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遭到擂台邊群眾起哄,哈得勝自知理虧,隻好灰溜溜地走到道路邊的行道樹邊,氣呼呼地看著呼延雷。他拿眼去瞟苗泰華,苗泰華當做沒看見,與身邊的工作人員談著話。
“不行!不能讓劉響贏,得做點什麽才行。”哈得勝招手叫來閑逛在邊的小弟,附耳數句,小弟得到指示,小快步跑了。
第三回合開始,這是最終回合,論點數分值,倆人不相上下,隻在一兩拳左右。
裁判慎重地察看倆人狀態,嚴正說明比賽規則,才大吼著讓比賽開始。
經過剛才各自爆發,倆人體能早就不支,怕放手一搏時被對手趁機反撲,隻好先行遊鬥,找尋機會。
拳腳相攻,各有勝負,博弈式的打法讓第三回合表現在前兩個回合相比之下,大為遜色,引發圍觀人眾不滿。
群眾們為所支持的選手呐喊助威,要他倆打出精彩度來。
受到現場狂熱氣氛影響,倆人眼中開始迸發出火花,蓄力要把最後的力氣使上。
呼延雷還是先攻,劉響不甘落後,“砰砰”兩聲,倆人頭部,肩部互挨對方一拳,再次分開。但劉響明顯地神色痛苦,他摸索著背脊,指著一處地方叫喊裁判。
裁判走近一看,劉響指的地方有一處紅斑,五公分左右,皮膚都擦破了,帶有石粉渣沫。裁判仔細看了看擂台,劉響站立的位置腳下,有一粒小石子。
“有人偷襲選手!”裁判拾起那粒石子對主席台匯報道。
比賽中斷,專暴**第一個跳上擂台,他拿過裁判手中的小石子,對著人群喊道:“是誰,給我站出來,鬼鬼祟祟的,盡幹些雞鳴狗盜之事。”他是看著哈得勝角落吼著。
哈得勝沒有理會,叼著一根香煙,樂嗬嗬地看著,好像此事和自已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查看了劉響背脊,專暴**詢問道:“響哥,不如比賽中止,改天再進行。”劉響搖頭道:“用不著,你們給我小心看著場子,別讓人再搗亂就行了。”
呼延雷幸災樂禍地看著劉響,他心中也明白是誰幹的,反正不是他出手,有人暗中相助,何樂不為。
“好吧,你小心點,我會盯死周圍,不會讓此事再發生的。”專暴**安撫劉響道。
專暴**下了擂台,找到商場安保負責人、苗泰華,仨人碰頭商議了一會,八名壯實的保安站在擂台不同角度,背對擂台,用警惕的眼神注視著四麵八方。外圍也有保安站立,隻要搗亂的人再出手,必定會被捉獲。
除此之外,專暴**讓沒參賽的選手、亞特蘭蒂斯、鴻哥等人到外圍協助,重點是盯緊哈得勝同他的小弟們。
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也給了劉響和呼延雷喘息,恢複體能的時間。倆人精神抖擻被裁判喚回到擂台中央,比賽繼續進行。
哈得勝的小弟見戒備森嚴,失去了下手機會,隻好偷偷地把手上的彈弓塞進口袋,回到哈得勝身邊。哈得勝凶狠地掐滅手上香煙,單手撐住樹幹,眼睛滴溜溜地瞧著安保人員,思考如何對比賽作出有利於呼延雷的幹預。
劉響、呼延雷休息過後,氣力見漲,他倆都想要在疲勞度來襲時,用盡全力打敗對手。頃刻間,擂台上拳來腳往,惡鬥連連,倆人額頭、眉骨、唇邊都掛了彩,青紫不一,鮮血滲出。
誰也不想認輸,呼延雷喘著粗氣,劉響大口大口吸氣,互相對視在五步之遙,卻無法移動。原來倆人都耗光體能了,動彈不得,第三回合結束還有一分鍾,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
呼延雷心裏、肚裏、腦海裏裝滿了後悔兩個字,太可惡了,沒想到黑暗拳法無法對其奏效,反而讓分值被拖下。如果此時比賽結束,肯定會輸給對方兩拳,更不用說是警告扣分,這場比賽輸定了。
劉響對呼延雷的戰力感到佩服,他心裏道:“唉,這家夥,實在是個難得練武奇才,要不是走上偏門,保準是個響當當人物,可惜啦。”。越到關鍵時刻,劉響越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對手還有什麽奇招怪手。
擂台邊觀眾催戰了,他(她)們用排山倒海般喝彩鼓舞著選手,要倆人上前比鬥。
呼延雷動了,他挪動著步伐,一步步逼近劉響,時間對他不利,他隻能在最後一分鍾內盡可能多地賺取分值,或者KO掉劉響。
劉響心明眼亮,了解呼延雷要作出最後一搏,隻要撐過去,勝利便屬於自已的。慢慢地,劉響擺出“開門揖盜”手勢,準備和呼延雷來個了結。
飽含倆人蓄勢待發的力道不住地碰撞,空氣中似乎也擦出了火花,拳頭對拳頭,膝蓋碰膝蓋,大腿敲大腿,一拳拳,一腳腳,無不帶著劉響和呼延雷永不屈服的鬥誌。
“生死鬥!”專暴**情不自禁地歎了一聲,身邊的苗泰華不解地問:“啥叫生死鬥啊?郭館主。”
這個時候,專暴**對苗泰華也沒有心存芥蒂,他解釋道:“生死鬥緣起於古代的一種決鬥方式,雙方被一根鐵鏈綁縛住,做不死不休的決鬥,隻有一方倒下了,另一方才能獲得自由。現在倆人的情況與之類似。”
苗泰華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道:“哦,我明白了,他倆被無形的鎖鏈係在一塊,誰也不能後退一步,隻能拚了老命,一定要打倒對方才能解脫。”
