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大哥候機的樣子,讓李三丫有些尷尬。

偏偏牛二還在旁邊甕聲甕氣的笑道,“嘿嘿嘿,讓妹子見笑了,大舅子想來心急……”

李三丫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一邊給沈寧賠著不是,一邊扯著牛二去追自家的大哥。

“你這婆娘跑什麽啊,我和顧兄弟還有話沒說完呢。”

“快閉嘴吧,還不去瞧瞧大哥……”

目送夫妻倆拌著嘴走遠,沈寧也不禁勾起唇來,看向地麵的那些甜菜心情更加不錯。

顧言毫不費力的提起一袋子就往廚房走去,沈寧快步上前開了門。

“是你搞的?”

“你不是發愁甜菜不夠怎麽辦嗎?”

顧言將麻袋放在地上,接過沈寧遞來的海碗,將裏邊的水一飲而盡。

“你倒是聰明。”

沈寧嘶了一聲,她之前不是沒想過既然姚家村的甜菜已經被收購的差不多了,那就去其他村去收。

隻是考慮到時間和路途成本,還是有些麻煩,這才沒有實行。

沒想到被顧言用這種方法給解決了。

通過口口相傳,吸引其他村的人直接送過來。

“你才知道?”

顧言翹著嘴角,理所當然道。

“……”

這要是身後有條尾巴,此時怕是已經翹到天上去了不可。

玩笑也開了,顧言將院中的另一袋子搬進來,在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拾起案板上的菜刀,切了起來。

這製糖說來無非就是榨汁熬糖,但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甜菜被處理幹淨切成小塊才能繼續下一步。

榨汁的話,沈寧還是在用火種一號裏的榨汁機,於是便把切塊的任務交給了其他人,隻等其他人把甜菜切成小塊,她再送到火種一號裏榨汁,榨完的汁送入實驗室裏進行自動熬煮。

雖然每次的量不多,但是好在不需要怎麽費心,隻是耗時間罷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火種一號的中心區域裏,已經整整齊齊的堆了不少的瓷壇子。

期間她去給榮雪峰送過一次貨,應該是上次的糖盈利不錯,以至於榮雪峰一看見就極為殷勤,變著法的催促她下次多送一些來。

將新切好的甜菜塊,送入榨汁機中,沈寧招手叫停了還在奮鬥的兩兄弟,“今日就這樣吧,歇一歇。”

濺得了一身甜菜汁的顧行,頓時長鬆一口氣,癱坐在原地。

累死他了,簡直比習武都累。

“顧言,你一會去村頭買兩壇酒去,然後陪我去一趟裏正家。”

沈寧的話引得顧言抬頭,手中的菜刀鐺的一下立在板子上,在盆中洗了手,“好。”

“有什麽事嗎?”,顧言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沈寧故作神秘,沒有挑明。

顧言任勞任怨的買了酒,又跟著沈寧到了裏正家門口,直到進門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沈寧這是幹什麽來了。

“姐姐!”

奶聲奶氣的團子,邁著短粗的小腿,奮力朝著沈寧跑來。

“正正又長高了是不是!”

沈寧蹲下身來,接住迎來撲來的奶娃,笑道。

“是沈姑娘和顧公子啊。”

姚海山手中拿著一本書,本是坐在院中讀書,待看到正正跑向大門,這才起身看到了沈寧兩人。

“姚大哥。”

沈寧點頭示意,這姚裏正一家子人都很好,尤其這姚海山更是村中唯一的讀書識字的人,時常幫村中的人寫信讀信,隨未考得功名,但在村中威望也是很高的。

不出意外的話,姚海山會接替父親的職位。

“姐姐,姐姐!”

正正伸著小胳膊,一個個的朝沈寧身上撲騰著,要抱抱。

沈寧便彎身將其抱了起來,頓時小家夥笑的眼睛隻剩下一條縫。

“正正,不能叫姐姐,要叫嬸嬸!”

姚海山一字一眼道。

這樣胡亂叫,豈不是亂了輩分?

嬸嬸?

沈寧一陣汗顏,“沒事的姚大哥,正正畢竟還小,想怎麽叫就隨他吧。”

姚海山無奈的笑了笑,眼見沈寧都沒意見,也隻好作罷。

眼神掃到顧言手中的酒壇,整個人微微一愣,“你們過來是找父親吧?”

“是,找裏正有些事,不知道裏正在不在。”

沈寧逗著正正,點頭道。

“在家,我去給你們叫。”

說著姚海山就要朝屋走去,還沒進去,姚裏正就拿著煙鬥走了出來,“我在屋裏聽得見,有什麽事坐下說。”

見三人要談事情,姚海山趕忙把正正從沈寧懷中接了過來,送到了裏屋去。

“海山啊,你出來!”

姚裏正有心帶帶他這兒子,還特意把人又給叫了出來。

待姚海山也坐下以後,沈寧示意顧言把酒放到桌上,“姚叔,我孝敬您的。”

姚裏正擺弄著手中細長的煙鬥,一看見這酒壇頓時眯起了眼來,盯著看了片刻,又看了眼沈寧,手中的煙絲也弄好了,低頭點了火,放在口中吸了一口。

“有事就說事,別弄這沒用的。”

一口濁煙吐出,姚裏正享受的眯起了眼來。

“我想買兩塊地來。”

被姚裏正戳破,沈寧便有話直說了。

“買地?”

沈寧一句話,讓在場的三個人男人同時一愣。

誰也沒想到沈寧居然是打算買地。

“沈姑娘這眼看著就要入冬了,你現在買地,不劃算的。”

姚海山清楚顧家是被流放來的,怕沈寧不清楚這邊的情況,特意說道。

“我知道姚大哥,在這邊落了根,地總是要買的,趁著現在手中有些錢,便想著先把地給置辦了才是。”

沈寧笑著應了姚海山的好意。

姚裏正卻是抬頭看向顧言,“顧小子,你可想好了,且不說馬上要入冬了,便是這村中的地,早就沒什麽好地方了,都是些荒地,便是要種東西,那也得先開荒才行哩!”

姚裏正吧唧吧唧的吸著旱煙,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確實沒有什麽好地了。

事先什麽也不知道的顧言,還在思考為何要買地這件事,嘴上卻是沒有片刻猶豫,“您放心,我們都知道。”

眼見勸不動這兩人,姚裏正索性也就不勸了,“要是買地的話,村尾倒是還有一塊荒地,你們要是不嫌棄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