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瞧著是個好皮相,拿到外頭去收拾收拾,明星也是做得的。
隻是現在他滿身滿臉的火氣,橫眉立目便失了這幅皮囊原有的光彩。
“就這麽點屁事,你以為我想的?那不是工程上的人沒看緊嗎?再說了,咱家一向偷工減料不也沒出過什麽事嗎?我這是倒黴!不過那個人不是在ICU理還沒死嗎?”
林文麗抱著肩膀,火氣已經燒到了眉毛:“都怨你爸!什麽地方節省不行,非要在安全措施了偷工減料,死個農民工什麽的也好解決,偏偏砸著了沈氏集團來查驗進度的高管。”
中年男人手拍在桌子上啪啪作響:“得了!就這麽點事,嘮嘮叨叨嘮嘮叨叨說幾遍了!”
“呦?這麽點事!”林文麗站起身來,伸出食指指著她丈夫薛強國大聲道:“你這還嫌我嚷嚷,你要是有本事,你們父子倆自己去辦啊!現在自己處理不了了,兜不住火了,還要嫌我嚷嚷!有本事你們去到沈氏求爺爺告奶奶去啊!”
薛嚴浩極不耐煩的悶了兩口酒:“求什麽求!他林書程現在嘚瑟成這樣,你不也沒轍嗎!”
林文麗一巴掌打在了兒子的後腦勺上:“你自己惹出了事,現在還要來說你媽我!”
薛國強眉頭緊鎖:“要我說,就是你態度不好,你要好好跟林書程說,這事未見得沒有機會。”
林文麗不屑道:“我還不知道他,那從小就是一頭倔驢,小小年紀難纏著呢,我早說不打這個電話,你們非要我打,結果呢?還我不還好的跟他說,你就是叫他親爹,他也不給你辦!”
薛強國被吵得頭腦發熱,連帶著聲音也大了起來:“明明你自己彎不下來腰,為著臉麵,我問你,你要臉幹什麽?你要那張假臉幹什麽,就不能為著你兒子為著你老公犧牲一下?”
“不是,這事你是真解決不來嗎?大不了,大不了多賠些錢就是了!”
“這是一點錢的事情嗎?現在是沈氏集團要死人了,不光是陪沈氏集團錢的問題,這件事情還涉及了咱們的產品安全問題。”
薛強國顧不得著急上火起來的一嘴燎泡,拍桌子砸板凳的喊:“沈氏一旦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這業內,是敢用咱家的東西,咱們公司這就完了!到時候你就等著傾家**產吧!到時候你那些包、首飾、化妝品,全都完蛋!”
林文麗沒想到會是這麽嚴重,嚇得癱坐在椅子上,死死摁住了她新買沒幾天的豪華真皮座椅。
“那…那浩浩不是要跟薔薇結婚了嗎?這不能讓親家幫幫忙,幫咱們渡過難關。”
薛國強一聽這話,臉啪嗒就掉了下來:“你還好意思提親家,他們張家是什麽人,他們要是知道這事,還能把閨女嫁過來?你想都不要想!”
薛嚴浩在一旁臊眉耷眼的附和說:“是啊,就張薔薇家裏鐵公雞一毛不拔,也是仗著和咱們家商業上有來往才勉強同意把閨女嫁給我,他們要是知道這事,非得跟我退婚不可。”
“哎呦我的天呐!我這是什麽命啊!”林文麗大哭出了聲。
她抹著眼淚說:“這幾天就要結婚了,可不能出什麽岔子!浩浩,浩浩你聽媽的話,等媳婦娶進來,你什麽事情都不要想,先讓她懷上孩子,這萬一ICU裏的人挺不住,你老丈人也會看著她女兒肚子裏的外孫子幫咱們的,當長輩的最心疼孩子了。”
薛嚴浩不耐煩皺起了眉頭:“這能行嗎?懷孕那是那麽好懷的?”
“嘖,你這孩子知不知道什麽叫事在人為?”
薛嚴浩拉住他媽的手,撓著頭說:“媽,要不,你讓外公幫幫忙跟林書程說說,外公好歹是他親爺爺,他一向又是孝順的,會聽外公的話的。”
林文麗眼角上暈染了化妝品的兩顆渾濁的淚掉了下來,咬了咬牙狠狠心的把兒子的手一甩。
“你可小沒良心的,惹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能驚擾你外公嗎?他剛做了心髒搭橋手術,受不受得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不是,媽,咱家都要傾家**產了!你還管那個!”
“滾,你要是敢刺激你外公,連我也不管你,你自己自生自滅吧。”
薛嚴浩從凳子上站起來:“你爹是你親爹,你老公和你兒子難道就不是你親老公親兒子了嗎?”
林文麗被氣的簡直要昏厥:“你!你……”
薛強國趕緊來拉架,一把摟住媳婦說:“好了好了,我教育他我教育他,你放心,這事絕不會驚擾了咱爸,你先去休息,你先去休息,我跟浩浩再研究研究,看看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跟兒子使了個眼色,扶著林文麗送進了裏屋。
薛嚴浩翻了個白眼,踩著滿地的碎盤子,碎碗往書房裏去。
……
夏日的夜晚有些安靜,沈齊潤坐在書桌前專心致誌的看著筆記本電腦,眼睫微垂,眉頭微緊,儼然是專心致誌工作的典範。
林書程能想到,這樣的人在職場上坐在辦公室裏,穿著西服襯衣會是什麽樣子。
襯衫扣的越緊,越是會吸引人的目光,不得不說平日裏這麽陽光的一個人,工作起來渾身上下透漏著一股子禁欲的氣質,讓人抓肝撓心的,想要留住這景象,又想讓人走上前去破壞掉。
沈齊潤這樣的樣貌氣質必定是很受女孩子們喜歡的,他從前就見識過,在沈爸爸還在世的時候,沈家的酒會上,每次都有好幾個姑娘上前搭訕套近乎。
林書程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上,一想起現在更出挑的沈總,出入各種場合,身邊圍繞的那些鶯鶯燕燕,心裏有些微妙的酸。
他偏過臉去不願意再看了,抬手輕輕的搖晃著手裏漂亮的紅酒杯。
當然,酒他是不能喝的,隻能是在酒杯裏倒一些牛奶玩一玩過過癮。
這個奶好,搖搖晃晃能散發出淡淡的奶香味,還掛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