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猶豫了,這不是個陷阱?
根據她所認識的李長生怎會如此禮遇她?
可是,不去又搞不清情況。
月牙兒倒是嘲諷起母親膽小了,道:“娘,難道你還怕這些人?”
項太傅連忙道:“兩位不用擔心,我們雲州城與長留人和諧相處,絕不互相仇恨。不會有任何陷阱。兩位千裏迢迢從北境而來,又是殿下的舊識,理應禮待。”
聽了項太傅給的台階,方清道:“我就看看你們耍什麽花招。”
兩母女進入城主府。
項太傅設宴款待,並且告知李長生目前還在長留山脈,還沒有回來。
方清緊張道:“那李長生不會是讓你們把我穩住在這裏,他去屠戮我長留子民?”
項龍捋須淡笑,解釋道:“你這是誤會殿下了。殿下已經成功收服長留子民。如今長留人就是大虞人,都是自家人,怎會自相殘殺?”
砰楞。
方清狠狠把酒杯一摔,道:“不可能!大虞與我們長留乃是世仇,不死不休。”
項龍沒有慌張,把銀器打造的杯子撿起來,倒了酒又遞了回去。
他說道:“殿下得長留先王的眷顧,得了幫助長留人恢複理智的辦法。還得了長留傳國玉璽,如今已經是在長留山脈冊封為新的長留之王。”
月牙兒咯咯嬌笑:“這故事編得也太爛了。一個太子,還自己加封為長留之王?”
項龍和藹一笑:“並非太子自己要當這長留王,而是幾十萬人,非他不可。擔心大虞朝廷出什麽貓膩,強行加封。”
方清又問:“那為何街上沒一個長留人?”
方龍解釋道:“已經來了一批長留人,他們不喜歡住在城中,殿下派人護送他們在雲州城各地,隨便挑地方。以後可以在雲州定居。”
方清不屑道:“這就更講不過去了,我長留山脈難道就沒地方住,非要來雲州。我看你就是想穩住我們。月牙兒,走。”
兩女沒停留多久,立刻禦劍而飛,向著長留山脈跑去。
因為本來目的就是要抓李長生,一路隱姓埋名,偷偷摸摸來到雲州城。
萬萬沒想到,李長生已經殺到長留山脈去了。
方清咬牙切齒道:“李長生,當初九不該放你回去!”
月牙兒卻道:“母親,我看那老頭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先祖托夢給他,傳下了傳國玉璽,解決了長留人的困境,那就是天命所歸。”
“不可能!”方清氣勢爆發,道:“長留與大虞的恩怨不能就這麽算了。”
嗖!
兩母女在陡峭山壁之間飛馳而過,然後落在了一個破敗的廢墟之中。
這裏的長留人如他們一般,白發,紅眸,但一折破爛,但捧著一些烙印和粥水,在一個個帳篷裏休息。
遠處還有一些雲州城的士兵在教長留人熬粥,做烙餅,還有教長留人修建木屋的。
看到這一幕,方清嬌軀一震。
月牙兒指向遠方:“娘,那邊有動靜。”
遠處,正式長留皇宮舊址。
一聲聲萬歲傳來。
兩母女靈氣爆發,迅速飛了過去看看情況。
隻見曾經的長留皇宮,已經被收拾得幹淨,見民大殿前,無數長留子民匍匐在地,對著前麵的裏長生高呼大王萬歲。
看到這一幕,方清是徹底繃不住了。
不就是當年在蠻荒部落打了你兩鞭子,你如今把我的族人都收服了?
這下,她不得不信了。
同時她也大受刺激,這是怎麽一回事?
嗖~!
突然間,方清出手,隔空打出的靈力,將所有人掀飛,直奔李長生而去。
本以為能重創李長生,結果一個又一個長留人飛撲而出。
這些長留人雖然消除了身體混亂的氣息,恢複了冷靜,而導致修為下跌。
可修為下跌的並不是太厲害的,厲害的就一個大境界,許多隻是一個小境界。
能被李長生喊來這裏的,可都是武王境。
除了部分被掀飛,其他長留人飛身擋在李長生麵前。
這些長留人是真怕李長生死啊。
因為還有幾十萬長留人還沒恢複清醒呢。
除了偶爾恢複正常,其他時間都在胡亂襲擊恢複正常的長留人,他們還需要李長生。
撇開這個不談,李長生這段時間的做的一切,給吃、給喝,那都是長留人的未來與希望。
若突然死了,怕不是又要回到以前互相仇殺的情況?
這些長留人苦了大半輩子,冷靜下來想想,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何必又互相仇殺無止境呢?
這可是老祖宗托夢找來的救世主啊。
轟轟轟。
隔空的氣勁,震飛了抵擋在李長生麵前的長留人,一個個重傷倒地,口吐鮮血。
“護駕!”雲州城的侍衛大叫。
隨後就是武王境的侍衛彎弓搭箭,咻。
一道宛如流星一樣的箭矢飛射上天空。
不過,這境界太低,破不了方清的護體罡氣。
方清手一揮。
半空中靈力凝聚一隻大手,就要一巴掌把這宮殿拍成平地。
“方丫頭,住手!你是要連我也要拍死嗎?”
突然,一道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方清身體一僵。
數十年沒有聽過的嗓音,沙啞了許多。
“娘。”方清看見下方宮殿裏走出的人,正是月婆婆,方清眼眶一紅。
她緩緩落下,看著滄桑老態的月婆婆,道:“孩子學成歸來,已成武聖,正欲為長流報仇。你為何先降?”
月婆婆也是淚眼婆娑。
方清是她的女兒,當年也是她拚死把女兒送出去。
否則,正常人在長留山脈,會遭到其他族人病發時襲擊或強迫修行。
當年月婆婆對方清最後的話就是,逃出去,修煉武道,將來回來拯救族人。
可這一走就是幾十年,月婆婆以為方清已經死了。
“孩子啊。”月婆婆輕撫方清臉龐,母女相認,又是一陣哭泣戲碼。
而另一邊,月牙兒看見李長生正在救治剛才挺身而出替他當掌勁的長留人。
“長生,嘿嘿嘿,又見麵了,你是出息了啊。”月牙兒用著有些癲狂的低嗓音輕輕叫喚。
李長生虎軀一震,這精神病獨有的嗓音,他可太熟悉了。
月牙兒,蠻荒部落的女瘋狂、女狂人,極度好戰,嗜血、倔強。
如果說這些長留人是因為錯練武功,導致氣息混亂上腦而刺激的。
那麽這個月牙兒就是天生的。
精神病生下精神病很正常,月牙兒就是典型受害者。
不過,她這種是屬於穩定的癲。
“月牙兒……”
李長生抬頭起身,拉住了簇擁在身旁兩側的侍衛,道:“不用防備她。防備那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