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恦不理解什麽叫第一次吃很好吃,但他還是猶豫著接了過來,塞進嘴裏沒敢大口啃咬,而是咬下一丁點在嘴裏品味。

好家夥啊!

這玩意兒入口先是硬的,牙齒一咬就變成了酥脆的,奶香味兒,甜味兒,鹹味兒,還有一點兒肉幹味兒,開始在口腔中急速融化,這股奇特的香味兒直衝腦門啊!

趙恦發誓,他這輩子都沒吃過口感這麽獨特,口味這麽豐富的糕點!

哪怕是皇宮裏的禦廚,都做不出這般奇物!

他三兩下就吃完了百戶分給他的幹糧,再看那百戶形同嚼蠟,將剩下小半塊一股腦兒塞進嘴裏嘎嘣嘎嘣一頓咀嚼,不等細細品味,就抄起水壺咕咚咕咚給衝進肚裏,他就忍不住皺眉。

暴殄天物!

“五皇子,您別這麽看我,換了是您每天三頓飯,頓頓吃這玩意兒,你也得像我一樣!”百戶很理解第一次吃到這種幹糧的感受,所以他特意解釋了一嘴。

趙恦卻是已經沒工夫關注他說的幹糧問題,而是將目光停留在了這百戶手裏的水壺上!

這水壺居然是金屬做成的!

“能把水壺給我看看嘛?”趙恦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然!”百戶直接從脖子上摘下水壺的掛繩遞給趙恦。

趙恦拿在手裏掂了掂,又用指關節敲了敲水壺的殼體,麵色越發古怪起來。

“這,這竟然是多層鍛打鋼?你們幽州這麽奢侈?”趙恦快被玩壞了。

他發現這位百戶身上隨便一樣東西,都能讓他驚歎不已!

“多層鍛打鋼?那是什麽?這水壺便宜的咧!每個士兵有兩次免費發放機會,要是兩次都不小心弄丟了弄壞了,就要從俸祿裏扣錢了,一隻水壺五十文錢!”

趙恦瞪大了眼睛,五十文錢?五十文錢能買這麽大一坨多層鍛打鋼?!

這是鋼啊喂!

是你們幽州瘋了,還是我瘋了?

趙恦長大了嘴巴良久無法合攏。

“砰……”

“轟……”

槍聲和爆炸聲幾乎同時炸響,是紅隊找到了藍隊的位置,開始了反攻。

趙恦轉頭看向爆炸發生的方向,幽州的軍隊正在使用一種他見所未見的隊形向前衝鋒。

三個戰士為一組,呈正三角或是倒三角狀互相掩護前進。

同時三個小組又為一隊,同樣是正三角或是倒三角的大概位置掩護前進。

五皇子也讀過兵法,他自然看得出來這種隊形的優點。

首先可以幾乎全方位控場就不必多說了,更妙的是,能夠將本來人少的一方,在衝鋒的時候顯得聲勢浩大,給敵人一眾四麵八方全都是人的錯覺。

可實際上,這真的是錯覺嗎?

趙恦覺得不全是!

因為真的四麵八方都有人啊喂!

這種戰術究竟是哪個鬼才研究出來的?太可怕了!

趙恦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封地,更慶幸自己並沒有和幽王為敵!

至於自己那個陰險毒辣的三哥,以及怎麽看都有些傻乎乎的大哥,哼哼,咱老五也不是啥好人,反正這個消息隻告訴二哥!

還得給身後這幾個禮部的官員全都搞定,讓他們統統閉嘴才行!

別誤會,咱們五皇子的搞定方式從不使用暴力,而是選擇用錢砸!

如果錢都砸不動,那就換女人!女人還不行?沒事兒,關門放二哥!

想到二哥,趙恦不無得意,他們倆和其他皇子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同父同母的兩兄弟。

尤其是老五自己性格使然,他對皇位半點興趣都沒有,唯一想做的便是扶持二哥當上皇帝。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下半輩子榮華富貴,當個真正意義上的逍遙王爺!

趙恦沉思的功夫,一場短暫卻激烈的對抗已經結束了。

紅藍雙方打出了一比一的戰損,畢竟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啊!

“五皇子殿下,抱歉讓您久等了!”百戶見演習結束,喊了幾個士兵過來跟前,向趙恦道歉過後,按照規定開始對馬車進行檢查。

趙恦其實並不擔心能檢查出什麽違禁品,他自己除了銀兩和金票外,隻帶了幾身衣服。

而禮部那些官員們就磕磣了,幾個人加起來財物都趕不上趙恦袖筒裏的碎銀多,就這麽點兒家當又能搜查多久呢?

沒有見識到幽州新軍的戰鬥力之前,禮部這些人和趙恦一樣,都自認為萬萬無法接受被攔下搜查的行為。

在他們看來,這關乎到了臉麵問題。

可現在嘛……

咳咳,有些時候,麵子這種東西要不要也無所謂嘛!

檢查進行的很快,新軍的士兵因為大都識字,或多或少上過幾年或是幾天私塾,所以個人素質這一塊要比趙恦他們見過的任何軍隊都高出一大截。

所以,當他們重新上車後才發現,馬車內非但沒有被翻得亂糟糟一片,反而比之前更整潔了許多。

趙恦呆滯了片刻,忽然有些欽佩二哥的判斷。

幽州不能得罪,隻能拉攏!

一行人繼續前往幽州城的路上,安全係數直接拉滿了,身邊跟著六百多人的新軍,這種感覺讓趙恦頗有些欲罷不能。

按照魏朝規定,他屬於沒有分封出去的皇子,所以不能擁有親軍,但是可以自費養三百人以內的衛隊。

前往幽州城的一路上,趙恦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兒。

幽州新軍的戰鬥力他看的清楚,要是身邊能有三百個這樣的戰士貼身保護,那安全感爆棚且不說,光是這麽拉風的一件事兒,讓他很難拒絕啊!

好不容易到了幽州城,趙恦丟下禮部的一幫人就直奔幽王府而去。

趙慶這會兒已經準備睡下了,廖幽幽還在洗漱,所以他幹脆半躺在床榻上,腦袋裏捉摸著該怎麽用鋼筋混凝土將肅州徹底圍起來的事兒。

突然就聽到樸不遠在門外開口。

“王爺,您睡了嗎?五皇子到幽州了,正在門外候著呢!”

趙慶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可是聽樸不遠那一副陰損的腔調,他忽然想起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可不就是被五皇子在圍獵活動中打傷了腦袋,這才變得癡傻起來的嘛?

如此說來,那五皇子跟自己應該是不對付的狀態,他剛到幽州就跑來幽王府作甚?

耀武揚威?還是說有什麽陰謀詭計?

“五皇子來了?那王爺你快去忙吧,可不能因為我耽擱了正事兒!”廖幽幽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幽王是六皇子,如今五皇子可不就是自家王爺的哥哥麽?

哪兒有哥哥到弟弟家,還要在門外候著的道理?

趙慶擺了擺手,也沒跟廖幽幽詳細解釋什麽,招呼樸不遠讓他帶五皇子到會客廳等著。

等趙慶穿戴整齊來到會客廳,五皇子已經等了一小會兒。

見到趙慶的時候,五皇子率先起身迎了上來。

“六弟,多年不見,你可比當年壯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