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我沒有惡念。”慕容雨趕忙澄清自已,他看了看林哲與慕容雨,這兩人就不敢保證了,誰知道他們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麽啊。
魯誌鬆差點哭出來,他道:“上師,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整個地球,中國,整個藏區,不止我們仨個壞蛋吧?”。林哲也附和道:“是啊,有壞念頭的不隻是我們,比我們壞心眼的要多得多,怎麽就認定是我們三個引出大惡呢?”。
“可你們卻找到了我,而我又是你們和當年探險隊認定的要找的人。”桑吉喇嘛的回答使人有中了特等獎,頭彩的“幸運感”。
桑吉喇嘛接著道:“我原本要你們斬斷聯係,順路過來會就近出現大惡的場所鎮壓,可你們卻還是找過來了,使得大惡能夠拚命要掙脫出來。”。
“原來如此,我們真是衰人啊。對不住,上師,給您帶來麻煩了。”林哲代表自已和其餘兩位兄弟向桑吉喇嘛道歉,魯誌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道:“上師,其它的湖、別的地方會出現別的大惡嗎?”。
桑吉喇嘛笑道:“不會了,我剛才在你們協助下斬斷大惡伸向人間的觸手,十年八載的,它不會再出現。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此處已恢複安寧了。”。
離開還飄**著腥臭,血紅湖畔,大夥在不遠處搭起了帳篷,點燃篝火,飲用噴香酥油茶。共同的經曆和並肩戰鬥,桑吉喇嘛和他們距離拉近了,他詳細問了有關《瘋神記》中有關的守烏蒙記載,感歎地道:“誰說傳說不真實啊,其實啊,這些都是人與天地萬物之間交往的記憶。好了,你們和我已經聯接在一起,再解開不了了。大惡眼下是沉靜下來,並非代表它不再出世。”。
“哦,上師是說,我們現在就算離開藏區,大惡也會藉此蠢蠢欲動?”林哲把握到桑吉喇嘛話中的意思。桑吉喇嘛道:“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完成了喚醒大惡的誘因,大惡會牢牢捕捉住這一間隙,作為它脫困的契機。”。
“怎麽會呢?我們從此不踏足,不想,不再接觸,難道也不行嗎?”慕容雨害怕地道。桑吉喇嘛正色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抹不去你曾經的痕跡,閃念過的思想,隻要這些存在過,那麽就是因,便會有果。”。
“神魔就是存在於人們言行意誌當中,隻要出現,你要消滅是極其艱難的。”桑吉喇嘛品著酥油茶對慕容雨開導道:“因為隻要誘發出它來,它便存在著,就會無窮盡地影響到更多的人,更多世代。如今的大惡已然現世,盡管它沒有真正出世,但它存在了,就會進一步發揮它的影響。你怎麽逃,如何躲都是無濟於事的。”。
魯誌鬆聽到這裏,明白桑吉喇嘛留下他們必有深意,他恭敬地道:“請上師明示,告訴我們如何消除大惡,彌補我們無意之中做下的錯事。”。
“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你的慧根也開啟了。”桑吉喇嘛讚賞魯誌鬆的悟性,他道:“大惡是你們此行造出來的,理應由你們和我來降服。我需要你們和我修行一段時間,斷惡修善,從而使得大惡再無憑借之力。”。
“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很容易啊。”林哲開口道:“隻要我們仨人一死,啥惡念也沒了。”。
桑吉喇嘛仰天大笑道:“哪有那麽簡單便宜的事,你們是讀過書的人,知道很多大奸大惡之事並沒有因為作惡多端的人遭到報應而從此消失,反而不斷地以新的麵孔,新的姿態出現在人世間。我的餘生不多了,如果真的能找到我的家,或許有更好的辦法。”。
林哲高興地道:“那就好辦了,我們可以發動所有的人力、物力資源來幫上師找到出生地。哈哈,那樣的話。。。。。。”,他沒把話說完,腦門已被慕容雨敲了一下,林哲捂著頭,憤怒地要找慕容雨理論,慕容雨嚴肅地道:“斷惡修善,以後別再有什麽奇怪的念頭了,隻要想著湖裏那大惡就可以了。”。
聽到慕容雨的警告,林哲嚇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已又放肆了,差點給大惡提供精神上的支持。桑吉喇嘛嗬嗬笑著,連連表揚慕容雨慧根上佳,悟性是所見過的人最高的。
一夜,兩夜,接連不斷的夜晚,林哲仨人和邊巴紮西都追隨著桑吉喇嘛,跟他學習佛法,淨化心靈,白天則是行走藏區,不是采藥就是治病施藥。
白老板來過五次,自他得到紮西的首次報告之後,他害怕了,不敢有過多的想法,生怕給予色林錯裏頭的大惡精神給養。因為,林哲告誡他,在供應人的名單中也有白老板的份,嚇得白老板吃齋念佛直到今天,他變得不那麽見錢眼開,唯利是圖了。
這是件好事,桑吉喇嘛沒有點破,任由事態向好的方麵發展。兩個月期間,他們差不多走遍藏區大大小小的湖泊,桑吉喇嘛似乎對找到真正的家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鑒於自已年事已高,隨時可能撒手人寰,他盡心盡力地把畢生積累的對善念秉承傳承給隨行的人,這才是他最終要做的事。
