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薑宸陽的情緒有些激烈,與之相對,秦辭卻很平靜。

“你怎麽知道的?”他問。

薑宸陽隨著與秦辭通話,發泄著得知的情緒,人也漸漸冷靜。

“因為你的提醒,我懷疑京都寧家,跟我媽所在的寧家,應該有什麽聯係。”

“我就露出了寧家的標誌。”

“一直守著寧家舊宅的一個未亡人告訴我的。”

秦辭眨了眨眼睛:“他還說了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薑宸陽反問。

秦辭沒有回答,反詢問道:“你在哪裏?帶著告訴你真相的那個人,我去找你,我有些事情想問他。”

薑宸陽立刻給丟了一個定位過來。

秦辭拿了車鑰匙,就出門,朝著薑宸陽所在的定位而去。

“秦先生?”

“薑先生在裏麵等你!”

認出門口迎接的人,秦辭微微頷首,就跟著人往裏麵走。

這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

並不是很大的那種。

四合院各處很幹淨,但是歲月侵蝕之下,處處顯著一股老舊。

“秦辭,你來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寧坤山寧叔。”

一看到秦辭,薑宸陽就起身迎接,然後對著跟著一起起身的寧坤山介紹道。

秦辭朝著人看過去,口中打著招呼:“寧叔好。”

實則暗暗打量。

寧坤山是一個年齡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身材高大。

人很精神。

呼吸很輕,走的那兩步,很是有一些練家子的感覺。

“你好,我聽陽兒提過你,多虧你救了他,不然還真不知道他會如何?”

寧坤山說著,人很是客氣,言語間透露出跟薑宸陽的親昵。

“寧叔是練家子?”

秦辭打量過後,便於寧坤山閑聊起來。

寧坤山笑著點頭:“寧家本身也是古武家族,隻是人丁不忘,又一分為二。”

“當年也沒有防備過人,最後……”

說到這裏,寧坤山臉上帶了幾分冷沉駭人的之色。

“沒嚇到你吧?”

“說來也是遇見了陽兒,我都不知道,當年寧家滿門死亡,害人的居然是薑文遠的父親,薑德成!”

寧坤山提了一嘴過去,意識到似乎不該在秦辭麵前提這些。

換了話題:“對了,陽兒說你有事情問我,你想問我什麽?”

秦辭看著寧坤山,心中滿是防備。

說實話。

寧坤山,但凡不見坤山這個名字,秦辭都不會多想。

偏偏。

秦辭遇到了一個叫薑黃耳的。

他知道。

坤山,是古人對虎的雅稱。

而你如果用百度,直接搜,虎有什麽雅稱的話,坤山又不在其列。

“我想知道當初你口中的薑德成,是怎麽將寧家人給害了!”

“按照您所說,寧家人,應該會武才對!不是那麽容易被害!”

秦辭問著,麵上一臉困惑。

寧坤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朝著薑宸陽看過去。

薑宸陽明白寧昆山的意思,開口道:“寧叔,我在這世間,最信任的人就是秦辭,事無不可對他言。”

寧坤山見狀,點點頭,朝著秦辭看過去,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事情說起來,就要追溯到寧家的先祖。”

“寧家的先祖,名叫寧宸,他身上有一種怪病,相傳活不過二十歲。”

“但這位先祖卻不信命,醫不能救了自己,便研究了毒。”

“後麵因緣際會,研究出一部毒功,修煉之人滿身是毒,就像是陽兒如今這樣,一身毒。”

“但毒不是那麽好的東西,有些毒藥更是折磨人。”

“寧家後麵就產生了分歧,然後就有了寧家的分裂。”

“京都寧家人不再沾染毒,修煉毒經,而是修煉了另外一部功法,而一部分則離開,搬遷去了先祖寧宸所說的嵩縣。”

“因此,薑德成利用寧家人的信任,下毒毒殺。”

“寧家人沒有防備,而我當年年紀小,逃過一劫。”

寧坤山並未曾說的太細,隻是說了一個大概。

“我隻是回來的時候,看到薑德成在殺人,後麵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死亡原因。”

秦辭聽著,眨了眨眼睛:“既然你看到了真凶,那你還敢守著寧家舊宅?”

