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誌鬆對林哲的提問,人們的疑惑,他解釋道:“理由很簡單,我們一路從北非追蹤到此,他們並沒有到任何地方去,隻是在戰役失敗後帶著財寶原路返回。為什麽呢?難道他們不明白這樣做是絲毫不具有任何意義的?”。
“那就是說,他們是一夥非常專業的科學家,而兩位領隊恰恰是最死硬的納粹分子,政治理念和科學信仰產生了衝突。於是,科學家們決心甩開政治的束縛,法西斯主義的捆綁,他們在此分道揚鑣。”
對於魯誌鬆的釋疑,人們陷入了沉思,他的話很有道理,要是真讓希特勒掌握了地球軸心奧秘,堪比在當時擁有比*還厲害的武器,科學家們出於擔憂,決心不讓納粹得手,但出於對科學的追求,他們是不會放棄探索的。
“這不能說明什麽,並非所有的成員都有這樣的崇高的思想。如果把一切答案歸結在指望他們良心發現或者道德高尚方麵,我們會走入更大的誤區。”慕容雨不同意魯誌鬆的說法。
林哲最後做了道路選擇,他道:“既然來了,沙姆巴拉就在這裏,去哪裏都是不對的。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這裏找他們,而不是離開,遠離沙姆巴拉去找他們。”。
明確早前探險隊排除兩位領隊之後,一定是隱藏在附近繼續進行對沙姆巴拉的研究,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此地的這個思路後,眾人開始重新勾勒將來的路線圖。
針對野渡口每一寸土壤,每一塊岩石、草坡、樹木生長年限都進行了細微檢查,企圖發現點什麽。格桑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做什麽,隻能幫助提供當地的信息和生存資料。日子就一天天過去,直到有一天。
“大夥快來,瞧瞧我發現了什麽?”趙福欣喜地在一處石子灘喊著,他揮動雙手,跳躍著朝分散在四周的兄弟招呼。
一塊破鐵皮,被雪山融化的冰水侵蝕得不成樣子。上麵的刻烙的字跡早已光滑不清,隱隱約約,難以辨別。
現在信息是最主要的,哪怕是找到一坨屎,也要翻找拉它的人吃過什麽,從這些成分當中讀取出此人的基本信息,判斷出具體可供捋出的脈絡。
在搭建的野外營地上,這塊破鐵皮成了至寶,通過鑒定,它存在時間就是七十多年前。
魯誌鬆用簡陋的工具不斷分析著裏頭能被發覺的信息,所有人都有如產婦的親人站在營帳外頭,焦急等待。等待魯誌鬆宣布他的發現,林哲更是心急如焚,他不安地走來走去,不住地詢問需不需要幫忙。
膠帶、泥巴和種種能夠還原痕跡的招數,魯誌鬆都用上了。太困難了,被雅魯藏布江水衝刷得快要回歸自然的鐵皮實在無法作為前人蹤跡的佐證。
最後,魯誌鬆和做了失敗手術的醫生那樣,雙手插在口袋,無可奈何地對門外苦苦等候的人們道:“這隻是一塊七十多年前的鐵皮,找不出有價值的信息。”。
唉,聽完此言,全部的人,包括格桑在內心情一落千丈。林哲更是不放棄地道:“再試試,看能不能做點什麽?”。
“沒用的,我能試的都試了,結果呢,還是一無所獲。不能證明這片鐵皮和他們有關,我們隻能再找找。”魯誌鬆一句話就把林哲的希望給粉碎了。
慕容雨從帳篷內取出那塊鐵皮,對著太陽察看,想要從不同角度來找出點東西來。
垂頭喪氣,士氣低落的人們或斜倚,或蹲坐,或幹脆躺在地麵,忙活了那麽多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點東西,就這麽被判“死刑”,不給力啊。
林哲不甘心,從北非到西藏,他憑著就是一股勁,哪怕是沒有實物證據表明和支持他的想法,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堅持著,認為自已的思路是不會有錯的。
捕風捉影的日子不好過,他必須說服自已,還要說服別人與他一同去尋找虛無縹緲的想法。林哲爆發了,他壓抑許久的情緒歇斯底裏的爆發了,跪地展開雙臂,呼號著,要蒼天告訴他要如何進行下去。
雙拳猛錘大地,砸得草皮綻開,露出泥土來。深秋的藏區,草根都帶著冰屑,他的指骨間被劃傷了,鮮血淋漓,也不覺得痛。旁人立刻阻止了他如此瘋狂的舉動,給林哲包紮傷口,安慰他,要他不要失去冷靜。
王喜的一句話把局麵帶回到現實,他道:“就一塊破鐵皮說明不了什麽,但,這塊破鐵皮難道你們不會認為沒問題嗎?”。
是啊,一塊鐵皮能夠保存七十年,在冰天雪地裏,凍冷的雅魯藏布江畔保存七十年,的的確確有可供人研究的價值。
