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哈哈,你倆別擔心。我不會逃走的,來,進來坐。師兄弟多年沒見麵了,好好聊一聊,師父,他老人家最近好嗎?哈哈,我出了點事,沒來得及問候。”孟超凡和倆人套起近乎,降低兩人的出於不安帶來的威脅。

掃了一眼孟超凡打開的庫房,裏邊的貨物堆積如山,呼延雷知道孟超凡是跑不掉的。

“二師兄,人家請我倆進去坐,那就進去吧。”呼延雷鬆懈緊繃的肌肉對張強道。張強狐疑地看了看呼延雷,再瞧了瞧倉庫,點頭答應一聲,但他出於小心,要孟超凡先進倉庫。

孟超凡無奈地笑了笑道:“難道我在你們心目中就真的如此不堪嗎?也罷,進來吧,大夥喝茶聊會。”

三人在倉庫入口的管理房內燒水泡茶,專門去倉庫察看貨物的張強一回來就嘲諷地對孟超凡道:“還真有凱子啊,你又騙了誰把這麽多貴重貨物交到你手中呢?”

“不瞞你倆,這些貨物都是我自已的。沒錯,當時我的確卷跑了錢財,可也是為了大家好啊。”孟超凡迎著張強挑釁眼光道。張強立即被氣得發抖,證實了,全證實了,孟超凡真的是卷款跑路的。

呼延雷和張強當即要發作,孟超凡安撫道:“坐下,先坐下聽我說明白再下結論,好不好?”

張強努力抑製住自已不要一拳砸扁孟超凡的頭顱,他大聲地道:“好,就讓你說!聽聽你怎麽狡辯的,說完就別怪我倆對不住你了,這事一定要有個解決。”

孟超凡為兩人斟上熱氣騰騰的茶水,他開口道:“你倆也不想想,捅了那麽大一個窟窿,誰填得了啊!當時我手頭的那點錢,還不是杯水車薪,再說了,我也是被騙的。冤枉錢,咱不能花!我帶著錢跑了,他們能折騰的就是那點資產,我們還是保住了老本,你倆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想想也是,呼延雷和張強算了下欠債,那可是對大夥來說是天文數字,誰也還不了。用不著說是利滾利了,連掛的賬目本金都不夠那些人塞牙縫。

孟超凡把所有銀行現金提了,估算了師父的老宅子和產業數額及幾年所得便無聲無息地攜款溜了,算是保住師父基業。他一個人背負所有罵名,也不能使師門吃虧。說起來,孟超凡不但無過,還有功呢。隻是留下的爛攤子差點折騰死大夥,氣得師父也幾乎駕鶴西行。

“別擔心,那些當初騙我的人也沒什麽好下場。我不是真的攜款潛逃,而是跑路,避免成為眾矢之的。經過調整和理清思路,他們被我匿名檢舉揭發,個個鋃鐺入獄,很快就可以擺脫困境了。”,孟超凡把自已為何要跑路的道理擺給師兄弟聽。

孟超凡誠摯地道:“如果我真的是那種敗類,我何必常和你們保持聯係呢,幹嘛?找罵還是犯賤啊,我真不是那種人,我也是受害者啊。”

呼延雷沉思一會道:“好吧,算你說得有理。但你還是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那麽看重你,你卻令他失望到爆血管,這話你怎麽說?”

“是,我是辜負了師父對我的期望。我該死,害得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紀還得替我收拾殘局,我也不想的,可當時情勢所迫,實在沒辦法啊。放心,我一定會親自到師父麵前請罪的。”孟超凡捶胸頓足地道。

張強可不信他,一板一眼地道:“別演了,都過去那麽多年,該還給師父的,你怎麽都沒還。要不是我倆來,哪裏聽得到你的所謂懺悔。你就是口蜜腹劍,騙死人不償命。說!什麽時候把師父的資產還來!”

想到師父一個人獨自結廬在山峰餐風飲露,呼延雷也火大了,他斷喝道:“我們不再信任你了,如果你真的有悔意,就該把欠師父的全吐出來。”

孟超凡被倆人一嗆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是抱有私心,想利用師門這筆資產意圖東山再起。如今兩位師兄弟逼迫他交還師門資產,他就真是一無所有了,他是不甘願的,也不甘心。

“聽我說。。。。。。”,“沒什麽好說的,今天要麽你乖乖地把所有還來,兄弟還能做下去,否則。。。。。。”,“就一句,我就說一句。。。。。。”,“不用了,還想瞎掰啊。。。。。。”。。。。。。。

師兄弟們爭吵劇烈,呼延雷和張強要孟超凡把他全部卷走的錢還給師父,孟超凡想要說服倆人知道他的處境。最後,孟超凡耍起了光棍,他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如果逼我太甚,被那些人知曉了,雞飛蛋打,啥都沒有。”

