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昨晚上本就是挨著十分近的,現在唇齒相貼,更是親密。
柔軟溫潤的觸感從一個人的唇齒間傳到另一個人的唇齒間,林書程有點害羞,可到底是他先親的人家,現在可不是落跑的時候,他這樣半清不醒的勾著沈齊潤的脖子親吻著。
清晨的吻並不激烈,溫柔而又甜蜜,深情而又繾綣,像是不怎麽酸的檸檬汁,混進一杯濃度低的酒水裏,剛好微醺。
似夢非夢間,總覺著不那麽真實。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紅了臉,睜開眼睛望見對方眼裏的自己,更覺著臉紅心跳意猶未盡。
沈齊潤尤其激動,即便麵上滴水不漏,心裏恰似那撒了歡的野豬哐哐撞大牆,書程是喜歡他的吧,不然怎麽會親他?
他又湊過去鼻尖抵著他的鼻尖輕笑,胸腔裏震顫出來的起伏貼著皮肉傳進林書程的心口中,弄的人心慌慌。
林書程往被子裏蹭了蹭,眼下貼著這樣近,這一下倒沒了躲避的意味,反而像撒嬌。
“餓了嗎?”
“還好。”
他貼著他的耳邊問:“早餐想吃點什麽?”
林書程頭腦混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缺了氧的緣故,這麽一問還真想不到要吃什麽。
“有什麽吃什麽吧。”
沈齊潤答應了一聲,然後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好像沒有立即起床去弄些吃的意思。
“麵包、雞蛋、烤腸怎麽樣?我從英國來了一些。”
他亮了眼睛,還沒有吃,已經開了胃口:“那我要兩個雞蛋,一個烤腸。”
沈齊潤沒有答話,隻是饒有深意的看著他,弄的他有些不解,直到腦補了一下,一個未成年人嚴禁想的東西。
“你確定嗎?”
林書程臉上又見緋紅,可恨自己問的蠢問題。
倒不是沈齊潤定力不好,實在是美色惑人,膚白貌美,嘴唇還泛著可人的紅,又一幅受了欺負的小可憐樣子。連一向順滑的頭發都翹起來一小撮。
林書程不肯說話,他也不追問,隻是說:“我覺著我們可以緩一緩再吃飯,先用點別的。”
沈齊潤的手順著他的脖頸滑下去,一直向下,林書程扭著身子躲閃了一下,還未等反抗,便被一個吻鎮壓了。
他覺著接吻不是一件好事情,隻要一接吻,他就容易缺氧,一缺氧就容易腦子短路,一短路就容易被人占了便宜。
後來也不知道是他恢複了一絲的清明,還是物極必反短路短的崩盤了,等他稍稍又一些意識的時候,已經被人打到了家門口。
這就有點很羞恥了,林爸爸在世的時候曾經多次告訴林書程:“人生貴在迎難而上,激流勇進!”
即便是這樣的事情也不能不戰而敗、落荒而逃不是?
為了做一個貫徹家訓的好孩子,林書程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心想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內心勇敢而壯烈的哀嚎哀嚎,抬眼去看他身上的人,原本怨懟的眼神,對上一張柔情似水的臉,頃刻間似春風化雨、柔情蜜意。
鴛鴦被裏,共赴巫山雲……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對這心裏喜歡的人,也沒個輕重,最後還是因為腹中饑餓,才勉強停了一大早強身健體的運動。
沈齊潤饜足的起身下床去弄早餐,身嬌體軟的窩在被子裏的人卻在後頭喊話,決計是不肯在餐桌上瞧見什麽兩個雞蛋一根腸了。
他回身一笑,又蹭過來討了兩個吻,才應了下來。
林書程覺著身子懶怠,微微抬了抬頭,又見外頭的窗戶外頭下起了一點小雪,到處都是霧蒙蒙的。
他從**爬了起來,微微開了一點窗戶,一股子清寒的風撲麵而來,人才真正清醒了。
新雪初霽,空氣清寒,周遭靜謐,實在是適合在家裏窩著的一個好時候。
套上了居家服,到衛生間裏洗了洗漱,雖然身體虛軟,人卻是極精神的,他不想再睡,便蹭到廚房去,看人忙活。
一陣的煙火氣籠罩在他的身邊,林書程是個理智的人,今時今日也想暫時的拋卻一下這個叫理智的東西。
跟杯盤碟碗打交道的沈齊潤,讓他感到很滿足了。
他吸了吸鼻子,聞了聞鍋裏散發出來的煎蛋的香味,環顧著他們的家,外頭照進來的光線柔柔的映著一室的暖意,忽然每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都是家應該有的樣子,不像每一個他曾經自己回來的暑假和寒假,覺著這房子又大又空,總是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要我幫忙嗎?”
沈齊潤回頭看他,乖巧的站在門口,探進一個頭來,連露出的一個笑容都讓人覺著明媚。
他點點頭,對人指使道:“你過來。”
林書程有點高興,眼睛亮晶晶的,忙三兩步蹭了過來,他對廚房用具並不熟悉,出了煮泡麵之外,完全沒有掌握一點別的技能,如果沈齊潤肯教他的話,那他很願意學。
不過,沈齊潤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剛站定了,還沒有接觸一根筷子一個碗,便被人抱起來,放在了距離鍋很遠,幹淨的不能再幹淨的料理台上。
沈齊潤就站在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地方,煎培根。
培根的香味從鍋裏散發出來,林書程吞了口口水,又覺出不對來,他歪著腦袋問:“要我幫著做些什麽?”
“幫著擺盤。”
比起很可能被油鍋燙到手的工作,這個擺盤的活好像很不錯,林書程晃著穿著一雙拖鞋的腳丫子想。
就是有點可惜,烤土司、培根和煎蛋的擺盤實在太簡單了些。
沈齊潤瞧出了他的心思,一個吻印在試圖把兩片烤麵包擺出花來的手上,笑眼彎彎:“等我下次切雪花肥牛,也讓你擺盤,那個有難度。”
林書程勉為其難的應了聲:“行吧,我覺著我有潛力做一個優秀的擺盤大師。”
他說著,給自己嘴巴裏填了一塊香軟熱騰騰的土司,原本計劃好的的想做三明治的麵包,被他自己咬了一片麵包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