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的要求太過分。有違背倫理綱常……
李長生聽這李族的高手還在廢話。
他直接下令:“放箭!”
嗖嗖嗖,一根根弩箭射向二人。
那二人雖然是武皇境強者,但投鼠忌器啊。
抓了兩個冒牌貨,就注定了他們失敗。
趙璿璣人還沒冒頭呢。
那冷千雪素有千麵魔女之名,都不知道打造了多少個假模假樣的人。
有些時候,武力是無法解決一切問題的。
李族的兩個高手互相對望一眼,隻能先行離開。
逼退了李族的高手,營地這裏又恢複安寧。
李長生回到營帳內,看見捆綁衣帶的許妃。
許妃問道:“殿下,你是放我回去還是……”
“這裏條件就艱苦,你回去吧。該說什麽你應該知道。”
許妃應道:“我就說被殿下欺負了。然後趕了回去。”
李長生沒接她的話茬,反問:“沈未央還好吧?可也有身孕了?”
許妃表示不清楚,因為她非必要時候不會接觸沈未央。
隨後,李長生派人將許妃送了回去。
營地外的河穀口,李玄天迎了許妃回來。
“我等失責,請許妃見諒。實在是那太子太過狡猾。”
“諸位先生不必如此,如今情況複雜,我們還是先回京師,請陛下定奪吧。”
“可是皇後被俘,這是大罪。”
“那就悄悄回京。不要泄露任何消息。如若不然,又要讓二皇子承受那皮肉之痛嗎?”
李玄天歎了口氣。
叫他殺人放火,他在行。
可這談判的事,真不是一介武夫能做的。
他心道:“這太子怎的如此狡猾?定是跟那蠻夷部落學的。若他一個,哼。”
李玄天心裏憋屈啊。
他堂堂武皇境高手,拿不下一個武宗境?
思來想去,還是接受了許妃的建議,一邊派人盯著一邊秘密回京。
靈氣化翼,李玄天迅速回到大虞皇宮之內。
李轅正在頭疼北境戰亂,東線大奉王朝因為洪澇,與大虞這邊也多有摩擦。
偏偏最近結束的天下第一武道會,決出的頭名是第一聖地的聖女安妙曦。
偏偏安妙曦輸給了李長生。
太子有如此實力,他應該驕傲。
但問題是太子現在跟他唱對台啊。
太子現在越幹得出事情來,李轅心裏越窩火。
“他、他怎麽如此優秀?”李轅既後悔當初看走眼,但礙於麵子,他是不會承認自己錯誤的。
“就他這態度,再優秀又如何?”
“哼,逆子!”
“這個時候,應該被你母後抓回來了吧?”
“你這逆子,總不能對你母後下手。畢竟一直都是我在唱黑臉。”
忽然,影衛前來。
“殿下,李長老回來了。殿外求見。”
“哦?抓到哪逆子了?宣。”
但是,李玄天與兄弟進來,跪在李轅麵前。
李轅眉頭一皺:“皇後呢?太子與二皇子呢?”
李玄天把情況一說。
李轅氣得無言以對了,心裏怒罵趙璿璣是個蠢女人,這都能被騙。
明知道冷千雪是個狡猾的女人,李長生跟對方混在一起,一樣變得狡猾。
“慢著。”李轅忽然一靜問道:“太子稱呼那魔女為什麽?”
“太子稱呼冷千雪為師父。”
“逆子!你要墮入魔道不成!?”
李轅聽後雷霆震怒。
他來回踱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偏偏家裏有個逆子如此拖後腿。
“他要求什麽?”
“太子要求陛下下罪己詔,向他道歉。然後與太子恩斷義絕,不再派人糾纏太子。”
李轅聽後,沉默得震聾發揮。
講真,他後悔了。
他後悔被一首《出塞》詩給騙了。
“軍歌當唱慈父吟……嗬嗬,逆子,逆子。”李轅暴怒無比。
周身靈氣擴散,東荒第一戰神怒火貫衝天穹,無序釋放的靈氣吹得皇宮搖搖欲墜。
“陛下息怒。”周圍的太監大臣紛紛諫言。
李轅胸口氣血翻湧,他如何平靜?
