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施工局抽掉一部分人,組成墾荒隊伍,務必在最短時間內,開墾出大片桑田。”
夏雲想了想,給出了對策。
桑田與農田不同,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去養護。
一片荒地上,隻要除去雜草,將生土翻一遍,再加上灌溉水源,桑樹就能夠成活。
眼下正是七月時節。
今年剩下的日子裏麵還能養兩秋蠶,隻要調配得當,十萬株桑苗供養的蠶,至少還能產出兩萬匹絲綢!
別看這兩萬匹絲綢數量不多,但卻是夏雲在絲綢行業邁出的第一步。
隻要這第一步邁得成功,到了第二年,夏雲想要擴大規模,自然也就不是什麽難事。
“屬下領命。”
徐婉兒點了點頭。
不過就在徐婉兒準備轉身離開時,夏雲忽然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紅木盒子,並將其放到了徐婉兒手中。
“大人,這是……?”
徐婉兒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
“這是從山東運過來的東阿阿膠,最補氣血,你記得每天早晚服用。”
夏雲隨即解釋說道。
聞言,徐婉兒心頭一陣暖流湧過。
“謝謝大人。”
徐婉兒小心翼翼拿穩紅木盒子,微微鞠了一躬後,方才轉身離開了夏雲麵前。
……
一晃數日時間過去。
夏雲最新發布的一係列命令,讓整個杭州城都陷入了忙碌。
各個街頭巷尾,到處是施工工人的身影,正忙著給道路鋪設水泥。
同時由於夏雲成立的杭州學院,城中所有百姓都將孩子送去了學校讀書。
“夏雲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呀,過去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當官的讓咱們老百姓免費讀書呢!”
“是啊,我家祖上八輩子都不識字,現在送娃去上學,以後說不定還能考個舉人呢!”
“……”
杭州百姓議論紛紛,言語間滿是對夏雲的尊重和崇拜。
在徐婉兒的操作下,將杭州城東麵,一片原本屬於官府的建築用地,直接化作了杭州學院。
其中一些建築尚未老舊,因此便直接被當作了學院教室。
學院分為小學中學大學,三個授課層次,而當下學院隻開放了小學授課班,目的旨在讓更多人先學會識字。
另一方麵。
夏雲想要從大戶人家手裏買田的計劃,石獅的同樣順利。
原因也很簡單。
現在整個杭州城的人都知道,夏雲親手將前任巡撫陳涵之送上了斷頭台。
誰要是敢繼續和夏雲作對,無疑是自找死路。
因此整個收購過程甚至可以說是極為順利。
知府衙門的告示早上張榜貼出,不到下午,一大批有錢有錢的富商,便主動找到了徐婉兒。
當然,徐婉兒深知竭澤而漁的典故,並為殺雞取卵,將所有富商全部榨幹。
她隻從每名富商手中買下二分之一的天地,不過饒是如此,徐婉兒最終也收購了將近二十萬畝良田!
田地一到手。
徐婉兒隨即命人將土豆種下。
江南地區土地肥沃,現在種下土豆,到年底還可以收獲一輪。
這樣一來到了來年,浙江省便不再需要從外省進口糧食,足以做到自給自足。
而在播種糧食的過程中,徐婉兒也沒忘了開墾桑田。
開墾荒田原本是個體力活。
但杭州施工局人數何其之多。
徐婉兒挑選了三千名精壯青年,深入不毛,將原本一些煙瘴之地,逐漸開始清理出來。
每天能開墾出來十畝田地。
這個速度不算快,但在浙江已然算是不錯。
……
然而當杭州城蒸蒸日上的時候,大梁朝的另一端,京師,一場狂風暴雨正在醞釀。
這一天早朝,有關浙江的消息還未送到京城。
朝堂之上,百官聚集。
“啟奏陛下,朝廷當日將監察禦史陳明派往浙江,如今十餘日過去,浙江杳無音訊,微臣擔心浙江出了變故,還請陛下速派人明察。”
刑部侍郎張天培走出隊列,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率先開始了這一天的陳奏。
龍椅之上,女帝聞言,臉上隨即泛起一抹疑惑的神色。
的確,自從將陳明派往浙江後,整個浙江官場上便再無音信。
甚至就連總督雷振寧也沒了消息。
無論怎麽看,這都略顯一絲詭異。
“陛下,張大人所言極是,浙江曆來是朝廷賦稅重地,現如今斷了聯係,這怎麽能行,必須嚴查陳明失職之過!”
當下又一人從隊列中走出,原是吏部侍郎李鑫。
然而李鑫話音剛落,督察院的一眾監察禦史,臉上紛紛伸出了不滿的神色。
“李大人此言謬矣!”其中一名禦史應聲出列。
“陳大人乃認真查案,毫末必究,乃我大梁朝國之棟梁,如今隻短短數日沒有消息,未嚐不是信使送信途中路遇麻煩。”
“李大人怎敢輕言論罪!”
開口說話之人,乃是朝廷兩廣監察禦史,向仁楷。
向仁凱言語間針鋒相對,氣勢十足。
“哼,督察院果然了不起,本宮隻是據實陳奏,向大人何故如此動怒?”
李鑫冷哼一聲,麵露嘲諷之色。
“李鑫!少在這裏花言巧語,搬弄是非,本官且告訴你,你自己屁股上的屎都還沒有擦幹淨,是讓本官查清楚你的罪狀,定要將你打入囚牢!”
一聽對方談及督察院,向仁凱頓時壓製不住怒火,雙目狠狠的瞪著李鑫。
瞬息之間,朝堂之上便形成了一副劍拔弩張的對峙的局麵。
龍椅上的女帝看著這一幅場麵,皺著眉心搖了搖頭。
朝廷上黨爭激烈已非一日。
但最近她發現,黨爭激烈的程度,甚至隱隱超脫了他的控製。
現在朝天上的這幾派大臣,隨時隨地,動不動就會爭執起來,絲毫沒有顧及他這位皇帝的顏麵。
或許是察覺到了女帝的不耐煩,一向穩如老狗的徐勁鬆,突然轉身看向了正在爭吵的二人。
“夠了,這裏是朝堂,不是菜市口,你們二人若是想要吵架,現在便脫下官服,滾到朝廷外麵去吵!”
徐勁鬆冰冷的目光從二人身上相繼掃過。
二人聞言,這才各退一步,回到了各自所在的隊列。
這就是來自內閣首輔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