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膳吃得許秧秧很是難受。
吃完了司徒君也沒冷靜。
許秧秧有些心軟了:“……你,要不,和昨晚一樣?”
司徒君也看得出她的心軟,明明自己身子還在難受,還會邀請他。
司徒君的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眼睛裏的情欲也難以遮掩,盯著秧秧瞧了片刻,捏著她的下巴親上去。
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
還會咬一下。
許秧秧的身子下意識往後仰,腰上肩上的大手卻不許她逃。
“唔……別,別咬,嘴巴別人能看見。”
“咬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就可以?”
“你是狗嗎?”許秧秧趁機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許他再這樣。
司徒君親一下她的手背,克製著身體的欲望,卻沒能克製住自己的喜歡。
“秧秧,你知道的吧,我很喜歡你。”
表白來得猝不及防。
許秧秧一時愣住,眼睛眨巴眨巴好幾次才回過神來,“知,知道。”
從前隻是猜測,現在是確定。
“知道就好。”司徒君笑一下,手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地捏著,像小朋友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一直拿在手裏不肯鬆的樣子。
許秧秧拍開他的手。
“我要繼續去睡了。”
“好。”
司徒君把她抱回**躺好,給她蓋好被子。
許秧秧說:“你去忙吧。”
“我不忙。”司徒君退下衣衫,也跟著躺進去,拉另一床被子蓋住自己,也蓋住許秧秧。
大手一伸,連人帶被子一塊摟在自己懷裏。
“大白天你睡什麽覺?”
“秧秧,我昨晚沒睡,今早也沒睡,你現在還不讓我睡,是想你夫君……”
“誰讓你不睡?”許秧秧快速打斷他說下去,轉個身背對他,“反正和我沒關係,是你自己不睡的。”
低低的笑聲從耳後傳來。
“是,怪我。”司徒君貼著她的耳朵問,“所以孤現在可以睡會嗎?太子妃。”
“睡吧睡吧,別和我說話。”許秧秧迅速把眼睛閉上。
真是煩死了。
從前怎麽不知道他這麽黏人。
她又被摟著往後一點,兩人隔著一床被子緊緊貼著。
許秧秧漸漸睡去。
殿裏燃著炭火,她又蓋著兩床被子,身後還貼著一個會發熱的人,她被熱醒了。
醒來時腰上還搭著強勁有力的大手。
她轉個身。
司徒君睡得正熟,呼吸均勻,噴灑在她的臉上。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坐起來,總算是散去些許熱氣。
身上的酸痛感還在,不過腿腳已經不軟了,她剛把腳搭到床邊找鞋子,一隻大手又攬上她的手。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又滾進被窩裏,麵前就是司徒君的胸膛,身上再次被蓋上被子。
好在這次隻有一床。
“再睡會。”司徒君將人抱得更緊。
“還睡?天都黑了。”許秧秧想從他懷裏掙脫,奈何力氣比不上,掙不開一點。
司徒君又把腦袋埋進她的脖子裏,睡眼惺忪道:“天黑更應該睡覺。”
“睡一天了。”
“沒事。”
“你沒有政務要忙麽?”
司徒君睜開眼睛,撐起腦袋望著她笑:“我們才成親。”
“成完了。”許秧秧嘟囔一聲。
“沒完。”司徒君說,“等後天我陪你回門,才算是成完。”
“但我睡不著了。”許秧秧的肚子咕嚕一聲,“……好像又餓了。”
“是該用晚膳了。”司徒君笑著起身,“你再歇會。”
“歇不動了。”許秧秧也跟著坐起來,她身上的衣裳未脫,直接下床便可。
聽到動靜的若榴進來,開始伺候主子洗漱,一邊說:“二公子回來了。”
許秧秧麵色一喜。
司徒君微微蹙眉。
“不是說趕不回來嗎?”
“聽落杏說,跑死了三匹馬,風雪兼程來的,剛到。”
“在哪兒?”
“就在太子府裏。”
許秧秧起身往外跑,動兩步扯得身子疼,又不得不停下來,但是一想到二哥辛辛苦苦趕回來,這點疼也就不怕了。
“秧秧……”
她提著裙擺跑在雪夜裏,司徒君也沒能喊住。
“二哥!”許秧秧眉開眼笑,說話時吐出熱氣,小臉跑得紅撲撲的。
容泊呈身上穿著黑色的大氅,聞聲起來,朝著妹妹走去。
見妹妹身上沾著風雪,抬手給她拍拍。
“來遲了,沒能看到你出嫁。”
“沒有沒有。”許秧秧搖頭,“二哥你一路肯定餓了,我們去吃晚飯!我叫廚房給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不了。”容泊呈望著妹妹的眉眼,“我馬上要趕回西關,得先去見爹娘姑母一麵。”
“這麽快又走?”
“嗯。”容泊呈點頭,“見你一麵就行,在太子府待著還習慣嗎?”
“之前就來過好多次了,而且太子府和宮裏那個太子府沒什麽兩樣,我很熟的,沒有什麽不習慣。”
“那便好。”容泊呈抬眸,望見不遠處的太子殿下,就站在屋簷下,也在看他。
對視片刻。
他收回視線,望著妹妹眉眼彎彎的樣子,有些話在喉嚨裏打了幾個轉,說出來也隻有一句:“好生照顧自己。”
“我知道。二哥你也是,二哥你真的不留下來吃飯嗎?這麽快就要走?”
“嗯,西關得有我鎮守才行。”容泊呈摸摸她的頭,才發現秧秧已經不再是姑娘的發髻。
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妹妹已經成親,已經嫁作他人婦。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歎。
“怎麽了二哥?”
“沒事。”容泊呈再次看向遠處的太子殿下。
司徒君緩緩過來,喚他:“二哥。”
“微臣不敢當。”容泊呈道,“太子殿下喚微臣之名即可。”
司徒君拉過秧秧的手,“秧秧已是吾妻,孤理應同秧秧一樣稱你一聲二哥。”
許秧秧點點頭。
容泊呈凝著兩人緊握的手片刻,道:“請太子殿下好生善待微臣的五妹,微臣感激不盡。”
“秧秧是吾妻,孤自會善待。”他將秧秧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嗯。”容泊呈輕輕一聲,對許秧秧說,“二哥走了。”
“二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許秧秧送他出去,一路喋喋不休,“你要記得給家裏來信,等開春了,我和娘再給你和將士們運好酒和鮮果這些過去,你要是有什麽缺的……”
容泊呈忽然停下腳步,許秧秧一愣,“怎麽了二哥?”
容泊呈彎腰輕輕地抱了一下她,鬆手大步離去,翻身上馬,打馬消失在雪夜裏,沒有任何地猶豫。
“二哥拜……嘶!”許秧秧扭頭,“哥哥你捏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