太子竟然叫他下罪己詔?這不僅是僭越,不僅是大不敬,不僅是造反,這是戳他脊梁骨,讓他在全天下麵前丟臉。
他維持了數十年的東荒第一戰神,大虞賢德皇帝的美名正在崩塌。
現在妻兒都被李長生控製了。
他真怕李長生做出那大逆不道的事來。
到時候家醜外揚,讓他更加不堪。
“宣,國師前來。”
“諾。”
國師來到皇帝跟前,他武君境的修為看得出皇帝此刻氣血翻湧,內息不穩。
顯然情緒難以平複的狀態。
國師道:“陛下,請多愛惜身子。”
李轅撐著額頭,躺在龍椅上,問:“國師,你可有辦法算出,太子大運幾何?”
國師拿出龜殼與半月爻牌,對比了太子的生辰八字。
立刻開始用巫術卜測。
“阿喃摩咪、阿喃摩咪……”
隨著國師念完了古老的巫術咒文,搖晃完了龜甲,爻牌一個個裂出。
看著爻牌所示,進行了解析。
國師道:“陛下,太子得外來助力正宮興盛,大運正當時。除非大偉力,否則難以鎮壓。哪怕天羅地網,也能死裏逃生。”
李轅沉默,這麽說來要收拾太子,就是逆勢而為,比正常情況要多付出幾倍努力。
玄學別看虛無縹緲的不靠譜。
但國師的巫術有好幾次都幫助到了大虞國運。
因此,這一番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就是跟他上次配合二皇子的胡謅不一樣而已。
這一次是正兒八經的巫術占卜。
“宣許妃進殿。”
片刻後,許妃進殿跪拜。
“陛下。”
“聽聞你愛夫心切,主動前往太子那處,求他放過二皇子。”
“是,殿下。但太子不肯,臣無可奈何。”
“那他都與你說了什麽?”
許妃莫名俏臉一紅,但幸好低著頭,沒讓皇帝發現她的異常。
許妃說道:“太子說他不被重視,要創出一番天地,證明他更強。他還說要修煉成武道強者。”
李轅沉默片刻,又問:“你看太子是否真想謀反?”
許妃心中一動。
怎的虞皇的問題,都被李長生猜到了?
她那日在營帳內,被李長生交代了一些問題。
如果她回來被皇帝,她該如何回答,都有應對的話語。
“回陛下,臣不知。但太子說,如果陛下不遂他願,他就要殺了成建。求陛下救救成建”
李轅聽了許妃的話,大致猜測得出,這逆子還是對偏袒次子的事耿耿於懷。
是否真要造反,那就未必。
更多是一種叛逆的表現。
“唉。”李轅想到李長生在蠻荒部落受了二十年的苦。
片刻的沉默後,李轅睜開眼眸,有了某種決斷。
“來人,擬旨。”
眾人一驚,虞皇真要下罪己詔?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玩意等於自己扇自己臉啊,虞皇愛惜臉麵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但罪己詔也有好處,一來皇帝同心為國、為民的一個決心和願望,比如說要勤政啊。
二來緩和各種矛盾,比如說君臣之間、文武之間、階級之間。
三能籠絡人心,穩定國家,形成一個團結一心和積極向上的良好局麵。
但是李轅被迫無奈,若再拖延下去,隻怕二子相殘。
那真是鬧個大醜聞。
“我念,你寫。”
“朕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糜費天下者,悉罷之!今時愚惑,冷落太子。功而不獎,錯而不認,致使父子離心,今之下罪己身,向太子認錯。”
念到這裏李轅看了眼冷豔直流的執筆的太監總管。
他又悠哉地說道:“然太子乃一國儲君,多有德行,才思敏捷,當為將來繼承大統而勞心牢勞力,當回京監國。朕親率兵馬抵禦北境蠻夷……如他不肯,則仍封飛龍將軍,留雲鎮守邊疆,保家衛國。”
李轅等尚書寫完了,呈遞到麵前,檢閱過後,蓋上璽印。
李轅又道:“宣太子妃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