“薑德成當初用的是假身份,我也是看了陽兒給我的照片才知道。”

“另外,我也是故意想要引出當年害寧家的人,所以才住在這裏,隻是這麽多年來,對方居然從未曾出現過?”

秦辭認真的聽著,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寧叔,不知道寧家的祖祠可還存在,我能不能去祭拜一下?”

“我回來後,就修整了祖祠!”

“你們跟我來。”

寧坤山起身,帶領秦辭,薑宸陽朝著祖祠走過去。

秦辭前往祖祠,看著祖祠上的牌位,最高的牌位上寫著寧宸。

心道:“果然,寧家的先祖是寧宸!”

他點燃了三根香,對著牌位拜了拜,將香插進去,鞠了三躬。

然後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一下祖祠,倒是沒有看出什麽特別來。

“這祖祠,你別看現在好著,其實被翻修過。”

“當初祖祠裏的東西,被薑德成給翻亂,地都被挖開,桌子都被劈開,我依稀記得,他走的時候,抱走了一個木盒子!”

“想來那木盒子裏,便放著寧家的毒經。”

寧坤山歎息著,抬頭看著寧家的牌位,一臉感傷,倒是看不出什麽破綻來。

但名字,加上秦辭的感覺,秦辭無法完全相信寧坤山。

“隻是可惜,時間久遠,隻有寧叔一個人,不能作為證據,否則……”

秦辭說著。

現在就算知道當年害寧家的人是薑德成,但對方用的是假身份,如今人更是不知道在何處,畢竟連薑文遠現在都不露麵。

而且一樁三十二年前的案子,什麽證據都煙消雲散了。

“既然知道是誰幹的,總有報仇的辦法!”薑宸陽眼中滿是恨意。

秦辭點點頭。

“寧叔,如今你跟薑宸陽相認,你是繼續留在寧家,還是跟著薑宸陽?”

不等寧昆山回答。

秦辭就替寧昆山做主似的建議道:“寧家舊宅破舊,我看了一下,除了基本通電外,到處都破舊,連個地暖,空調都沒有。”

“不如你搬去跟薑宸陽一起住?”

薑宸陽相信秦辭,也支持秦辭的所有建議,聞言,幫腔道:“是啊,寧叔,你跟我住吧!我們叔侄兩個人,也有個照應!”

寧坤山看著兩個人,頓了一下,裝作懷舊的模樣看向寧家舊宅。

“還是算了,我在這裏住習慣了,而且我是武者,有沒有空調,暖氣不重要,這裏是我的根啊!”

薑宸陽看向秦辭。

秦辭抿了抿唇:“既然寧叔舍不得這個地方,我們做小輩的也不能強求。”

“宸陽,你安排人進來,給寧叔安下空調,地暖,再把各處修繕一下!”

薑宸陽立刻道:“沒問題,林方,你立刻找信得過的人,今天就動起來!”

林方立刻應道:“好的,薑先生。”

秦辭見薑宸陽也是上道的,心裏一陣輕鬆,薑宸陽不配合,後續還真不好辦。

“那寧叔,你盯著一下工人,有什麽地方不能動,你跟他們說一下,省得他們為了多賺點錢,把不該動的地方也動了。”

寧坤山笑了笑:“哪裏有什麽不能動的地方,不過你們擔心,我就盯著!”

秦辭笑了笑,看了看手表:“寧叔,我這邊還有點事情,那我跟宸陽就先離開了!”

二人離開寧家舊宅。

薑宸陽剛要說話,秦辭就給了一個眼神,薑宸陽的話,愣是一改:“真好,要不是遇到了寧叔,我都不知道這些?”

“如今看來,薑德成,薑文遠不出現,怕不是練了毒經出了什麽問題,所以才不能出現!”

秦辭點點頭:“嗯,不過如此一來,也就說明,兩個人危險程度,還是得穩著一點。”

“你平日裏多看看寧叔,畢竟你們也算隻有這麽一個親人了!”

薑宸陽回答:“那必須的,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懷疑寧叔!”

“有什麽好懷疑的?總不能薑文遠父子二人主動告訴咱們他們如今的情況不太好吧?”

閑聊著。

車子停在了雲海湖別墅,秦辭帶著薑宸陽進了家。

薑宸陽立刻就問:“你的車被安裝了竊聽器?是在車子停在寧家外麵的時候?寧坤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