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雲心中唏噓不已之際,隻見北蠻族的十幾名大漢,忽然朝著夏雲三人所在的位置的大步走來。
向問天警惕之心大作,身子當即向前一步走出,同時右手已經出現在了腰間,準備拔出腰間長劍。
不料千鈞一發之際,拓跋敬暉竟忽然伸手擋在了向問天身前,示意向問天不要輕舉妄動。
向問天滿心不解,還沒等他開口詢問緣由,已經走到三人近前的十幾名大漢當中,為首一人,口中竟傳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拓跋兄,許久未見,你怎麽來了蘭拓城?”
來人朝著拓跋敬暉伸出右手,主動打起了招呼。
拓跋敬暉也順勢伸出右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後,兩人又進行了簡單的擁抱禮。
“來蘭拓城做點生意,呼延兄近來可好?”
拓跋敬暉笑著回應道。
“好個屁呀好,這些老奸巨猾的沙丘人,這次非說老子帶來的皮子質量不行,還想殺老子的價,老子看他們是活膩歪了!”
“這要是在咱們草原上,非得把這些不長眼的家夥眼睛挖出來不可!”
來人當即吐槽了起來。
這時候,拓跋敬暉則是側過身子,使得來人和夏雲二人正好對視。
“老板,這位是北蠻族族長之弟,名叫呼延覺羅,他身後的這些人都是北蠻族的族人。”
拓跋敬暉當即為夏雲解釋起了來人的身份。
緊接著,拓跋敬暉又轉頭看向呼延覺羅,介紹起了夏雲的身份。
“這位是我的老板,呼延兄可以稱呼他夏老板。”
拓跋敬暉微笑著說道。
夏雲聞言,第一時間並未開口,目光不斷的打量著呼延覺羅全身上下。
突然出現的這一幕,並不在他原本的計劃當中。
要知道,北蠻族畢竟是漠北草原上的蠻族部落,而他恰巧又是大梁王朝六十萬大軍最高統帥。
這要是讓對方知道了他的身份,今日恐怕又要免不了一番腥風血雨。
同樣的,呼延覺羅的目光此時也正打量著夏雲全身。
在呼延覺羅的一雙瞳孔中,流露出了一副難以掩飾的意外之色。
“拓跋兄,這位夏老板……是做什麽生意的?”
片刻時間後,呼延覺羅轉而重新看向拓跋敬暉問道,言語間驚詫之意更甚。
在他看來,這位夏老板的年紀不過二十歲出頭,居然能讓身為拓跋族族長的拓跋敬暉一路陪同。
並且從兩人的站位來看,拓跋敬暉似乎是跟在這名夏老板身後當起了小弟!
無論怎麽看,此事著實透著一股詭異。
“哈哈,我們夏老板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呼延兄無需多疑。”
拓跋敬暉看出了呼延覺羅的心思,當即伸出手拍了拍呼延覺羅的肩膀。
不過很快,拓跋敬暉又迅速退回至夏雲身旁,俯身在夏雲耳邊。
“大帥,此次北疆大戰,北蠻族並未參與。”
拓跋敬暉低聲細語說道,僅此一句話,隻傳入了夏雲耳中。
夏雲在聞聽此言後,內心剛剛升起的擔憂,果然也隨之散去了不少。
既然北蠻族並未參與北疆大戰,那麽便和他沒有直接的利害衝突關係。
“初次見麵,夏老板你好。”
當此之時,呼延覺羅雖說心中仍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主動上前一步,朝著夏雲伸出了右手。
“你好。”
夏雲微笑著做出了回應,同時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兩人打完招呼後,呼延覺羅隨即又主動發出了邀請。
“拓跋兄,夏老板,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旁邊的酒館一敘如何?”
拓跋敬暉聞言,第一時間並未作出回應,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夏雲身上。
這般舉動,顯然是在征求夏雲的命令。
“天氣寒冷,喝些酒也無妨。”
夏雲欣然點頭。
見此情形,呼延覺羅心中的驚奇之意愈發濃重。
身為拓跋族的族長,拓跋敬暉在整個漠北草原上,都稱得上是威名赫赫。
而今天居然在一名年輕人麵前,表現得如此恭敬。
這夏老板究竟是誰?!
“呼延兄,那咱們就趕快離開這裏吧。”
緊接著拓跋敬暉也開了口。
由於他們這十幾人體型格外魁梧,此時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沙丘人的注意。
為了避免一切意外情況的發生,拓跋敬暉的話音當中帶著幾分催促之意。
於是乎,短短兩三分鍾時間過去。
夏雲三人,以及呼延覺羅帶領的十幾名北蠻族族人,一同進入了交易廣場旁邊的一家酒館,並且落座在一間臨街的包廂內。
坐在包廂內往外看,整個交易廣場的情形全部盡收眼底。
“拓跋兄,我聽說此次漠北草原和大梁王朝之間的戰爭,你也參與其中,為何你今日會有空出現在蘭拓城內?”
一行人落座後,趁著上酒的工夫,呼延覺羅又詢問起了拓跋敬暉出現在蘭拓城的緣由。
“哦?不知呼延兄從哪裏聽說的?”
拓跋敬暉挑了挑眉,此次北疆大戰當中,拓跋族的行蹤十分隱秘。
甚至為了不讓旁人看出端倪,他還特意將部落大本營留在了漠北草原西部邊陲。
“這蘭拓城內到處都是情報販子,我也隻是聽說而已,不過我倒是好奇,此次北疆大戰,你幫的是哪一方?”
呼延覺羅笑著擺了手,關於拓跋族參與北疆大戰之事,他了解的並不多。
如若不然,他也不至於連拓跋族幫的究竟是哪一方都不清楚。
“呼延兄以為我拓跋族應該幫哪一方?”
拓跋敬暉沒有正麵回答,當即反問道。
“哼!要讓老子說,就該把草原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部落全部剿滅幹淨,他們那幫子人除了壞規矩,留在草原上也是一群禍害。”
剛剛還一臉笑意的呼延覺羅,此刻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股不憤之色。
夏雲注意到呼延覺羅的神色變化,顯而易見,對方之所以說出這種話來,大概率和其祖上曆史有關。
“呼延兄所言極是,不過草原上的紛爭,終究不過是一塌糊塗,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他,無甚重要。”
拓跋敬暉先是開口安撫了呼延覺羅的情緒,隨即便話鋒一轉,將話題直接帶離了北疆大戰。
“呼延兄剛剛說,此次到蘭拓城來是來賣皮子的,不知近來皮子交易情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