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含煙這麽多年都等了,豈會急於一時,她應聲後戀戀不舍地離去,一路都在想著容泊呈咬的那一下。

臉紅了一路。

回到長公主府時,又見香夫人提著燈籠在門口等著,這次司徒含煙先把人叫住。

香夫人停下腳步,聽長公主的聲音愉悅,轉身用燈籠照了照。

“長公主見到他們了?”

從香夫人口中出來的他們,必然指的是容泊呈和喜兒。

司徒含煙還沒點頭呢,香夫人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心意相通了?”

“長公主的嘴……”

嚇得司徒含煙趕緊伸手去摸摸,香夫人淡淡道:“沒破。”

司徒含煙連脖子都紅了。

香夫人又道:“恭喜長公主。”

“多,多謝。”司徒含煙很不好意思,扭頭拿過瑤池手裏提著的食盒,“香姨,天下一品的月餅,新鮮出爐的。”

瑤池補充:“殿下特地帶回來給你的,香夫人你還不謝恩。”

香夫人一直不怎麽搭理瑤池,接過食盒並點頭,提著燈籠回自己的院子去。

司徒含煙說:“香姨,能一塊賞月嗎?”

香夫人側頭看她一眼,示意跟上。

難得沒拒絕,司徒含煙很是高興,每次跟香夫人待在一塊,她總有一種同母妃相處的錯覺,哪怕什麽話不說。

瑤池就見不得香夫人對長公主這麽冷淡,嘴裏嘀咕著長公主供她住供她吃供她喝,還不用幹活,還這麽無禮,跟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樣。

結果香夫人一個回頭,瑤池又發怵,躲到長公主後麵去。

香夫人眼神裏明晃晃地說著,無用。

司徒含煙抿著唇笑了笑,每次瑤池和香夫人總會給府裏平添幾分歡樂。

賞月時,司徒含煙問香夫人可有想念的家人,香夫人說沒有。

香夫人看她一直盯著月亮看,問一句:“長公主呢?”

“我母妃。”司徒含煙道。

之後兩人又沒再說什麽。

自從和容泊呈心意相通後,司徒含煙的日子變得不再那麽平淡,她總是期待著和容泊呈的下一次見麵。

期待收到箭羽來信,而後在街上或是別的什麽遇上。

有預謀的相遇讓人更加期待,若是在眾多人麵前對視一眼,都叫人心跳加速。

不止能見到侯爺,還能見到喜兒。

喜兒每次眼睛看見她都亮晶晶的,會跑過來牽著她的手,嘴裏甜甜地喊著長公主陪我玩。

有了喜兒,她和侯爺也能說上好一會話。

喜兒四歲多的時候,侯爺更加忙碌,每年會到西關待上兩三個月,西關環境惡劣,自然是不能帶著喜兒去的。

喜兒就跟著祖父祖母,時常會到太子府去。

啟瑞三十二年,西邊大旱,太子太子妃帶著小兒子去了西邊,喜兒便不能去太子府玩了,更多時候在容府,或者南疆公主府。

伶端公主會把司徒含煙叫來府裏,或者托著三個娃到長公主府去。

事情到了現在,容府裏的知情人也差不多看出容泊呈和司徒含煙的事了,隻是這事不能說,阿端時不時發出聲歎息,感慨長公主和她同病相憐。

有了對比,覺得自己實在幸運。

在愧對孩子這件事上,兩個公主又惺惺相惜,一個對不住喜兒,一個對不住淳禮。

喜兒不能喊親娘,淳禮隻能扮做男兒郎。

淳禮隔兩年還會和親爹娘分開一陣,看著爹娘帶著弟弟回南疆,自己跟著二叔住。

“二叔這幾年老往西關去,你知道怎麽一回事不?”阿端跟著孩子們管容泊呈叫二叔。

司徒含煙微微搖頭:“不太確定。”

她想或許和自己有關,侯爺曾說讓她等,沒說等多久,但她知道這個等裏,必然是最後有個結果的。

“最近也不見你夫君,哪兒去了?”司徒含煙也問了一嘴。

阿端托著下巴說:“師門有事,老頭怕是想撂挑子不幹了,讓師兄去接師門。”

“你們一家要住到藥王穀去?”

