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鴻哥出來,把換下的衣物扔進垃圾桶時,他們正喝得興致高昂,接過投來的一聽啤酒,該石濤進去洗,鴻哥避實就虛地簡單問了下他們對石濤的看法,免得漏了他的底細。

話題很快轉到了泰雅族,鴻哥道:“阿吉仔妖石是找到了,我們必須啟用先前曾經摸索過的路徑,目前妖石還不是我們完全可以做主的,必須完成持有者的心願,才有可能進一步的發展,這些我在電話和你們講清楚了,濤哥就是持有人的代表,怎麽使前景按照我們的線路發展,希望兄弟們可以配合好。”

張祿道:“安啦,妖石的醫療功能我們會幫助他去達成心願,這隻是妖石蘊藏的能力九牛一毛,隻要持有者夠貪心,有欲望,那麽肯定會和我們一起幹下去的。以前泰雅人不把這秘密告訴小鬼子,是因為他(她)們也隻擁有醫療而已,現在這就是我們的籌碼,而且不止這點籌碼,不怕他不做。”

趙福倒是顯得挺冷靜的,他道:“還是小心點好哦,濤哥雖然很自來熟,但我覺得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他背後的持有者,也絕非善類。”

王喜打了一下趙福腦門,笑罵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嗎,知道就好了,還言之灼灼地分析判斷,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不好惹的啊,不說話,別人會把你當白癡啊。”

四人立刻警戒地看了下浴室方向,“嘩啦啦。。。。。。”水聲,“噓”,眾人互相提示了下,注意說話的音量。

鴻哥心中暗道:石濤啊,石濤,不管你怎麽抱拙藏巧,還是隱藏不住你的痕跡,連他們幾個最純樸的漁民都可以下意識地發現你的不簡單。

為了避免石濤起疑,也為了避免三人對石濤警戒過高,導致合作無法進行,鴻哥幹脆口述還沒發表在群中的有關元宵夜到月牙泉那些片段,繪聲繪色,精彩紛呈。三人聽得如癡如醉,心生向往。這些是用不著加密的,反正以後也是當小說發表,隻是暫時隱去石濤的身份。

石濤出來,用浴巾搓挪著頭發,聽到鴻哥講到東莞別墅群玩“跑酷”這段,自已的化身時,不禁失聲笑出,人們把眼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幹咳幾下,示意鴻哥繼續編下去。

鴻哥當然把話鋒一轉,契合上石濤出場的經曆,完全天衣無縫。石濤滿意點著頭,坐到人群中,拿著一聽啤酒,充當起臨時觀眾,一道聆聽鴻哥對未來和將要進行的提綱概要。

鴻哥突然長歎一聲,不再言語,拿起手中的啤酒猛灌。

眾人忙問所為何事,鴻哥硬擠出兩眶滾燙剔透淚花,淡然地道:“誰知道,我們有了確切的地點,有了妖石,有了泰雅族,但所有努力卻依然是在門外徘徊著,該如何把一切聯接起來,解開謎團,真的好累啊!我都快失去追求的向往衝勁,如果泰雅族保留的吉祥石咒語失傳了,妖石,我們能再進一步開發嗎,沒了妖石,有了確切的地點,又有何用?唉。。。。。。”

此話一出,勾起眾人心思,目前第一步,證明他們是能夠開發出妖石價值的不二人選,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妖石就不可能出世,除非強奪,這是萬不得已的打算,但真正到了這個地步,妖石的秘密肯定會公諸於天下,可,誰會相信呢,他們幾個,首先就會被當罪犯關起來,關個十年八載的,直到真正破解妖石秘密,方有可能平反。

歡愉的時光短暫,五人東倒西歪,或是大床同眠,或是小床獨處,不一刻鼾聲雷動,石濤沒有立即睡去,他枕著胳膊,眼睛看著天花板,考慮思索,因為臨行前龜田有交待他做一件事,不是太難的事,可也體現了龜田的底線。

鴻哥也沒睡,黑暗中側著身子,望向窗外,布簾縫隙中透露著這座城市的夜生活光彩。隻不過他在思考如何把那些路線有效地鏈接起來,現在他們新開的群是隻有參與到妖石探索當中的幾人,而原先的老群裏,不知有沒有潛在高手,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呢,嗯,很久沒刷老群了,改天把聊天記錄全部過一遍,看看是否有什麽好東西,雖然老群裏有指定主管在負責,但還是有些擔憂,是不是真那麽風平浪靜呢?