張強狠狠地指著孟超凡鼻尖道:“我就知道你會來這麽一手,好啊!就把他們全請來,雞飛蛋打,怕你啊!”呼延雷看到張強已完全喪失理智,趕緊拉住他對孟超凡道:“坐下,都坐下。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我們師父的財產,真要是鬧開了,損失的隻是師父。”

倆人默不作聲地坐了下來,一個光顧喝茶,一個猛抽著煙。呼延雷絞盡腦汁,今天他必須拿出個解決方案來,否則夜長夢多,說不定三師兄見勢頭不妙又攜款逃了,下回就難以輕鬆找到他。

孟超凡指著滿倉庫的貨物道:“你們想想,我容易嗎?在這裏站住腳是多麽困難啊,現在有點起色,事業上了正軌,說放棄就放棄,糟蹋了。我欠師父的,我會還上,用不著你們操心。”

他這樣說話的意思就是師父都沒向他討要,張強等局外人就別多管閑事。

張強剛要張嘴斥責,呼延雷打住他的話道:“嗯,說的也對。就算把錢弄回去,有用嗎?去填無底洞啊。還是想想別的辦法,看能不能變通一下。”

“你說怎麽辦?他現在舍不得眼前這檔破攤子,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他手裏,老是被人追著屁股後要債。向人開口借錢都借不到,不僅是我,我們師門的任何一個人都被標上標簽了。”張強吸飽一口煙,煩躁地把煙頭摁熄在水泥地麵上。

孟超凡算是聽出點門路來了,他倆不是單純來討要師門財產的,殷勤地為兩人倒上茶湯。孟超凡道:“算我對不起大家,如果大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能做到的,義不容辭,一定做。”

呼延雷幹脆地把商量好的事給孟超凡講述一遍,呼延雷慎重其事地道:“是經過師父允許的,他也想把師門和國術發揚光大。你要麽全力支持,要麽,師兄弟就真的不認人了。”

“好事!是好事啊!你倆幹嘛不早說,既然是師父的心願,我們做弟子的當然得為他去完成。沒二話,我也支持。不過,你倆也看見了,貨物還沒出庫,周轉不行。放心,我肯定竭盡全力支持你們去闖一番事業,作為對你們的補償。”孟超凡小心地回應呼延雷的話。

話鋒一轉,孟超凡趕緊道:“我想知道他們的身手如何,要是太厲害了,你們的投入就白費不說,更是浪費時間。不如就在我這裏吧,避開他們。”

呼延雷搖頭道:“我當時是一個人,勢單力薄,沒有支持,被人給暗算了。論武功,我們是不會輸給他們的。那裏基礎不錯,我們隻不過去把那口吃飯的鍋端來,用不著再另起爐灶。”

“這。。。。。。我考慮考慮,給我三天時間怎樣?別擔心,這裏就是我唯一的住所了,不信,你倆也住下來。”孟超凡對倆人道。

多少年都等了,呼延雷和張強就同意給孟超凡三天時間思考。

三天相處下來,見到孟超凡的確生活簡樸,對他的恨意也消減大半。張強沒有之前那樣咄咄逼人,對孟超凡說話那樣刺耳。

到了第三天傍晚,孟超凡突然道:“過去好幾年了,不知道阿雷,你的武功怎樣?這樣吧,我倆來一場,算分數,分差就作為我投資的金額,一分一萬塊,怎樣?”

張強正欲發怒,呼延雷拉住他,嗬嗬一笑道:“三師兄對我還是不放心啊,沒事,沒事。我倆師兄弟多年沒見,切磋切磋也是應該的。就照你說的,來一場。”

倆人在倉庫外頭鋪上軟墊,定下護繩,張強作為仲裁。孟超凡取出珍藏的拳套,他道:“幾年來,我從未放下過。隻有一個朋友陪我練過,哈哈,你倆來了,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來吧,阿雷,不管勝負如何,有多少分差就算多少投資額。”

呼延雷和孟超凡相比,呼延雷比他年輕,呼延雷戴上拳套,抱拳對孟超凡道:“那就請三師兄多多指教。”,孟超凡點了點頭道:“廢話少說,來吧!三節定勝負。”

孟超凡試探性的左拳攻擊擦著呼延雷的頭皮,被呼延雷擺頭閃過,緊接著右拳猛擊其小腹。呼延雷左臂帶拳擺動硬生生攔住,右拳不住地擊打回去。呼延雷想好了,三師兄是師門練武奇才,經驗豐富,但年紀不小了,和他拚體能才有勝算。於是,倆人打起了劇烈,消耗體能的對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