提到這個阿端不由得發愁,“估計是,搬到藥王穀沒什麽,就是淳禮不能跟著一塊去,等淳禮大些吧。”

司徒含煙接話:“淳禮是該留在侯府。”

阿端沒說話,差不多時辰,招呼著家裏那兩小子,又一把抱著喜兒,走了。

喜兒揮著小手:“長公主再見~”

“喜兒再見~”長公主也輕輕揮著小手,簡直被女兒可愛到了。

喜兒又說:“爹爹快回來啦。”

阿端:“喜兒怎麽知道?”

喜兒圈著大伯母的脖子:“喜兒知道呀,爹爹不會離開喜兒很久的,爹爹知道喜兒想爹爹,就會回來。”

阿端刮刮喜兒的鼻子。

喜兒擺動著腿說:“大伯母,喜兒能自己走。”

“行。”阿端把小姑娘放下來。

喜兒跑到淳禮旁邊去,“禮哥哥牽!”

淳嘉說:“我也牽妹妹走!”

兄妹三個手拉著手走在前頭,凹凸有形。

司徒含煙在後邊看著都笑了。

過幾天的夜裏,司徒含煙收到箭羽信件,上邊隻有空白。

她探著腦袋出窗戶,左右不見人,開門出去。

身上隻穿著素白的薄衣,剛走到院中轉個圈,腰間便多了一雙手。

眨眼間,她穩穩落在屋頂上,側頭便看見容泊呈,晚風拂過,發絲飛舞。

“殿下。”

“你回來了。”司徒含煙脈脈含情地望著,打探一番,“一切可順利。”

“順利。”容泊呈望著她的眉眼,抬手想要摸上摸,又覺得有些許輕浮,便要收回手。

司徒含煙見他手收回去,想著還是要自己主動,她主動一次,和侯爺有了喜兒,主動第二次,得了侯爺的心和一個吻。

主動第三次,不僅得了吻,也得了擁抱。

緊緊的,似乎要將她嵌入骨血中的擁抱。

她也抱著。

“侯爺,侯爺此去九十五日,我便惦念了九十五日。”

容泊呈不善表達,但知道自己也要說點什麽,不能再讓殿下如從前那樣什麽回應也得不到。

何況,他也是惦念長公主的。

“知曉殿下與喜兒惦念,晝夜策馬而來。”

司徒含煙笑笑,從他懷裏出來,拉過他的手掌,緩緩放在自己臉上。

貼著溫熱的手掌,她輕輕一蹭,柔柔抬眸,眸中如有千絲,纏綿悱惻。

容泊呈瞬間有了反應。

“殿下……”

將人打橫抱下屋頂,入了長公主閨房。

容泊呈終究是沒控製住,將人壓在身下親了個遍,他是溫柔的,唇舌經過之處如風拂過,微癢。

他也是粗暴的,咬住殿下的唇瓣碾磨,撬開唇瓣含住軟舍,寬大的雙手掐著殿下的腰。

說話間伴隨著粗重的呼吸。

“殿下……”

“殿下可知,臣想這般已經很久了。”

“臣也隻對殿下,殿下可知道?”

“殿下,殿下的身子很軟,哪裏都軟……”

偏還說得正經。

司徒含煙麵紅耳赤,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別,別話了……”

“要說的。”容泊呈拉開她的手,“臣想告訴殿下,從西關時開始,臣便已心悅殿下……”

“殿下每次湊近,臣都能聞見殿下身上牡丹的香氣。”

“從前是殿下望著臣,往後換臣仰望殿下。”

“殿下……”容泊呈側頭,吻掉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