一個鍾頭過去了,人全睡著了。

3月22日,甲午年丁卯月壬辰日,農曆二月廿二,辰巳交接時,鴻哥與石濤行走在一鬆陰密林路,熏風陣陣,煩襟盡解,其他三人在哪裏?原因是,在商務旅館出發第二天,他們便覺察到,好像被人盯上了,分不出敵友善惡,隻是甩不開,所以就分頭行進。

散布到之前圈定的泰雅人家範圍區,慢慢推進,縮小距離,最後到達集結地匯合。電話卡都是新的,保持著通聯,但其他三路都沒有回報被人跟蹤,隻有鴻哥這一路,還是那種很討厭的感覺,被人死死跟著,究竟是誰?

鴻哥手擋著嘴唇,低語對石濤說出想法,走山道,拐進密林,揪出在後邊追蹤的人。

石濤不以為然道:“沒有用,按現在的情況,前後左右,360度都可能有人盯視,也就是說,追蹤我們的不止一人,我們這樣做,隻是無用功,徒增笑料。不過,陪他們玩玩,倒也可以,試下那些人水平怎樣,如果太次了,是對我們的侮辱。”

石濤突然對鴻哥說:“你會遁術嗎?”無厘頭的問話,讓鴻哥一時反應不過來,石濤解釋道:“五行遁術,就是假借金木水火土方式,隱匿藏形,迅速移動。”

鴻哥道:“不會,你會奇門遁甲啊,厲害。”

石濤道:“全會是不可能的,隻能說是精通一兩樣就很了不起,我教教你,比如土遁,揚沙迷眼,挖坑埋身;木遁,偽裝躲藏,攀爬縱躍;火遁,斷路封道,聲東擊西;水遁,江河湖海,潛遊縮地;金遁,奉獻納貢,以攻代守。這些隻是皮毛,粗淺,但八九不離十,訣竅就在於善於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拉開或縮短距離。”

鴻哥道:“那就是以金木水火土的特性,把物質優勢發揮出來吧。”

石濤點點頭道:“可以這麽說,但劣勢也是可以利用的,總的來說就是對要利用的物質得了解透,才能為我所用。”

石濤道:“拿他們來練練,你記住要點,等會我會找機會突然間消失,別擔心,我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你就盡可能把水攪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我負責把他們全找出來,你最好能夠消失在他們眼前,那就算你畢業了。”鴻哥哈哈一笑,大力地點頭讚同石濤的安排。

在窄小森林小道走了多時,周圍除了自然天籟,再無其他聲響,石濤借口方便,轉到路邊大樹草叢邊,看上去,他的背包和輪廓身影清晰可見,但等了一段時間,還沒動靜,鴻哥喚他幾聲,沒回應,撿塊小石子,扔到他的背包,掉地上,用來偽裝人形的樹杈也隨之倒地,嗯,他來了個“金蟬脫殼”,遊戲開始。

鴻哥故意大驚小怪叫喊,上躥下跳地尋找,趁機把四周環境摸熟,準備下一步行動。還真讓他看到幾條黑影,極速一閃而逝,如果不是有心尋覓或者良好的反應,根本就發現不了。

“7,8,10,2點鍾方向都有,不知是石濤還是他們,7點鍾方向的是樹木茂盛地,屬於木遁;8點鍾方向是岩石山壁等物,屬於土遁;10點鍾方向有溪流,有樹木,有砂石灘,水,木,土都有可能;2點鍾方向正是道路去向,而且地勢較高,迎著投射過來陽光,搞不好會被弄個金遁。”

鴻哥把隱形追蹤者們的遁法一一進行估摸,不禁覺得好笑,仿佛回到童年“躲貓貓”遊戲裏,而自已就是那個數數的人,什麽遁法都有了,火遁是不允許的,一把火燒個雞飛狗跳,也會把自已燒個焦頭爛額。

鴻哥先來個木遁,也學著石濤找棵大樹遮掩視線,然後借著坡度層級,土遁而去。不知是風的聲音,還是人跑動跳躍穿行的聲音,整個山路森林頓時“呼呼啦啦”響動不止,差點被累死的鴻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彎腰手扶在一個巨大岩石邊。

他跑遍鎖定的4個鍾點方向,什麽都沒發現,偶爾有所發現,也如白駒過隙般,快到無法把握,因此他隻能現身在光禿禿的岩石邊,公開表示放棄此輪抓捕,重新來過,大夥再圍聚一塊吧。

通過這回過招,鴻哥明白一件事,這群隱形人個個都是非常擅長遁法之輩,之所以能夠有所感應,一是人的動物本性,特別是有訓練過的人,超靈敏;二是,他們故意露點痕跡出來,不是顯擺,隻是要讓被追蹤者疑神疑鬼,鬆懈和動搖自個的信心,導致判斷能力下降。

“高手啊,而且不止一個,石濤怎麽沒任何消息,就剩下灑家在玩“獨角戲”哦,不好玩,和一個瘋子差不了多少。”鴻哥心中已問候了石濤八輩子祖宗N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