林哲複活了,他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鐵皮,興高采烈地道:“喜哥說的對!我們就從這塊鐵皮挖起,刨根究底也要找出到底是誰將它丟棄在這裏,而丟棄它的人到哪去了?”。
“還原現場,走!還原現場去。”慕容雨是林哲的好哥們,為了鼓起林哲的信心,他響應道,要大夥陪著林哲一起去還原現場,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個結果。
七人帶著破鐵皮來到了發現它的地點,看著被安插回發現的地方,討論著。
魯誌鬆看了看道:“不可能是被衝到該處的。”,他的證據就是該破鐵皮是被壓在岩石下的,非常有人為意誌在起作用。格桑也證明了魯誌鬆判斷正確性,他道:“就算雅魯藏布江發大水,也無法把這塊岩石撬開。”。
“那麽,它到底想告訴發現它的人什麽呢?”張祿不明白了,他審視著被壓回岩石下的破鐵皮。
趙福考慮了一下道:“莫非他們之間有內奸,這是一個路標!”。
內奸說一時成了人們議論的重點,魯誌鬆力排眾議,他依舊固執地認為這夥科學家們正是看不慣第三帝國的所作所為,才會選擇在最好時間,最好的地點和第三帝國切割的。
慕容雨則不同意他的說法,指出該鐵皮的出現完全能夠說明問題,當中有人是動搖的,想要通過留下路標引兩位領隊帶人找來。
倆人說法不一,爭吵了起來,麵紅脖子粗的,勸的勸,添油加火的也有,團隊分成了兩派。張祿、王喜是支持慕容雨的,趙福支持魯誌鬆,唯有林哲沒有表態。格桑見他們吵個沒完,怕誤了用餐,離開討論組給大家準備飯食去了。
林哲糾結啊,他也很希望內奸說可以成立,隻要成立了,那麽就能夠順藤摸瓜,但萬一不成立呢,時間和金錢會被導入誤區。
“如果他們當中有內奸,那麽何必多此一舉,直接舉報就行了,用不著一路留下線索,你以為是在玩家家酒啊,帶著財寶在西藏躲貓貓嗎?”魯誌鬆提出他的觀點,嘲諷著慕容雨不切實際的說詞。
慕容雨冷笑道:“一般探險隊都隻有帶頭的有槍,也就是武器。在手無寸鐵的人群當中,武器意味著什麽,就是權力。他們是兩支探險隊,別忘了,其中一支是從北非過來的,不僅有武器,還有隆美爾寶藏。威逼利誘之下,容易使人產生錯誤的結論,當他們麵對現實時,很快就會後悔了。”。
“也就是說,當時決意和兩位領隊分開,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他們有的被武力所迫,有的被利益引誘,但漂泊在雅魯藏布江,行走在荒無人煙的藏區,見不得人,追兵肯定是緊鑼密鼓地大肆搜捕。意誌薄弱的人就會產生動搖,給追趕的人留下線索,以期日後可以邀功討好。”。
張祿同意這個說法,他道:“探險隊在第三帝國也有家人,要是被領隊上報其叛變,你想想看,那些家人的下場會怎樣?”。
“所以說啊,必定是有人想要用這些路標作為將來的討價還價資本,用來保身。”慕容雨說出自已的斷言。
林哲開口了,他道:“我是很希望阿雨的話能夠成立,因為這樣,我們的藍圖就不再是空中樓閣,而是有具體的實際意義。鬆爺,你還有反對意見嗎?”。
魯誌鬆知道自已現在的話沒太多根據,一個勁的說是出於科學家們的思想覺悟高,也不太現實。他點頭道:“那就暫且以雨哥的說法為下一步工作開展的依據,我保留意見。”。
說話間,格桑煮好的飯菜飄香,引得每個人肚腹中饞蟲大動,眾人相視一笑,握手言和,結伴回營地享用格桑的美食。
“藏族同胞的廚藝有一套!不僅是藏醫獨樹一幟,而且在菜品上的學問與造詣也是頗有心得。”慕容雨心情大佳,讚美其格桑的手藝來,格桑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連連夾菜給諸位,要他們好好品嚐。
線索、方向確認,林哲提著保管在自已背包的青稞酒給每個人斟上,勾兌好整碗,豪邁地道:“來!今天慶祝一下!我們始終以不放棄的決心,找到了曆史尾巴尖上的毛,我相信,我們肯定會把這個真相給弄明白,搞清楚了。”。
有了前車之鑒,大夥口號喊得震天響,下口不敢過於大膽,淺淺品著,用熱乎乎的飯菜就著酒來調適酒精在體內的濃度。隻有魯誌鬆還是不太開心,並不是他在爭論中失利而不開心,他憂慮的是這條線索是不是真實的,如果是真實的,那麽,失蹤的人就不可能逃出兩位領隊的手掌心。況且,曆史記載,倆位領隊是在藏區徘徊多年,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