按照桑吉喇嘛的話來說,你可以不需要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但一定要堅守善德,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有了善德,你的作為就是全體人類的作為,也就是說,全人類的力量就將轉化為你的力量,比起一個孤單的超人,甚至是神還要有意義得多。
看著桑吉喇嘛衣服樸素,生活簡單,從不隨意顯示自已擁有的超能力,一切都以一個普通人的氣力去做事,去和人交往。旅程上,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仿佛遊戲人間的卻以落魄模樣示人的神明,不在乎任何評議,責難以及不禮貌,始終未改其內心的善念。好像世上所有的不平事都無法將其左右,林哲他們從勉強自已到喜悅地吸納,人生上了新的台階。
苦行僧的生活磨礪了人們的心智,體會了世間的無奈和酸楚,還有就是如何在**和天生惰性之下把善念置放在心間,讓其成為自已血液當中永遠不缺失的基因。它時刻會因為主體的熱血滂湃而強大起來,時刻會在主體的理智驅導下而充滿對萬物的關懷。
邊巴紮西被白老板調回去了,他不想過多和這批人有牽連,在他心內可能是很矛盾的,想放棄,又舍不得,想要再過著以往的日子,卻又被湖中的大惡給嚇到。他隻是和桑吉喇嘛寒暄數句,約定每年的燃燈節醫治繼續,看了林哲仨人一眼就匆匆走了。
林哲嘲諷地要他繼續保持住善念,千萬別給大惡機會,白老板含糊地答應,他和他的車子用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人們的眼界。
在一次徒步行走中,遇到這麽一件事,可能就是要作為考察仨人在桑吉喇嘛教導下成績如何。他們在一處湖邊歇息,撞見一群來藏區遊玩的自駕客們,一部部豪華的越野車停成一排,少說也有十來輛。
二三十位青年男女在此聚餐,舉辦篝火燒烤大會,載歌載舞的,熱鬧無比,林哲、慕容雨和魯誌鬆同樣是年輕人,被吸引住了。
桑吉喇嘛指使三人去請求布施,結下善緣。哦,這個課題難住了仨人,怎麽說三人也是自尊心極強的人,要是讓他們在平時穿街走巷,路過村鎮登門化緣,沒什麽問題。關鍵是在於,現在要在同樣年齡,差不多來自同一地方的青年人麵前以行乞者麵貌出現,實在有些不是滋味。
你推我,我推你,仨人誰也邁不動步伐,桑吉喇嘛眼睛一閉,盤膝打坐起來。
“要去,一起去,誰也別想避開。”林哲對慕容雨和魯誌鬆道,慕容雨臉皮薄,打死也不去,他道:“我昨天剛化完緣,怎麽說,今天也輪不到我。”,“昨天你吃飯了,今天就不吃了,沒商量,一起。”林哲此刻才不顧慕容雨和他的交情。
魯誌鬆為人心高氣傲,要不是大惡是他們搞出來的,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平日裏叫他化緣已經萬般不情願,此刻的他寧可挨餓,多跑點路也不願去向附近的這群男女低眉順眼化緣,遭受白眼、歧視和刺耳的言語。
他們還在商議次序,那夥人看到他們了,把仨人當做流浪漢,心懷不軌的流浪漢,健壯的男人開始走到一起,手裏尋找稱手的家夥,隻要他們仨個一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會毫不客氣地招呼。女孩子們都被保護在車子旁邊,三三兩兩站到一塊,討論著林哲仨人到底什麽來路,想要做什麽?
被人指指點點的,林哲、慕容雨、魯誌鬆真想找個洞鑽,難堪啊,桑吉喇嘛的話如同山一樣重,壓迫著仨人鼓足勇氣,向來遊玩的人們走去。
一位英俊,體格雄健的男子,他長發飄逸,星目劍眉,用一根燒烤鐵叉一比,要三人站住,不許再靠近。身後的男人全站成人牆,擋住了女孩們的目光,做出自衛攻擊準備。
“嗨,你們好。”林哲打著招呼,前頭的那名男子厭惡地擺了擺鐵叉,要林哲站在說話,別走過來。
林哲好像沒弄懂該男子的意圖,仍然自顧自往前走,試圖釋放出善意,降低對方的戒備心。不料,該男子見林哲無視自已的警告,還是一步步過來,覺得自已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大怒,手中的燒烤叉子劃出一道弧線,林哲眼見就要被鐵叉子給傷到了。
說時遲那時快,林哲後頭的魯誌鬆早就鎖定手持鐵叉子男子一舉一動,包括他的頭,頸部和膝蓋,他一動作,魯誌鬆的動作更快,飆出林哲身後,一腳踢正男子的手腕,他哎呀一聲,鐵叉子落地,呼啦啦,魯誌鬆的截拳道攻勢已然發動,三腳出了一腳,還有兩腳直接就要踹向男子的膝蓋或腹部,緊接招呼其頭部與頸部。
慕容雨大喝:“鬆爺!”,魯誌鬆猛然覺醒,硬生生地停住了腿腳,“砰”,那男子趁機一拳打翻魯誌鬆,看樣子,該名男子是練過,拳頭重,魯誌鬆轉瞬倒地,暈沉沉的。
“你怎麽打人啊?”慕容雨搶出來,護著魯誌鬆。既然已經開打,那男子一不做二不休,強詞奪理地道:“打你又怎樣,打你們又怎樣。”。說話間,他腳可不是吃素的,連踢帶掃,慕容雨被踢中了肋骨,痛得眼淚都流出來,林哲見狀趕忙攔住道:“有什麽不能用說的嗎?”。
男子身後的同伴早已衝了出來,圍住三人群毆,林哲也被打倒在地,和慕容雨倆人摟抱住魯誌鬆挨受人們的痛打,一直被打到那些人筋疲力盡才肯罷休。