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屬實,背後的黑手讓他感到極度恐懼!

如此栽贓嫁禍顯得刻意至極,卻又讓他百口莫辯!

一切都順理成章,一切都環環相扣。

就連他現在都覺得,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大皇子鬥不過三皇子,便是升起了暗殺的念頭!

最終三皇子奇差一招,在大皇子安排的刺殺之中痛失右臂!

好算計啊!

當真是好算計啊!

直接幹掉了最有力的兩個競爭對象,那麽得益者又會是誰呢?

遠在幽州的老六?亦或是哪個深藏不漏的好兄弟?

大皇子一瞬間思緒急轉,看向暗衛頭目沉聲說道:“若是我對三弟出手,怎麽會排府上的丫鬟充當殺手?又怎麽會在三弟赴宴之時行刺與他?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難以解除嫌疑嘛?在你們心中,堂堂魏朝皇長子,就是這般心智不成?”

大皇子的質問並未有任何效果,反而引來暗衛的冷笑奚落。

“是呀,所以說大皇子好算計嗎!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讓人覺得定然有人誣陷與你,還真是之置於死地而後生啊!”

“我!”大皇子氣急,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好了,大皇子你莫要胡言亂語,從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件牢房裏,等著皇爺發落吧!”

說罷,暗衛的番子將大皇子塞進一間特意為皇族設計的牢房,便是揚長而去。

大皇子看著牢房欲哭無淚之際,得到消息的皇後一路殺到了建帝的書房。

建帝正和芹公公商談三皇子遇刺案,禦書房的房門被皇後一把推開。

“老奴參見皇後娘娘!”芹公公急忙行禮,然後求助看向建帝。

建帝皺眉,朝芹公公擺了擺手。

芹公公低垂著頭倒退離開禦書房,站在門口揮退了皇後帶來的一眾宮女太監。

“皇後怎麽有心情來朕的禦書房了?”建帝故作輕鬆,卻難掩眉頭一抹凝重。

“妾身哪兒敢不來啊!這要是晚來一會兒,皇爺怕是要將怡兒拖出去斬首示眾了吧?”皇後麵色陰沉,陰陽怪氣開口說道。

建帝苦笑搖頭:“皇後這是說的哪裏話?怡兒畢竟也是朕的長子,不調查清楚之前,朕怎麽會草率處置?”

“怡兒都已經被關進暗衛的衙門了,這還不是草率處置?怎麽?真要等怡兒人頭落地,才算草率?皇爺,那可是您的兒子啊!您怎麽就這麽狠心呢?要不,您把我們娘倆一起砍了算了!這樣就沒人攔著您立那個小狐狸精當皇後了!”

建帝這叫一個無奈啊,可偏偏他現在離不開皇後母族的支持,隻能是耐著性子安撫:“皇後想多了!朕怎麽會不明白怡兒這是被人誣陷了呢?可眼下三皇子被砍斷了胳膊,這件事兒終究要拿出個態度來的,如果不對怡兒采取一些措施,明天朝臣就能戳著他的脊梁骨!朕不是在責罰他,更不是在害他!朕這是在保護他!”

“那,那怡兒什麽時候能放出來?”皇後終究隻是個弱女子,這種時候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你且回去好好等著,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建帝如此說著,朝門外喊了一聲。

芹公公當即進屋,陪著笑親自送皇後離開禦書房。

“老東西,這件事兒交給你去查,務必給朕查清楚,到底是誰敢如此大膽!”

禦書房隻剩下建帝和芹公公後,建帝臉上殺意盡顯。

芹公公低著頭不敢貿然開口,以他對建帝的了解,建帝此刻是真的動了殺心!

“對了,幽州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建帝忽然又問。

芹公公渾身一顫,更是如履薄冰。

“你個老貨嚇成這樣,慶兒那小子,打進肅州了?”建帝當即猜出了幾分,臉上的冷冽暫退,露出些許笑意。

三皇子斷臂固然讓他生氣,可相比較一個不太成器的兒子,他更在乎的是江山永固!

“回稟皇爺,六皇子他,他已經占據了肅州七成,而且草原上通古斯帝國吃了大虧,現在被幽州的軍隊壓著打,已經退至漠北,幽州軍隊仍在追擊,並且……”

“並且什麽?”建帝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漠北的王庭被通古斯帝國屠戮過半,幽州軍隊毫不費力盡數收服,如今幽州的官吏已經進入草原,幽王將草原稱之為漠北自治區,名義上韃子自治,可實際上一切措施都需要幽州的官吏首肯才能頒布執行……”

芹公公已經盡可能淡化這些消息帶來的衝擊力,可建帝還是愣住了。

收服漠北!

收服啊!

這可是打他爺爺那會兒就開始的夢想!

三代人的努力,至今仍有韃子年年犯邊。

怎料這老六隻用了不到兩年,就徹底解決了這一隱患!

牧馬漠北,這可是魏朝將領最大的榮耀,也是每一任皇帝都夢寐以求的功績!

如今,竟然因為老六,在自己的手上達成了!

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好!好好好!這個老六,倒是讓朕另眼相看了!”建帝眼中陰霾一掃而空。

大皇子被誣陷後不成器的反應讓他心煩,三皇子被砍斷胳膊讓他憤怒,唯有這個從小不爭不搶的老六,到最後竟是給了自己莫大的驚喜啊!

“老東西,朕問你,老六和老二之間,你覺得誰更適合當太子啊?”

芹公公聞言,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這個問題可不興回答啊!

這是送命的題!

“你個老貨盡管回答,朕赦你無罪!”建帝不悅板起臉催問。

芹公公歎了口氣:“二皇子對您忠心耿耿,未來處理政務必然也是一把好手,六皇子銳意改革,更有絕世戰功,假以時日也會是一代明君,這,這如何取舍,老奴不敢妄言,不敢妄言啊……”

“你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建帝冷哼一聲擺手:“罷了,不為難你這個老滑頭了!你去把戶部吏部的尚書叫來禦書房,另外宣老二旁聽!”

芹公公點頭離開,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

京都的巨變趙慶尚不得而知,他也沒興趣關心。

此時此刻,一根五公裏長度的鐵軌就平鋪在他的麵前,而鐵軌的一段盡頭,蒸汽機火車頭正在進行最後的檢測。

“王爺,您真是神了!我們抓耳撓腮無法攻破的難題,您隻需要看一眼圖紙就能讓我們事半功倍!這蒸汽機火車,我等不敢居功,全都是您的功勞啊!”

馬駿兩眼放光陪在趙慶身旁瘋狂拍著馬屁。

他之前就曾想過,蒸汽機能夠帶動車床,那能否帶動馬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