場上的倆人都中了對方無數腿腳,拳頭,依舊持之以恒、保持著你給我多少,我就還你多少。整個現場進入了白熱化狀況,叫囂、呼喊倆人名字絡繹不絕。
連看護場地的保安也被身後精彩比拚吸引,不時回頭觀望,忘乎職責所在。哈得勝見機會來了,他低聲讓小弟掏出彈弓,準備偷襲劉響,這次要瞄準頭部。
小弟應了一聲,正要從口袋取出彈弓來,鐵鉗般的大手握緊他那支想要搞鬼的手臂,抬眼一瞧,正是戴中華,身邊還有鴻哥等人,個個怒目相對。
小弟“哎唷”一聲,哈得勝這才發現自已被人包圍了,他故作不認識該名小弟,移動步子將自已撇個幹淨。小弟進退兩難,戴中華將他手從褲袋拉出,奪過彈弓,當場折斷。臨走時警告說,會時刻盯緊的,別妄想搞怪。
場上的劉響和呼延雷平分秋色,打了個疲憊不堪,救命的終場聲“咚”地結束倆人蠻牛般的纏鬥。
如果是平常,倆位選手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會繞著場子對觀眾們宣示自已是勝利者,可現在的情況,他倆連舉起手臂的力量都沒了,更別提邁著輕快步伐去到處招搖。
靜靜等候,此時此刻,靜得連根針掉地都聽得見,呼呼的車輛疾馳而過聲音,偶爾一兩聲咳嗽聲,數百上千人都在等候結果。
劇烈的搏鬥,劇烈的生死鬥,裁判們的腦海的計算點擊能力已經破表,又不能相互詢問,隻能統計自已的數字。破紀錄了,三回合九分鍾的比賽,劉響和呼延雷分別以:208比207;210比209;207比207。
最終結果是劉響獲勝,裁判舉起了劉響手臂向主席台和觀眾們宣布比賽結果。
不論結果勝敗如何,這個數字完全可以載入史冊,太嚇人了,尤其是最後生死鬥簡直就是在刷數字。正常的比賽結果都在40到2,30之間,因此可見,他倆是打得多麽慘烈。沒有血海深仇是打不出如此數據的,專暴**通過話筒對著觀眾們發表他的感言,真誠地感謝為大夥貢獻出這麽一出精彩比鬥的倆人,讚揚他倆的武術、體育精神。
為專暴**富有感染力的言語所動,觀眾們向兩位選手報以最熱烈的掌聲,高呼著倆人名字。呼延雷眼眶有些濕潤,不知是不甘還是另有感觸,總之他含著淚花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感謝支持他的人。
比賽已經結束,劉響帶著友好態度摘下拳套,伸出右手要與呼延雷握手。呼延雷遲疑一會,他用口解開拳套,和劉響握手、摟抱,倆人各自捧著商場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鮮花合影留念。
專暴**誠摯地邀請呼延雷能夠加盟武館,成為當中一員,呼延雷以工作為由,拒絕了邀請。但他表示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要和劉響、正副館主進行較量。
專暴**不勉強他,嗬嗬笑道:“武館大門永遠為你打開著,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登門指教。”,接下來當然是苗泰華表演時間了,他才不會浪費這個機會,趁熱打鐵是他的拿手好戲。
第二場比賽舉行前的短暫間歇,眾人簇擁著劉響回到休息室,鴻哥給他推跌打藥酒,指著傷痕道:“還好有所防備,不然啊,哼哼。傷筋動骨是難免的,搞不好,當場就趴下了。”大夥好奇湊過去詳細端看,真如鴻哥說的,在各處關節、韌帶等處有很大瘀傷。
劉響謝過鴻哥,他道:“嗯,那些傷都是在呼延雷發力時,扭轉、擺脫、彈震造成的,要是沒有打預防針啊,根本就無法躲避,防不勝防啊。”,不用上場的薑義武帶著嬉笑麵孔道:“你,你那有沒有大礙,要不要我拿碗湯給你補補。”
“啪”,專暴**賞了他一個大大“板栗”,喝罵道:“沒大沒小,響哥怎麽說,也算你的師叔,你竟然對他不尊。”
薑義武抱住頭顱,委屈地道:“我說的是事實啊,這樣的傷會有後遺症的,得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
“滾!”專暴**一腳把薑義武踹出休息室,讓他去端來所謂家傳秘製補湯。
眾人說說笑笑中,外頭傳來第二場比賽即將開始的聲音,是戴中華和楊俊仁的比拚。
劉響道:“快開始了,你們都出去看吧,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亞特蘭蒂斯關心道:“幹脆我送你回去吧,你都傷、累成這樣,早點休息休息才好。”
劉響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很快就能恢複體力,我也想看看戴中華和楊俊仁比賽過程。俊仁是個好手,戴中華也不弱,倆人肯定是龍爭虎鬥的,我不想錯過這場比賽。”
“好吧,你自已的事情你自已了解,如果不行就別勉強,說一聲,我馬上送你回去。大不了,我把整個比賽過程錄下來給你。”亞特蘭蒂斯還是不太放心,但他也和劉響一樣,對戴中華和楊俊仁的比賽充滿期待。
鑼鼓喧天,襯托著苗泰華的大吹法螺,戴中華披上戰袍,蹦蹦跳跳地走上了通往擂台的地毯。楊俊仁肅穆在休息室門口,等待著出場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