
高人說了,這段時日的鍛煉體質會使得容貌發生小小的變化,這是正常現象,不用在意。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哪裏會在意容貌,但是怕有礙觀瞻丟了顏麵,就一直沒有出門,所以除了個別伺候的下人見識過他現在真實樣子外,其餘人都不知道他的情況,隻以為他在休養。
那些伺候的下人從來都沒有異樣,所以吳縣令認為雲辛籽在亂說。
他當然不知道,那些下人早就被奪了神智,自然不會正確表達想法,至於那些服侍起居的那些女子,也被他勒令不得靠近前院,包括他的發妻。
所以他確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的真實樣貌。
吳縣令忽然想起方才吳裏正見著自己時,那副驚訝的樣子,他心裏一個咯噔,猛地朝吳裏正看去。
“我的樣貌變化很大嗎?”
能不大嗎?鬼都比你好看。
吳裏正父子有心想說話,可瞥見雲辛籽及楚蕭禦如出一轍漠然的神色,抖了抖身子,不敢言語。
雖然他們沒說話,可表情足夠說明一切了。
“鏡子呢,我要鏡子。”
楚蕭禦收了刀,和雲辛籽一道,靠著身後的架子閑適地看著形容癲狂的吳縣令到處找鏡子。
雲辛籽打眼掃到了桌案上的公文,字跡淩亂,毫無條理,這些時日說是沒有出門,可案上卻還是堆滿了沒有處理的公文。
真是被人害了還不自知。
黑袍人的手段,能控製人,能輕易打擊人的精神力,所以吳縣令處理公文不如往日般利落,現下雲辛籽不過說了一句,他的情緒就崩潰了,雙目赤紅,像個瘋子。
吳裏正顯然被吳縣令這樣子嚇著了,下意識拔腿就跑。
雲辛籽早就防著他們這一手呢,哪裏會放他們走,淬了毒的銀針飛了過去,兩人很快便不省人事。
打發了炮灰吳裏正父子,兩人也不著急拿回戶籍了,現在處理那黑袍人比較重要。
雲辛籽趁吳縣令發瘋之際,借著布袋的遮擋從空間裏取出自己先前兌換的消音手槍。
她是可以對他用毒,但是毒藥毒蟲對於他來說發作太慢,還不如手槍利落。
她取出楚蕭禦放在她身邊的兩塊玄黑玉佩,遞給楚蕭禦一塊。
楚蕭禦並不想將那塊膈應的玉佩留在身邊的,還是雲辛籽勸說這是避毒避蟲的才勉強留了下來,不過卻說等事情了結過後,一定要將這玉佩的圖案磨掉,雕刻成別的模樣。
這點,雲辛籽自然依著他。
雲辛籽將手槍藏於袖中方便行動,同時,又將一些毒粉藏在掌心,也交給了楚蕭禦一些。
快速做好準備,雲辛籽這才從布袋裏取出一個小銅鏡,遞給發癲的吳縣令。
“啊!”
吳縣令看到形容枯槁的自己,果然更癲了,連連叫人。
“來人,來人,叫那黑袍聖者滾過來見我!”
還黑袍聖者,挺不要臉的。
等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雲辛籽聞到一股子腥氣愈來愈近,便知吳縣令口中的高人就是先前他們遇上的黑袍人。
想起那槍上的印記,和那些傳聞,雲辛籽覺著真相似乎也沒那麽難猜了,黑袍人背後的人是誰,似乎一目了然了。
門很快被推開,黑袍人甫一進屋,原本無所謂的神色立即變得狠厲,飛身朝雲辛籽而來。
令雲辛籽奇怪的是,原本黑袍人很懼怕她身上的玄黑玉佩的,現在卻毫無反應,甚至能直接近身而來。
雲辛籽手上的弓弩瞬間射出。
黑袍人此前吃過虧,知道雲辛籽手頭的玩意多,早就防著這一手,所以這些時日,身形練得比之前靈活許多。
“雲辛籽,多日不見,你下手依舊這麽黑。”
“好說好說,多日不見,你依舊長得寒磣見不得人。”
“賤人!”
似是長相刺激到了他,黑袍人直接甩出了一堆惡心的蟲子。
吳縣令沒想到自己奉為座上賓的高人竟是這般模樣的,直接暈了過去。
這些惡心的蟲子奈何不了雲辛籽。
“小白!”
小白從懷裏竄了出來,小嘴一張,將那些蟲子盡數吞沒。
正好餓了。
“多謝提供的吃食,小白有些時日沒飽餐一頓了,都餓瘦了。”
餓瘦了?
黑袍人簡直氣笑了。
你管這種白毛肥豬叫瘦?
雲辛籽表示:我說瘦就是瘦。
黑袍人見那些蟲子沒用,直接放棄,采取貼身進攻。
這兩人功夫不行,現在自己有了主子給的東西,又能近身了,很快就能抓住。
黑袍人飛身上前,兩手成爪,朝楚蕭禦和雲辛籽而去。
正好買一送一,將祈南王也帶回去。
“二位,我主子想要見見你們,和我走一趟吧。”
“讓我猜猜你主子是誰?”
黑袍人嗤笑一聲,根本不將這話放在眼裏。
他主子身份這麽隱秘,他們能猜出來才怪。
“靈尋寺的鎮懷方丈近日可好?或許我該叫他,離王?”
楚蕭禦邊避著他的招式,邊套著話。
其實,他和籽兒都不能確定,隻能胡亂詐話。
果然,這話剛出,黑袍人的眼神就急劇緊縮,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但還是被兩人捕捉到了。
猜測得到證實,兩人並沒有任何欣喜。
鎮懷可是大勝的得道高僧,這就注定了,他們之後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法子對付他,一不小心,就會引得百姓反抗。
黑袍人沒想到眼前的兩人竟能知曉主子的身份,當下立即改變了主意,原本下手還留著幾分餘地,現在招招下了黑手,是要奪命。
兩人第一時間就察覺出黑袍人的變化,更加證實了先前的猜測,這是準備要滅口了。
黑袍人不再與他們浪費時間,他知道兩人近身的功夫都很不行,招招都奔著貼身而去,隻要能碰到兩人的一片衣角,他們就必死無疑!
“蕭禦。”
聞言,楚蕭禦知道雲辛籽是準備使出她的那個殺傷力極強的暗器了。
那東西他從未見過,籽兒說是偶然從一個外洋人手中所得,雖然他對此說法表示懷疑,但並沒有多問。
他快速閃身,避於角落。
雲辛籽使出袖中早就藏匿的手槍,黑袍人瞳孔一縮,急急後退。
他之前就是被這玩意傷了手,至今無法痊愈。
雲辛籽才不會給他再逃的機會,他今天不死,死的可就是他們了,她毫不猶豫地朝他的頭迸出一槍。
一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